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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说,弧度略微深嵌下去一点:“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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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秃驴,就算曾经曾经失败过,就算未来希望也渺茫,可自己还是,自己还是,自己还是——桃昔一下把盖着男生眼睛额头部分的白色毛巾往下拉盖住他的下半张脸,大概是因为此刻身体的不适让樊夏己片刻后才意识到压力的位置转换。他睁眼后,看着桃昔的目光也是依然的“笨”——好吧,秃驴,就算是秃到不能再秃的驴……自己还是喜欢这个家伙的。
?没错。还是。居然“还是”。
“……我去换一条。”桃昔取走已经微热的毛巾转身走开。
?要是在这里哭出来的话,就用毛巾堵口把自己闷死!
樊夏己恢复的过程中,登他有了足够的力气,于是也一句句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知道他们找到法师了没。”桃昔虽然对梅林的有些言辞也颇为无力,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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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樊夏己看着天顶说。
?“说起来你距离你上一次。好久没过敏啦。”
?“要给你颁发‘一而再’的奖励吗。”
?已经没有了特别生气的意思,桃昔也能按着脑袋呵呵笑起来:“上回可闹大了,还好紫臣在。”
?“之前的事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醒来后看见你们精彩的一幕。”
?“……”桃昔不想提当时的事故,“你的记忆没必要拘泥在这种地方吧。”
?“还真是有很多记忆。”视线从望着天顶转向桃昔然后又转开。
?桃昔跟着沉默下来。
?过会她问:“和紫臣,还是要实实在在的了结以下么。”
?“嗯。”
?“如果你们是用剪刀石头布来比拼就好啦。”真刀真枪打打杀杀的话,还是有够受。
?樊夏己鼻子里笑了下:“跟方式无关,输就输,赢就是赢。”
?“……输的会怎样呢。”
?“我不知道他输了会怎样,但如果我输了……”
?“嗯?……”
?樊夏己转过头看着桃昔,“输了的话,”桃昔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的神情,而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那样紧张。
?最后樊夏己说:“我输了的话,也会就会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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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书架前拼命翻寻着国王杂志的桃昔——其实是一个比喻形容她搜索着前四个月的记忆——钟玉温习到了四个月前的关键字——
?'重要得能让自己紧紧抓住他的袖口,她说:“谁让我偏偏喜欢你咯。”'
?'“……”樊夏己过了一会才终于出来说:“我说……”'
?'“好啦好啦,你等三十天后的下一月再给我答复就行。”'
?那么,他所谓的“也许就能答应你了”是答应这个意思吗,是同意了的意思吗?女生简直要把书页用里掐出一个硬角——同时比喻狠狠握住记忆的要害。整个操纵身体的所有线头都在拼命绞紧,然后又瞬间放松,然后再哗啦啦地绞紧。桃昔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放到意料外的局面上,而内心最想跳出的一句话是“……那你就输了吧……”
?输了会怎样?会受伤会流放会怎样别的都想过,但偏偏有个结论是“输了的话,也许就能答应你了”。
?简直只能以“那你还干什么呀,赶快打电话给紫臣说‘陛下我投降’啊!”来掩盖内心此刻的胡思乱想。所幸的是当时激励爆发在脑海中的混乱感叹号和反问号终于还是被用尽全力的克制了下去,虽然在之后回想起来便控制不住地燥热不已。
?“……怎么搞的呢……”桃昔想,“输了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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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的难题显得如此事关紧要,以至于桃昔在冲进碰见紫臣时突破性地差点把金发骑士王大人当成路人经过。直到听见身后“呀呀呀呀”地笑声,她才会过神,而从自己的记忆里提出这个男人的名字,还是花了几秒钟。
?“啊,紫臣……”立刻,“你跟樊夏己什么时候决战?”
?“……这个问题还真是脱离时空。麻烦能解释一下我没登场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新的变故?”
?桃昔被他反问地清醒过来:“……啊,不是……法师找到了没?”
?“算是找到了吧。确定了他目前的情况。”
?“啊,没事吗?”
?“嗯,算是安全吧。”
?“诶?那……”看看四下只有他们俩人,“其他那些……回去了?”
