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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你吃醋了?”
阿星笑道:“我干嘛要吃醋?”
兰花:“我不信。”
阿星:“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吃你的醋算是怎么回事?”
兰花:“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阿星一愣:“我?在乎什么?”
兰花:“别装了,凭你的智商,不至于连这句话的意思也听不出来吧?”
阿星:“我只在乎现在和以后,至于对方以前发生过什么,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兰花:“可我却在乎你的全部,包括你的从前、现在、将来。”
阿星:“随你怎么在乎。——我们走吧。”说着,用手推了推兰花的身子。
兰花没有起来的意思,懒洋洋的问道:“离中美村还有多远啊?”
阿星:“嗯,还有三公里多吧,翻过这座山,再顺着山梁走一段路就到了。”
兰花这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那走吧。要不要我帮你背邮包?”
阿星笑道:“不用,走好你的路就行了,我的大小姐。”
……
两人边说边走,终于到达中美村公所。阿星是第二次到中美村,那天在办公室里值班的村干部阿星不认识。那村干部身材魁梧得像铁塔,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阿星礼貌的问那个坐在办公桌旁的村干部:“领导贵姓?”
村干部用疑惑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打量:“你们是……?”
阿星把身后的邮包卸下来放在办公桌上:“我是邮电所里新来的,第二次到中美村投递报刊信件。”
村干部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哦,你就是阿星吧?”
阿星点了点头:“是的。想必您就是胡支书吧?”
村干部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兰花身上:“嗯,这小姑娘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兰花微笑着上前跟那个村干部打招呼:“胡叔叔好。”
阿星诧异的看着兰花:“你认识胡支书?”
兰花点了点头:“嗯,胡叔叔三年前曾到我家作客,我就是那时认识他的。”
胡支书:“啊,想起来了,你是老宋的女儿。叫什么花来着?”
兰花:“我叫兰花。”
胡支书:“对对。啊,你也去了邮电所?”
兰花摇头:“没有。我跟阿星四处转转。”
胡支书边给他们泡茶边问道:“四处转转?检查工作的?”
兰花:“不是。”
阿星笑着解释:“兰花是我的同学,我约她到家里去玩。”
胡支书点了点头:“哦。”胡支书给他们泡好茶,在他们的对面坐下:“你们喝茶。”
阿星:“谢谢。”
胡支书问阿星:“你家在哪里?”
阿星:“高岗村。”
……
阿星和兰花边喝茶边跟胡支书聊了一阵,投递了报刊邮件,阿星和兰花继续出发。下午四点,已经到达高岗村。
五点多,阿星带着兰花回到了家里。兰花不停地打量阿星家的房子,又不时的点头。阿星看着兰花笑道:“傻眼了吧?这房子又破又旧,黑黢黢的,比起你家那金碧辉煌的大白院子来真是天上地下了。”
兰花也笑:“我又不是来看家产,何必那么紧张?”
阿星在自己的卧室里放好邮包,又给兰花递了张凳子:“坐下歇歇吧。也把你累得够呛了。”
兰花嫣然一笑:“也真奇怪了,今天我一点都不觉得累。”说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观看。
阿星打了洗脸水放在兰花面前:“洗把脸吧,我们的宋大小姐都变成了花脸猫。”
兰花洗过脸,把毛巾递给阿星:“你也擦一下吧。”
阿星的阿爸阿妈都不在家,也不知去了哪儿。两人喝茶休息了一会,阿星起身到厨房去生火煮饭。
刚把饭煮上,阿妈背着一小篮猪草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门。兰花一看,就猜到进来的肯定是阿星的阿妈,赶紧起身去接下阿妈背上的猪草篮子:“啊,大娘回来了?”
阿妈用衣角揩了揩脸上的汗,眼睛不停的在兰花身上打量:“啊,姑娘是……?”
阿星在一旁介绍:“阿妈,她就是宋叔的女儿兰花。”
阿妈拉起兰花的手高兴的说:“啊,真是贵客。看看,多漂亮,又懂事。这么乖巧的姑娘。你阿爸阿妈都好吗?”
兰花:“都好。大伯到哪儿去了?”
阿妈:“你大伯到山上放牛去了。唉,也不知你要跟阿星一起来,什么都没准备。鸡也没捉好,现在可能捉不到了。”转过头对阿星说:“阿星,你到楼上把火腿拿下来,赶紧煮上,现在还来得及。”
阿星应了一声,“噔噔噔”的跑到楼上去拿火腿。拿下火腿砍开洗干净,然后放在锅里煮上。锅里的水刚沸腾,阿爸也赶着牛回来了。
阿星的阿爸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在跟老伴拉家常,起初也不在意,直到兰花起身跟他打招呼他才看清是老同学的女儿:“啊,是兰花啊,刚到的?”
兰花点了点头:“是的,刚到。”
阿爸关好牛,吩咐阿星:“阿星,你把猪喂喂。我来做饭。”
阿星:“好。饭我已经煮好了。火腿肉也煮上了,现在炒几个菜就可以。您先喝茶休息会儿吧。”说着,给阿爸泡了杯茶。
阿爸洗了手坐到兰花对面问道:“你阿爸阿妈都好吗?”
