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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苏禾冷冷的声音:“墨先生。”
他从来都是冷淡的,即使刚才墨远宁那番话说出后,他的脸色仿佛变得苍白了一些,却仍旧没能让他的神情有所改变。
看到墨远宁脚步停下,他才又说了一句:“听完了你刚才的话,我更加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我必须不择手段,让小季离开你。你是个冷血的魔鬼。”
墨远宁显然已经听过太多此类的评价,仅是轻笑了一声,就抬步上楼。
苏季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再次回到苏宅。
她在医院里守了顾清岚一夜,即使医生一再告诉她,顾清岚只是腿骨骨折,头部受到撞击有一些脑震荡,并无大碍,她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事故的前因后果她听顾家的管家说了,据说是司机开车带着顾清岚出去,在下行的山道上刹车突然失灵,最后撞上了山岩才停下来。
好在危急关头,顾家经验丰富的司机打了方向盘,所以两个人受伤都不严重,在这样惨烈的车祸里称得上幸运之至。
顾清岚是想劝她尽快离开的,但他正头晕恶心,实在没多少力气,而苏季又意外坚持,所以只能由她去了。
陪护了一晚,她眼窝下都有了些青痕,精神更差,回家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转过前厅闻到饭菜的香气,才想起来自己在医院只看着顾清岚吃了点早点,自己还没吃东西。
她回来时已经有八点多钟,平时墨远宁已经上班去了,今天他却还在家里。
看到她走进来,他就过去笑笑说:“小月,我让人给你留了早餐。”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苏季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才去打量他。
在她的眼里,他还是以前的样子,脸色虽然因为感冒初愈有点不好,但也比在度假村时好了太多。
一双纯黑的眼眸中仍是盛满了温柔的光芒,似乎只用看一眼,就会沉迷在其中。
她没有对他说话,仅是点了点头,强笑了笑,就去餐桌旁坐下。
这么多年来,除了苏家的厨房师傅,大概也只有墨远宁最清楚她的喜好了。
桌上摆着她爱吃的白粥和辛辣的雪菜,粥是用砂锅一气熬出来的,中途不添水,甜甜糯糯清香扑鼻。
桌上还有新出锅的炸薄脆,那是她最爱配着粥吃的,小时候不知道被苏伟学骂了多少次不营养,在和墨远宁结婚后,他却一直都惯着她,无论她有多少“不够贵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习惯,他都没有干涉过她。
她低头默默吃着早点,直到粥碗空了,她脸上才滑下来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低落下去。
但她也只落了这一滴泪,她没抬头,于是也就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墨远宁,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
她轻声说:“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又隔了很久,她才听到他轻声笑了,和他平时短促清越的笑声不同,这次他笑了有一阵,直笑得嗓音有些压抑的嘶哑,才停下来说:“好。”
苏禾还是周四就上飞机回了意大利。
他走的那天是苏季去送他的,登机前,他抬头看了看她,语气里鲜有地带上了温和的味道:“小季,我没有能力顾及你太多,要保重。”
她都是离过婚的人了,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自己都觉得成熟沧桑不少,听到哥哥这么说,就笑着对他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哥哥放心吧。”
送走了苏禾后,她的生活和以往没有太大不同,不过她渐渐开始过问公司的事务,也会自己捧着那些厚厚的经济学书籍研究。
一个月后的公司高层例会,她意外地出席了,就坐在墨远宁身边,笑着向他示意:“墨特助尽管发言,我听着就好。”
会上她真的没有说什么,只是当会议结束时,她笑了笑说:“往后每周的简报也给我一份吧,我也闲了太久了……总要对董事会负责的,对不对?”
这么明显的收权举动,其他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方宏第一个赞同:“苏总不要太谦虚了,墨特助这段时间做了很多,大家有目共睹。”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功劳都归到了她头上,好像这段时间里墨远宁所做的各种工作和决定,只是她的意见传达一样。
苏季对此只是笑了笑:“是啊,墨特助实在太辛苦了。”
墨远宁在旁带着一脸公式化的微笑,看她想要离开,就起身替她拉开椅子:“苏总慢走。”
苏季轻点了下头,就从他身旁擦肩而过,逐渐干练起来的身影,没在他身旁多做一秒的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某谢:小墨墨啊,你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啊。
小墨:【不知悔改状】不要以为他是小月的哥哥,就可以随意欺负我,呵呵。
某谢:【同情的眼神】可是你这样,会被欺负的更厉害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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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17章(上)
苏季开始和顾清岚正式交往起来;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明说;但相处起来的感觉,就像已经是恋人。
苏季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着顾清岚,但和他在一起时,她仍旧会想起来当年的时光。
顾清岚还在医院的时;她每天都会去陪着,有次顾清岚在睡觉,她也没有走;枯坐了一下午;连带来的书页都不敢翻,只能把平板电脑调到静音悄悄看些网页解闷。
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她觉得眼睛酸涩;眨眨眼抬起头,就正好看到他也在看着她。
就像年少时一样,她的注意力从来都会放在他的身上,当她悄悄追逐他的身影时,并没有觉得他对自己和对其他人有太大的不同。
每当她因为什么失神,很久都没有去看他时,再将目光移回到他身上,就总能看到他正在专注地看着她。
那目光中的柔和光芒,如同初生的温暖朝阳,照得她眼眶发涩,却不想移开眼睛。
她恍然了一下,就对他笑了,站起来走到他的病床旁:“清岚哥哥,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他没回答,仅是笑着摇了摇头,隔了良久,才轻声说:“你在这里就好。”
你在这里就好……可他们之间明明已经错过了十几年光阴,远隔着看不见的崇山峻岭。
如何还能够,仅仅是你在就好呢?
