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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着了。你要是忘了你那天在我家说过什么了,我就帮你提个醒。”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程瑶提到“那天在她家”我就感到气短了半截,我特别恼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操,本来一件挺美好的事儿……
“程瑶,陈北说什么了?”沈凌这个时候也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拍了拍程瑶的后背,柔声说道:“程瑶你别难过了,沈姐给你做主,你喝口水,慢慢说。”
我怨恨地看了沈凌一眼,心说:你怎么不拍拍我的后背让我慢慢说呢?
“沈姐你不知道,他,他,那天在我家,他就问我他猛不猛!然后,然后……”程瑶又开始泣不成声了。到了现在,我知道怎么也躲不过去了,索性期盼着程瑶一古脑儿说出那天所有的真相。于是我眼中带着真挚的期待望着程瑶,希望她能接着往下招,往下招,招出实情,招出我的贞洁,可他妈的她磨唧了半天,她竟然不往下说了,“唉,沈姐你让我怎么说啊?!算了,不说了。”
我操,有你这么招供的吗?!果然,程瑶话音未落,沈凌立刻脸色惨白,“啊!”半天她才缓缓吐出一句评语给我,“陈北,你太不要脸了!”
“程瑶,你这不是造谣吗?!”我气得浑身发抖,心想虽然在沈凌心目中我不是个处男,可是至少不是这么银荡吧?为了我日后在沈凌心目中的名节我绝对不能再让程瑶胡说八道下去了,我大声质问道:“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陈北,你还想让程瑶怎么说清楚?”没等程瑶开口,沈凌已经脸色苍白地开始指责我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下流无耻呢?!”
“我什么都没干过!”事到如今我觉得为了以后我的脸面,此刻我必须不要脸地把那天真实发生过得事情说出来了,我把脸转向程瑶,“我那天根本就没进去过!你很清楚,你让我下楼去买套儿,但是我没买就走了!”
听到我这话,程瑶呆了一呆,然后“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我特别不理解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我又没说我进去过,有什么值得哭得?我的话难道不是正好证明了她的贞洁吗?
我只好转过脸去求助地去看沈凌,但是她的脸色此刻极度难看,罩着一层叫做杀气的东西,她一字一顿地问我:“陈北,你觉得你这样说有什么意义吗?你这样说你就清白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没有和她,和她……”我小心翼翼地措着词儿,生怕用了什么过分的词儿更加激怒沈凌。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深深体会到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急得脑门上一条条青筋暴跳也没整出个合适的说法来——我和程瑶那天的行为,司马迁管叫它繁衍,达尔文管它叫交配,曹雪芹管它叫云雨,小姐们管它叫特服,占老板管它叫陪客户,而我就是一小农,没什么文化,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管它叫操逼。我又使劲往艺术上整,我知道在艺术上这叫交融。接着又往后现代上整,后现代管这叫插入。
可是这些个词儿哪个我也没胆儿此刻往外整啊!虽然我可以接着解释说“没进去成”——连克林顿都说了“扣交不算性交”,何况我这连扣交都算不上,只不过就是在门口溜达了一圈,我可比妇科大夫都清白啊——但是话到嘴边我突然想到“进去”这么形象的词儿说出来可能会更激怒沈凌,于是我只好略过那个词儿不说:“这是有区别的!”
“陈北,你说有什么区别?!”沈凌大声地质问我,我特别惊诧她作为一个围观群众为什么此刻脸上的悲愤竟然比程瑶还要浓烈。如果旁边没有个程瑶,我很想也大声质问她现在到底在讨论我进去谁的问题。
一旁的程瑶也在大声哭泣的间隙不忘对我进行批判,“陈北,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此刻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把这件事说清楚,直急得脑门子上青筋乱跳。我真没想到,自称对我一见钟情的程瑶会这么下套儿坑我。我陈北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望着哭得那么悲情的程瑶和气得浑身哆嗦的沈凌,我张了好几次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只感到自己的双拳握得生疼,一团怒火正在体内游走,我怎么压也压不住,终于一下子蹿到我的嗓子眼,我终于把那句在心中压抑了很久的话,吐字清晰地对着这两个死活都不承认在男女xing爱这个问题上,进去和没进去是有本质区别的女人喊了出来,“程瑶,你既然认为我那天是侮辱了你的名节,那咱们把剩下的那一半没做完的做完,这样我当回流氓也不算太冤枉!”
