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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小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任亮亮怎么劝也劝不住。亮亮束手无策,也只有默默的陪他抹泪……
小明哭了好一阵,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抽噎着问亮亮:“亮亮,你知道我有多少亲人么?”
“我不知道。”亮亮摇了摇头。
小明抽噎着说:“这世上我就只有我爸一个亲人了,我不能伤了他的心。我妈妈跟着一个香港老板跑了;我爷爷和奶奶也相继去世了,外公外婆又不来看我;我……我很伤心。在这个世上就只有我爸一个人关心我,放不下我了……”说到这里,亮亮已泣不成声了。
小明擦干泪水走到龚晓彤面前,说道:“阿姨,我们本打算不逃学了,但我这一哭就耽误了亮亮上学。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假条是我逼我爸给我写的,您别怪我爸,我爸好可怜。他的心里好苦好苦,他的处境最惨了,可他从不在别人面前提他的难处。您就别再怪我爸了,好么?阿姨,我求求你了。”
龚晓彤听儿子亮亮述说时眼中就已噙满了泪水,这时再听了小明的一番话语,鼻子一酸,眼泪哪里还忍得住?“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龚晓彤流着泪一把拉过小明抱在怀中,说不出话,就那么紧紧的抱着……
76。 第76章
待龚晓彤携着儿子亮亮的手回到家里时,壁上的挂钟已响过了十下。
刚进门,就听大姐晓梅在厅上嚷:“梁正天到底是个什么人?真是浑账东西!”正骂着,龚晓彤牵着亮亮的手走了进去。晓梅看着龚晓彤说:“——噢,回来啦?哎哟喂,眼睛怎么红红的?那浑账东西欺负你了么?”
龚晓彤一愕:“你说谁欺负谁了?”
晓梅叫道:“还有谁了?不就是那个梁正天欺负你么?”
晓彤强颜一笑:“姐,你说什么?他怎会欺负我呢。”
晓梅不相信,拉着亮亮的手问道:“跟大姨说实话,姓梁的欺负你妈妈了没有?”
亮亮摇了摇头:“没有。小明的爸爸是个大好人,他怎么会欺负人呢?大姨,我困了。”
晓梅放开了亮亮的手:“去洗脚吧,小鬼头。大姨明天再和你说话。”
龚洋领着外孙亮亮睡觉去了,晓梅和晓彤在客厅里说话。
龚晓梅问晓彤:“梁正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晓彤答非所问:“中校警官,陇南边检站的政委。”
晓梅:“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他的人品怎么样?”
晓彤:“这我怎么知》无>;错》小说 m。quleDU。cOm道?”
晓梅:“怎会不知道呢?你们不是七年的同学吗?怎会不了解他?你是在为这梁正天隐瞒什么吧?”
龚晓彤:“姐,你说什么呢?我干嘛要替他隐瞒什么?他是我的什么人?”
晓梅:“从他的言行看来,这人肯定有问题。不是神经异常就是做人没有原则性;生活作风散漫邋遢。我就是搞不明白部队上怎么会要这种干部?”
龚晓梅无语。
见妹妹不说话,晓梅又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同学?对自己的孩子竟采取这种纵容,怂恿的态度?根据我们法院的社会调查来看,青少年犯罪率逐年上升,跟这种不负责任的家长有很大关系。”
“他也不是想把孩子惯坏,只是不善于管孩子罢了。”龚晓彤说。
晓梅:“你还为他开脱罪责?逃学是绝不能容忍的行为,他怎么会视而不见?我就不相信他会是一个能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好指挥官!”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那政委的职务肯定是他吹牛拍马弄来的。”
“姐,我们不能不根据事实的在背后妄自给他下定论。我相信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平时是喜欢油腔滑调的吹几句,但他做起事情来还是很踏实的。”龚晓彤反驳着晓梅梁正天的看法。
“可是,评价一个人不能光凭对他的表面印象。”晓梅说。
龚晓彤笑了一下,她没指出晓梅话中的自相矛盾。
“我看这人就是不怎么样。”晓梅也发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矛盾,但她仍不肯放弃自己对梁正天的观点。她见晓彤仍不说话,又说道:“看上去你对他还挺有好感的?”
