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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冷冷地看着我,但是不时又切换成温柔的目光落到肖苒身上。
我有点心虚,觉得毕竟自己对不起刘刚在先,所以我先主动地冲刘刚很友好地笑了笑。
刘刚非常敌视地回赠了我一个白眼。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目光调向别处。
“爸,妈,这个是我和你们说的陈北。”肖苒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奸夫。
“哦。”肖苒的父母把眼光扫了过来。我赶紧摆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未婚男青年标准的很贱的嘴脸,“叔叔阿姨,你们好。”
但是迎接我的却是肖苒父母冰冷的眼光和蔑视的神情,尤其是肖苒的爸爸。他们没有接话也没有挪动一下脚步,甚至目光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就快速地移开了。
肖苒的爸爸转过身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小王,你把车开到门口,然后进来提下行李。”
接着扭过头来对肖苒几个说:“走吧。小王把车已经开过来了。”
肖苒点头,刚要拉着她妈往前走,大概一下想起了我一个人拿着那么多的行李根本就没法动弹,就扭头对她爸爸说:“行李太多了,他一个人拿不了。你们先上车,我陪他在这儿等一下司机过来。”
“我们先上车,让陈北在这里等一下好了。”肖苒的妈妈拽着肖苒的胳膊,“跟妈上车坐着,妈想好好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我不是傻子,已经非常清楚地知道肖苒的父母对我不仅不喜欢而且有着巨大的敌意。他们故意冷落我,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我可以对喜欢的女人不要脸,但是,其余的情况下我很要脸。
我淡淡地说:“苒苒,你先上车吧,我自己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
肖苒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哀伤也有歉意,但是我也看到了感激。
她点了点头,“陈北,那我先上车了。你自己可别跟不认识的人走了。”
我冲她咧了咧嘴,算是回答。
“快点走吧。”肖苒的爸爸又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肖苒一只手揽着她妈的手转身往外走,另外一只手却偷偷地背在身后冲我做着手势。她的手势是“我爱你”。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暗暗感慨:“我操,傍个大款还真不容易。多亏我没打算娶肖苒,要不这会儿犯贱还得遭人白眼呢。”
肖苒家的司机和我一起把行李放到了车上。我现在多少有点儿明白肖苒她爸那么牛逼烘烘的原因了。他的座驾是辆崭新的大奔,我知道这在大陆意味着什么──在大陆,车的好坏差不多就是身份的象征,有钱还是没钱。不像在美国,只要是劳动者,洋房汽车人人有份。比如中餐馆里炒菜的大师傅一水儿地都开宝马奔驰。而我,生活在那个交通拥挤的大都市,如果不想迟到每天必须挤地铁上下班,然后在周末开着BMW525去买菜。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国内一个著名网站看到一个漂亮妹妹高喊:“尼桑以上档次的车才能让我湿润”,不禁阴暗地在心里琢磨,财大气粗的肖老板估计天天都要去抗洪吧?
我想我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色,并且还充满嫉妒。
行李装好以后,我才发现,大奔上已经坐满了,根本就没给我留位儿。我操,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没把我当成乘龙快婿,可我是肖苒的朋友,看在我从美国到北京一路上照顾她的份上,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吧?
要说还是苒苒惦记我,她看我尴尬地站着车外面,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一摔车门就下来了,然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站在我旁边。
肖老板摇下车窗,不耐烦地催促道:“苒苒,还不上车,干嘛呢?”
“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你们先走吧,我陪陈北打车回家。”肖苒冷冷地说。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感动,要说肖苒这个女孩儿虽然任性跋扈,但是对我却是真心的好。
“让陈北自己打车跟在后面不就得了。”肖老板不耐烦地说。
肖苒拉着我的手把头扭向一边,看也不看她爸一眼。
“苒苒,”肖苒的妈妈突然从车里探出头来,“过来和妈坐一起。到家就那么几分钟的路,陈北跟在后面没事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苦笑了一下,对肖苒柔声说:“赶紧上车吧。我打个车跟在后面就是。放心我丢不了,也不会跟别的漂亮姐姐走的。”
肖苒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陈北,别理他们,我对你好不就得了。”
“我知道,”我嘿嘿一笑,一把搂过肖苒,“你对我好那就表示一下,给你爹妈看下我的实力。”
“在这儿?”肖苒脸红了,“不行!”
