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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雨受不了地打断俊晰的表演。
俊晰是个最容易透露消息的大嘴公,这句话是谁说的?姜正雨唾弃的背转过身,决定不再继续刚才的无聊话题。
“喂,走了?”
俊晰看着姜正雨耍脾气的样子笑着追了上去。
“说到尚西爱,我刚看见她一直躲在树后面偷听。”
走了几步之后,俊晰习惯性地挨上姜正雨的身体,忽然悄悄地凑近他耳朵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果然,姜正雨如预期般铁青着脸定在原地。
俊晰呵呵地大笑起来,他不怀好意地围着姜正雨转了一圈,挥着翅膀晃了晃。
“你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就看见过她,你说呢?”
俊晰猛地用身体撞向姜正雨,随后迅速地躲开,于是,又一场由天才用来培养感情与锻炼身体的厮杀开始了。
只是……这场厮杀里多了些捉摸不定的暧昧。
过了许久尚西爱从树林里走出,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并没有如同姜正雨担心的落入她的耳中,倒是俊晰前后判若两人的举止透露了更多的秘密。
也许俊晰并不像他所表演得那么放荡不羁,也许……俊晰只是用最简单的一个方法抗拒着被人规划好的命运。
尚西爱拐出小道,沿着学谦路两旁厚厚的落叶随意地前进。每一步都陷进两三公分的落叶间,一抬腿就掀起一阵落叶的翻涌。她开心地笑着。每次乔慧偷偷拉着她溜进学校后面的焚烧厂都会路过一片密集的树林,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满足的踏进厚到脚踝的落叶间嬉戏,原来,泛黄地发出吱呀声的落叶和迷茫的感觉一样,狠狠的发泄完,郁闷也会消失了。
走完短短的一小段路,尚西爱回头看了眼被扰乱的节奏,纷飞的落叶持续着偶然的坠落,地面上是被解放了的自由。
如果,只是说如果,尚西爱没有进入优纪学院,她还会不会是现在的她?
一片落叶被风轻轻托起,落到西爱的手上,上面干枯了的经脉隐约的描画出一个单词:NO。
这是风给的答案么?
一年A班的教室里……
彩珠趴在李宇时的课桌上,百无聊赖的眼神缥缈地望向窗外。
她喜欢的正雨哥被抢走了,现在就连宇时都关心起尚西爱那个家伙。
嫉妒而不安的转过身,一旁的李宇时还是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胸前的苹果吊坠,脸上时而迷惘时而阴霾,彩珠无奈的吐了吐舌头,歪着脑袋看着他手上的蓝宝石,那是李宇时十二岁时候设计的挂件,一颗硕大的蓝宝石被切割成苹果的样子,四周包裹了一圈铂金制造的光环。远远看去就好似一颗被守护的苹果星。那是专程送到意大利请手工艺人制作的挂件,全世界就只有这样一个。
“所以俊晰有时候会叫你苹果星人?”彩珠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指着李宇时胸前的挂件说。
对彩珠而言,李宇时始终是神秘的个体,他的优雅、绅士、微笑都像是一场卓绝的表演,线条是柔和的,骨子里却坚持了某种抗拒。如果说姜正雨代表了一定程度的冷酷,那么李宇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空虚,空虚到明明站在你眼前,却如同是两个世界。
李宇时是不允许被了解的一个人,这是俊晰很认真的评价。
“或许。”几不可闻的,李宇时收回目光,轻松的离开身后倚靠的课桌,淡然的转身。
“今年我会和正雨一起参赛,而且会赢。”他说,出奇的冷静与坚定。
“和正雨哥比赛?”
“对。”
“可是你从来没有。”
彩珠的唇扇合了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她从来没有看过李宇时坚定地说过要做些什么事情,遑论是赢姜正雨这样的话,在她眼中的李宇时应该是与世无争的退居在幕后,维持着三个天才之间微妙平衡的支点。
“以前我认为没有必要。”
“现在就有必要了?”