龚晓彤眼望窗外,悠悠说道:“唉,我也不知道我对他的感觉究竟怎样?”
那一夜,龚晓彤老是做梦,梦中全是梁正天的影子。还梦见自己和梁正天在铺满鲜花的澜沧江畔嬉笑追逐……
第二天清晨,龚晓彤又到江边公园散步。
此时,旭日初升,雾渐渐散去,公园里的花更红了,树更绿了,江水更清了;百灵黄鹂各自扯起嗓子唱了起来;各色蝴蝶翩翩起舞,穿梭于花草丛林间……
龚晓彤观赏着如画的美景,谛听着大自然那美妙的歌声,呼吸着夹带着花香的新鲜空气,徜徉于澜沧江畔。这时的她心境就如一泓清澈明激的湖水,摒弃了一切烦恼和所有欲念……正沉醉于如梦如幻的境界中,偶一抬头,看见了从树林中奔出来的梁正天。并向她跑了过来。
梁正天仍然穿着那套没戴军衔牌的迷彩服,鼻孔中喷着呼呼直响的热气。跑到她面前,啪的一声站定,举手向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你好,龚晓彤同志!”
龚晓彤被梁正天的一番做作逗笑了,弯着腰说道:“该是我向你敬礼才对吧?中校大警官?”
“要敬就敬一个吧,我不会拒绝的。当然,我也不会批评你动作不够标准规范。”梁正天仍是一脸严肃的对她说。
龚晓彤又笑了起来。笑毕,她用手按住双膝,对梁正天说道:“我跟你说个事。”
“说吧,”梁正天摸摸耳朵:“听着呢。”
龚晓彤直起腰来嗔道:“人家跟他说正事,他却又嘻嘻哈哈起来。不跟你说了!”说完,转身就走。
梁正天急了:“我这不是听着吗?我的姑奶奶。”
龚晓彤“扑哧”一笑,又转回身去:“你呀,硬是要没人给你咒念你才死心。”
“是是,你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梁正天装出一副无尽虔诚相。
龚晓彤瞪了他一眼:“你这人呀,叫你改改脾气那是比做什么都难了。”叹毕,又道:“你不能老这么惯着孩子,这样下去会惯坏他的。——虽说他很懂事。”
“我也知道,但我实在做不到,一见到他我就严厉不起来了。唉,这也许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极短有关系吧?我心中老觉欠他什么似的。唉!”梁正天摇头叹息。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娇惯和关爱不是一回事,教育还是不能放松的。”顿了顿,又说道:“孩子小,应该给他找个妈妈照顾照顾才好。”
“对,是应该给他找个妈妈。但,到哪里去找呢?”梁正天叹息着。
“哎,如果你的品质真的如你所言,那么,给小明找个妈是应该非常容易的了。”龚晓彤有些恨自己:“怎么一和他说话我就含着些暗示他什么似的味儿?”又想:“从前我与别人说话可不是这样啊?’’
她心中转着这些念头,梁正天可不知道,对她笑道:“因为没有时间所以也就没有机会,只好找个温柔娴淑的给小明做妈算了。”梁正天看着她笑,那笑容极是古怪,不知为什么,龚晓彤看了梁正天那古怪的笑容,心里“格噔”的跳了一下……
中午,梁正天在厨房里炒菜,小明哭着从外边进来,在沙发上坐下后仍是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休。梁正天未及端下炒锅,手中拿着锅铲就直奔厅上。见儿子哭个不停,他有些慌神,抓耳挠腮的连声问:“到底是怎么啦?我的小祖宗!你倒是说话呀。”
小明哭了半天,才抬起泪水满面的脸说:“亮亮的大姨不许他到我家玩了。”
“他的大姨是谁?”梁正天问。
小明:“不知道。”
“没关系的乖儿子,既然他们不让来,那我们就找着去……”梁正天话未说完,厨房中就飘出了浓烈的焦糊味。
小明叫了起来:“爸,菜糊了!”
