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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啰嗦!几乎快赶上红楼里那个老鸨妈妈了。
翠娟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着,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顿时触怒了这个千年难得的救星。翠娟已经不记得,当初她第一次从敖玄手中接过离火丹的时候,敖玄曾经笑着说,若是把离火丹和其他丹药混淆一谈的话,离火丹是会哭泣的。
离火丹,这个人类世界里也许已经没有人能够清晰地记得的存在,一种以特殊的方式存在于人世间的传说。
用龙族的鳞片、灵界的火焰花以及三百六十九种人界的草药,炼制成药丹之后,融入灵界的魂魄,便可以形成一颗“离火丹”……这曾经是人界修道士求之不得的法宝、灵器,同时也是灵界囚徒们最高最残忍的惩罚。
灵魂被永久的禁锢,直到和脆弱的人类建立同生共死的契约完成后,才能够得以解脱。自太古至今,流放在人界的“离火丹”总共有三百颗,随着岁月的流逝,其中二百九十九颗离火丹已经被灵界收回,只有最后一颗流逝在人界,没有了踪影。
而那颗流逝在人界的“离火丹”却封存着整个灵界最强大也是最令人头疼的人物,可怕程度犹如西游记中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在最初封印他的时候,灵界的主导者们只是希望获得短暂的安静,但是谁都没有料到,时间飞逝后的今天,这位曾经搞得灵界不得安宁的问题人物,竟又再一次露面了。
不过这位大人物恐怕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要面对的,不是契约者诚惶诚恐的尊敬,而是小丫头没有口德的评比,顿时平静了无数岁月的愤怒火焰,在骤然间暴发了出来。只是此刻翠娟没有时间来回应那在耳际咆哮的怒吼,因为清箴子的剑幕里终于出现了致命的漏洞,一只壮硕有如牛犊的风狼猛地扑向了两人,而早就力竭的清箴子,再也无力封挡,只能勉强的用尽最后一分力量,将翠娟娇小的身躯遮蔽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影之后。
望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狰狞狼头,清箴子傲然而立,被绿色液体沾满的脸庞上满是无畏。
“苍寰!”翠娟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义,也不清楚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是什么,但是脱口而出的呼唤声,却清晰的在月色下的山林中回荡着。
一道火红的光焰腾然出现在月光中,将无助的两人,紧紧包裹在了一起。
“你们这些个杂碎,还不给我滚的远远的,要是把老子惹火了,就把你们全部做成烧烤狼肉,都给吃了!”
嚣张的警告在火焰中传扬,让正打算英勇就义的清箴子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这分明是街头巷尾那些泼皮混混们在维护自己地盘时,最习惯于挂在嘴上的常用句。
风狼有没有听懂这痞气十足的威胁没有人知道,但是风狼却在片刻之后,缓缓地向四方退开,一双双红色眸子中闪烁着的是赤裸裸的恐惧。尽管风狼只是人界的狼狈在吸收了妖力之后,蜕变进化而成的一种妖怪,但是牠至少具备了辨别各种不同力量的能力,所以牠很清楚清箴子只是一杆蜡头银枪,而那团火焰却是能够毫不费力的将自己化为乌有的强大存在。
仿佛是很满意风狼的恐惧、又或是打算在新任主人面前摆显,保护两人的火焰在月色下越发的灼热起来,连原本艳红的火芯也渐渐的开始变得深邃。
“呜……”风狼们恐惧的低呜着,不安的气氛在空中传递,但同时一股巨大的压力却死死地压制在风狼集团的脑袋上,让牠们只能不安且徒劳的在泥地上刨爪,却无法移动一步,眼睁睁地感受面前的威胁力呈倍数增长着。
“哇哇哇……”片刻的工夫,一声尖锐而凄冷的叫声在空寂的玉泉山上回荡着,天际的冷月都似乎害怕被沾染了那不祥的声调,而拽过一片薄云隐匿了身影,天地瞬间沦入了无边的深沉。
玉泉山上一只黑色的巨鸟从深邃的火焰中挣出身影,宛如由黑暗深处降临人间的帝王。那几乎能够融尽世间万物的火焰,化作了片片羽翼,用最深沉的颜色掩盖最无情的力量。
