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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出嫁-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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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拼命喘了几口,才继续说道:“雪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眼神越来越远,抓不住任何东西,嘴里的话也越发模糊,直到手掌垂落在地,双目合起,再不能言。



    “混蛋……”泪水滴在再不能微笑的脸上,抓紧衣领的双手慢慢松开,混蛋,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叫我怎么办。心,空如黑洞,不是痛,是深不见底的麻木,仿佛下坠着向地狱奔去,却没有底。



    电光火石间的变化,在这一刹那突然变得缓慢,萧王就这么眼睁睁看陶子骞在面前倒下,惊讶到还来不及变换表情,甚至来不及接住她的身子,就看着她委顿在地,他唯一的儿子,虽然一辈子都不会认同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愿意为自己而死。蹒跚两步,颤抖着手扶起陶子骞的尸身,闭目,垂首,左手高举,做了个下劈的动作,血账血还。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早就守候在殿外的桑霖闻及萧王召唤。立身而起,高举右手,向下挥砍,口中喊起:“兄弟们,上!”带领一群手下,扫清一路障碍,飞奔至御书房,血染书房,腥气弥漫。只见御书房一片混乱,走至萧王旁,大吼一声:“王爷,桑霖来了。”



    萧王冷哼一声,举目四望,厉声道:“桑霖,把他们都包围起来,一个也别放过,今日,我就要血溅御书房,报我儿子枉死之仇。”



    夏似夜定目望去,这番变故也是有些不忍,毕竟陶子骞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手足之情实难可贵,可惜他遇上这样的父亲,对着萧王道:“子骞是因为你才死的,你还不清醒么?”



    萧王冷声道:“别废话,桑霖,下手。”



    突闻外面短兵交接,一人急匆进殿,禀告道:“王爷,不好,不知哪里出现一群人,与我们交上手了。”萧王闻言,冷笑道:“好你个夏似夜,居然还有这一手,可惜,这里的人每个都得死,看那些援兵来不来得及救你们。”



    夏似夜冷哼一声:“是吗,王爷,你果然是老朽了,桑霖何在?还不诛杀乱臣贼子!”



    一夕之间,桑霖带来的人反过身,将剑指向萧王:“王爷,你看,桑霖可围的好?”桑霖突然倒戈,内外夹&;无&;错&;小说 {m}。{qule}dU。{}攻,萧王大势已去:“好好好!桑霖!我这些年这般培育你,却不防养了一头白眼狼!今日我大事不成,死后必会报仇!”对空苍然大笑,枭雄末日,尤为可悲。萧王低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拾起长剑往颈中一抹,登时气绝。



    眼见萧王子绝身亡,桑霖走到皇上前,单膝跪下:“桑霖救驾来迟!还望皇上赎罪!”老皇帝已是奄奄一息之态,眼看这番变故,气血翻腾,大声咳起来,到最后居然喷出一口血,夏似夜惊叫道:“父皇。”



    因自己误害了陶子骞,一直处于茫然状态的夏似风被这声叫唤惊醒,急步冲上去看,又一团混乱中,皇帝被送至内房,除却仓遥与几名太医,其他人等皆在外面守候。



    如一场闹剧般,突然停歇下来,只是这一地血腥却分外刺目,提醒着大家刚才那场谋反真实的存在过。夏似风忽然叫道:“子骞呢?”众人瞧去,发现原本地上躺着的尸身竟然不见了,连同不见的还有楼雪柒。



    这场战役中始终保持沉默的苏洛离和花如是自角落中走出来,苏洛离抬头道:“柒柒带他离开了,”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着实刺痛了她,所以恳求道:“就让他们走吧,别去打扰。”花如是走到夏似夜身边,伸手握了握夏似夜的手背,抬头冲他点了点,夏似夜微微点了头,算是应允。



    铿锵有力的步伐响起,东篱和仓遥喜道:“莲月。”原来是早前就商议好的,一旦这边有任何举动,守在边境的莲月便带大军压进,只是这一次萧王把守城门内外,东篱就叫黎莫暗中出城,潜了一部分精兵先进城埋伏。仓遥拍了拍黎莫,笑道:“受累了。”黎莫大笑道:“好久没活动筋骨,就当演练了。”



