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哈,你不是说这小子孤零零的好可怜嘛,我当时就怀疑他父母干什么去了,瞧瞧吧,现在连家长也见了。”天海的声音有些带气。
我心里也急,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分辩道:“我也是不知道的嘛,我要是知道他妈妈来,就绝对不会来,你知道我很怕见同学的长辈。”
“那我不管你,七点以后你必须回来,到时我去小梵桥接你,等不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是……我怎么好意思说嘛。”
“你自己想办法,顶多等你到八点。”天海无情地把电话挂掉了,我又急又气,却又不知道该气谁,确实又怪不得别人嘛。
自己在那里又呆了一阵,只得慢慢走回茶座。
易寒峰轻轻地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去办?”
我赶紧点头道:“本来约在送你登机之后的。”
易寒峰道:“那你去办吧,办了再回来,我等你。”
我大汗,这一去还能回来吗。
易妈妈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人家来来回回不浪费打的钱嘛,既然她有心非要送你上飞机,你就别出馊主意了,连妈妈都请半天假来送你呢,这一去,总要好几年才能回来的。”
我一听这话,要走的机会快没了,赶紧道:“不知道能不能进候机室了呢?”
易妈妈道:“急什么,候机室我们又进不去,只能是他一个人,既然我们花了这么多钱买这杯饮料,总要多坐坐才好,我就不信茶座敢叫我们走。”
我只得赔着笑脸,点头称是。心里那个苦哇。
从这里去小梵桥,起码要半小时,最迟七点半要出发了,老天保佑,让飞机早些起飞吧,虽然不是我坐的,但却与我干系很大呀。
然后易妈妈开始跟易寒峰唠叨起来,在那边要注意些什么啊,又听说加拿大的法律怎么怎么样哪,什么加拿大有多好,社会福利有多好,别人用什么法子拿到国籍的,越说越开心,那神气简直好像她儿子已经入了加拿大籍,而她这回是来接儿子回家的。
我百无聊赖地听了一会儿,便自告奋勇地去打听飞机起飞时间。易妈妈正在兴头上,也顾不得这么多。
“最快九点钟。”登机口那位美女脸上带着职业微笑。
我垂头丧气地道:“谢谢。”此刻想就这样从这里溜出机场,半路的心都有,只是如果这样干的话,太不道义了。
于是脑子里打着开溜的主意,身子仍是不由自主地回到位置上。易妈妈还在跟儿子唠唠叨叨,已渐渐进入忘我境地。
我在边上作陪,如坐针毡。
不断看时间,顺带着应付着易妈妈的话。
终于,绝望地看着时针指向八点。我实在坐不住了,忽地站起来,赔着笑脸道:“对不起,阿姨,寒峰,我真的有急事……所以失陪了。”说完这句话,心里实实在在地长舒了口气,丫丫的,我早该说出来这句话了。
易妈妈止住话头,惊愕地望了我两秒道:“什么急事啊,等不及寒峰登机了吗?”
易寒峰抿着嘴,呆望着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已顾不及这些,只是满脸歉意的道:“确实很急的事,不好意思。”
易妈妈扯着嘴角的笑道:“比寒峰要登机还急啊,真是不好意思,你该早说的,快去吧。”
我得了这一句,如蒙大赦,急急地转头就走,若不是顾及到礼貌问题,早就撒开脚丫子狂奔了。这时隐隐听到易妈妈在身后道:“你这什么女朋友还是不要了吧,估计急匆匆地肯定去约会……”果然姜是老的辣,一猜就中,我确实要去约会,只不过我却不是她儿子的女朋友。
唉,我为什么要来送这该死的机。
机场外面随时候有出租车,我冲过去毫不客气地抢了一辆,待挤进副驾驶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市区湖畔小梵桥。”司机大哥二话不说,发动车子就走。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不知道现在天海怎么样了,为什么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我忐忑不安地摸出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一片黑暗,无论怎么按都没反应,这下完蛋,肯定没电了!天海打电话打不过来一定恨死我啦。
我急得几乎要哭,猛催着司机大哥快跑。司机大哥估计心情也好不哪里去,气乎乎地道:“你想要交警找我麻烦吗?”我只得闭上嘴巴,耐着性子等。
其实车子已经开得很快了。只是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小梵桥,虽然我不知道小梵桥在哪里,因为我从来就没去过,但是有什么关系,司机大哥会带我去的。等下,这路有点不对劲,怎么是往我家方向去的?我家那边可没有湖。
“司机大哥,请问您这是往湖边去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他又发脾气。
司机大哥双目圆瞪,看了看前方,又瞪着我看了看,轻轻地问道:“那该往哪里走?”我狂汗,他果然不认识路!不认识路在机场时就早说啊,为什么把我拉到市区才表现出来?
