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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他,胡乱转了两个弯,顿时傻了眼。这教堂的内部布局如此复杂,过道穿来穿去的,我已迷路。
过道上的灯又稀拉又昏暗,恰到好处地映着那种阴森的气氛,我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吕天海这回却真的没有跟来,这个蠢猪,不该跟着我时偏要跟,这回想要他跟来时又不见影子了——其实好像是我叫他不要跟来的。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空旷的过道上回荡,不不,不是我,我站着没动。是吕天海吗?不像,他不是这样走路的。
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害怕得直想尖叫,脚却半步都挪不动。这时过道那边转过一道长长的身影,“啊!”我的尖叫终于破喉而出。
“咳咳。”一阵干咳声,墙角转过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这个……这个老家伙不就是那天给我占卜的吗?虽然对于他的捞钱手段颇为让人不齿,但我此刻但凡见着个活人,就绝不肯再放过。
于是我赶紧跑上去打招呼:“老爷爷。”
老头子并不领情,双眼一瞪道:“我很老吗?叫我大叔。”
我哭笑不得,只得挤出十二分温柔道:“大叔,请带我出去好吗?我迷路了。”
老头子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回,道:“我见你印堂发黄,两目略有些散光,估计有不好的事了,不如请我帮你算算吧。”
我此刻有求于人,只得点头。
老头子道:“因为是晚上加班,你得先付钱。五十块占卜费,十块夜班费,共六十块。”说罢摊出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我暗赞老头子有赚钱的天分,难怪教堂把这个差事让他管呢:“大叔,能不能少点,我并不是特意来占卜的,你看看……”
老头子脸一板,道:“我还不乐意晚上加班呢。”说完就要走。
吓得我赶紧挡在前面,求道:“大叔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嘛,那就请带我去占卜室吧。”
老头子这才转为喜色道:“可是你求着我的,到时别扯不清。”
我又狠命点了几下头,他才带着我七转八转地去了。很快,过了这个过道,就远远望见了占卜室,吕天海正在占卜室门口发呆。我这回见到姓吕的,就好似见到亲人一般,飞快地跑到他身边去道:“你干嘛呆在这里啊,找死人了。”
吕天海受宠若惊地望着我道:“你居然会找我吗,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得很呢。”
我就脸红起来,幸好是晚上,估计他也看不出。
老头子三步两步地走过来,对吕天海道:“想不到晚上还有客人在占卜室门口等我,对了,晚上占卜是六十块,跟这位女客人一样的。”
“占卜?”吕天海望望我,道:“你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骗子吗。”
“我知道。”我干脆地拉着吕天海道:“我们走。”
老头子急了,道:“我都到这里了,你为什么又反悔?难道在诸神面前你都敢撒谎欺骗我这个诸神的仆人吗!”
我乐道:“我只是求你带我去占卜室,并没有求你给我占卜呢。”
吕天海大约听出来了什么,也帮腔道:“来这里也不是白跑一趟的,你不妨给自己占卜一下,今天走了什么霉运,哈哈。”
老头子气呼呼地道:“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我都是逆位命运之轮了,还怕你再搞出什么事来。”吕天海听了就更笑个不住,两个人也不怕那老头子气得中风,嘻嘻哈哈地跑了。
我仍是冲在前面,一脚踢开教堂门直冲出去,谁知乐极生悲,“砰”一声迎面撞上某个……某个人。我今天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不,我这阵子都在走逆运,不过被我撞的那个人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为什么会被我撞呢。
“唉,你不是说你走了十几年路吗?”吕天海那饱含幸灾乐祸的叹气声,然后他把我拎了起来。
我知道他在报复刚才的事,一时又找不到话反驳他,气得很,这时望见地上那个倒霉鬼爬了起来。黑色教士袍,拥有浓密的头发,整张脸蒙着黑纱,星星般的双眸……这个人好眼熟啊。
这个眼熟的倒霉蛋急急忙忙在地上捡着东西——那竟然是一张张画着命运之轮的塔罗牌,起码有六七张。我想起来了,这个家伙就是给我一张逆位命运之轮的家伙。
还没等我有所表示,吕天海已经冲过去一把扯住他道:“我认得你,你这个骗子!原来全身上下都带着命运之轮牌呢,难怪你很擅长给人算命运之轮嘛。”
那个男子已捡好牌了,小心地用衣服擦去牌面的水和污渍——难怪成天穿黑衣服,原来可以当抹布用,脏了也看不出来,真是妙极——把牌收好后,他居然笑了一声道:“似乎阁下并没有受过什么损失,生活还算顺利吧?只是命运的事情不可能一成不变,当时占卜结果是顺利的,并不等于一生都是好运气。”
第九章
第九章
吕天海呆了呆道:“那么,你说这个占卜的结果能维持几天?”