    夏似夜上前抱拳道:“诸位之恩,夏似夜感激不尽。”



    “太子客气,这是我朝天子亲下之令,我等也不过是奉旨办事。”东篱淡言。



    淡淡月色,一场杀戮还未开始,已经结束,只是仍免不了伤亡流血,却已经是最好的收场。



    屋顶上,夏似风独对月亮饮酒,摊开掌心,似乎还能看见上头的鲜血,那是属于陶子骞的,他居然将剑刺进了陶子骞的身体,那个与他把酒言欢,对饮笑谈的伙伴,他们曾经一同练剑,一同闯江湖,也一同经历生死,如今,那么鲜活的生命死在他的手上。对着瓶口,烈酒直灌入口中,醉了,是不是就忘了,不痛了。夏似风无力的瘫倒,眼中看出去的月亮白糊糊,看着看着,无声的流泪,从眼角流出来,没入两旁的鬓发。



    感觉身后有人,翻身而起,却一下子呆住了,白纱飘飘,亭亭而立,是幻觉么,他怎么看见轻珂了。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这一定是梦,就怕一伸手,梦就破碎了,痛啊,双手抱住头呻吟。又极快的抬头,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果然是梦境一场呵。肩上传来一阵温热,猛的转头,是苏洛离充满担忧的双眸,失落自眼中一闪而过,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的错,所以,别这样。”



    “子骞曾经说过,若是我们有一日能自己做主,宁愿去江湖游荡,后来,他真的做到了,我相信这些年他是快乐的,没有羁绊,洒脱的活着,若不是我,他会继续过这样的日子,都是我,他再也不能了。”平静到异常的叙述,反而让苏洛离充满担忧,到最后,只是抬头看着天空,眼神空洞,仿佛穿越了天际,看着不知的未来。



    苏洛离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夏似风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对于人生,没有谁比他再清楚应该怎么样。所以,她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守候着。



    “离儿,我刚才看见轻珂了。”



    惊讶的转头,轻珂对于苏洛离来说,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人,可是周围一再的提起,仿若她与轻珂已经成了某种牵连,再也分不开:“轻珂?”



    夏似风空然的笑笑:“我总是害身边的人受伤,轻珂,其实也是我害死的。”



    担忧的握住夏似风的手臂,苏洛离柔声道:“这和你没关系,轻珂的死是因为西门浅恨自私狭隘的爱,而陶子骞,则是因为他的父亲,你不过恰好在他们身边。”



    “所以,在我身边的都没有好下场,”转头,明亮的黑眸看着苏洛离:“离儿,你怕吗?”



    “不怕。”



    “可是,我怕。”温柔的笑容像往常般扬起,却少了神采,他怕了,失去的感觉就像心再一次被掏空,他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还可以承受。



    “夏似风,我不怕。”苏洛离豁的站起来,眼神坚定的说道:“你听着,我允许你今天懦弱这一回,但别想着逃避,别总是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是圣人,你可以失败,可以犯错,甚至可以大声哭泣,但你不准逃避。”苏洛离定定的注视着夏似风,让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良久,苏洛离又说道:“我只怕一件事,若是轻珂真的还活着,你选择她,还是我?”



    被这种眼神注视,的确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就像被看穿了一半尴尬,夏似风恍惚道:“离儿……”



    “对不起,我想我今天有点激动。”在没有得到的时候,往往更能看开一点,反正得不到,索性就用一种消极的无所谓来面对,而一旦得到了,就时刻谨防着,哪怕万分之一的失去。



    “你说的对,我不该逃避,更不该提起轻珂,她已经不在世上两年了。”



    苏洛离看着他的侧脸,落寞的低头,“其实,她很幸福。”夏似风,你不懂,我在意的永远不是你提起轻珂,而是,你心中是否已经放下。
第一百三十章
    冰祁,昭庆三十二年,皇帝驾崩,新皇继位,改国号永康。



    一切业已尘埃落定,其他事情便是冰祁新皇与龙武皇帝间的协议,对仓遥他们来说,冰祁一行已算完成,次日清晨,东篱等四人一同面见夏似夜,提出离开意向,即日启程返回龙武。夏似夜本打算好好宴请几人,感谢龙武此番情意,奈何初登帝位,诸事繁忙,又见他们离意甚坚,遂许了意。



