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澜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给他,从小到大,他哪回欺辱她是出于无心的了?
他就是故意耍脾气给她看,故意让她在朋友面前没面子,故意借她让阮沁莹吃味,故意把她当作泄愤工具,故意拿她气阮临之,故意这样没有理由的亲她……
“天澜,你再哭试试!”
她根本没有理会,抬手哽咽着抹自己的泪,却还是边擦边落。
阮离熙狠下心来,又朝她的唇亲去,这次却再也不似先前的野蛮霸道,他温柔的轻啄,眉头紧皱着,不是在报复,也不是在享受,只是想让她快些停下来。
“别哭了好不好?”
他轻声低语的哀求,仿佛一大声便会将她吓跑。
天澜被阮离熙这么一碰,用手背使力的抹自己的唇,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
“真脏!”
天澜说的很轻,却明明净净的进入了阮离熙的耳朵里,身子一僵,慢慢从她身上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那么爱干净,以后不碰就是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她的房间……
敢不敢
敢不敢
阮离熙从天澜的房间里出来,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轻靠在她房门边的墙壁上,抽出一根烟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混沌的烟雾升腾。
一圈一圈,袅袅盘旋而上。
昏暗的走廊里,只有隐隐现现的光点微微闪烁。
从前的从前,他把将天澜惹哭作为一项艰巨而刺激的挑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现在的现在,他终于冲关成功,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更没有期盼已久的喜悦,唯一剩下的,是面对她不断哭泣时的慌张与无措。,
他厌恶这样的感觉,明明自己瞧不起的东西摔碎了却一阵一阵的心疼。那是不是说明……
他是在乎的。
“呵!”
他条件反射的轻哼出声,用力掐灭烟蒂,立即否认掉这个及其荒谬可笑的可能。
自己不爽的仅仅只是她不待见自己买的东西罢了。
哼!在乎任何东西也不可能在乎她!
阮沁莹听见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立马走出去,开了阮离熙房间的门。
“天澜刚刚找过你。”
“恩。”
阮离熙敷衍的回应了一句。
“我看她急匆匆的样子,你是不是又干什么招惹她了?”
“天澜,天澜,你干嘛张口闭口就是她?!那么在乎她,自己去问好了!”
“是我在乎么?”
阮离熙楞了一下,表情瞬间沉下来:
“阮沁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在乎天澜的,不是就我一个。”
“当然不只你,还有阮临之,还有展诺,还有你那个‘伟大'的男人!”
“你别蘸了墨还硬要往人家身上泼!”
“难道你就干净了?”
“对!我不比你干净,但我不会去弄脏别人。”
“我弄脏谁了?!我他妈的弄脏谁了?!”
“……”
阮沁莹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变的刁钻又刻薄。
“阮离熙,嘴上说没有并不代表真的没有……”
“那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他降低了说话的音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就已经决定只要她肯回来,他可以把之前的所有都放下,不在乎过去的一切。不在乎她的离开,不在乎她有别人,不在乎他曾经对她愚蠢的等待。
他想给彼此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她却总在斤斤计较一些有的没的,这般无休止的争吵让他疲惫不堪,他一直以为她是懂自己的。
究竟是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六年,你走了六年,我傻傻的呆在这里。整整两千多个日子,然后呢?你跟个男人回来,一同住在酒店里。一快回家吃饭。一起牵手逛超市。我说什么了?到头来,你质问我和天澜有什么?!”
他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知道你走后我怎么过的日子么?你去问问天澜。她会告诉你很多很多的惊喜。”
如果不是天澜那个女人,恐怕他早已溺毙在酒坛里,或是被人分尸在荒野里了。
不愿再多想那些,他真的累了,等待她的日子,试着忘记她的日子,那几千个日日夜夜,他就这么撑着过来。
“阮沁莹,这次,你依旧可以选择离开,但是,走了之后,我拜托你。永远别回来。如果留下,我不会再放手。到死都不会。”
阮沁莹仔细聆听完阮离熙的话,从来不善表露真心的他低声下气的诉说那样的艰辛与苦痛,她这才恍悟过来。原来,谁都没有从回忆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彼此苟延残喘的活在过去的记忆里。戒不掉,也忘不了。
她和他,离开的时候谁都不能把谁抛在脑后,就算在事过境迁之后,也都无法忘怀故事本身的刻骨铭心。
房里的灯光太亮,或是他平静的话语里夹杂的无限心酸,所以她没有意识到眼泪的掉落,他慢慢走过去,眼底透露着深刻的疲惫与无奈。
“求求你,别再哭了!”
他搞不懂,为什么她也在哭?
“……”
“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我可以现在就走。”
阮离熙面对泪流满面的阮沁莹,终于不再压抑,他把心底所有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感觉到了一种真正的释然。然后转身离去。
阮沁莹快走几步从后紧紧搂抱住了他。她停不了眼泪,亦止不住疼痛。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样,无法呼吸。
阮离熙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听见她的声音小小的响起:
“我们……可不可以不分开?”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要分开!”
“现在呢?”
“我说过了,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直到你下跪恳求才放走你。”
阮沁莹紧了紧手臂,哭泣着对他轻声低语:
“对不起……”
因为不曾好好看过你的真心。所以固执任性,所以不懂得珍惜,所以……
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也不需要。你现在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你还敢不敢和我在一起?”
“你要不要?”
“你敢不敢?”
“我敢。”
阮沁莹几乎一下子脱口而出。
阮离熙转过身来,死死的看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只要你说敢,我就要你一辈子!”
