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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筷子,只满脸笑意的瞧着:
“倒还真不客气了?”
“慕容先生说话真是颠三倒四,刚还求着让我赏个脸呢!”
她站起来,替自己倒了杯西瓜汁。
“你说话,一直这么拐弯抹角的?”
“我对你讲了难得的大实话,你却说我拐弯抹角。”
“哦,怪不得,平日里肯定是一套一套的才那么受到阮家父子的'赏识'。”
天澜停下了夹菜的动作,紧憋着眉:
“我以为,在这个问题上,你已经有了新认识。”
“的确是对你有了更加深层的认识,皮相不怎么样,嘴倒是异常的出彩,大概这副身子也很有能耐。”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就断定一个人!?”
“就凭你在电梯里说的那些话。凭你在阮家人面前装的那副无辜样。”
天澜气愤的站起来。慕容突然拦起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轻轻的把她散在鬓边的发夹在脑后:
“我说过,你不用伪装,我其实也想玩,我自愿加入你们的行列。”
天澜完全没有挣扎,从昨天到现在,这些男人把她贬的一文不值,连垃圾都不如。他们也许觉的有趣极了,但她除了感到耻辱之外什幺都没得到。
“慕容毅浩。”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什么?”
他成心靠近了她些。
“我只说一次,放开我。”
她的语调平静,对他激不起一丝波澜。拿起桌上装着西瓜汁的高脚杯对着她敞开的衣领倒了下去:
“瞧,这才是名副其实的□!”
倒光了所有,慕容才放好杯子。天澜看着他低头冲她的领口探来,反手在桌上随意一抓,摸到一把水果刀就朝他的胸口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下一刻,鲜血就那样奔涌而下,慕容毅浩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凝望她。天澜看到血突突的从一个焦点冒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完全傻在当场,依然侧坐在他腿上,手握着沾满血的刀子也没放下。
血直直流淌而下,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面对这种场面,什么临危不乱,什么处事不惊的都被天澜抛到了脑后,她害怕的想尖叫。看到自己手里那把染着鲜血的刀,一下子惊的丢掉。
“快止血。”
慕容感觉眼前开始发黑,他的脑子里也一片混乱,但是,至少比眼前的这个女人冷静的多。
天澜从他身上下来,掏出了手机颤抖着手拨电话,慕容见她要叫救护车,用沾满鲜血的双手一把拦住她:
“你要全酒店的人都知道你捅了我?”
“那怎么办?!”
她大声说着,看见他满手的血差点昏过去。
“自己去。”
他讲话已经开始喘气,天澜的脑里,心里,眼里都是大片大片的红,根本不能思考。
“快啊!”
被他这么一喊,她不再迟疑,把他的一支手臂扛上肩,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间,还好套房是独层的,没遇上什么人。天澜扶着他走了套房的专用电梯,从后门出了酒店立马拦了车。司机一看也不禁吓了一跳,人命关天,不敢怠慢,加大油门,往最近的医院火速开去。
天澜脱下外套徒劳的给他止着血,那些鲜血像洪流般沁出来,排山倒海,怎么止都止不住。慕容的意识开始模糊,天澜拼命叫他的名字.
"慕容毅浩!醒醒!醒醒!”
“天澜……你……厉害……"
因为失血过多,慕容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躺在天澜的怀里,眼睛半睁半闭起来,天澜抱着他拼命的哭喊:
“喂!你醒醒!很快就到了!”
到的时候慕容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司机帮忙送进医院,慕容立刻被抬进了抢救室。
看着他进了手术室,天澜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挣着眼,脑子里空白一片。
怔忪了片刻,还是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给阮离熙。
那头阮离熙,正和身下的女伴翻云覆雨着。刚刚进入热身阶段。根本就不会顾床头不断鸣叫的电话。
“离熙,电话!”
女人娇嗔道,知道他正在兴头上,绝不会接的。
“别管它!”
他一个猛力挺进,女人呻吟起来。
“离熙……嗯……嗯……电话!”