?“在我家。”
?“……你家……”想起来这么多时间还从没有去过紫臣家的府上拜访。也许因为脑海中立刻地感觉他一定是在每天和大家告别后坐着直升机去天空之城休息的吧……
?“啊,你还没来过。”于是问,“去看看么,包括他们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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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昔知道自己家是平民住屋,几房几厅刚好容身,完全不能在里面打个篮球跑个长跑。能满足以上两个条件的,是好友凌若惠大小姐的豪宅,传说中厕所大到能让人恍惚以为会有汽车从一边开过的地方。至于樊夏己眼下的住处,除了人丁稀少就他一个外,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那么对于亚瑟大人会安身的地方……有点出乎桃昔意料的是他们此刻依然走在正常的市井中间,并没有突然从天上伸下的梯子或者大地裂分出一座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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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当紫臣带着桃昔停在一所也许比她家更平凡的建筑前,女生忍不住想涌出两颗泪水对过往大人的廉洁品行表示泣临。
?“今天就这里吧。”边说边推开门,里面的人声冲走了紫臣话中的大部分意思。可桃昔还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今天?”追问道,“平日你不住这里吗?”
?“平日?”笑笑着,“没固定啊,反正这条街都可以随便住。”
?“……”
?“从你刚才来的路口开始,继续到前面,这条街都是我的。”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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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国王“今天”的府邸,桃昔突然也理解了一些为什么他需要囤积如此多的房地产……圆桌骑士仅仅“著名的”就有十几人,而全团据说有一百多口,再加上国王的亲戚家属,宫女侍卫,门房花匠什么……如果他们也需要从零纪年过来暂时安身,难免需要足够的空间予以安顿。所以桃昔暂时收起对紫臣方才给自己造成的“恶名”影响,因为她看见这个被安顿了十几口子的房间眼下完全如同旅社和澡堂。
?有人看着电视,有人在院子里随意地比划,有人在修理墙上的壁灯,有人在厨房收拾,有人光着上身直冲冲从澡堂里出来朝不知哪里大喝一声“太烫了!”,桃昔一激灵后认出对方正是个子最高的兰马洛克骑士。
?和想象的不同,见到她这位到访者,没人表现出惊讶或迷路,包括那位光着上身,只在下身系一条浴巾的兰马洛克也不过朝她点了个头便冲去烧水房察看究竟谁在里面害自己烫得浑身红辣辣。
?“哈哈,”紫臣跟在桃昔身后走进来,“什么感觉?是不是像在一个男子足球队的宿舍里?”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桃昔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脸。
?“那我们上去吧,万一等会跳出个下身也光着的骑士大人,局面我就不好控制了。”紫臣指指楼上他的房间。
?“嗯,好。”
?在上楼梯的时候,身后还有响起的“柏西,你坐了一个小时的那玩意是我的腿”和“特里斯坦你做的这叫你番茄牛肉吗?牛肉哪?哪里有牛肉?”,以及对此的回应“你母亲没教过你牛肉会遇水即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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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去见格尼薇儿了。”紫臣开门见山地说。
?“啊……是吗。”桃昔条件反射地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先前说过格尼薇儿快要醒了你记得吧,法师就是察觉到她已经醒来,所以赶着去找她了,”紫臣坐下身,手撑在膝盖上托起下巴说,“很匆忙的样子啊,法杖也没有带。”
?“没问题么。”
?“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醒啦……”果然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总于把话题重又绕了回来。
?彻底不陌生了的名字。曾经被用到“迷人”的“好姑娘”等诸多褒义的形容。渐渐桃昔也感觉到了,和历史中一样,即使身边的两位骑士大人和历史中的描述大相径庭,可他们和格尼薇儿间的关系却和历史中有许多相似之处。
?先前话题终于停止了片刻后。
?桃昔说:“我会讨厌她,你觉得奇怪吗?”