“快说啊,又到红绿灯了。”司机大哥小声地催道。
“我怎么知道?你从来没来过市区吗?湖你总知道吧,我们市就一个湖。”我急得真想扑过去掐死他,如果不怕出车祸的话。
“你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吧?”司机大哥满脸惊讶。
我彻底被打败了,我不知道路比他不知道路还意外吗?
“好吧,我问问。”司机大哥摸出一个手机开始边开车边拨号:“哎……湖边的小梵桥怎么走?……哦哦。”
谢天谢地,他终于还是知道了。
谁知道事情还不算完,他收了手机又问我:“就是那个双佳路直直往前走的那座桥吧?没错吧?”
“……”老天在上,我连哪条路叫双佳路都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
我真的很恼火,怒道:“你是不是每载一个人都要别人指路的?”
司机大哥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有责任,堆着笑脸道:“没办法嘛,我刚来这个城市开出租车,还不够一星期,所以对某些路段不是很熟,多多体谅啦。”
我倒。
最后,终于看到了湖,并不是因为司机大哥突然认识路了,只不过因为湖是很明显的地理标志,路牌上都标出来的,但是接下去,我们要上哪去找桥?我瞄了一眼不断上涨的计程车计价器,有些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打一顿出租车司机解气的当儿,面纱男那张衰脸又浮现在眼前,我挫败地瘫在座位上,心里哀呜:救救我吧,该死的命运之轮!我诅咒你。
然后我们经历了所有迷路者该做的事情,就是他不断打手机问朋友的路,兼之我跑下车去问路人,终于望见了那座白色大理石装饰的小梵桥。
小梵桥其实并不小,是一座横跨湖中心那段比较狭窄地段的石拱桥,桥身全部用白色大理石造,此刻在夜色中,桥上的灯射出夺目的光辉,显得分外漂亮。
我顾不上为那昂贵的车费与他啰嗦,逃命似的离开了那部恶梦般的出租车,心里暗暗为下一个乘客祈祷三秒,然后往桥上跑去。
桥上三三两两的人,散步的,谈心的,悠然地迎着湖风指指点点,惬意而安宁。只有我从桥这头狂奔到那头,再从桥那头狂奔到这头,犹如无头苍蝇般乱奔,却始终看不见那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现在肯定已经过了八点好久,天海……是不是失望地离去了,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以前我从来就没有留意过要怎么联系他,因为他天天会自己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今天我是那么想要去找到他,却不知如何下手。
我轻轻握着天海给我的手机,却无法感应到他的方向。
“天海……”我无力地靠在桥墩上,痛苦缓缓吞噬着我的心。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天海。
湖风凉凉的,吹在耳朵发出小声的轻啸声,我固执地在桥的两头来回走,希望天海能最后来这里看一眼,也许他会像我一样不死心地过来再看一眼。
但是,一直到我疲惫地回到宿舍,仍是没有天海的消息。
原来,我随时可以找到他,所以并不感觉自己有多需要他。只有今天遍寻不到他时,才知道他的重要。
天海。我错了。我今天晚上本该选你的。
“柳柳回来啦!”艳艳跑了过来,道:“才回来啊,今天晚上宿舍电话快变成你的专线了,智丽在那里等男朋友电话都急得哭,嚷着找你算账呢。”
“谁打的电话啊?”我有气无力地答着,双足底又酸又疼。
“喂,不许坐我的被子。”艳艳无情地把我拽起来,猛的见我满脸呆滞的样子,吓了一跳,夸张地皱起脸道:“你怎么啦?是不是跟吕天海吵架啦?”她是知道我跟天海在交往的。
“差不多啦,你怎么知道是天海?”
