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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引来了许多音乐界名人和报刊记者。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我换上了馨姨特地为我订做的白色及膝小礼服和同色的小靴,走在这条空荡荡的通往后台的长廊上,做着最后的心理调整和感情酝酿。蓦然想到昨晚异常冰冷的琼轩,心猛得抽痛了一下。
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漂亮的波浪长发轻扬着,美丽的面容渐渐清晰…
“露馀姐?”我疑惑地喊出声。
看到我,她的脚步缓了下来,片刻神色又复杂起来,偏过脸不再看向我,她继续往前跑。
不对!我马上转身追上。“露馀姐,级赛就要开始了。你要上哪?”
没有理会我,她依旧急匆匆地顺着楼梯往下跑。
那是!“露馀姐,小心那里啊!”来不及了,提醒的话刚喊出,她已经绊到了那块皱起的地毯,顿时身子向前倾。已经赶上的我立马拉住她的手臂,却反被扯了下去。混乱之中,我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护助露馀姐。直到一阵天旋地转后,我们重重地跌在地上,手腕随之而来的痛楚差点夺走我的意识。我的手……
“天啊!裁月!露馀!”似乎是追露馀姐出来的琼轩和温学长还有风学长看见了眼前的情形,脸色顿变。
“裁月,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露馀姐撑起身体,望向我焦急地问道。
“应该是露馀姐你…没事吧?”我咬着牙勉强说道。强烈的痛楚让我的左手紧紧按住右手。
“你的手!”露馀姐颤抖地喊道,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
“裁月!我的天那!”快一步赶到的温学长小心地抬起我的手。
“是我不好!裁月…裁月为了我…她用身体护住了我才会这样的!”露馀姐失控的大喊。
琼轩立刻拦腰抱起已经半昏迷的我,“风,你脚程快,去通知会场喊回校医;羽,露馀就拜托你了,稳定好她的情绪。”简短的安排了一下,就奔向医疗室。
“不是…不是露馀姐的错…”我吃力的说道。
“我知道,别说话。”琼轩低头看了我一眼,“没事的,振作些。”第一次看到琼轩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情。无力地将头靠向他的胸口,耳边那一声声急切的心跳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
“裁月!”闻讯匆匆赶到的照雨惊呼了一声,跟着冲进医疗室的是影如、藤方老师、磬寒、风学长他们。
“只是手腕扭到了。因为有点伤到神经,所以才会特别疼。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了然地看着大伙焦急的表情,校医主动说明情况。
“休息两天?!也就是说今天的级赛……”藤方老师拧起了浓眉。
“放弃!不许参加,让候补替上。”琼轩打断藤方老师的话,一副不容违抗的强势。
“恩,的确不该参加。那照雨、影如…”
“我参加!”不待老师交代完,我平静地表明我的决定。
“你说什么?!”琼轩上前用力地握住我的肩,“你没听到医生说你要休息吗!不准去!不可以!”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做主!”肩上泛起的轻微的痛楚让我皱起了眉。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不要这只手了吗?”一把抓起我的右手臂,不顾周围人的惊呼,琼轩继续大声吼道,“放弃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但是伤逝恶化,你认为你还会有第二只右手吗?”
琼轩暴怒的神情让屋子里的人都大气不敢出的愣住了,只有磬寒若有所思的看着争执的我们。
丝毫不畏惧他少有的怒气,我轻轻拿开他抓住我右臂的手,抬眼看入他的深邃:“只是小伤,用不着为了它放弃级赛。仅仅是这种程度的问题,我就要妥协,那今后呢?今后遇到更严重的问题的话,我也要放弃吗?那我的理想会有实现的一天吗?机会也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有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对于我的固执,他显然无能为力。“就这一次,好吗?就当我在求你,求求你,放弃吧!”缓下了语气,琼轩凝望着我,哀求道。
黑眸中的痛楚和隐约的水光震慑住我。他,高傲的神之骄子,因为我…快哭了吗?