兰花点头:“都好。”
阿爸叹息:“唉,你阿爸和我是三年的同学,转眼已过去了四十年,这时间可真过得快啊。”
兰花:“俗话说‘一天难过一年好过’这话一点不假,转眼我们都快二十的人了。”
阿妈拉着兰花的手问道:“兰花,你读大学了吧?”
兰花:“没读,考不上嘛。”
阿爸:“不读就不读罢,我那俩儿子也没读成。”
兰花想起了什么,问道:“哦,阿金兄弟呢?怎么没看见他?”
阿爸:“他嘛,高中都没上就跟着他舅舅去了省城,现在到蒙自当兵去了。”
兰花:“阿星也没跟我说这些。”
阿星喂好猪走了过来,恰好听到兰花说的话,接口道:“你也没问,我怎么跟你说?”
20。 第19章
阿妈看看阿星,又看看兰花,再抬头看看自家黑黢黢的房子,轻轻叹了口气。
稍事休息,阿爸起身进厨房去烧菜。
兰花看了看阿妈,问道:“大娘,您叹什么气呀?”
阿妈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难过的说道:“我儿子阿星命苦呀,他本来有好前途的,都被我们给耽误了,都怪我们没本事啊。”
阿星在阿妈身旁坐下:“阿妈,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又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
阿妈爱怜的看着阿星:“你的事一直是阿妈的心结,阿妈一辈子都感到歉疚。”
阿星笑道:“歉疚的是您儿子我,您们二老哪里愧疚于我了?”
阿妈:“我知道你懂事,明白事理,但我们做父母的没尽到责任,心里始终不好受。”
阿星:“您就别再想这些了,现在您能够下地走路,能够自由的在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这比什么都强。如果您这辈子从此就瘫痪在床不会动了,那做儿子的就难赎其罪了……”正说着,阿爸在厨房里喊道:“阿星,你去菜地里拔些葱和芫荽回来。”
阿星应声走了出去。阿星拿回葱和芫荽,阿爸又做了道凉菜。
手机看小说哪家强? m。quledU。 ; ;无错小说手机阅读网 吃了晚饭,兰花对阿星说:“阿星,我们到外面走走好吗?”
阿星:“好的。”
出了门,阿星带着兰花往田间小路走去。两人边走边谈论着一些读书时的往事。聊着聊着,兰花转移话题问阿星:“阿星,你和胡玲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阿星:“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
兰花:“逃避未必能够忘却。”
阿星:“虽然未必能够忘却,但起码能保持心情平静。”
兰花:“那好,我们就谈谈别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阿星:“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也就是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过一天算一天吧。”
兰花:“我看你意志有些消沉,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得有个人生目标,做人总不能一辈子什么都不干。比如说,入个党,将来到村上混个小芝麻官当当什么的。”
阿星:“我们的本家阿顺叔是高岗村党支部的委员,他也建议我入个党,将来慢慢的发展做点事,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真的很讨厌那些烦人的琐事。今天去管张三和李四的纠纷,明天又去安排上面下达的任务。我只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写写作,种种庄稼,过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
兰花:“可是,生活是免不了要和别人打交道的,与人打交道就需要有身份有地位,这个社会不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现在我们生活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就要考虑现实的事情。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就得在这样的环境里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优越条件,而这个优越条件就是高人一头,让人需要你,离不开你,进而敬仰你。而这些都离不开两个字:权力。”
阿星:“可是,有些事情是想到做不到的。你说的这些也挺有道理的,因为你阿爸是多年的村官,对这些你有着深切的体会,也有着独到的见解。但我总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些繁杂的农村工作。”
兰花:“我们身为农民,永远离不开这个需要做繁杂工作的环境。你想想,我们中国有着九亿多农民,这九亿多农民需要有多少基层村干部去管理和领导?就不说做个万人之上的人上人,做个千人之上的人上人,总是可以去争取的。等着天上掉馅饼是不可能的,好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努力的争取。你连这样的志向、思想准备都没有,即使给你个村长当,你也不会当好的。”
阿星叹息:“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我对‘权力’两个字不感兴趣,终究会跟这两个字无缘。我虽然涉世不深,但也深谙其中的人生关窍。好多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好高骛远,对一些小芝麻官嗤之以鼻,可是回过头想去争取的时候却为时已晚。但是,我在社交方面是个低智商,对管理和领导农民确实没有信心。”
兰花:“什么都可以学习的,经验来自实践,能力来自锻炼,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你有这个志向,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什么难关都可以闯过,你缺乏的只是信心和勇气。鲁迅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只不过走的人多了变成了路。’这条路已经有多少人走过了,你只要学着别人怎么走?在走的时候不断地探索和感悟,就可以走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好多路都是在自己执着的追求和不断努力中走出来的,总是趑趄不前,即使有路,你也不会到达成功的彼岸。”
阿星眼望远方,思索着兰花说的话,但人生目标却还是那么模糊。太阳从西山边坠了下去,落日的余晖染红了西边的天际,翠绿的群山顿时黯然失色。阿星不由自主的吟出李商隐的诗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兰花轻轻地说道:“太阳落下去了,明天还会再升起来;人的意志消沉下去了,他就永远没有再升起来的机会。”
阿星:“是啊,人的意志消沉了,他就没有再升起来的机会;一旦人生目标出现了偏差,他的终点就将和别人大不相同。也许,这就是我只能做一个伤春悲秋的文人的原因。”
兰花:“人生目标是可以重新确立的。人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