李宇时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胸前的吊坠,他的眼神转向铁皮窗外的球场,脸上恬淡的表情逐渐淡去,变成凝神专注地盯着一个地方看。
他足足愣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现在有必要了。”
用的是冰冷的语气,而不是一贯的温柔,惹得彩珠转头去看是什么扰乱了他的心情。
在球场的对面赫然出现了校长专用的红色甲壳虫,它安静的停在路旁,在后座,微笑着抽着雪茄的是俊晰那可爱的爷爷孙俊。校长下了车,前后问了几个过路的学生,关于几乎快改建成迷宫的优纪学院,困住一两个老头并不算是太难堪的新闻,但前提是这所学校,包括了每一栋建筑的位置,每一条道路的修缮,都是校长亲自决定的……依靠执筛子,所以可以想见,坐在车后的孙俊有多么庆幸他可怜的老骨头和这所学校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关联。
“那是校长么?”彩珠好奇地问。
据她了解李宇时的爷爷应该是那种整天关在校长室里等待孙子朝见的传统老人,不可能为了呼吸新鲜空气之类的理由轻易地离开他那个常变常新的宫殿。
“应该不错。”李宇时说,他的视线如同凝固般粘在那辆甲壳虫之上。
“我去看看。”
他没忘记带上自己的课本,迅速向球场那边飞奔过去,在到达球场对面的时候,校长还站在原处试图向第三个学生解释自己的困境,可是对方似乎来自于摩纳哥王室,语言不通加上天生的贵族傲气使得校长的努力看上去像是一个拖着小姐裙角不放的乞丐。
“校长。”他冷冷地说,“我不知道有什么严肃活泼的理由可以令你离开那个随时有人去寻求帮助的地方。”
“啊,是宇时!”忽略掉听上去不太舒服的招呼,校长愉快地走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那个摩纳哥公主真是烦死了,居然一个劲地要我签名。”含糊的用日文作答,校长心虚的举止看在李宇时的眼里是足以取悦人心的娱乐。
“告诉我,彩珠和西爱闹别扭了么?”
那边看不惯校长磨蹭的态度,孙俊从车窗内探出头来,一脸焦急地说。
原来让这两个老家伙火烧屁股一样地逃出校长室,是因为彩珠和西爱的约定,怪不得孙俊也急着跟来,他是舍不得尚西爱这个拖了十几年的孙媳妇被彩珠三两下的赶出学校。
“你们看呢?”李宇时不答反笑。
“好宇时,乖孙子,你就别逗爷爷了。”李校长讨好的走到孙俊一方,“快点告诉我们,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估计是没有。”
李宇时故作正经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戏谑地轻笑,看着两个老头子坐立难安,本就是他作为孙辈的乐趣之一。
“那么你呢?还有正雨、俊晰,你们一定知道对不对?”孙俊一个劲地将手伸出窗外,拼命抓向李宇时,却每每扑了个空。
“倒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你们也一样了解彩珠的个性,尤其是当她亮出珍妮公主身份的时候。”李宇时故意加重了“公主”两个字的读音,那是四年前校长惊喜地向他们三个宣布的,所谓必须接受彩珠转校的理由。
校长被触到了痛处,无奈的退了下去,他瞥了一眼孙俊,换来一个鄙视的目光,那样子好像在说,“你这个连自己孙子都搞不定的老头子。”可是,他叹了口气,又不是只有他搞不定自己的孙子,为什么受到歧视的始终都是他?
“但是你们不一样,和彩珠呆了四年,她不是一直很听你的?上次的交换生也是,你一说她不就替你去了?”
孙俊谄媚地趴在车窗上喘息,似乎已经放弃了抓住李宇时的努力。
李宇时微微浅笑,既然已经收到他们精神上消化不良的结果,他就本着敬老爱老的原则勉为其难的顺从他们一次。
“好吧,我可以考虑看看。”
“真的?你答应帮西爱!”孙俊喜出望外地叫道,他拉了李校长的手不断地晃着。疯狂的表演吸引了一些充满不屑的目光,甚至开始有一两个学生停在甲壳虫附近指指点点。
“这不是帮尚西爱。”打断两个老人的动情表演,李宇时瞥见正跑过来的彩珠,“只是讨厌麻烦而已。”说完,便往教学楼而去。
“唉,乖孙子!校长室怎么走?”