尖锐的喙,是与羽翼截然相反的白色,那双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眸子,更让人觉得那只巨鸟的尊贵和威严。轻轻的,仿佛不经意间挥动了一下巨大的双翼,在空中划过优雅而致命的黑色光弧,在风中向四方延续开去,无声息地将那些被恐惧所震慑的风狼化为风中的白色尘烟。
轻轻落在不远处的一方假石上,黑色巨鸟对于清箴子和翠娟投向自己的吃惊目光很是得意,牠老人家出马哪一次不把这些呆呆的人类唬弄的一惊一乍的……可惜巨鸟的得意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翠娟这个命中注定要把大鸟气得七窍生烟的丫头,只一开口就让巨鸟差点从假石上直接掉到地上。
“天……好大乌鸦!”尽管大鸟的出场着实让人震撼,但是就形象而言,翠娟的形容并没有过火,实际上除了隐匿在黑色羽翼下的一只独脚外,这位大鸟先生和乌鸦兄弟实在长的太相似,甚至连刚才那一声鸣叫,无论是发音或者是高低音的频率都和乌鸦兄弟如出一辙。
“什么叫乌鸦,老子怎么可能和老家贼(乌鸦)是一个货色!”愤怒的大鸟猛的将翅膀前伸,用翅尖点着翠娟,尖声驳斥着翠娟这个不识货的小丫头,若是仔细看,那黑色的翅膀在空中似乎还有些颤抖着,无声的衬托着主人受辱后的悲愤之情。
“道兄,你认得这只大鸟是什么吗?”翠娟仿佛是被黑色大鸟激愤的语调所震慑,不由得小声询问身旁喘着粗气的清箴子。自幼接受除妖灭魔教育的清箴子自然从看到大鸟的第一眼,便从大鸟那一身火焰所化的羽翼以及那只独脚,认出了对方的真实身分。
所以清箴子始终都将翠娟保护在身后,拄在地上支撑自己身体的钢剑也未曾入鞘,当翠娟问起时,清箴子牢牢地看着对方,然后将已经卷口的宝剑横在身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这天下间,能够令风狼在瞬息间灰飞烟灭,宛若乌鸦形象的妖魔,在太古时代起,只有这么一个记录,那就是曾经试图吞噬太阳,而被仙人用神箭封镇的天下第一妖魔……火鸦。”
“放屁,放屁!”火鸦听了清箴子的话之后,立刻暴跳如雷般在假石上蹦蹦直跳,“什么叫做宛若乌鸦形象!那些个蠢鸟根本是以老子的形象为范本,你怎么可以主次颠倒!什么叫做试图吞噬太阳?老子那个是被人陷害,背了一个大黑锅,太阳算个屁,老子就是吐口口水都能把太阳给融了……还有什么叫做被仙人封镇!哪个王八蛋敢背着老子这么诽谤我,要不是我讨厌了灵界那无聊的日子,我才不会躲进离火丹里,跑到人界来……妈的,你给老子说清楚,是哪个混蛋居然如此无耻,是不是仙界那个二百五?还是神界的那个窝囊废?该不会是妖界或者是魔界的家伙脑袋坏了在人界胡说八道,老子杀上门去灭了他们!”
火鸦飞扑到清箴子的面前,一把抓住清箴子的衣服,口水化作满天的甘霖,喷了清箴子一脸。
可怜前一刻还在试图努力扮演保护者的清箴子,在火鸦史无前例的口水攻击下,顿时昏倒了过去,倒是翠娟这妞,也许是由于对妖魔了解的太少太少,所以此刻好奇和惊讶的盯着火鸦完全违背常理的,用翅膀抓住清箴子衣领的动作,满脸都是崇拜的色泽……
凄凉的银月,终是缓缓落下,晨曦的金色霞光从东方的山峦间洒向大地,驱走了夜的悲伤和死寂,天地万物缓缓睁开了双眼,迎接着全新一天的到来。
几座孤坟,一缕祭香,在料峭的春寒中,皆尽化作遍地的凄凉。
将自己徒手制作的墓碑安置在坟头之上,清箴子在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这坟冢里安葬着几日里他在玉泉山山门中收集的所有遗骨、遗物。只是令站在一边的翠娟感到诧异的是,清箴子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往那三尺高的石碑上刻字、立文的意图,这完全违背了一般的常识行为。
在拜祭完之后,清箴子才淡若清风般说了一句:“玉泉山的门人,从来没有立碑的规矩。”
倒是火鸦苍寰一阵手笔脚画的解释,翠娟才渐渐明白为什么玉泉山会有这么个奇怪的规矩,因为玉泉山的道士个个都是妖魔的杀星,被生存在人界的妖魔们视为死敌,若是死后留碑,刻录下死者生前讯息的话,很可能会被妖魔们利用,以至于连死都不得安宁。
“生不得昭显真名,死不得正名遗世,这对于人界所有以除妖灭魔为己任的修道士而言,是铁律,也是无奈。”苍寰化作一只小巧的普通乌鸦模样,站在翠娟的肩头,语气依旧是高傲,却没有遮掩住话语声中所流露出来的敬佩,为了他人而牺牲自我的人,无论是在何处都是被人所尊敬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接受人类社会伦理道德十七年的翠娟,一时间很难接受这种事实。
