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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Matt简单地说。
Elena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相信——?”
他的视线挪开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他最后说道,“但是我会跟着去的。”
他们分成两对分别坐上两辆车,Matt和Bonnie打头,Meredith和Elena随后。Matt选择了一条废弃的马车车道,直到路渐渐消失。
“从这里开始我们要自己走了。”他说。
Elena很高兴她想到要带绳子,如果Stefan真的被困在Fracher的井里,他们一定会用上它。但是如果他不在的话……
她努力克制自己朝那方面去想。
在这片森林里行走非常困难,尤其是在黑夜的时候。脚下的灌木丛很深,枯死的树枝张着四肢想要绊住他们。蛾子在他们周围扑来扑去,用看不见的翅膀拍打着Elena的脸颊。
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平地上。这座旧房子的根基还依稀可见,贴着地面的砖墙早已被野草和莓丛覆盖。最完整的部分是房顶完好无损的烟囱,中空的烟囱里,曾经的钢筋水泥一起支撑着它,如同支撑着一个死去的纪念碑。
Matt说:“那口井肯定就在这后面的某个地方。”
Meredith首先找到了那口井,然后把其他人都叫了过来。他们围着那口井,看着井口上盖着的那块平坦的方形石块,几乎和地面持平。
Matt俯身检查这这石头周围的灰尘和杂草。“这块石头最近被移动过。”他说。
这块石板太重了,Matt根本挪不动它。最后四个人一起,抱着大石头用力推,最后终于喘着气把大石头挪开了一英尺的距离。石头和井之间刚有一道缝隙,Matt就用枯枝作支杆,然后大家又一齐用力推了起来。
当洞口足够容得下Elena的头和肩膀的时候,她往下看去,她几乎没有抱着希望的勇气。
“Stefan?”
接下来的几秒钟,她趴在漆黑的井口,向着井下的黑暗看去,但是只能听到卵石壁上的一些回声,这一切都使她倍感折磨。但就在这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井中传出另外一个声音。
“谁——?Elena?”
〃哦; Stefan!〃 她悬着的心放下了,瞬间变得几乎疯狂起来。“是我!我在这,我们在这,我们马上就把你救出来。你还好吗?你受伤了吗?” 唯一能阻止她也坠落下去的,只有从后面抓住她的Matt了。“Stefan,坚持住,我们有条绳子,告诉我你一切都好。”
井下又传来一声微弱的,几乎难以辨识的声音,但是Elena知道那是什么。一声轻笑。Stefan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还能听得清。“我感觉不是很好,”他说,“但是我还活着。谁和你在一起?”
“是我,Matt;” Matt说,他松开了Elena,自己也向井口探去。Elena高兴地发狂,这时她看到他的脸上有些茫然表情,“还有Meredith和Bonnie,她正准备撒下一些鱼饵,然后我会扔下去一条绳子……也就是说,只有Bonnie才能把你钓上来。”他还跪在地上,然后转头看向Bonnie。
她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拉他上来吧!”