“那算了。”我扬了扬头,戴上墨镜,扭头不理肖苒。
“那好吧。”肖苒无奈,飞快地吻了我的左脸一下,然后一边笑一边低声说:“陈北同志,我爱你!”
“苒苒,快点上车,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肖老板声音很大,显然气急败坏。我望着他微微一笑,心想,谁叫你没本事只能生女儿呢?难道不知道女大不中留的道理吗?想和我华山论剑?我陈北出来操江湖也不是才一年两年。
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着前面肖苒家的大奔,然后疲倦地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外面的太阳很好,我却无心欣赏,听任司机把车汇入北京奔腾的车流。
落魄中关村
“哥们,前面的那个车开得太快了。我已经跟丢了。”司机哭丧着脸扭过头来告诉我。
我猛地从座位上抬起上身,意识也清醒过来。我仔细看了看前方,肖苒家的大奔已经不见踪影。
“我操,居然就这么把我给甩了。”我恨得咬牙切齿,“算你们狠!够毒!”
我瘫倒在座位上,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那我往哪儿开啊?”司机不停地追问。
我叹了口气:“你随便拉我到个好一点儿的宾馆吧。”
我在中关村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宾馆,赶紧洗了个澡,行礼都被肖家的大奔拉走了,连条换洗的内裤都没留给我。我落魄得跟戏文里头进京赶考的穷书生似的──只可惜没有才貌双全又气质优雅的青楼名妓仗义出手,出钱出力外加以身相许。我下楼吃了点东西,回来脱光了就一头栽到床上一直睡到天完全黑透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没人知道我流落至此,谁会这时候打给我呢?我好奇地拿起电话,一个很柔媚的女声对我说:“先生,您寂寞吗,需要按摩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鸡?用买春嫖娼来拉动内需对很多男人来说也许是项光荣牛逼的事业。不过既然有无数兄弟前仆后继为之奋斗,我这个刚进城的农民就不去添砖加瓦了。
“不需要。”我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虽然好色, 但是对那些只为坚挺的货币而不是为坚挺的男人而呻吟的女人我从来没有兴趣。
我牛逼烘烘地放下电话,就再也睡不着了,越想越觉得窝囊。这算什么事儿啊?我没有肖苒的国内电话,就是说在国内这段时间我和她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联系上。在这个寂寞的夜晚除了小姐,我似乎被所有人遗弃。
我百无聊赖地要了个美国长途,同周亮讲了我现在的悲惨境地。周亮心不在焉地听着我的血泪控诉,直讲到我刚才的艳遇时这厮才来了精神。
不过听到我在关键时刻正派得跟练了葵花宝典似的,居然宁可找他也不找小姐,周亮又失望又泄气,忍不住挖苦我说:“士别三日,陈北,你丫现在的性取向也忒时尚了吧?”
接着,周亮在电话那头深情地表达了一通一个海外游子对北京故乡夜生活的无限向往之情。
末了,周亮说:“陈北,你把你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告诉我,等我待会下班给你打过去。”
我说:“算了,我天亮就退房去北京站买票回家了。”但是周亮一再坚持,我就只好告诉了他。
我已经打定主意,等天一亮我就离开北京,买车票回家,和肖苒从此一刀两断,相忘于江湖。
我渐渐又迷糊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有人使劲地敲门,并且喊着我的名字:“陈北,陈北。”
我揉了揉眼睛,套上外裤,向门口走去。听声音有点儿像是肖苒,可是又怎么会是她呢?
真的是肖苒!