面纱男道:“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却是没有具体时间的呢。”
我忍不住插口道:“照你这么说,若是你占卜得准呢,就是你的功劳,若是你占卜得不准了,那么就是因为命运改变了,总而言之,不管准不准,你都高枕无忧得很。”
面纱男笑道:“你解释得虽然很让人难以接受,不过却很敏锐,占卜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呢,但是你天生有做占卜者的才华,没有去学习占卜真是可惜了。”
我道:“多谢抬举了,但你终究大发慈悲,让我也搞一张好牌,心里平衡些啊,好歹明天再倒霉,我也不会来找你理论。”
面纱男道:“既然遇上,就是有缘,我来帮你再占一次。”说着在这教堂屋檐下的水泥门槛前,摸出一叠塔罗牌给我洗了牌,就蹲在水泥地面排起来,面纱男子那春葱似的娇嫩纤手舞得飞快。
我与吕天海对望一眼,都是将信将疑。
吕天海道:“你还要算?”
我道:“总要试一试,这个是一种心理需求。”
这时面纱男突然站起来叫道:“完蛋了!我居然丢下正事在这里帮你搞这个,我完了……”面纱男急急地抓起地上的牌,一溜烟跑进教堂消失了。
我们莫明其妙地对望一回,吕天海无奈地道:“别管他了,走走,我们吃东西去,我饿了。”
我也有同感,虽然晚餐吃得并不少,但今天晚上能量消耗得也不少啊。
晚上回到宿舍,急急忙忙换下那身又湿又沾满泥巴的衣服,艳艳屁颠屁颠地跑来问:“姓吕的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敏锐地感觉到这丫头有事瞒我,便道:“他全说了,你也老实点招吧。”
艳艳咬牙道:“原来他这么不守信用,我明天要他好看!”
我假装生气道:“我现在就要你好看。”
艳艳赶紧道:“是他逼我说的嘛,你也知道他那么高大,我这么弱小可怜,哪里经得起他折腾。”
该死!问了这半天,我仍是不得要领,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出卖了我什么?当然这不能让她看出来,我继续板着脸道:“他怎么逼你了?”
艳艳忸怩地道:“你就别问了。”这时智丽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地道:“哈哈,我看见了,就一包薯条啊,柳柳你看她桌子上那包,还没吃完呢。”我定睛一看,艳艳桌上果然有一大包薯条,正是吕天海最爱吃的那种。这真是耻辱啊!
