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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始吧,逃亡!
“我们一起走吧!”林晨炯炯有神的目光望向窗外,五楼的窗口看不见大树。正在埋头于手臂中假寐的祁宇猛一个激灵,他迷惑的抬起头:“什么,干什么去?”
林晨坚定的望着前方,若有所思的回答:“我们,去逃亡。”语气却十分平静,然后独自踱出教室。
“去逃亡?”祁宇自言自语,“去他妈的屁逃亡!”昨夜在WOW奋战了一个通宵的他嘟囔着又趴了下去。但左思右想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耳边一直响彻着林晨坚定的话;“去逃亡”“去逃亡”!
竟是如此的熟悉!
祁宇不是个好孩子,一点也不是,他抽烟上网,精神萎靡,一眼看去便知道是纵欲过度的典型,除了网管见到他会精神振奋外,其他人莫不是面露憎恶。祁宇总会在剧痛中感到头被悬空揪起,然后就看到班主任极度扭曲的脸上恶毒的表情,延迟的听觉缓缓的明白谩骂的言语。但看在祁宇当教育局长的舅舅的面子上,往往只是警告一次,但对祁宇来说屁都不是!
他总会在打完一个通宵的游戏后就觉得这个世界要完蛋,所有他认识的人都要跟着一起完蛋,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往一个别人都不认识他的地方,这样就可以保证这个世界正常运行,所有人都还可以一边饮茶一边赞叹生命的美好。
他几乎要付出了实践,但他放不下,就算他已众叛亲离人神共愤,但这个地方有着他太多的眷恋,有他起早贪黑的父母,有他一群叫做义气的狐朋狗友,当然还有他暗恋的姑娘……有着他太多的放不下。
“去逃亡!去逃亡”!祁宇整个上午都没睡好觉,一直念叨着这三个字,他有些懊恼——这怎么就不是姑娘对他说的“我爱你”呢?
高三是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有钱有势的都出了国,家贫的就只有不要命的读书,成绩差的开始考虑自己的复读学校,成绩好的依旧没日没夜的奋战,像祁宇这种人渣除了无所事事或整天伏案大睡外,只要不影响别人,多数老师是听之任之的。
“去逃亡!”祁宇嘟囔了一遍又一遍,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句很富诱惑力的话,但从林晨嘴里说出来就不得不仔细考虑这三个字的猫腻。
林晨是所有人都会嫉妒的那种人,总之他具备了N多脑残小说中所有白马王子的优点,他身上有着无数的光环,有漂亮姑娘的追随,有老师长辈的爱护,凭祁宇的脑袋怎么也不明白林晨居然要逃亡,因为就算世界上所有想不开的人去逃亡,也不关林晨的事啊。
因为所有的挫折和打击都要低劣的人去承担,至少老师这样认为。祁宇一直认为逃亡只是人渣们的专利,而林晨是人才!应试教育下的奇迹!居然要逃亡!虽然“人渣”和“人才”只有一个字的不同,但这就是上等货和下等货的区别,他们注定要混迹于不同的社会阶层。这就是规则!懂吗?一条无法可依却决定人生的规则!
祈宇抚摸着手表,这是本应该送给姑娘的生日礼物,但一向大胆的祈宇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去表白,哎,毕竟是青春少年的通病。祈宇也会害怕,害怕姑娘的拒绝,他曾认为暗恋的姑娘或者说是对姑娘的暗恋是他继续活着的支柱。他俨然把自己的生命寄托给了姑娘。但如果没了姑娘呢?哎,谁知道呢?
手表显示十一点五十八,很显然他准备好为自己的午餐奋斗的头破血流了,虽然学校食堂离教学楼只有100米,但作为五楼的学生,紧挨后门的优势却荡然无存。但祈宇就是天生不服气的主,他倒数着时间,一边做起跑的动作,一手扶着桌子,另一手抓着门框,等待那一声响铃,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出教室,就算五层的高度也挡不住他飞窜的步伐。事实证明他做到了,他一脸得瑟的端着抢到的饭菜,神气的望向辛苦排队并谩骂插队现象的同学。
今天的饭菜实在是吃的没有味道,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林晨的话,祈宇咂摸咂摸嘴,感觉满口都是逃亡前最后一次的留恋。
“去他妈的屁逃亡!”祈宇猛一甩头发。却留得数根不甘脱下的头发散落在诱人的饭菜中……
高三是没有午休的,每个人都耷拉着自己昏昏欲睡的脑袋,努力的记下一个个的单词。
阳光慵懒的洒在祁宇的身上,时光了无痕迹。睡足吃饱的祁宇顺手拿来一本英语课本,努力了半天,终于看懂一个字:shit!