?“哪能呢。”
?“不是,我的原因和你想象的不同。不是因为樊夏己那么简单。”桃昔沉吟了一下,“好像最近,越来越有,越来越有这种感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骑士相关的爱好者,碰巧有了一段巧遇。打打闹闹。或者还顺便喜欢……喜欢个谁……但一个好故事可不能这么无聊啊,然而我只能提供这么肤浅的内容,我只能拿出这些来……有什么办法呢。”
?桃昔抬着眼睛看向紫臣,敢在内心情绪涌上来前迅速转开眼睛。
?“……我想情况就是这样吧,我可以说你们确实是因为格尼薇儿而起了矛盾吧,你们要决斗也有她的因素吧,现在她要醒来了,事态也一下严重起来。但这个时候我能做什么呢。只是手足无措地旁观,刷牙吞掉半条牙膏……我又能做什么呢。最后的一切事情都是围绕她而发展……自己好像那么长时间以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嗯,路人,登她的光环逐渐接近后,行,这里没有你的戏份了,可以去一边结账走人。”
?“呵……”紫臣揉了揉桃昔的脑袋,“也许你的确是这么感觉的吧。”
?“没错。我是这么感觉的。也许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都是从我的视角看去的,会误以为‘啊原来我是故事的主角’,但好像镜头拉远那样,才看清原来我只是无意中在别人完整故事中介入的一个小人物。这个故事根本不属于我……”桃昔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醒了,她出现了,然后之前的一切就都不是‘我的正剧’,而是‘在她没有出现时的前篇’了。……就不是我的了……不再是了……这样不是很奇怪么,她连面都没有露一下,随后的故事却要被她牵制……为什么呢,很奇怪不是么……”
?紫臣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将抚在女生后脑上的手向下滑了一点距离,变成安慰的拥抱拍着桃昔的肩膀。
?“如果换了兰斯洛特的话,他肯定会说一个洋葱就不要喊什么‘我要做咖喱饭的主角’这样的口号了吧。”
?“……洋,洋葱?”
?“是啊,洋葱只要做好自己的主打料理就行……如果你觉得这样比喻有点失败的话,”紫臣看着女生一会儿扭起一会儿垮下的眉毛,“意思是,你继续你的故事,这样就可以了。”
?洋葱做主角的料理……有这样的东西吗?除了催泪瓦斯?
?可是等到桃昔想起这个所谓“鼓励”中的最大逻辑问题时,“安慰”戏码已经结束良久让她失去了当场质问的时机。事实上,最后她还是想起了有更关键的话要说:
?“什么时候要动手呢,”桃昔问紫臣,“和樊夏己之间最后的。”
?“差不多了吧。”紫臣笑笑,“让观众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呐。”
?“你会赢吗?”
?“哦,你是这么希望的?”紫臣站起来。
?“……不行吗……”
?“不行哦。”前半句的笑意在后半句掐断,“这个不是你应该希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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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完
第15章
进入秋季后,雨下一场气温便跌五度,学校里围巾的出现率陡然增高了起来,而冷饮柜台也已经从超市悄悄撤走。桃昔的位置轮到靠窗,偶尔忘记关了,第二天早上到校时,上面落满潮湿的黄叶。一片片紧紧贴着。她没办法,去借抹布,但值日生说昨天打扫到最后出现不小心把后抹布掉进厕所的结果。桃昔再受挫折,刚拉长袖子打算让它顶替位置彻底破罐破摔,适时出现的紫臣说着一个“给”字,递上一块白色的,布织物(?)。
??? “什么?”桃昔盯着它。因为眼下这个年代还会用手帕的人实在少到两只手就能数得出,而男生带手帕的更是少到仅靠上肢残障人士的手就能数得出。所以她无法判断这块白色的小面积的布料究竟什么属性,“……手帕?”
??? “唔,也许是吧,不过没关系啦,给你了,拿出用。”塞进她手里。
??? “哦……谢,谢谢。”近距离后看清了果然是滚着精致绣线的手帕,角落绣有复杂的图案和字母,“这么好的东西……”最后犹豫了许久,她找来废报纸,将手帕收进口袋。坐下后,女生问出手阔绰的君王,“今天怎么了?”
??? “恩?”
??? “那边的事应该很忙吧。”居然没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