“立学长。”磬寒轻拍了下琼轩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让她去吧。你认识她的时间比我要长,她的固执,你应该更清楚。何况为了这次级赛,她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对着我轻轻微笑了一下,磬寒说道:“我们能为她做的只有支持而已。”
若有所误地回头看着我,片刻后,琼轩挫败地低下了头,算是同意了。
“裁月,我来帮你。”露馀姐拿过一卷绷带,轻轻执起我的右手,“用绷带固定的话,可以减少一点疼痛。”
“露馀姐,谢谢你。”
没有回应我,她只是垂着头,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缠上我的手腕,再用力地固定。
“裁月,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就是我也个亲妹妹,我对她的爱也不会再多了。所以,只要你开心,我永远支持你所做的一切。”用力将我搂进怀里,露馀姐仿佛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刚才的话吐出来。
在我还愣在露馀姐的话中,藤方老师大声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高等部的你们几个先上吧,让裁月再缓一口气。”
风学长和温学长对视了一下,有默契地同时拉起露馀姐和琼轩赶往后台。
“琼轩,”不用看向他的方向,我也知道他顿住了脚步,也知道他没有转身,“你说过吧,无论是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向我放水。”
身形明显僵硬了一下,可随后,他就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藤方老师轻叹了一口气:“裁月,我不知道你在和琼轩赌什么气。可是你的小提琴部分几乎是独奏,你实在太勉强自己。”
偏头看向那抹背影消失的方向,意志从未如此坚定过:“我,一定可以的。”
我,一定可以的。命运可以将任何不公施加于我,但只有小提琴,不论情况如何不许,我都不会放弃。不能输,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卑微可怜,任何人都可以,惟有他的同情我不需要。
第六章 被显影的红线·旋转的圆舞曲
高等部的演出准时开始了。琼轩换上了一袭合身的燕尾服和紧身的皮裤,修饰出了一双长腿,让本就俊挺的身材更加迷人。一登场,就引起了全场女生的尖叫。
温学长扬起指挥棒示意,琼轩打回了信号。然后随着温学长的第一个手势,琼轩凌厉地奏响小提琴。时而柔软,时而又张满了力度,糅合了温柔和刚毅,紧紧吸引着在场每位听众的心。众所期待的《La Campanella》的装饰乐部分华丽地在演奏厅中奏响。琼轩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琴弦上舞动着,弓时轻时重地摩擦着琴弦,确实每个音调都那么圆滑。会尖锐,但不刺耳;会轻柔,但不是力度。渗进小提琴的是他那浓郁的感情和王者半的气势。这就是乐坛“神之子”的水准吗?他驾御着的小提琴的强烈存在感,即使加入了其他管弦和钢琴,依然没有被抹煞,而是更加清楚,它的强势也丝毫未排斥着其他声音的加入,反而更加圆滑的柔和在其中。
厉害!!难怪以这样的年纪却可以稳稳地立身与古典界的顶尖。
我的手指蠢蠢欲动,拉琴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亲耳听到这样的演奏,好似被呼唤着一样,浑身充满了干劲。面对被如此诠释了的帕格尼尼,我的自创曲又将如何找到容身之所?
“裁月,立学长本来就不是简单的角色。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啊!”影如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我。
“没有,你不觉得学长们确实有两把刷子吗?”我比比台上的另两颗明珠——在严肃中更具魅力的温学长和优雅地敲击着键盘的风学长。
“虽然不甘心,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很优秀。”照雨拧着眉沉声道,“看来我们不认真点是不行的了。”
“对。”眼睛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我们三个的手紧紧我在一起。
接着登台的中等部显然受到了高等部高水准的演出的强烈冲击,《泰绮丝冥想曲》平淡的犹如白开水,严重失去了以往的水准。
那最后上场的就是我们了!我昂着头跨上舞台,身侧的右手还在微微刺痛着。偏过头,温学长他们正躲在幕布后面,手舞足蹈地比着“加油”。视线再往旁移,是琼轩没有表情的脸。收回视线,我架上小提琴,示意指挥可以开始了。然而,从小提琴传出的不是悠扬的音乐而是断断续续的音节。全场一片哗然,让我顿住动作,台上的大家也都不安地看向我。
“裁月…”照雨轻唤出声。
牙齿紧咬着下唇。怎么办?这样捆紧手腕是可以暂时止住痛苦,却同时也让我的手腕无法自由活动。这样拉出的曲子决不是我要表现出的!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必须尽快作出决定:是继续这样拉下去,进行一场明显失败的演出,还是接受痛楚,尽情展现我的曲子应有的风采?