我一拉开门,肖苒看见是我,立刻就扑到我怀里,用力搂着我的脖子,带着哭腔儿:“陈北,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我一肚子气,使劲拽掉肖苒的胳膊,说:“我活蹦乱跳的有你这么咒我的吗?你来干什么?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把我给甩了。回去告诉你爸,我陈北有房有车,有正当职业,用不着担心他闺女栽培我当小白脸!”
肖苒回身把门关上,撒娇地在我怀里耍赖道:“你少臭美了,小白脸有你这么黑的吗?”
我板着脸不理她插科打诨,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就上来使劲拧我的脸,说:“不许跟我拉着脸!你别不识好歹,刘刚他爸是管城建的头儿。我爸很多生意都靠他照顾,所以对你凶了点,你别那么记仇。”说着说着又语调转柔,“我对你好还不行吗?”
“怪不得,原来是富家小姐配官家少爷,真是绝配啊。苒苒,要搁非洲你最多也就能换三头牛,你爸真把你卖了个好价钱!”
“陈北,你少糟践人。”肖苒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把脸靠在我的背上,“陈北,遇到你以后我才知道刘刚只是个男孩儿,不是男人。对我好的人很多,但是只有你有个男人样儿,虽然你也宠我,可你从来不像那些男孩儿一样巴结我,顺从我。陈北,我现在最喜欢的男人就是你了。”
虽然此刻我在肖苒心目中的男生排行榜上名列榜首,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骂。有的时候我真是搞不懂女人,听话居然也成了不是男人的理由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平时对我抱怨最多的就是我不听话,这会又选择性失忆,拿这个来表扬我,女人真是最难琢磨的动物。但是,这番深情款款的话从飞扬跋扈的肖大小姐嘴里说出来我还是特别特别地感动。
她软硬兼施我有点抗不住了,我转过身,轻轻地把肖苒搂在怀里,“苒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昨天我到家以后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给所有在美国的你可能联系的同学朋友打了一遍电话,告诉他们如果你打电话回去一定要问出你去哪儿了。最后还是周亮打电话告诉我你在这里的。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难怪周亮这厮死活要打听酒店名和房间号呢。
“陈北,你现在退房跟我回家。”肖苒抬起头,“我要当面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接受你,我就和你私奔,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肖苒一脸的决然。
我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勾搭个奸夫还整得跟五四青年似的。我握住她的肩膀,“你爸会找人阉了我的。我可不想一辈子东躲西藏地被人追杀。”
“放心吧!”肖苒冲我甜甜一笑,“我告诉我爸,就是你阄了陈北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阉了我你还和我在一起干啥?”我没好气地说道:“咱俩姐妹相称吗?”
我不想和肖苒一起回去见她的父母,但是肖苒只要磨起来总是没完没了的。我只好洗澡刮脸,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只好又穿上昨天的那身脏衣服,跟着肖苒到大堂把房退了。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大堂里有不少人。我到前台办退房手续的时候,大堂里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一直偷偷盯着她看。
肖苒戴上墨镜,扭过脸冲我低声说:“Jerk!”(英语里的傻逼)
我低头填着表格,没有抬头。
肖苒见我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很是生气,气呼呼地提醒我说:“有人看我。”
“嗯,我知道你长得好看,行了吧?”
肖苒白了我一眼,“我上外面车里等你,你动作快点!”
我点了点头。肖苒一扭屁股,踩着高跟鞋神气活现地出了酒店。
并非乘龙快婿
肖苒牛逼烘烘地开着一辆黑色尼桑风雅。我离开北京大概有八年了,一路上的景色看得我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
车子终于开进一处看起来很豪华的小区。肖苒告诉我,现在在朝阳,旁边就是日坛公园。
肖苒停好车子,拉着我走进一个单元。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肖苒管她叫李姨,看穿着打扮,大概是请来做家务的保姆。
肖苒的父母正坐在饭厅里吃早饭,看见肖苒进来很高兴,但是接着看见跟在肖苒身后的我,肖老板立刻摆出一张臭脸。
肖苒拉着我坐下,然后李姨给我们俩端上了稀饭。桌子上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我咽了咽口
水,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么精致舒服的中式早饭了。所以尽管肖老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