听到这话,程瑶呆了一下,然后“哇”一声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你做梦吧!臭流氓!”
睁开眼睛就看见你
我无奈地转过脸来望着沈凌,我希望她现在能明白我确实没有骗过她。我和
程瑶的关系就是我一直声称的那种普通男女同学关系——虽然“兵临城下”,但是确实没有进去——这难道不是划分纯洁的男女关系和肮脏的男女关系的唯一标准吗?
但是——
“行了,陈北,我今天才算看清楚你,你简直太不要脸了。”我偷眼看沈凌,花容几乎破碎,“陈北,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沈凌,我求你原谅我这次好吗?我那天是一时糊涂——”说到这里我都快急哭了,同时对自己那个在女孩子面前总是心肠太软,胡乱冲动的坏毛病深恶痛绝,“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没干是因为你没买着套儿!”沈凌一脸鄙视地看着我,那口气仿佛我的作风真的有问题,“陈北,你说句实话,那天要是有套儿,你是不是和程瑶就……就那个了?”
沈凌说完这话竟然没有任何前奏,“刷”地淌了一脸的泪水。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再也不想为自己争辩一句了,尽管我还是感到非常委屈。
我默默走了过去,一把就把沈凌用力搂在怀里,这时候我也及时地哽咽着呼喊着她的名字。沈凌拼命挣扎,手上甚至用了重劲儿,抓得我的胳膊都有些疼了,但是我还是紧紧搂着她不放手,任由她使劲地在我怀里用拳头捶着我的胸膛。
半晌,沈凌突然停了手,然后一头趴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道:“陈北你这么坏,我为什么还是舍不得离开你!你这么不要脸,我为什么还是想跟你在一起呢!”
我低下头默默地吻着沈凌的头发,缓缓道:“沈凌,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一丁点儿伤害你心的事。请你原谅我也请你相信我!”
沈凌垂着眼睛,低声道:“陈北,你这话有没有版权?这会儿是说给我听,过些日子碰上个更喜欢的,是不是就要全盘照搬给人家了?”
“唉,你太多心了,我怎么会干那么不要脸的事儿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发狠搂着怀中的沈凌,想以此来掩饰我心中强烈的不安,毕竟沈凌刚刚抓了我个现行儿——我对程瑶和她说了同样的深情款款的话。我觉得此刻我再这样标榜自己的清白多少有点儿天理不容。
“唉,陈北,”沈凌叹了口气,“其实我明知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在骗我,可我还是舍不得不相信你!我真是自作自受。”
“沈凌,你总是说我,你怎么就不说说你自己呢?”见沈凌对我这个态度,我又伤心又气恼,“你就知道揪着我和程瑶不放,那你呢?你和徐明怎么回事?”
“我和他怎么了?”沈凌揪着我的耳朵说:“陈北,我发现你最大的特点就是会转移话题。”
“我怎么转移话题了?”我嘿嘿一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被我说到痛处了吧?徐明对你有企图吧?你要是告诉我说你不知道,那你真是太能装了!”
沈凌被我说得哑了几秒钟,但是马上就辩解道:“他对我有点儿好感没什么吧,我对他又没意思!你太小心眼了!”