“裁月!下台吧!”藤方老师在台下低声劝道。
不可以!再不考虑,左手触上右手手腕,利落抽开绳结。白色的绷带轻轻滑落下地。
“裁月!”照雨惊恐地捂住嘴。
“你在干什么?!”藤方老师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转过头,看向幕后的琼轩。他也看向我的脸紧绷着,是在用尽所有的意志抑制自己冲出来阻止我的冲动。
“初等部的演奏现在开始!”看着她,我微笑着大声说道。
向指挥打出手势,指挥挥出指挥棒的那一刻,我的演奏正式开始!
这是我的作品,我的心,我那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鸣唱吧,小提琴啊,在我的手中尽情地歌唱吧!曲子进行到了最激情的部分,拉奏的动作越发的快速急切。可是,不痛!一点都不痛!可以尝到被自己咬破的唇流出的丝丝血味,可以感到额上的冷汗顺颊流下。但是,我可以,可以比没受伤时更好地奏出那份最沉重的无奈。继续吧,小提琴啊,没有可比帕格尼尼的精巧,我们却拥有不输的情感!
喘着气,手腕的疼痛开始逐渐清晰地传出来。好痛,在我再也握不住弓,只得由它坠落在地的那刻,台下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前排的一位老伯激动地站起来,看着我的双眼透着浓烈的赞赏。可以了,一切都可以了。我,可以休息了。黑暗在眼前曼延开,直到完全挡住视野,挡住了从幕后冲出来的学长们紧张的脸。身体无力倒下,听到影如的尖叫后,我完全坠入黑暗……
Part Two
距离学院祭闭幕已经两天了。我的右手在琼轩的强烈要求下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理由是防止我在休养期间乱来。夸张的处理配上琼轩严肃的脸让原本忧心忡忡的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藤方老师宣布了一则喜讯:初等部首次与高等部打成了平手。影如高兴地抱着我大叫,差点碰到我的右手,被风学长及时扯开。
“是没有结果的赌局呢,看来上帝希望你自己决定。”照雨轻拍了下我的肩,无奈的说。
是吗?我倒认为神是在暗示我们不要搅乱眼前的一池春水。
坐在床边,我擦拭着小提琴。已经陪伴了我多年的它看上去已经很憔悴了呢,可能换把琴了。院子里回荡起幽雅的小提琴声,我放下手里的琴,走到阳台上。是琼轩在拉《爱的礼赞》。柔柔的琴声将空气都调和成了甜甜的味道,让听的人脸红心跳。沉醉在演奏中的琼轩合上了双眼,脸上尽是少见的柔情。是在想着露馀姐吧!我趴在围栏上,微涩地想着,要不,又怎会拉出这种似情人互诉衷曲的浪漫呢?
“裁月啊,有客人!”馨姨的声音让我和琼轩同时回神。
是谁?照雨和影如馨姨都认识啊。
大吃一惊!走进大厅见到的竟然是得体回应着馨姨招待的磬寒,晚一步从另一边进来的琼轩也愣住了。
“就这样过来找你,好象太突然了。”磬寒优雅地起身走向我,有些抱歉地对我说。
“有点。”我故意点点头。
“给你点阳光,你就给我灿烂。”无奈地摇着头,他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尽管岁月让他褪去了稚气,却保留了以前被音乐熏陶出的气质,加上了历练造就的沉稳,让他的容貌虽然没有琼轩的精致、温学长的俊秀和风学长的深刻,却一样具有魅力。
“说正经的,找我做什么?”
“可不可以陪我一天?”
“想不出理由拒绝。”我笑着点了下头。
“小轩,他们…”馨姨看着融洽相处的我和磬寒,挤眉弄眼地唤着琼轩。
琼轩冷睇着我们,然后冷冷地转身进房。
“那我们走吧!”磬寒向有些弄不请状况的馨姨欠了欠身,拉起我的手大步走出去。
“那我们这是去哪?”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我好奇地问道:“我现在是熊臂,活动受限哦!”
“我知道,”放慢了脚步,他笑着抓下我挥着的石膏手:“我们去的是一个到处都是石膏手的地方。”
哈?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还真的到处是熊臂。打扮成吉祥熊的工作人员忙呼着和游客合影、发气球,热闹极了。
“眼前一直都是小提琴,这种嘉年华一定没来过吧,”磬寒皮皮地比着身后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