“晚上全是他在打电话找你,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啦,最后一次好像是喝得很醉了,说话舌头都发直。”
“什么时候打的?”我顿时精神一振。
“一小时前还打过,喏,他留了个手机号码,叫你回来后给他打。”艳艳摸出一张小纸片递给我。
“谢谢!”我两眼放光,抓起纸条道:“艳艳借你电话卡给我用,我的很久前就没钱啦,我要给他打电话。”
“好吧,帮了忙还要破财,我真是倒了什么霉。”艳艳嘀咕着交出一张电话卡。我才懒得管她乐不乐意,赶紧抓起电话拨号码。
“喂?”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屋子里很吵,夹杂着有人唱卡拉OK的声音。
“请问……天海在吗?”
“哦?吕天海吗?他不在了。”
“可是,他让我给他打这个电话。”我不死心:“麻烦你……”
“我骗你干什么呢,他真的不在啊,跟美美出去很久了……”这时听边上有人问:“谁找天海?”那个接电话的男人嘲弄地笑道:“谁知道呢,居然有女人能找到我的手机号码来,不简单啊。”然后两个人一阵吃吃地笑。
我气得肺都要炸掉,对着电话吼道:“这个号码是天海给我的,不然我才不稀罕,早知道是你的手机,求我我都不会打给你,去死!”说毕我气乎乎地挂了线。
艳艳担心地望着我道:“你用得着那么大力砸电话吗,这可是我们宿舍的公共财产呢。”
我委屈地道:“他居然跟一个叫美美的女人单独出去了!”
艳艳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你这两天不也跟易寒峰单独出去了嘛。”
我顿时语塞。可是我就是无法容忍天海跟那个莫名其妙的美美单独出去,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去哪里逛着呢。
天海,我现在知道你这两天的感觉了。
你看到我跟易寒峰出去,一定也会很难过,所以才会在女生楼底下守着,等我回来——对,我去男生宿舍楼底下等他。
“不用这么疯狂吧,快熄灯了,值夜老师会抓到你的,还有,听那语气,他们这种聚会根本很难结束,天海晚上是不会回来的。”艳艳冷静的道。
我顿时泄了气道:“那该怎么办嘛。”
艳艳道:“现在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明天想办法跟他修好,反正你们同桌,还怕他飞了,他终究要回来上课的嘛。”
我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
明天,天海真的会跟我重归于好吗,我心里没有底。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而直到上课铃响了,天海才慢慢地晃着进教室,带着张木刻脸一屁股坐下来,仿佛我并不存在一般,瞅都不瞅我一眼。
我自知理亏,也不好跟他计较,只装作没看出来他的冷漠,厚起脸皮堆起笑跟他打招呼:“天海,吃过早餐没有?”
他——他居然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在抽屉里找课本。
谁让我做错事呢,我只得再一次调整一下面部肌肉,再一次厚起脸皮,道:“天海,我错了嘛。”
天海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仍然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干他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他对付自己不想理的人惯用的伎俩,可是我现在就这么让他讨厌啊。
老师很快来了。我只得装作听课的样子,心里暗暗发急,盘算着等到下课再磨他好啦,我就不信他经得起我的水磨功夫。
谁知道一到下课,这小子直接闪人。也不知道他闪到哪里去了,直到上课铃响后才进教室。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却又无可奈何。
冷战。
我讨厌冷战。好吧,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天海根本不给我道歉的机会。我如此放低尊严了啊,他却一如既往地视而不见。
中午放学铃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