那晚她像往常一样回到苏宅,墨远宁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她了。
他的胃病才发作过,感冒也刚好,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到她却微微笑起来,唇边一片无处遮掩的柔和:“小月,你回来了。”
她低着头应了一声,心中却没了几天前刚起的波澜。
她想她一定是爱着墨远宁的,不然不会在离婚后,还一次次为他找借口,一次次地,无法抵抗他的温柔入侵。
她甚至为自己编造了很多可怕的梦境,梦中的她无一例外地错怪忽视着他,最终不可挽回地失去了他。
那些梦是她还迷恋着墨远宁的明证……可除此之外,又都什么都证明不了。
她没办法再相信墨远宁,哪怕他在醉酒的时候抱着她低声要求,她也没有办法再去信任他。
秋天很快过去,在苏禾回意大利后的第二个月,就到了圣诞节。
顾清岚在平安夜的晚上约了她到顾宅共进晚餐,然后她看到了挂满了白色彩灯的庭院,还有和亮起的灯光一起炸开的烟花。
顾清岚唇边含着微笑,将一只打开的锦盒推到她面前,轻声说:“小季,当时明月在……”
她低下头,看到了她少年时曾经在拍卖画册上偶然看见,并称赞过的一件古董珠宝。
它并不特别名贵,只是一支铃兰花造型的胸针,两支舒展开的银质枝叶为干,错落的嵌满了白色的月光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的蓝色光芒。
当年她看到的时候,曾经赞叹过一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如今当这件珠宝越过重重光阴,真实地摆在了她的面前,仿佛时光倒流,过去的一切都重新回来。
她抬起头,看着顾清岚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和她记忆中,他们都还年少时一模一样,他说:“小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看了他很久,最后才说了一句,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了下去:“可是清岚哥哥,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苏宅的,只知道她拒绝了那份礼物,不敢再抬头去看餐桌那边目光悲凉的顾清岚,就仓皇从顾家逃了出来。
她实在太卑劣,她在利用顾清岚——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能让她彻底忘记墨远宁,那么必须是顾清岚无疑。
可她早忘了为顾清岚悸动的心情是怎样的,是否比面对墨远宁更深刻?还是比面对墨远宁时更纯粹。
她只知道,她假如在这种时刻接受顾清岚的心意,那么对他是一种侮辱。
她回家时的动静不可谓不小,不管是那串急促通过走廊的脚步声,还是关上门的巨响,都足以惊动宅子里的所有人。
当墨远宁听到响动,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从房间里出来时,正看到孙管家站在苏季的门前。
差不多两个月时间,他和苏季之间都不过时餐桌上遇到时寒暄几句罢了,现在他当然不能擅闯苏季的卧室,就对孙管家笑了笑:“小月这是怎么了?”
孙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小姐今天去了顾先生那里。”
墨远宁刚想松口气,就听到他又续了一句:“然后小姐从顾家出来,又去了城里的酒吧……喝了两个小时闷酒。”
墨远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今天是平安夜,城中的大部分酒吧大概都通宵营业,客人更是要比普通时间多出几倍。
苏季到底是怎么想的,才在这种时候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闷酒?苏家又不是没有藏酒,她都不怕在那种人员混杂的地方遇到什么危险?
看着他的表情,孙管家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又说:“付远跟着小姐的。”
付远就是经常接送他下班,又经常会跟着苏季出去的那位苏家长期雇佣的司机,他为人可靠,也会一些搏击术,所以还算是能够保证苏季的安全。
墨远宁轻叹了声,对孙管家笑笑:“小月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也是孙管家担心的,付远把苏季送回来时,已经跟他说过了,小姐醉得不轻,在车上就又哭又闹发了一阵酒疯。
孙管家不知道今晚在顾家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思考问题总向着苏季,就忍不住在语气里带了点怒火,说话不再像平时那样克制:“顾先生怎么能让小姐就这么离开?也不看看他们顾家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嫌弃小姐已经结过一次婚!”
孙管家也是急了单凭主观臆断就下了结论,顾家现任当家,也就是顾清岚的父亲顾盛,是在别的场合说过苏家小姐虽然继承了家产,可已经结过了婚,前夫还住在自己家的宅子里,多少有点不清不白。
顾清岚是顾家独子,又一直被寄予厚望,顾盛偏爱自己儿子,对顾清岚现今的交往对象略有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在对苏家忠心耿耿的孙管家眼里,那可就是大大的冒犯。
要知道自从苏伟学时代开始,苏家在各方面都压了顾家一个头,顾家居然还敢嫌弃自家小姐二婚,在他看来简直不识抬举。
苏季这段时间和顾清岚走得很近,墨远宁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况且这里头最大的阻力,还是因为他。
他觉得有些尴尬,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孙管家转头再三打量他,可能终究是怕苏季情绪太低落,大醉后做出什么傻事,只能忍气吞声,对他说:“墨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您可否进去,照看下小姐?”
墨远宁庆幸他有这么个请求,笑笑说:“哪里是不情之请,我去就好。”
推开苏季卧室的门,室内一片黑暗,墨远宁先关上了门。
其实从他回苏宅后,这间曾经是他和苏季卧室的房间,他还是头一次踏入,里面的陈设在他们离婚后,已经大变了。
他花了一阵时间适应这种暗度,才逐渐看到了那个藏在床脚的身影。
她像是抱着膝盖缩在一起,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空气中有酒精的气味弥散开来,虽然听管家说她喝醉了,但墨远宁却不确定她到底喝了多少,又醉到什么地步。
随着他的走近,苏季还是一动不动,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了,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墨远宁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抱她上床。
就在这时,苏季却突然动了起来,半转过身体。
他们相隔的距离很近,所以她不费什么力气,就抬手拉住了他的裤脚,像小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