    灰蒙色的天际,层层云雾压抑的透不过气,微眯双眸看去,不知是否降雨,夏季的天气尤为难测,昨日还艳阳高照,今日阴霾一片,仿佛顷刻间磅礴大雨就会落下。苏若离将庭院的一盆兰花往里搬,想起母妃甚喜兰花,无意在街市看到这盆建兰,开的极好,又听那摊贩说此花亦称“永安兰”,永安永安,永世安宁,便买了来,待回去的时候送与母妃。只是,这一次出走,母妃怕是气的不轻,苏若离的脸色现出几分愧疚,手指正想抚摸花瓣,猛然想起那老板曾说,兰花甚为娇贵,叶子是触摸不得的,忙收回。



    出来这么久,心里也着实想快点赶回去,但是……柳眉微微蹙紧,虽然夏似风曾经许诺与她一同回去,但此刻冰祁发生了这许多事,更何况他的父皇才驾崩,她如何能开口。想起来,她也有两日没见到他了,每次*无*错*小*说 m。qulEdU。去找时,宫女就说已出门。



    不知怎的,今日总觉得心口不宁,踏上台阶时,身子整个俯冲下去,趴在地上,瓷片碎裂声突兀传来,片片碎瓦躺在石板间,顾不得疼痛,将兰花连同泥土一起捧起,尖锐的刺痛划过,鲜血一滴一滴落下,黑色的土,白色的地,猩红色的血,染成一片。



    望着窗台收拾妥当的兰花,再看手上已包扎好的伤口,苏若离只觉得心口压了一层东西似的惶惶不安,在房间内实在是闷的紧了,索性就踏步走了出去。



    夏季的风太暖,吹的人更显烦躁,不知不觉走到上次的亭子,那日晚间看到的白衣女子,当真是自己的梦境?拾级而上,手指无意识的拂过亭柱,这一片地势较高,远远看去,略有一览众山的感觉。站在亭栏前,遥目望去,还是第一次有闲暇欣赏冰祁的风景。依着柱子坐下,半闭目,风吹乱两鬓细发,似温柔的母亲在抚摸脸颊。嘴角弧度慢慢上扬,苏若离想,真的想回家了。



    怎么有细碎的说话声,苏若离坐直了身子,转头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是从旁边的那片竹林传过来,虽然听不真切,但万一别人发现了,以为她偷听就不好,皇宫本来就是个到处匆忙忌讳的地方,苏若离心道,还是离开这里的好,而且出来时间不短,万一别人找自己。



    才往前迈了一步,硬生生的停步,转而换了个方向急步奔去。



    相拥的两人,只看得到侧影,阳光间或从树叶的缝隙窜入,懒散的随意洒在地上,还有那两个人的身上。苏若离麻木的想到,她是应该悄然离开,就当未曾来过,还是突然出现,用愤慨的语气指责某人的背信弃义。事实是,她就是这么安静的站在一角,仿若只是一个欣赏风景的过客。她只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突然,某个东西碎了,清脆的响声拨动心中某根弦,原来还是会痛。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苏若离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梦太短,还是夏似风的梦太长。恍然之间,一切都明白了,为何自从见了白衣女子之后总觉得惴惴不安,她曾对自己说,没有问夏似风的原因是因为没那个必要,其实是害怕吧,是的呢,害怕。



    “我只怕一件事,若是轻珂真的还活着,你选择她,还是我?”当自己问出这句话时,其实已经承认了某个现实,苏若离知道,夏似风不用回答,她已经从夏似风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当夏似风看见苏若离时,他的眼光下意识的立马回避了,对于轻珂,他充满了年少时最热烈的爱,以及失去后所有的悲伤,再突然见到的欣喜,还有同情。



    那天,夏似夜突然将他唤到房中,并告诉他,其实轻珂没有死,当日他们都以为死了,也就是夏似风不在的时候,一个宫女发现了活过来的轻珂,也是老皇帝的自私,既然夏似风认定轻珂死了,那么,他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封存。醒过来的轻珂脸部溃烂,声音也几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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