沈凌说到这里突然扭过脸来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有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一点点地荡漾开去,“陈北,这样吧,以后要是再有别的女孩子想勾引你,你就告诉她们你结婚了,你能做到不?你要是能做到,那我也不理别的男人了。”
“你别这么说话!这么说好像我限制你的自由似的,那我不成了占小东了?”我怒气冲冲地嚷道:“不过你放心,你的那点儿要求我能做到。不就是告诉别人我结婚了吗?可以,以后我就是已婚男青年陈北了。”
沈凌听我这样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心里知道她此刻一定不相信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不过她笑了就至少说明她已经原谅我了。而且沈凌的笑容让我心中猛地一荡,我忍不住大步跨到她跟前,再一次伸出手臂发狠地把她搂在怀里。这一刻我开始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诱惑可以大到让我放弃沈凌。
这一夜我们极其恩爱,在床上试了很多花样直到累得精疲力尽地光着身子搂在一起,最后沈凌枕着我的胳膊在我怀里沉沉地睡着了。我疼惜地看着熟睡中的沈凌那么依赖地偎依着我,在我耳根子底下发出咻咻地鼻息声。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迷恋沈凌身体带给我的温暖,但是,我悲哀地意识到,几个昼夜之后,占小东那个衰人就会回来,然后从我手里永远夺去这一切!
我不禁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高中岁月和那些错过。当时,班上有个身材很丰满的女孩子总是有事没事地找我问数学题。第一年,我很耐心地讲给她听,没想别的;第二年,我还是很耐心地讲给她听,但是我多了些迷惑,因为我记得这些题目高一的时候我就给她讲明白了;高三的时候,我继续给她耐心地讲解,但是开始朦朦胧胧地明白数学不过是她对我不怀好意的一个借口;当我完全整明白她确实对我不怀好意并且一点没有嫌弃她同时热烈地期盼可以把自己的处男之身献给她的时候,他妈的,竟然毕业了。
我又记起自己很小的时候也曾这样依恋过母亲的怀抱,总是不停地央告她给我读小人书。其实从那些故事里我早就应该想明白,童话里面除了爱情又有什么是真的呢?!比如幸福,比如结局,比如说从此王子和公主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淡蓝色的窗幔在夜风中轻轻摇摆,我在忧伤中走投无路。
我轻轻地抚摸着沈凌散落在枕边的长发,时不时地拾起一缕放在嘴边轻吻。在那淡淡的发香中,我有种感觉自己真的爱上了她——想在我的余生里继续有这样的许多个美好的夜晚,不是和其他的女人,而是和沈凌!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感觉窗外的景色由漆黑一团到渐渐发白。沈凌在我怀里舒服地翻了个身,突然惊醒道:“陈北,你一夜没睡?”
我低下头默默地吻着沈凌的头发,我的眼里充满了希冀和渴望,“沈凌,你跟我走,好不好?”
这次沈凌完全清醒了,她抱着被子坐起来,脸上是黯淡的无奈和迷茫。
她一声不吭。
我知道“离婚”这个字眼对沈凌有多沉重。中学的历史课本上说:中国人民一百多年来,前仆后继,才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那么,单凭我和沈凌的力量,要想铲除占小东这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我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漫长。
艳粉街的那些峥嵘岁月像潮水一样拍打着我的记忆。我心潮澎湃,久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我哥的原因,我早在用红领巾擦鼻涕的年纪就认识了占小东。他脖子上红领巾系得很整齐、很怪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我整个童年时光的三分之二都贡献给了研究他那条红领巾的系法,即使这样我也是直到美国看到领带以后才搞明白二者的异曲同工之妙。那个时候因为总吃不上肉的原因,占小东长得一点儿也不白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早熟。很多学习不好,思想单纯的女同学都爱慕他,因为他又会摆谱儿嘴又甜,同时很会审时度势,所以即使很多男同学看不惯他早恋,还是都忍着没有揍他。
和大多数成长在艳粉街的男孩子一样,占小东混完了初中又去兵营里混,全都混完了再也没地儿混,于是开始正式混社会。因为出身于九代贫农, 自然没有什么有利的社会关系, 所以头几年自然混得不好, 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混社会的女孩子个个都眼光犀利, 她们会准确地判断出——自称“占老板”,抽一毛五一包“大生产”的占小东身上的那件衬衣来自于“五爱市场”,并且价钱是十块钱——占小东的消费观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从此以后,他一直坚持把自己三分之二的收入穿在身上,装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