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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眼泪擦去,勉强笑道:“我没事,就是心理偶尔难受的紧,”转而又道:“吃过饭,我想去母妃的殿里看看,把母妃常用的东西收拾一下。”
“我陪你去。”
“嗯。”
沁心殿只留了两三个侍女打扫,想起往日那番热闹景象,现在一片冷寂,心里就忍不住难受起来,夏如卿担忧的看着苏若离,却见她轻声道:“我没事的,进去吧。”
等大多数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妥帖了,侍女走来询问道:“公主,那副樱花图要拿下来吗?”
苏若离走至那副图前,纤手轻轻抚摸,说道:“母妃与父皇就是在樱花园偶遇,后来父皇便画了这幅图赠与母妃。”
“很美,”夏如卿感叹道。
“嗯,母妃很珍爱这幅画,对她来说,那是她最难忘的一段回忆。”回头对侍女吩咐道:“取下来吧,与其他的物品放在一起。”转身要走时,眼前忽然有点发黑,身子晃了晃,幸亏旁边有个桌子,堪堪扶住了,却把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夏如卿惊吓道:“怎么了?”
“头有点晕,没事了。”
“叫太医来看看。”说着就要对侍女发话。
苏若离连忙拦住:“不用了,我都没事。”
“不行,这回听我的。”说完,遣了侍女去太医院。
地上的东西已经全都捡起来安好好,苏若离眼眸淡扫过,忽然道:“这个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原来之前这个罐子被花瓶挡住了,没瞧见,这会儿花瓶被她打落在地,就看见了后边的东西。
宫女摇了摇头,回道:“奴婢不清楚,兰妃娘娘的东西都是馨儿姐姐一人打理的。”馨儿是兰妃生前的贴身侍女,这殿里的东西恐怕没人能比她更清楚。
苏若离叫宫女去将馨儿唤了来,自己先将罐子打开,原来是茶叶,伸手拈出来看了看,紫色的茶叶,光泽鲜艳,气味散出淡淡香味。突然脸色一白,脱口而出道:“紫君兰叶。”
夏如卿见她这般,紧张道:“这茶有问题?”
“这茶形如君子兰,故称作紫君兰叶,其性偏寒,有清神静心功效,但是却有一害处,若身患有心悸病人断然不能引种,心悸病人本身体质要比他人更加寒一些弱一些,若是再服用这清冷之物,心脏定然不能承受这寒气,待寒气顺气血而行走遍全身,令五脏六腑生生冻得停止运作,便会一时之间因无法运作而死。”说到最后,手指微微发颤,心里冒出的想法听苏若离一下子慌了神,从未想过这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兰妃娘娘有心悸的病?”夏如卿一下子听出这问题所在。
“母妃本就是有心悸之人,听说生下我之后,好一段时间卧床不起,后经调养身体才缓缓康复,有些起色,这些年看着没有复发,都当是好全了,可是属寒之物万不能靠近,可是这茶……”
“你是说这茶有问题?可是我曾悄悄问过御医,他们并未瞧出有何不妥,只说是染病身亡的。若果真引用了这茶叶才使得兰妃娘娘暴病而亡,当时怎么没瞧出任何端倪?”