“不要有什么惊讶,每一个玉泉山弟子在入门之后,都会认同这样的身后之事,”清箴子默默地看了翠娟一眼,原先失去亲人好友的悲伤和痛苦此刻宛若在风中消散,清箴子又恢复成最初那个仗剑除魔的玉泉山门人,“生时之名只是过眼云烟,死后之身也不过是黄土一坯,何必去执着这些永远都无法被紧握的事情呢,我玉泉山存于人界天地一天,便要为这天这地守护一天,纵然身死魂散亦不觉有愧此生,方是我山门天道之极。”
只是清箴子那淡然的模样在翠娟看来,除了有着一种令人心酸落泪的豁达外,隐隐也有了一分不祥的预兆。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也请翠娟道友将我埋入黄土,无须任何的棺木石碑,只让我这臭皮囊能够埋于地下……”果然,清箴子开口便是这令人皱眉的牙疼咒,不过手疾眼快的翠娟,早就探出抓着手绢的小手,捂住了清箴子那张嘴。
“呸!呸!呸!别胡说八道的,人活的好好,你哪来那么多乌鸦咒,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就是个好事,大家修道还不是希望能够长命百岁,哪有你这样咒着自己早点完蛋的,我看你啊,修道都修迷糊了……”见不得清箴子那么自哀,翠娟劈哩啪啦就是一通教训,出生红楼的翠娟虽然只是豆蔻少女,但是也比其他的小家碧玉看多了人世沧桑,对于怎么安抚人心自然有着自己拿手的一套,一顿似是非是的数落,加上女人专用的茶壶姿态,顿时便把清箴子“绝命”的气焰打消了个七七八八,连站在她肩头的火鸦苍寰,都开始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说了这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早点找地方歇下,你看你浑身是伤的,又和妖怪斗了一整天,人都昏过去一次了,真是的,你们男人啊,真是些没逻辑的东西……”翠娟很有气势的抓着清箴子就往山下走,无论日后会怎样,出于女人的本能,翠娟认为此刻最好还是把清箴子从这个伤心的地方带走,然后让这个身心都已经疲倦了的男人好好的睡上一觉,回头说不定就会恢复最初相遇时,那有点臭屁、外加傻头傻脑的原本模样。
被一只温热而柔软的小手牵扯着,清箴子不由自主地迈开步伐,跟随着那纤细柔弱的身体,恍惚间似乎有一股暖流从交握的手心中传递而来,慢慢驱走心上黪淡的乌云,也许是心底的悲伤太过深沉、也许是连续的战斗消耗了太多的理智和自制,清箴子茫然地放任着自己被翠娟拖离化为乌有的玉泉山山门,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是冥冥之中,他却觉得只要前方那温柔的暖意继续扯住自己的话,也许自己就不会迷失在悲伤之境里。
下意识的,清箴子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心底第一次对于一个人有了不愿放手的想法。
苍寰很是有趣的来回看着在山道上疾行的一男一女,心底对于自己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全新的主人感到万分的得意,这样的女人若是自己调教的好,日后恐怕怎么都是女王一级的骠悍人物,不枉牠苍寰委屈自己在人界漂泊那么多的岁月。
想像着日后的某一天,翠娟女王,一手皮鞭一手蜡烛,把灵界那些个得罪过自己的老古板抽得满地乱爬的模样,苍寰就有一种放声大笑的欲望,牠决定了,无论如何牠都要把这个小丫头调教成真正的女王,日后让灵界那些家伙深刻的体会一下得罪火鸦的下场,绝对不是用恐怖能够形容的……
第二章 雁菊
“那还请你去客堂签一份契书,日后此子将是我玄门道的弟子,不管最终是否出家,都与凡俗之世没有关系了。”
说实话,听了上面这句令人无比熟悉的话之后,敖彦就有一种落入走私拐卖儿童集团的手中的错觉,要知道在侦办贩卖儿童大案类纪录片中,那些个人贩子从乡下无知的愚夫愚妇手中买卖婴儿时,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而当敖彦在跟随着那位名分上的亲人去签字时,看到那些堆满在桌子上的几百份一模一样的契约书之后,敖彦的这种感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