林晨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于是小心的走到祁宇的身边,鉴于祁宇的同桌是走读生,午休不在,林晨一屁股坐在旁边,祁宇看着林晨探头探脑的样子,又念在害自己没睡好觉的份上,真想抽他一大耳光子。
“想好了吗?”林晨小声的说,一面用警惕的余光瞥着周围。
“什么,你别多想了,逃什么亡,有好好的习不学,搞什么逃亡?你真是搞笑。”
“我是认真的!”林晨信誓旦旦的说,满脸的真挚。简直是告白一样的。
“你他妈的要是个姑娘就好了。”祁宇嘟囔着。
“什么,你说什么?”林晨满脸的疑惑。
“哦,没什么。”祁宇居然有点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你准备好了?”
“当然,只等你一句话。”
“可我还没准备好啊!”祁宇满脸的无奈。
“靠,你不觉得世界已经毫无意义了吗?活着有什么留恋的呢?不如我们搭伴去逃亡吧。让我们找个新的地方从新开始好吗?”
祁宇受不了了:“你别幽怨的像郭敬明似地好不好。”
“嘿嘿,你也知道他的恐怖啊。”林晨有点不相信祁宇居然知道如此文艺的作家,“你怎么知道的啊?其实看郭小四的小……”
“Stop!”祁宇说完后居然惊异于自己居然懂得除了shit和*外的单词,不容易,“好,我答应你,想在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权宜之计,为了睡觉只好敷衍林晨了。
“好,一言为定。晚上等查完宿舍后,我们一起去逃亡!”
“你烦不烦啊。”祁宇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也许是没有安全感,祁宇总会把手臂放到头顶上,世界变得一片寂静。只有一个人的味道,呼,吸。
(未完待续)
作者题外话:小非第一次写小说,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包涵。鞠躬下台。
第二章 杨氏有好女
夜,嘈杂的宿舍里,猛地全部安静下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回荡着,高凝聚的手电灯光打在空寂的湿淋淋的走廊中,宿管科人员仿佛是凶神恶煞的狱卒,正神气活现的视察他们的犯人,稍有不顺眼便是一阵臭骂。他们浩浩荡荡的,不漏过蛛丝马迹。
像极了领导下乡,一群人满脸堆笑,却使原本肥胖的脸愈加显得丑陋无比。簇拥着教导主任,嚣张的指骂一个个尚未入睡的犯人。学生只能在他们走后骂几句,因为无人敢当面忤逆他们的权威(否则将无立足之处),“去你妈的狗屁啊”。
每每见到那肥胖主任阿谀奉承抖动着肥肉的脸,祁宇真想他妈的一拳打过去,鉴于祁宇舅舅家没有孩子,而祁宇又是独苗,家里人把他看得很重。不少领导都会明地暗地里巴结他,否则祁宇夜不归宿怎会如此轻松。(祁宇的班主任并不吃这套,但祁宇却很佩服他。)
恐怕这是作为人渣的祁宇受到的最高的礼待了。这只能说明这些人比祁宇更加的人渣,但他并没有优越感,他真想一脚踹过去。
十分钟后。
“嘿,你准备好了吗?”林晨摸黑找到祁宇 。
“你还来真的啊!”本来祁宇以为林晨不会上心的,等到晚上,就会忘记的。如此看来看来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而且仿佛有着某种东西吸引着他。
理想的方法是跳墙,但这不只是个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但学校的监控死角祁宇还是知道的。
完全不符合先哲的“不自由毋宁死”的信条。铁栏里的月季开的分外妖娆,虽然无人欣赏。第一次走这条路的林晨不免吃了些苦头。
为了保持虚伪的自由学术的形象。学校违心的树立了不过两米高的铁护栏,但致命的漏洞是有地方可以挤过去。
从容的走在沥青路上,夜深的路灯格外的安详。林晨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夹杂着重工业特点的微酸确实如此自由的气息。真正的自由。
“去哪里?”祁宇环顾四周,未发现可以的情况。
“去逃亡啊!”