随你高兴
随你高兴
天澜又一次迟到了,昨天哭着哭着也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那么失态过,情绪一下子就这样奔涌而来。
泪水倾泻而下的结果是,吓跑了阮离熙,也吓坏了自己。
反正也迟到了,天澜索性慢悠悠的出了阮家的大门。
阮离熙坐在车里,一眼便瞄到在人行道上缓慢前行的黑色身影。
他摁了摁喇叭,她低着头深思的样子,根本就没听见。他将车开到她的身边,摇下车窗,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喂!”
天澜听到喊声这才有了反应,瞧见阳光下阮离熙那张灿烂的俊颜,竟觉得有些恍惚。也不理他,继续独自朝前走。
他的车缓慢的跟在一旁,冲她说道:
“喂!迟了,我送你过去。”
天澜停下来,转向阮离熙,他一个刹车,也把车停了下来。
她看着他,想起昨夜的吻就一阵莫名的焦躁。撇开头,对他说道:
“不用!谢谢好意!”
“你这样乌龟似的走,还不如爬着过去!”
天澜继续按着自己的步伐朝前,阮离熙下了车跟上她。稍用力抓起她的胳膊,天澜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大走几步将她强硬的塞进车里。
九点多的公路上,自是车满为患,阮离熙的车子随着车流一步一点的前行,还当真是比爬的还慢。
天澜脸朝窗外,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脚步匆匆的上班族,刚送完孙子孙女上学的老人家,沿街叫卖的小摊贩……突然就觉得自己与这些人隔离开来,好似她一直是静止的,而他们却显得格外忙碌。
“喂,你听到了没?!”
阮离熙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皱眉看向身旁完全处于迷离状态的女人。
“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前面在修路,看这情况,一时半刻到不了酒店!”
天澜朝前后看看,车子堵在马路中央。现在改道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用,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
天澜瞪他一眼。
早不饿晚不饿的,偏偏这个时候饿。下意识的在包里翻找起来,很幸运,还找到一袋面包,看了看保质期,还没过掉。准是宝妈怕她顾不上吃饭塞进她包里的。
“诺。”她伸手递过去。
车子又缓慢前进了些,他握着方向盘,也跟着车流,瞄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又转过头去:
“帮我拆开。”
她看他专注的目视前方开着车,也不好拒绝,拆了包装纸递给他。
他看看她手里的面包,低下头就着她手的高度咬了一口,后面的车流由于他的小小停顿焦躁的猛按着喇叭。
“妈的!摁屁!没见吃着呢!”
他口齿不清的骂骂咧咧。索性也不开了。就着她的手又低头咬了一口。车后的喇叭声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你倒是快些呀!人家都等着呢!”
天澜也有些急了,瞧他俯着头艰难的啃着面包,真是一副恶狼的样子。
他终于抬头,一边狼狈的嚼着面包,一边发动车子。
“你倒是会替他们着想,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你有什么好体谅的?”
“我为了送你上班面包都来不及吃!饿着肚子开了一路。”
“笑话!谁死活拉我上来的,你要不乐意,现在放我下去就行!”
“有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么!”
阮离熙看着前头,好不容易车子稍稍可以流畅通行了。因为和她讲了话,还是没能赶上最后几秒的绿灯。不得不又停在了十字路口。
发现和这个人绝对无法正常沟通。天澜很识趣的闭了嘴。阮离熙轻叩着方向盘,有意无意的瞄她。她正常自然的样子竟让他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他清清嗓子,见她又将头转向窗外,终是开了口:
“你昨儿个是不是大姨妈敲门了?”
天澜听到了,心想着,回你话的准是个傻子,偏偏,她就忍不住做了这个傻子。
“你有毛病吧!?”
绿灯再次亮了起来,阮离熙握着方向盘一路朝前。
“那你哭个什么劲啊?”
“我哭关你事么?”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我哪里不好好说话了?!倒是你,像个说别人是弱智的弱智。”
“行行行!我是傻子,是弱智,那你听我好好说话。”
阮离熙一直盯着前方,天澜也始终面对窗外。他很自然的空出一只手,轻捏住她的颊转向自己。
“好好听我说话!”
她敏锐的拍掉他的手。
“你说就说,说是用手的么?!”
“那你别一直看外面。”
“戚!”
天澜笑出声来。
“不看外面,难不成,要看着你么?你身上除了一股子铜臭味还有什么吸引人的!”
“你非要这样不识趣的把我惹毛了才能停下来!”
“搞了这么久,你要我听的就这些?”
阮离熙撇撇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我们和解。”
说的很轻,天澜却听的一清二楚。
“你刚那样,也叫和解?”
“我刚怎么了?!”
“一点礼貌都没有!”
更别说什么诚意真心之类的了。
“礼貌?礼貌能当饭吃?”
“当然不能!但这是做人的根本。”
“我没有礼貌很多年了,但也不是活的很好。”
“如果你不姓阮,生长在普通人家,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来。”
“如果你不来阮家,也就不会认识不懂礼貌的我,哼,现在我后悔自己没学礼貌不能好好款待你,而你后悔来了阮家,还有用么?”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的对峙着,阮离熙觉得这样下去铁定又要吵起来,稍稍放软了语气:
“上回,你不是说要和解,合着都是假的?”
“你要是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昨天就不会那样!”
天澜被他这么一说就更来气,他还有脸提上回了,上次她诚心实意的对他讲心里话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全当是屁!第二天就在阮临之面前捅了篓子。
车子驶进酒店的停车场里,阮离熙把车停好,却没有打算下车,自不会让天澜走。
天澜拉不开车门,自然知道他是锁上了。第一反应就是四处张望。这可是阮临宫,不是什么两人可以随便吵吵的地方。即使有过先例,但她一点也不希望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