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也想通了,张长蔚当着她的面自渎,本就是对她的污辱,同时,也是对先帝的极大污辱,若是不让小皇帝出了这口恶气,只怕小皇帝会对她心生芥蒂。
死了就死了吧,正好将吏部的好位置誊出来一个,让兰知存升迁到吏部……当然,想一下子就从从四品升到从一品的吏部尚书,是没可能的,但是曹清儒这个吏部侍郎下台之后,朝中升了一名吏部侍郎上去,现在可以再挪动一次,将侍郎提升为尚书,将兰知存的职位提升为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
但是这请折书,得由御史和别的官员提出来,找谁比较好呢,要立场公正,又在朝中有威望……
太后在这厢盘算得欢快,小皇帝露出纯真开心的笑容,“是孩儿不该,一直躲在母后身后,让母后为孩儿遮风挡雨,原来母后竟为了孩儿,如此操劳。”
太后握住儿子的手,慈爱地笑道:“天下间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小皇帝感动地回握住母亲的手,誓言般地道:“母后且宽心。孩儿是男子,而且孩儿已经长大了,理当由孩儿来保护母后才是,怎能再让母后为孩儿操劳?以后,母后就安心地在慈宁宫静养凤体,不必再操心国事家事。孩儿已经想过了,孩儿要永远孝顺母后,要让母后同所有百姓家的母亲一样,无需为任何事担心,只需颐养天年。”
话听到这里,太后的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忙抢断道:“母后就是个劳碌命,若是皇儿不让母后为你做些事,母后夜夜都会睡不香甜。”
小皇帝感动地笑道:“孩儿自然还是要母后相助的,母后深谙佛理,孩儿还想请母后多为孩儿诵几遍佛经,多为百姓们多做几场法事呢。当然,这些都得等母后身子康复之后再说,母后现在病重,还是需要静养,至于后宫之中的琐碎杂事,孩儿想着,先让宋太妃与和太妃一同掌管着后宫事务,等母后康复了,再由母后来操劳,让她二人协助,您看如何?”
诵佛经?安心静养?这不等于就是软禁?
太后眸光一厉,冷声笑道:“原来皇儿早就将母后给安排好了,想拿走母后掌握后宫的权利,是不是等皇儿大婚之后,母后就要将宫中的事务转交给皇后来处置呢?再甚者,是不是日后连内外命妇都不允母后召见,直接将母后软禁呢?”
小皇帝闻言似乎吃了一惊,腾地一下站起来,有些受伤的看着太后道:“母后为何要做如此想法?孩儿是见母后病得坐都坐不起,才想让母后静养一段时间,以表孝心的。母后怎能认为孩儿是不让母后掌管后宫,想软禁母后?母后是这后宫之首,无论将来皇后是谁,都不可能盖过母后去,这后宫本就当是由母后来掌握,只是孩儿怕母后太过操劳,才想让两位太妃来协助母后罢了。再者,母后要为父皇守节,本就不会离开后宫半步,孩儿何需软禁母后?若母后再如此想像孩儿,那孩儿以后都无脸来见母后了。”
太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定定地看着满脸受伤之色、仿佛她再质疑一句,他就会掉头哭着跑开的儿子。他尚未长开的俊逸小脸上,还有着些许的婴儿肥,虚岁也不过才十三,连称声少年都有些勉强,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可是她却知道,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人,决不可能是个孩子!
太后原以为自己直接质问之后,小皇帝会因面子薄,不得不低头认错,哪知他竟然会说出这么多大道理来,不但抬出两位太妃,明为协助,实为监视,还祭出先帝,将她困在这后宫之中,暗示她出宫就是不为先帝守节!
这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么?是不是她一直还拿皇帝当个孩子,因而忽略了,他其实已经长成为一个有谋有略的少年?