“若果真是因这茶引得心悸病发,也如正常病死无疑,这种死法一般人不易看出,就算是看出来,不是慢性死亡,也只道是突发旧疾。”
“离儿,这事还没有任何证据,还是别想那么多,或则是谁送了茶,兰妃娘娘不好拒绝,便收了起来,你看她都放在这最里边,应该是不作饮茶用的。”
苏若离垂头看着手指间的茶叶,低声道:“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宫中争斗,何曾停歇过,表面看着风平Lang静,内里不知道多少暗涛涌动。只是母妃安于居室,父皇也不常来走动,这时候,谁又会暗害与她。这茶又是谁送来,转念又想,要查问这茶何人送来,问底下丫鬟便知,那人怎会做如此傻事。如此想来,只剩下唯一可能,便是她人假借送茶人之手。那人必算出自己不会善罢甘休,找出这幕后原由,再借由自己这双手,来除掉她么?想及此,一阵后怕,只是,若母妃果真是被陷害而死,怎么能善罢甘休,势必与她们周旋到底。
夏如卿看不见她的神色,心里有股不安,心道,还是自己暗中查探,依照苏若离现在的心情,怕她知道个万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冰冷月色,泄了一地光阴,空旷天际,云层漂浮,时而遮盖,可瞧见星辰点点,从窗口望去,一排红色灯笼挂在长廊上,随着风的涌动,摇摆不停,再远点,又隐没在无穷的暗处窗台边放着一把藤椅,苏若离半眯着眼坐着,随着藤椅上下晃动,沉静的脸被烛火照的半明半暗,似乎隔绝了周围的空气般,只在自己一人的世界中。忽然,双手扣住藤椅的把手,就这么停顿下来,身体慢慢坐直,原本散在肩后的长发顺势滑落在脸颊两边,盖住了脸,长睫半合,瞧不见此刻神情。
一抹明黄色映入视线,沉默的气氛环绕在两人之间,良久,其中一人终是打破了这诡秘的气氛:“没有话对朕说?”
苏若离抬头,一双星眸在火光下黝黑深沉,以坐着的姿势仰望,淡笑道:“父皇想听什么?”
“你是朕最宠爱的一个女儿,离儿,你太让朕心寒了。”威严的帝王,难得露出这般带着疲倦的声音:“朕不愿意相信,一向善良仁慈的孩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朕想听你一个解释,告诉朕,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缓缓的站起来,失去重力的藤椅独自晃动,上下摇摆个不停,苍白的脸上带着倨傲,还有一种模糊难辨的决然,忽然,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我做的<;无…错>;小说m。qulEd。,父皇降罪给我吧。”
“为什么,你……”
“既然父皇无法为母妃讨回公道,那么,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就相信一个宫女的话,况且,那个宫女已经畏罪自尽了。”
嘴角含着冷笑,仰头道:“馨儿是为什么死的,父皇比谁都清楚,不是吗?”眼睛的寒光逼视,令皇帝也一震,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苏若离继续说道:“自小时候起,我最敬仰的人便是父皇,在我心里,我的父皇是高大、威严又慈爱的,他忧天下之忧,想百姓之苦,明是非,处事公正,”陷入回忆中,眼神渐渐柔和,忽而,神情一转,控诉般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父皇突然不见了,我的母妃是被人陷害的,而那两个人是谁,父皇难道不清楚?还是,父皇存心包庇,让凶手逍遥法外。”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来那两人想借用宸妃的手害死兰妃,再让皇帝惩治宸妃,来个一举两得。
仰天长叹,沧桑的容颜浮上无奈:“有些事情,你不懂。”这天下的事如何这般简单,他自然知道敬妃与淑妃是主谋,可是,若轻易判罪,这两人背后的家族势力联合起来造反,势必会天下大乱,叹息道“皇帝也往往有无奈之举。”
“恐怕是父皇在温柔乡待得久了,欲令智昏了吧。”
手掌挥出,在接近脸庞时停顿住,那是一张毫无惧意的脸,平静的目光直视过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淡然,五指合掌握起,脸上布满怒意的皇帝呵斥道:“你怎么变的这样。”
撇过头,咬唇道:“父皇降罪吧,我无话可说。”
“你以为朕不会处置你吗,你就拿着朕的宠爱来无所欲为?”