我顿时气得眼冒火星地瞪着她,艳艳忙道:“是他逼着我收下的嘛。”我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最好把事情的全过程交代清楚。”
艳艳终于在我的利爪下屈服,一五一十地招了。
今天傍晚,吕天海在我出校门之后的某个时间,把艳艳找去问我的事情,艳艳这个家伙嘴巴本来就大,再加上一包薯片砸过来,早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唯恐招得不够彻底不够煽情。然后吕天海就去校门口传达室候着。
我的脑中又闪出陈瑞雪那一耳光,越想越委屈,按理说该是我给她一耳光才是,当时怎么没想到,到底是谁抢了谁的男友?真是混乱。
只是易寒峰始终没有告诉我,他当初怎么就与陈瑞雪交往了?我居然也东扯西地的忘了问。其实也没什么问头了,想想就心里很凉。
再有吕天海这几天的表现也奇怪,为什么就关心起我的私事来呢,虽然细细考究,并不讨厌他如此。但这其中总有个原因。
貌似以上的问题一个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睡熟了。
第二天上课,我又陷入梦游般的思索,只是想得头晕脑张又有什么用呢。据说那些神鸟是真的可以解答人的疑问,虽然事实上它们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仅仅是馋嘴。有时,走投无路的人反而对任何可能都抱着无限的希望。比如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比如那神鸟的传说,就是我的希望。
我实在恨透了这样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拉也拉不回心神。所以,我决定去看望一下那群馋鸟,当然,平时没事它们还要来抢食,这会儿有事相求,肯定要备点见面礼。
中午,我跑去买了几大袋鸟食——其实就是些五谷杂粮,虽然我知道它们更喜欢美味的肉。
竹林里仍是那么安静,岩石还是那块岩石。
当然,在我扔出一把鸟食丢在岩石上时,林子里就有了翅膀的扑扇声,而且还有小鸟的啾啾声,真佩服它们,嗅觉发达。
为了很好地配合这些馋家伙进食,我假装离去,远远立在某棵竹子后面望,果然林中飞出六七只小鸟,目标准确地一齐停在岩石上的食物周围,如鸡啄米一般地拼命吞起来。见它们吃得高兴,我便轻手轻脚地过去,又撒了一把鸟食,这些家伙见到吃的,对人类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估计也是被那些游客们喂习惯了的。
我清清嗓子,盯住一只看起来年纪大点的鸟,咳咳,为什么说它年纪大点?因为它的羽毛干枯,间或掉了一些毛,这难道不是因为年老体衰所致吗?
废话不多说,我盯着那只老鸟问:“老家伙,请问易寒峰到底喜不喜欢陈瑞雪呢?”老鸟根本不甩我,只顾着拼命啄石头上所剩无几的鸟食。
据说,要神鸟站在人身上才有效的,好吧,我叹了口气,把鸟食放在手心,坐在边上。果然,石头上的鸟食被收拾干净后,这些家伙便又顶着个脑袋到处望,终于辛苦地发现鸟食在我手上,开始一个个转着溜圆的小眼睛盯住我的手。
这种场面没持续多久,那只老鸟就棱飞起来,落在我手腕上,毫不犹豫地啄起鸟食来,余下的几只顿时齐刷刷地飞过来,争着往我身上落,由于手腕地盘太小,有不幸跌下去的,也有两只为了抢地盘对啄的,一时间鸟毛乱飞,乱成一团,我的手上不幸挨了几鸟爪外加几鸟嘴,幸亏没破皮。为了达到目的,我忍了!
终于,被打败的飞回竹中,只余下三只挤在我手上抢食,那只老鸟也在。我轻咳一下,对着老鸟又问:“神鸟大爷,啊不,大叔,请问易寒峰喜不喜欢我?如果是你点点头啊,不是你也甩甩头。”神鸟大叔若无其事地继续啄。
我等了阵子,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反应,只得叹了口气又问边上那只头上一小块黑灰色的鸟:“神鸟同志,请问易寒峰喜不喜欢陈瑞雪?”仍是没反应。
看起来果然是一帮食货!
讨厌!
我气得一甩手,手上的鸟食尽数撒在地上,那三只笨蛋鸟也惊得飞起来,啾啾乱叫,谁知道叫了一阵,竟又引来好几只,鸟儿们一起扑向地上的鸟食继续抢吃,我气得抓起一把鸟食砸过去,谁知道它们头也不抬,仿佛几年没吃东西一般只顾着在那里抢。
我恨恨抓起剩下的鸟食砸过去,狡猾的家伙们扑腾着飞起来躲,然后更疯狂地啄食起来。
“算了!就当喂狗了!”我气咻咻地准备离去,就望见吕天海那小子咧着张大嘴巴,正立在我身后,无脚鬼似的,来得悄无声息。
“吕天海,你很喜欢跟踪人吗?”我没好气地道。
“怎么能说我跟踪你呢,我只是正好路过,嘿嘿,路过而已。”
我刚才的光荣事迹估计全被他看了去,鬼才信他仅仅是路过。只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驳他,正欲离去,就望见那岩石后面隐着一堆……女人?!
“哈罗!”女生们笑嘻嘻地伸出脑袋来打招呼。我赶紧对她们挤出笑脸,只不过这个举动未免太多余。她们的眼神齐刷刷地盯着我身后,然后一窝蜂冲过去。
……
“天海——”
“嘻嘻,天海,是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