太后眸光凌厉地逼视着小皇帝,一字一顿地道:“皇儿一片孝心,可是若后宫由两位太妃来理事的话,母后担心皇儿会被大臣们指责不孝呢。”
小皇帝平和地含笑回视,“怎么会?两位太妃只是暂且帮母后打理一段时间,并非永远执掌后宫,况且母后要静养,朕会下旨让外命妇们,不得入宫来打扰母后,旁人也不会知道这段时间是太妃理事的。”
原来,还要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太后深呼吸几下,运了几回气,总算是压下了心头的狂怒,微微笑道:“既然是皇儿的一片孝心,也好,哀家的确是累了倦了,休养一段时间也好
若皇帝真的跑出去,真的“无脸再来见她”,太后在这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虽然小皇帝年纪尚小,虽然她在后宫经营了数十年,有把握镇住后宫中的人,可是难保有些小心思的奴才,会以后她失了势,去巴结小皇帝。……若是那样,就更难拿捏这宫中的奴才们了。另外,最重要的,还是摄政王,小皇帝再聪明,到底年纪尚幼,可是摄政王却是成年人,而且名正言顺地掌政四年了,朝堂内外不知已经安下了多少人手,他才是太后心中的大敌。她们母子之间有隔阂,若是让摄政王知晓了,只怕又会生事。
人心,最是难测啊!
太后决定先妥协了这一回,就让小皇帝以后她怕了他好了。
初步达成了协议,小皇帝开心地扶着太后躺下,温言劝慰太后早些歇息,细致又入微地叮嘱了魏公公许久,才带着吕公公摆驾回乾清宫。
一路上小皇帝都板着小脸,他在生气,生气母后果然想要掌控自己。什么冬至日祈福施米,仅有两天的时间了,他却听都没听母后说过,什么怕他孝顺不敢坦言相告,明明就是想自己一个人沽名钓誉。
韩世昭小心谨慎地跟在皇帝身后,直到小皇帝问他,兰家这些天有什么动向之时,他才回话道:“听说在大量购米。”
小皇帝的脚步一滞,向着夜空冷冷一笑,“原来是让兰家得名声。”然后大踏步向前,再无多话。
踏入乾清宫的正殿,小皇帝的脚步一顿,忽然问道:“张长蔚真的没有中过媚药?真的有泄过后便查验不出的媚药?”
这话问的是暗卫,韩世昭心中一惊,急忙想着要怎么帮逸之开脱一下,让外臣对着太后意泄,可是亵渎太后之罪啊。逸之这家伙,怎么办事不经脑子,这么大胆的事都敢做,虽然坐实了张长蔚的罪名,可是他怎么不想一想,累及到太后,陛下怎么会饶过他?陛下毕竟与太后是亲母子啊!
暗卫听到召唤,闪身出来,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属下听脉,没有听过中过媚药的痕迹,师父们说过,刚刚才泄过的话,是能查验出来的,极少有宣泄一次就能将体内的药效全数清除的情况。”
小皇帝皱了皱眉头,他原本是极生君逸之的气的,可是听说张长蔚没有中媚药,心中又有些犹疑不决,是不是君逸之并没动过手脚了。……按说,逸之的胆子应当没有这么大吧?
韩世昭趁机进言,言道张长蔚时常出入秦楼楚馆,那些地方时常会熏些燃情的香料,加料的美酒,以挽留顾客,或许张长蔚是从那里出来,直接入宫的也难说。……侧面为逸之说了几句情。
小皇帝淡淡地道:“那就让人去查一查,张长蔚今夜入宫之前,都去过哪里、做了些什么。”
韩世昭低了头不回应,他与逸之是朋友,调查与逸之有关的事,自然要避嫌,吕公公亲自接下此任,小皇帝才对韩世昭道:“拿了腰牌速速回府吧,没多久就得起来早朝了。”顿了顿又道:“长孙小姐那里,明日一早,朕会安排好的。”
韩世昭忙谢了恩,接过吕公公递来的腰牌,疾驰回府。
而慈宁宫中,太后盯着黑暗中分不清花色的床顶,久久无法入睡,脑中千思万虑。
让她坐在这后宫之中安享晚年,她怎么甘心?
她自小就天资聪颖,胆识过人,生下来的时候,听说还朝霞满天,是为吉兆,相士说她的八字“贵不可言”,家里人都认为,她是当娘娘的命,因而对她的培养格外的用心。犹记得那一年,她被赐予先帝,还痛哭了好几天,因为当时的先帝,在祖皇帝的一众皇子之中,并不见得多出色,身体还差,怎么看都没有登基的可能。
可是她又是个倔强的性子,不愿屈从命运,既然只能嫁给先帝,她就要努力拼一拼、搏一搏,是她长袖善舞,与京城中的贵妇们周旋,为先帝赢取了大量的拥趸,是她陪在病弱的先帝身边,一份一份地批着奏折、接见朝臣。她原本是不懂政治的,再出色的女子,家人也不会教她这些男人们才能学的东西,她的政治见识,都是先帝教的,连先帝都说,她若是男子,可以封王拜相。
已经学会的本事,她怎么愿意空置在这后宫之中?享受过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尊荣,见识过一言九鼎无不敢从的威严,她怎么甘心只在这后宫之中,与那群庸俗的女子为伍?
