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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无耻!比剑怎么可以偷袭!”公孙舒后退两步,怪叫了一声说道。
“既是比剑,自然以实战为主,难道你实战时还会怪人偷袭?”嬴政冷笑着从地上跳起来,再次举剑向公孙舒砍去。
乍闻嬴政这么义正词严的不要脸话语,公孙舒为之一哽,接着举剑挡住了嬴政刺过来的剑。
打了这么久,嬴政的老底公孙舒已经基本摸清楚,虽然不会剑术,但力气很大,身手也很敏捷,若是被他刺一下,会很痛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丢不起这人——竟然被个不会剑术的刺中了。
两人的剑绞在一起。
嬴政和公孙舒用的只是普通乌木剑,不是什么绝世名剑,两柄剑绞在一起的后果,就是两柄剑同时断掉。
这在公孙舒的预料之外,却在嬴政的预料之中。
见两人手中都没有了剑,嬴政冲上前,右手抱住公孙舒的腰,借助自身的旋转力和对方向前冲的惯性,竟然一把将公孙舒顺着自己旋转的方向,双脚离地的抱了起来。
若是电视剧里一男一女嘛,这两人至少能脸对脸、眼对眼的在半空中转三分钟,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从此感情如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现实里是,公孙舒感觉自己才转了半圈,就发现面前的嬴政忽然身子一矮,而自己却忽然长高了。
不不不!不是自己长高了,而是自己的视角忽然变高了。
而在熊安等观战的人眼中,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说时迟那时快,嬴政身子一矮,大吼一声,手上用力竟然将公孙舒腾空举起,接着重重的扔了出去。
“角觝之术?原来阿政你会角觝之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那么大的个子,又有那么大的力气!”熊安拼命拍着巴掌说道。
角觝者,后世之摔跤也,相扑也。战国之世,角觝是各国民间最为风行的搏击游戏。赵秦两国胡风最重,两国中都有许多戎狄匈奴部族化入,角觝之风比其余五国更为浓烈,老少男女耕夫走卒尽皆以之为强身之法。嬴政生于赵国,生母又是赵女,会角觝并不稀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此中高手。
“嗯……”嬴政冲着熊安含笑点点头,和需要买剑以及专程请老师的剑术比起来,学角觝既价格亲民又实用价值又高,性价比真是不要太好。
和含笑站在场中的嬴政比起来,公孙舒算是倒了大霉了。
嬴政刚才那一丢,可是在负气之下用力全身力气而出的。因此他的身体直飞出去好几米不算,还来个仙女下凡脸先着地;脸先着地不算,落地之后还又借助着地板的滑力,以脸着立足点在地上滑了几米,然后双脚“趴”的一下落在地下,爬了半天没爬起来,只剩下四肢还在那抽抽,看着就跟动画片里的剧情一样。
幸好今天外面有点下雨,所以这场比剑是放在室内,地上铺的都是木板,擦得干干净净光光滑滑的;要是在室外的演武场上,那带摩擦属性的青石板,不将公孙舒脸上的皮擦掉一层才怪。
嬴政看着公孙舒那张被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脸,心里固然很开心,但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心,今天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虽然是公孙舒先挑衅的,但自己毕竟用诡计暗算对方也是事实,因此不知道此举是否会影响宫中贵人对自己的看法。
果然,白天的事连夜都没有过,子楚就接到了祖父昭襄王传来的一道旨令。
第22章 剑术
因为未来大老板在宗学上学的原因,白仲强忍着性子跟一群六到十二岁的小屁孩混了三天。
就三天,第四天白仲就忍无可忍的逃课了。
白仲一逃课,嬴政就发现周围的人对自己有些不一样了,不止是在背后偷偷说自己是“赵人的余孽”、“赵人的野种”,还当着面叫他“赵政”。
“再说一次,我叫秦政!”嬴政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向着再次向他挑衅的公孙舒,高傲的一抬头,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是商代名将飞廉的三十六世孙、大秦第一任国君秦非子的三十世孙、大秦惠文王的玄孙,今上昭襄王的曾孙,嬴姓秦氏秦政!”