女人边被他如猛兽般袭击着,边恶作剧的抓起他的电话:
“乡下鸡是谁?”
阮离熙看了眼未接来电,想起前几日与她的争吵,气不打一处的来,想好好捉弄她一番,就拨回过去。天澜接起他的回电,语调分外低落:
“喂?”
“喂!干嘛!”
“嗯……嗯……啊!……离熙,温柔点……〃
身下的女人敌不过他突如其来的发力,忘乎所以的尖叫起来。天澜听清了女人不断的喊叫,立刻领会到他在做什么。觉得自己肯定是吓的发傻了,居然会想到找他。那头充斥着荒淫的呻吟,阮离熙坏笑的对着电话问道:
“你要不要来?”
“阮离熙。”
她轻唤他,在这个时刻听到她叫他的名字,竟该死的让他异常兴奋,加足马力在女人身上冲刺着。女人完全失去理智,身体不断抽搐,高喊着他的名字到达天堂。阮离熙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没有尽兴。
“我……我杀人了。”
那端传来他不怀好意的笑声:
“你?呵呵呵,杀谁了?你不会做梦把我给杀了,所以高兴的过来确认来了吧?”
“……"
那头静默无声,阮离熙突然觉得不对劲,鲜少主动打电话过来的她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说那样的话:
“喂!说话啊!”
“我捅了慕容毅浩,他……现在在抢救室里。”
阮离熙突的从身下的女伴上起来:
"你在哪里?"
“枫洋医院。”
阮离熙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抢救室的椅子上,浑身上下的血,手上,衣服上,连脸上都是。神情木纳。眼神空洞。看见了他又像没看见。
他走到她面前,半晌,她才吐出几个字:
“我杀人了。”
阮离熙拉起她:
“你快去洗洗,这样子,没什么也变有什么!”
天澜被他拉起,没有支撑,又跌坐回椅子上。
天澜抬起自己的双手,发神的盯着,满手的血,倒影在瞳孔里。浑身开始不住的颤抖。阮离熙蹲下来,抓着她的双臂,对上她迷蒙的眼:
“你用什么桶的?”
她楞了好久,才说话:
“刀,水果刀。”
“在哪里?〃
“套房。”
“沁莹呢?”
“回家了。”
“趁她回去之前我找人把那把刀处理掉,你先回家,别回酒店,这件事我来处理。”
天澜猛的摇头:
“不行,我要等他出来。如果……如果他活不过来,我就马上去自首。”
“别傻了!到时候,警察问你杀人动机是什么你说什么?”
“我就说……就说他想侵犯我,我措手才拿了刀刺他。应该会从轻发落的”
阮离熙恍然,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那叫正当防卫!根本不是谋杀。”
阮离熙比她清醒多了,马上拨通电话找信的过的朋友立马派人去酒店把场地清理干净。又命人立刻送了套干净衣服过来,让天澜去厕所换上,她在厕所呆了很久,阮离熙因为担心她索性就等在门边。
天澜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满身的红,几乎大叫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裤,反复洗了好几遍自己的手还是紧张到不行。出来的时候看见阮离熙靠在门外等着她,静静的抽着烟,全然没有往日对她的嚣张与傲慢。
“脏衣服呢?”
她把装在袋子里的衣服递了过去,他接过来,丢进垃圾桶里。他抬头看她,憋眉,指着她的脸:
“脸怎么没弄干净?”
天澜摸了摸:
“都洗了好几遍了。”
他把手里的烟叼在嘴上,二话不说的拉她到跟前,抬手替她擦起来,他抹的很是用力,天澜小声抗议道:
“你……轻点。”
他叼着烟口齿不清的说着:
“所以你才弄不干净!”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刻意放轻了力道。把她弄回了白白净净的样子,心里亦是安定了不少。
两人就这样坐在手术门口,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抢救室的灯才熄灭。天澜腾的坐起来,却怎么都不敢向前走,医生推开大门,平静的对他们说道:
“是病人的家属么?”