“靠,我知道去逃亡。但逃亡去哪里啊?”
“呃,我也不知道。”
“我#¥%&;……”
“呃,我想先去找杨雨茗,去借摩托车。”林晨耸耸肩。
“杨雨茗?”祁宇心中咯噔一下,那就是他心仪的姑娘。
“嗯,她自己在家,她爸妈都在外地,车库里有一辆哈雷摩托,很正点!”
但祁宇却充耳不闻,感觉脑袋仿佛大了几圈,他暗恋的姑娘啊!原来是别人的女人了。祁宇有些心灰意冷。月光冰冷的照在身上,在这炎热的夏季里,竟然有如此寒冷的感觉。这个不甘寂寞的城市发出的阵阵骚动。
世界一片冰凉。
三环,帝都花园。
两人步行走到别墅区。祁宇狐疑的看着林晨:“你确定杨雨茗真的住在这里?”
“真的。”
“完了,”祁宇在心里哀号了一声,“彻底没希望了!”心仪的姑娘居然有如此优秀的男生。祁宇的心堵得慌,祁宇是个有信仰的人,虽然这信仰只是暗恋的姑娘。
在这一刻,他的信仰轰然坍塌!呜呼哀哉!有子如斯!
祁宇下意识的抹了抹左手腕的手表,忽然意识到自己选择了钟表当做信仰,已经为自己的爱情送了终。
手表上的温度传到指尖,他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虽然他很酷,但却不能酷到一转念就能把杨雨茗从心里删去
忽然发现天空没有一颗星星。火树银光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城市在这一刻忽然静了下来,他们十分罕见的听到了蟋蟀是的窸窣,重工业时代的马达轰鸣声也已经消失,恍如隔世。
祁宇感到有些不对头。
“林晨,我们是不是第三遍走这个地方了?”
“呃,我知道。”
“然后呢?”
“我们迷路了。”
“我靠!”
“喂,茗茗,你家房子在哪里?我在帝都花园。”林晨只能打电话求助了。
“等下见到杨雨茗时,她问我们干什么去,你就回答她说我们去包夜。”林晨在一栋房子前停下来,嘱托祁宇。
“噢。”祁宇心烦意乱的回答。
然后看到一洗睡衣的杨雨茗,女生显然没有预料到林晨还带了另一个人来,有点不知所措。
第三章 我一定会回来的
客厅中
林晨十分熟练的打开电视,恰逢灰太狼又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晨对祁宇说:“我去倒一些饮料。”当下起身去了厨房。
然后隐隐约约听到飘来的一些话语,却被喜羊羊的聪明给挡住了。祁宇无心观看电视里多么颠倒黑白的宣扬狼的懦弱和羊的强大。
祁宇告诉自己:“聊的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厨房中。
林晨笑着对杨雨茗说:“我爱你!”
“我知道啊,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
“哈哈,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你们要干什么去?”
男生闪烁其词说:“我给祁宇送一杯果汁去。”然后径直走到客厅。
“可以抽烟吗?”祁宇询问走来的林晨,心里有点不舒服。
“随意,这里有南京。”林晨从电视机旁拿出一包烟。
“我只抽红塔山,我自己有。”抽着烟的祁宇镇静了不少。祁宇认为男人是都得抽烟的,因为烟是一个男人寂寞的延伸,只是因为孤独。好比那句话:哥抽的是烟,吐出来的是寂寞。真他︱妈︱的装酷!
“你们要去干什么?”杨雨茗知道问林晨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于是向祁宇望去。
祁宇有点紧张。正欲开口回答却被林晨抢先答道:“我们,去找刺激啊!”
“没对你说话,不要自作多情。”杨雨茗一句话把林晨呛了回去。
林晨满脸通红,但还是回答说:“我最近感到有点累,所以想去网吧包夜,也就是找点刺激,放松一下,于是就喊祁宇一起来了,你别怪他啊。”
“可是明天还要上课啊,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一去,会有多少人担心吗?你知道……”
“够了,我只是太累了,想放松一下而已,你知道吗,我很累。”
杨雨茗一怔,阴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