彼时在春秋战国,贵族除了有名有姓之外,还有一个后世不常用的,名为“氏”的东西。
姓代表血缘,是其公共血缘关系的种族的称号,比如赵国和秦国都姓嬴,因此一望便可知两国肯定拥有同一个祖先。
而氏则是从“姓”中分出来的一个分支,它代表的东西可就多了,有可能是社会地位,也有可能是职务,还有可能是祖先国籍之类的东西。
比如著名的商鞅,商鞅又名卫鞅,又名公孙鞅。氏商是因为他的封地是商地;氏卫是因为他是卫国国君的后人,氏公孙是因为他是姬姓公孙氏的后人。
再比如白起,白起又名公孙起。氏白是因为他有个祖先被封为“白公”;氏公孙是因为他某个祖先曾经当过王。
而在这个时代,公孙是指公子的儿子,后来很多人就将其演化为自己氏,因此如果你有一个叫公孙xx的朋友,那么他很可能有过一个当王的祖先。
秦国嬴姓也是一样,氏赵不过昔年祖先得罪了周王,被贬到天水放马,为了家族的兴衰,不得不捏着鼻子以嫡系大宗附小宗赵氏——也就是现在赵国那一群王族的祖先,而改为嬴姓赵氏。但实际上,战国七雄里除了楚国和齐国之外,其他国家的王族都是以自己的国名为氏,秦国也概莫能外。
秦赵本来就有那么一段“昔日你对我不理不睬,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的渊源,再加上后来长平之战,虽然以秦胜赵败而告终。但长平之战,秦国也死了至少十几万人,再加上因为那几年仗而国力飞速下降什么的,秦赵两国说是不共戴天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在这种情况下,拥有秦赵两国血统的嬴政,不受待见那简直是情理中的事,虽然从法理上来说,你称呼他“赵政”一点都没错,但嬴政本人却肯定不爱这个称呼。
公孙舒高傲的抬起头,看着嬴政开口说道:“不过是个赵国商女之子,还敢冒充我秦氏公孙?真是……”公孙舒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人群里忽然挤过来一个人,拉着公孙舒耳语了几句,公孙舒立刻一甩袖子,恨恨看了嬴政一眼,转身离开嬴政所在的课室。
“阿政,今天阿仲不在,你等会可能要吃点苦头了。”坐在嬴政身后的熊安,拍了拍嬴政的肩膀,开口说道:“不过,我说你可真高啊……秦人虽然个子要比我们楚人高,但很少高成你这样的。”
熊安今年虽然有十岁,但身高却和八岁的嬴政差不多,甚至还要矮一点。
“怎么了?他想要在宗学里打架吗?我记得宗学不准打架吧?”嬴政皱着眉头看着熊安。
“宗学是不准打架,但今天有剑术课,如果公孙舒愿意,他完全可以在剑术课上借着切磋为名,揍你一顿。”熊安想了想,开口解释道:“阿仲就经常这样干,看谁不顺眼,就在剑术课上揍人。阿仲的剑法可厉害了,教习师傅都没他剑术好,要是能跟他学上几招,那肯定不怕再被人揍了。”
熊安说着,还以手为剑兴奋的空中连续比划几下。
“剑术课……”嬴政皱着两条好看的眉毛,沉吟一句道。
果然,在下午的剑术课上,公孙舒点名要求挑战嬴政。
“赵政,你要是不敢来也可以,只要当着大家的面,说三句‘我错了,我认输’,我就放过你。”公孙舒挥了挥手里的木剑。
虽然宗学教习用得是木剑,但却是上好的乌木所制,又大又厚又重,砍在人身上虽然不会致命,但要是成心使坏的话,打断几根骨头是绝对没问题的。
“秦舒,你别想不开啊!小心阿仲回来揍你!”熊安挡在嬴政面前,开口劝说道。
“熊安!你少拿白仲来吓唬我!我堂堂秦国公孙,怎么会怕白仲那个娘娘腔?”公孙舒以剑指着熊安,示意他站到一边去,“你一个楚国人,少来管我们秦人的事!否则……你信不信我揍你?我就不信,你那个当楚王的爹,还能跑到咸阳来给你出头!要知道,你爹当年可是抛妻弃子,乔装打扮才从我们秦国跑掉的!你爹……不要你了!”