梁正天一个箭步就往厨房窜去。
77。 第77章
这天,龚晓彤家格外热闹,亮亮年满十二周岁,晓梅和丈夫邹丹都回来团聚,晓峰也专程从省城赶了回来和家人一起为亮亮庆祝生日。
桌上的生日蛋糕放了四盒,其中的一盒是晓云特地从俄罗斯打电话回来让她的男友给补上的。
大家都喜气洋洋笑语不断,惟独亮亮郁郁不乐沉默不语。
晓彤低声抚慰亮亮:“大姨也是为你着想,怕你被别人带坏了。”
亮亮撇了撇嘴,道:“她又不是我的妈妈,凭什么管我?她怕别人把我影响坏了,又怎不知道我能把别人带好?”
晓梅听了亮亮的话,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晓彤沉下脸来喝斥亮亮:“犟牛儿,怎么说话的?大姨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她可是你的长辈,就跟亲生父母一个样……”
亮亮听母亲如此教训自己,不满的瞋着龚晓彤。
龚晓彤见儿子瞋自己,骂道:“你瞋谁呢你?”转头又对晓梅说:“姐,别理他,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
龚洋和儿子龚晓峰在一边议论着梁正天。晓峰:“……咳,就是那个正天哪?我对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小时候跟个瘦猴似的,可老爱找我打架。原先他不是我的对手,每次打下来,他+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不是眼乌腮肿,就是鼻血长流,可他从不服输,更不掉一个泪儿,只指着我说:‘晓峰,你别得意,下次还找你打!’我就说:”小猴儿,你尽管放马来吧,什么时候手痒了,来找我就是,我奉陪到底!’过了一个月,他没来找我,我也就渐渐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偶尔见他手上腿上绑着沙袋胡乱挥舞,也不在意,心想这瘦猴儿倒改了性了,顽皮劲儿都用到锻炼身体上去了。唉,可这次我却失了算,栽了跟头了。”
亮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凑近晓峰说道:“舅舅,他练功夫是要报复您来着。这次‘眼乌腮肿,鼻血长流’的该是您了吧?您哭鼻子了没有?”
晓峰伸指在亮亮的脑门上厾了一下:“小鬼头别胡说。舅舅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哭鼻子?不过,这次他可真的把我扁惨了,回到家整整睡了一天呢。有没有这事?爸?”
龚洋道:“可不是么,那天我喊你起来吃饭你也不起来,你只说:‘吃饱了。’我问你:‘吃过什么了?’你没好气的说:‘瘦猴儿的拳头!’”龚洋话音刚落,全家人一起笑了起来。
笑声停下,龚晓峰转头问龚晓彤:“他现在还常找人打架么?”
龚晓彤笑道:“变了个人了。”
“唉”晓峰叹道:“我还真想象不出顽皮捣蛋的瘦猴儿梁正天规矩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龚晓峰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接上了话:“就是被观世音给套了紧箍圈的孙悟空模样。”随着一声笑答,梁正天身着整齐的警服,手牵儿子小明满脸笑容的站在他家门口。
“正天!”晓峰笑着迎了上去。两人又是拥抱又是握手,简直亲热得一塌糊涂。晓峰握着梁正天的双手上下打量:“呀,当年的瘦猴儿正天如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哎,我说你现在看上去还真有一副将军的派头。混的不赖嘛。”
“也就一般般啦。晓峰,要不咱俩再较量较量。”梁正天捋袖举掌,准备和晓峰掰手腕。
龚晓峰连忙摇手:“不用较量了,我认输就是。——刚才握手时你捏得我手掌生疼。”
梁正天转过身和在坐的人逐一握手,一边自我介绍:“鄙人梁正天。——你好晓梅姐,你好邹兄邹大教授。”
晓梅夫妇也客气的和他握手。
握到一个小伙子的手时,梁正天愣了愣:“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