等着吧,她会让皇儿知道,没有她的支持,他是坐不稳这个江山的!
太后徒然张开眼睛,低声问,“魏长海?”
魏公公忙披上衣,一溜烟地跑进内殿,小声应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疲倦地闭上眼睛,“明日一早让长孙小姐过来陪陪哀家。”
动不了儿子,也得让胆敢挑战她权威的人吃点苦头。说完,太后就睡着了。
次日停了雪,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太后过了辰时才起身,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魏公公,“长孙小姐呢?在殿外候着么?”
魏公公为难地迟疑道:“陛下……一早就让长孙小姐出宫了,说是太后您要静养,宫里不便留她。而且,陛下还吩咐了,旁人一概不得来慈宁宫,打扰太后您静养,也不让宫外的人过来请安,下了旨,说一切待太后您……康复之后再说。”
“咣当”一声响,太后将面前的水盆打翻在地,吓得服侍她的几名宫女,扑通一声趴跪在地上,不住嘴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魏公公踢了她们一人一脚,“收拾干净滚下去!”
宫女们慌忙爬起来,赶紧将地面上的水收拾干净了,又服侍着太后换了身新衣,仓皇地退了出去。
太后这才发作道:“他!他居然这样对待我这个母亲!”一激动,连“哀家”的自称都忘了,“这是想软禁我么?他、他才多大,就这样对待我!待日后娶了媳妇,还不会反了天去!”
------题外话------
呵呵,明天放假了,会二更滴,今天好困,先睡了~亲们晚安~
160。多疑的兰夫人
魏公公忙劝慰太后道:“太后,您且息怒,万事没有您的凤体重要啊,您还要长命百岁的,奴才要服侍您一辈子的。”体贴地扶着太后坐到暖烘烘的短炕上,“您也说了,陛下年纪尚幼,以前多么孝顺您,对您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哪里会想到软禁您?要奴才说啊,必定是有人从中挑拨的。”
太后冷着脸道:“韩世昭!”想了想,又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长孙芬必定也参与了……惟芳邀请长孙芬入宫小住的,虽则是跟哀家说,想多了解一下长孙府的人,但她跟长孙芬原先并没有多亲近,怎么会忽然想到要请长孙芬?”
魏公公也跟着猜测了一会儿,迟疑地道:“会不会是……韩大人他建议的?他不是才同长孙小姐定了亲么?”
太后摇了摇头,缓缓地靠到引枕上,冷冷一笑,“这事是惟芳她自己说起来的,还求了哀家两天,哀家才应允了她,并不是长孙芬要求入宫的,不可能是韩世昭的主意,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未婚妻涉险。”
魏公公又继续猜测道:“或许,就是陛下亲口同长公主殿下说的。要不要请长公主过来,您证实一下?”
太后思索了一歇,仍旧摇头,“不象。当时哀家仔细看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惟芳似乎很吃惊,应当是不知情的。况且,皇帝建议她请长孙芬入宫小住,不是太怪了么?惟芳自己心中就会生疑,昨夜恐怕不会带着长孙芬来慈宁宫了。”
魏公公道:“太后所虑甚是,不如,让奴才先去查查这些日子以来出入宫的记录,看看谁到过长春宫。”
太后仔细寻思了一圈儿,沉声道:“不必了,不会留下什么记录的,近日来宫中并无宴会,也没哪位妃嫔来求旨,让娘家人入宫陪伴,怎么会有人出入?其实细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疑之人。惟芳素来就跟摄政王妃和君逸之两个亲近,要有什么事儿,必定是他们挑唆的。昨夜的事儿若是摄政王妃指使的,来的就必不会是皇儿了。因此,必定是逸之唆使着惟芳邀长孙芬入
魏公公忙奉迎道:“太后英明。”
太后冷冷一笑,却不接受这个赞美,“若哀家真个英明,昨夜也不会被人摆上一道了。”她的眸光阴沉得有如暴风雨之前的天空,君逸之这个家伙怎么会帮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