“你胡说!我爹才没有不要我呢!”熊安双手握成拳头,涨红着脸开口说道。
“你爹……和他爹一样……”公孙舒指了指熊安,又指了指嬴政,“都是身为质子,却不守信用私逃回国,还抛妻弃子,丢尽国家颜面的人,蛇鼠一窝,也难怪你们会玩到一起去。”
熊安的亲父,就是现任的楚国考烈王。昔日考烈王为太子之时,曾在秦国为质,昭襄王以秦国公主许之为妻,生子熊启。后来考烈王之父顷襄王身死,考烈王担心昭襄王不放自己回国,便乔装改扮成车夫,混出函谷关私逃回国。
至于他在秦国娶的公主和儿子,当然就被他抛弃在秦国了。
你说熊安?那个时候,他还在他妈的肚子里,所以他比嬴政还要惨,子楚是在嬴政两岁时回国的,而他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亲。
当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抛妻弃子的报应,回国后的考烈王到现在为止,别说是儿子,宫里连蛋都没有一个,所以留在秦国的熊启和熊安,就越发奇货可居起来。
猛不丁被人揭了伤疤,熊安大怒,提着剑就想冲上去找公孙舒报仇——他虽是质子,但秦国自昭襄王的母亲宣太后起,朝堂就被楚人占据了半壁江山。而后五十年里,楚人以及当年陪着宣太后入秦的楚国远支王族芈氏一支,更是与嬴姓王族相互通婚不知几多,芈氏是现在秦国最大的外戚势力,楚人是现在秦国最大的朝堂势力。
楚人在秦国有这么大势力,身为楚国公子的熊安,虽然是质子身份,两人要是死磕起来,还真不怕一个小小的秦国公孙。
熊安刚走一步,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一个稳定有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公孙舒挑战的是我,所以应该我先来,你靠后。”
“你来?你行不行啊?公孙舒的剑术可是很高的,我没看过你用剑,你剑术也很高?”熊安回过头,看着面无惧色的嬴政,小声的问道。
嬴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开口说道:“剑啊……其实我这还是头一次摸剑呢。”
第21章 宗学
当天晚上,临走之前对韩姬说“我没打算去赵姬那过夜,我只是去看看政儿,我看看政儿就回来”的子楚,因为给萌萌哒的宝贝儿子启蒙启得太晚,所以当夜就留宿在赵姬处,气得韩姬一连摔了……幸好这年头不流行用陶瓷花瓶,青铜器这种东西,摔了也就摔了,反正也摔不碎。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难得被太子柱放假的子楚,正躺在床上琢磨是搂着赵姬再睡个回笼觉,还是起来感受一下世界的恶意——冬天快到了,起床基本靠勇气,就听见外头传来萌萌哒的宝贝儿子三声“爹爹爹”。
本来还不甚清醒的子楚,一听大儿子跟小猫样的叫唤声,立刻元气满满的从榻上爬起来,飞一样的换好衣服,梳洗完毕,来到外间,看着一双眼睛“皮卡皮卡”闪动着的嬴政,开口问道:“政儿找爹有何事?”
“爹,你是不是忘记了?”嬴政一听子楚的话,俊美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丝小小的委屈和抱怨,声音也有些失落。
“呃……爹没忘!爹怎么会忘记呢?”子楚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到底答应了儿子什么事。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都怪月色太美、美酒太香,自己被赵姬哄了几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子楚瞄了一眼赵姬。
赵姬看了子楚一眼,见他表情有些尴尬,立刻出言说道:“政儿啊,你爹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记呢?你爹当年离开赵国的时候,就说过一定会接我们母子回国共享荣华……你看,连这么大的大事,你爹都做到了,带你去宗学读书而已,此等小事又怎么会忘记呢?”
“对!上宗学而已嘛,连回国此等大事爹都记得,爹怎么会忘记政儿上宗学的事呢?走!现在爹就带你去宗学读书!”子楚起身拍了拍嬴政的肩膀,看了一眼赵姬,“今日去也只是去认个门而已,其他东西也不需要带……不过赵姬还是给政儿收拾一份上学需要的……算了,你不知道上学要收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