轻叹一口气,李宇时挡住彩珠视线的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怀疑以李校长路痴的状况怎么可能旅居欧美二十年之久,而且还制造了李善美那个胜似恶魔的女儿。
“宇时哥,我不用去见下校长么?”
彩珠不安地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车子,校长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不用了,他很忙。”简单拒绝掉彩珠的提议,李宇时恢复他那优雅的风度,伸出手,“听说建筑系旁新开的法国餐厅很不错。”
他说的时候嘴角微微弯曲十五度,深黑色的瞳孔泛出不可一世的邀请,干净利落的短发衬着一张绝美但不突兀的容颜。
李宇时微微屈臂,胸前敞开的衣领间一枚蓝色的苹果星折射了太阳的光芒。
怎么会有人拒绝这样的邀请?彩珠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而穿过球场后方的实验楼,刚刚回到教学区的尚西爱愣愣地看着彩珠将手递给李宇时的一幕。心中某个地方轰然化开,瞬间而至的无措似乎敲开了未曾开启的一道铁门。
复习资料忽地从手上散落,尚西爱不自觉抚摸着心跳的位置。剧烈地,压抑却并不排斥,好似带着宿命感的悲伤。
为什么……她好像有一股被抛弃的哀伤?
回到宿舍的尚西爱没有理会客厅里吵闹不休的俊晰,也忽视了差点挡住自己去路的姜正雨,她的表情上写满了疲倦,困顿的星眸失去了奕奕的光泽,好似一潭死水般了无生趣。
她推开绊在楼梯口的简易吸尘器,在姜正雨准备将花生壳洒在空中的时候叹了口气。
“如果要捉弄我的话可不可以改天?”
姜正雨举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收敛了目光。
“她怎么了?”他在俊晰左手安静地坐下,悄悄地问。
俊晰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生理期?”
“白痴也有么?”不是戏谑的口吻,而是单纯的惊讶而已。
俊晰无可奈何地笑笑。
在有关女人的任何问题上,姜正雨几乎单纯到如同婴儿般无知。天才又怎么样?一想到几乎是过目不忘的姜正雨也有愚昧笨拙的一面,他很可惜宇时不在这里。
“这只是个假设,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俊晰略微思索了一下,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方便的借口。
“是么?我还以为她只是个单细胞的动物。”
趁他们对话的当口,尚西爱已经收拾完走道,上楼去了。
他们听到楼上发出“碰”的关门声,那显示出尚西爱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你看见她的眼睛红么?”俊晰忽然问。
“好像没有,怎么了?”
姜正雨不太明白俊晰的意思。
“你不觉得尚西爱是个泪阈极低的人么?”收拾掉面前的最后一粒花生,“心情这么糟,却一声不响的不是很反常?”拍拍手,俊晰作完了他总结性的发言。
“你是说……”姜正雨说了一半,突然愣住了。
他看见屋外李宇时带着彩珠进了院子,后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始终挽着李宇时的手臂。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似乎相谈甚欢。
“他居然把宋彩珠带过来!”
顺着正雨的目光,俊晰也发现了两个人。
“也许不会。”姜正雨锐利的目光始终固定在李宇时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上,然后冷静地分析道。
“你看彩珠后面那两个跟班,他们好像没有停留的打算。”
俊晰凑到玻璃窗前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彩珠微微噘着嘴,似乎不太愿意离开的样子,而李宇时只是略带纵容的由着她闹,却不发一言。
“我就奇怪为什么都是男人,彩珠对我还有宇时的态度会差那么多。”
俊晰酸酸地松开窗帘,略带嫉妒的表情上迅速地变幻着各式的情绪,他回到正雨身边坐下,然后又不甘心地站起来,仔细端详着客厅过道上被三个人放大的海报墙。
出现频率最多的当然是冷酷的姜正雨,屡次打破学校的最高记录不说,光是一年级就夺得交流赛优胜的经历便足以使他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他那狷狂的气质,恰到好处的浅黑色短发,俊美略带妖艳的脸庞,尤其是一对深邃的黑眸总是吸引了最多的尖叫,姜正雨是最适合走在台前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