“是朋友。”阮离熙答道。
“幸好伤口刺的不算太深,要是再往里一点点,肯定没命。放心吧,麻醉过了就会醒过来。现在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
天澜瞧见慕容毅浩吸着氧气被推出来心立即揪了起来。阮离熙和医生交涉了一段时间,带着她去了私人加护病房。
望着她的一脸疲惫,阮离熙开口:
“你先回去,我留下来看着,不会有事的。”
天澜摇摇头;
“至少等他醒过来,我再走。”
拗不过她,阮离熙也知道她要看到慕容毅浩挣开眼睛才能安心的。也就这么不说话的陪着她。
我有男人的(捉捉虫)
我有男人的(捉捉虫)
慕容毅浩张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意识有些模糊,搞不清楚自己身处什么地方,直到伤口开始撕裂般的疼痛,才点点滴滴的忆起究竟发生了什么。微微转头,看到床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趴着,缓缓的抬手摸上去。
天澜惊醒过来,黑乎乎的一片,立马站起来开了床头的灯,身上披着一件大衣,认出是阮离熙的,却不见了他的人。
“能给我……一杯水么?”
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天澜快步走到病床前,慕容毅浩半挣着眼,天澜张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要我告诉你这是几?”
慕容平静的说道。
天澜惊喜不已:
“你醒了?”
“难道你以为……你在和死人说话?”
慕容的声音很轻,麻醉过了,伤口止不住的疼。
“麻烦,我要喝水。”
天澜火速的替他倒了一杯,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头,见他咕噜咕噜的把大半杯水都喝了下去,真是心宽不少。
“还要么?”
他疲累的摇摇头,天澜扶他躺了回去。两人都静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我很抱歉。”
天澜首先说道。
“告诉酒店的服务生……让他们转告沁莹,说我去欧洲出差了。”
他讲话断断续续的,喘着气,讲了这几句就费了半天劲。
“你应该……还没告诉她吧?”
“恩。”
接着他就闭上眼,见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天澜把想讲的话咽了下去,替他盖好被子。悄悄的关上灯,默默的退了出来。
意外的,阮离熙坐在外面,只着了件黑色衬衫,紧闭着眼,靠在墙上,显然是睡着了。
天澜靠过去,轻推他:
“喂。”
见他没有反应,她拍拍他的背,把大衣披在他身上:
“阮离熙,回家吧,睡这里会着凉的。”
他慢慢挣开眼,抹了把脸:
“他醒了么?”
“恩。”
“能说话了?”
“嗯。”
“那你回家睡去,我看着。”
“你回去,等等又坐这睡着了。”
“我垃圾,到哪儿不能睡。”
“回去吧。这样真会生病的。”
“那一起走,他都醒了,就绝对死不掉了。”
“我还是不放心。”
“我放心着呢!”
没商量的牵起她的手,朝医院大门走去。他握住她的手,那幺那幺的自然,她像是被他这样牵了好多年,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心里,觉着自己下一秒就会烧起来,然后干燥的心,立即蔓延成一片火海。
快到停车场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对她,抬手稍稍的拉开了她的衣领,直直盯着她的锁骨,天澜觉得难堪,立马躲过他的手拉好领子。
“他搞的?”
“不是!”
“别告诉我是不小心在什么地方撞的。”
天澜惊讶他怎么会发现。锁骨上的那些红痕,是尤川瑾昨夜留下的。很细微,可到现在还没褪下来,足以想象他当时啃咬的时候有多幺切齿。
“反正不是他。”
“那是谁?你男人?”
他发笑的对望她,心里笃定她定会给出个否定的答案,不料她却机械的点点头。他的脸色变了变,不似方才的玩虐,沉默的带着她往前走去。
“你男人还蛮强大的么?”
说着眼光又向她的领口探去。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天澜红了脸,隐约能明白他指的“强大”是什么。
“你又知道我说的是哪会事?”
“你的脑子里还能装什幺?”
“那我就直言了,我猜,你大概叫着〃不要!不要〃却搂得人家死紧,拼命要他往里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