“儿臣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颓然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一向威严的肩都似胯了下来,这一场变故,就算皇帝如他也万万料不及。看着不远处跪着的女儿,悲戚道:“离儿,这一次,朕无法再放任你的任性了。”黑色的眸子蒙了一层水渍,慢慢的往外走,脚上像拖了千金般重,身为皇帝,也有莫可奈何的时候。
“儿臣……明白。”苏若离低声应道,死灰般的面色沉静如水,眼中又含了深深的歉意,一滴清泪,还不了生养之恩,只望来世再报。转头看向桌案放置的酒杯,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踏步过去,伸手拿起,一仰头,饮尽。
这所有的爱恨情仇,便这般离去,再不会固执,再没有痛楚。若离若离,情非得已;若寒若寒,焉能相守;天道道,然无情;人渺渺,何安生;一抹香魂,无所依。
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香粉味夹着隔壁卖煎饼的炭灰味,还有路边乞丐的馊味,倒也形成一幅和谐画面。然而这般热闹的景象中,有一个白色身影分外扎眼,总觉得不搭调。就像是一堆玫瑰里混了一支百合,一群鸡鸭里来了一只山猫,很突兀。
一个壮汉的喊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快去看啊,孟家那边有好戏。”
其中一个疑惑道:“孟家?不就是今天娶媳妇的那家吗?”
壮汉回道:“对啊,你说稀不稀奇,只听过抢新娘的,还第一次听见有人抢新郎。”
先前提问的那个笑道:“这有啥稀奇,如今的小姑娘可厉害着。”
那个壮汉又回道:“奇就奇在抢新郎的也是个男的。”
众人哗然,惊讶道:“这事情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不快去,迟了就没戏看了。”
忽然一阵风卷过般,所有人全拥着往那边跑去了。走在路中间的白衣女子往人群拥挤处看了一眼,马声嘶叫,一抹暗青色与红影交加一同往这边袭来,白衣女子反应倒也快,连忙往路边一闪,虽是避过了疯狂奔走的马匹,却也因这一阵狂放吹起面上白纱,却原来是早被毒酒赐死的苏若离。
原来那日刚饮下毒酒,便被闻声赶来的宸妃和曼妃救下,这皇宫里是没法待了,更何况苏若离已厌倦了那般生活,第二日,消息放出来,公主突染病身亡,实则是,苏若离在暗地里已偷偷的出了宫。
看着眨眼间已奔至远处的白马,无波眼神起了一阵波澜,隐隐透露出一种羡慕,原来感情可以这样简单,因为相爱而在一起,就算受尽世人唾骂,心甘情愿,只因身边那个人,是自己付出生命想拥抱的。
转身要走,脚步顿时停留,十尺开外,一袭青衫,眉角额头沾染了细雨,长睫上头挂着小小的水珠,原来已开始下雨,她竟未感分毫。很短暂的停顿,然后,踏出一步,慢慢的,如优雅的散步,如此漫不经心般走到那男子的前面,再擦身而过,居然不再停下一刻。
一个错身时,听到熟悉的温润声音喊道:“离儿。”
身子一僵,仍是往前继续走着,直到手臂被猛然拽住,垂下头,细雨中有微风鼓动,轻柔的面纱飘动着,低声道:“公子认错人了。”
“离儿,我来找你了。”
抬头,陌生的目光令夏似风一时呆愣住,只听得同目光般清冷的嗓音重复道:“公子认错人了。”轻轻的一甩手,挣脱了出来,对面而立,明明靠的很近,可夏似风总觉得两人无形间被拉的很远。
放手让她离去,残留在手中的余温渐渐变淡,手掌渐渐合拢,这一次,该是换他来固执一回。
白马终于跑的倦了,停在一处茅草房边上,木栅栏围起来的房门松垮垮的合着,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黑衣男子先跳下,回头道:“去讨口水喝,再赶路吧。”红衣男子微笑颔首,一双黑眸柔情似水。院中一个男人正赤着上半身砍柴火,瞧见有人进来,停下了手中活计,取了边上衣服披上,黑眸弯起,笑道:“有什么事?”
黑衣男子抱拳,尴尬的说道:“我们想讨口水喝。”看来打小是没有问人家讨东西的习惯,这句话说的分外生涩。
男人却不甚在意的笑道:“来,进门就是客,你们坐着,我给你们打水去。”
“谁来了?”清脆的女音自屋内传来,话说完,已经出现在大家视线中,清冷的面容似乎总是把人隔绝在几尺开外,但仔细看,又发现一双眼睛中透着一丝柔情。
男人笑笑,回头道:“两个过路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