“是,夫人。”Matt有些嬉皮笑脸地说。“在这儿,Stefan。 你要把这条绳子系在身上。”
“好。”Stefan回答。他没有提到他的手指已经冻僵,也没有对他们是否能拉的动他产生异议。因为他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对于Elena来说无比难熬。他们四个都在用力拉Stefan出来,尽管Bonnie最主要的贡献只是在他们停下休息的时候使劲叫着 “加油,加油”。但是最终,Stefan的手还是抓紧了井口的边缘,Matt赶忙过去从他肩膀下拉住了他。
然后Elena抱住他,她的手臂紧紧地围在他的胸口。她从他不自然的僵硬和蹒跚的步子当中就知道情况有多么糟糕。他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上来,他的手满是伤痕和血迹。但是真正让Elena担心的是,那双手对于她近乎绝望的拥抱没有任何回应。
她焦虑地看着其他几个人。
Matt皱起关切的眉头:“我们最好赶快把他送到诊所去。他需要看医生。”
“不要!”这个声音嘶哑而虚弱,它从Elena的怀抱中传出来。
她感到Stefan缩紧了身体,感到他慢慢抬起了头。他绿色的眼睛凝视着她,她看到了那双眼睛当中的迫切。
“不要……医生。”那双眼睛灼烧着Elena,“你要保证……Elena。”
Elena的眼睛被刺痛了,她的视线模糊起来。“我保证。”她轻声说。然后她感到她所有支持他的毅力和决心都在瞬间崩塌了。他从她怀里跌倒下去,不省人事。
第四章
“但是他必须要去看医生。他看起来快要死了!”Bonnie说。
“他不能!我现在还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把他送回家吧,好吗?他浑身湿透了而且外面又这么冷。然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下怎么办。”
所有人都注意力集中地护送着Stefan穿过树林。他依然不省人事,当他们终于把他抬到Matt的车子后座上时,他们都筋疲力尽了,身体也被碰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因为Stefan的衣服湿透了,他们身上也很潮湿。在回去的路上,Elena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Meredith和Bonnie开车在后面跟着。
“我看到灯亮了。”Matt说着,在这座铁锈色的房前停了下来。“她肯定醒了。但是门可能还在锁着。”
Elena轻轻地把Stefan的头挪到座位上,然后又蹑手蹑脚地下了车,她看到房子的一个窗口灯在亮着,而且窗帘被拉到一边。然后她看到窗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正在向下张望着。
“Flowers夫人!”她向她挥着手,“我是Elena Gilbert; Flowers夫人,我们找到Stefan了,我们需要进去一下!”
“Elena! 这门没有锁上!”Bonnie从前门传出的声音转移了Elena对窗口那个人的注意力。当她再往上看的时候,她看到窗帘拉了下来,楼上的灯熄灭了。这太奇怪了,但是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她和Meredith帮着Matt把Stefan扶起来,然后Matt背着他爬上了前门的楼梯。
房间里依然一片漆黑。Elena指挥着其他人向门对面的楼梯走去,在第二层停下。他们走进了一间卧室,Elena让Bonnie打开了一扇像是安在衣橱上的门。门后是另外一个楼梯,阴暗且逼仄。
“在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的情况下,谁还会不锁自己家的大门呢?”
“她疯了,”Bonnie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正在推楼梯顶上的门,“上次我们来这儿的时候,她还在讨论着全世界最荒唐的——”她的声音突然停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大声的喘息。
“怎么了?”Elena问,但是当他们走到Stefan房间的门口时,她自己也看到了。
她已经不记得她最后一次来这里时房间的格局了。
装满衣服的衣柜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或者已经挪到了其他的位置,就好像是被巨人从一面墙扔到了另外一堵墙上。这些衣柜里的衣服也都散落在地上,从梳妆台到桌子上也拖得都是。家具都被倒了过来,一扇窗户破了,寒冷的风不断透进来。只有角落里还有盏台灯还发着微光,奇怪的影子投射在天花板上。“发生了什么事情?”Matt问。
“我再去找一盏灯吧。”Meredith说,但是Elena马上打断了她。
“不用,我们可以看清楚的。还是去生些火吧。”
从一个裂开的衣柜里漏出来一块恐怖的深颜色袍子。
Elena拿起它,然后她和Matt便开始脱下Stefan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她费力地把他的毛衣脱了下来,但是当她瞥到他的脖子时,她还是僵住了。
“Matt,你能——你能把那条毛巾递给我么?”
在Matt拿毛巾的瞬间,她迅速拉下Stefan的套头毛衣,然后把袍子裹在他身上。当Matt扭头给他毛巾的时候,她把它按在了他的喉咙周围,看起来就像是围巾一样。她的心跳在加速跳动,大脑也在飞速旋转。
难怪他会如此虚弱,看起来毫无生机。天啊,她必须得检查一下,看看情况究竟有多严重。但是她怎样才能在Matt和其他人都在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给他检查呢?
“我去找个医生过来,”Matt声音有些发紧,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Stefan的脸。“他需要帮助,Elena。”
Elena 害怕了,“Matt; 不要…求你了,不要。他——他很害怕医生,我不知道如果你把医生找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是的,这句话是真的, 当然也不全是真的。她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可以帮Stefan的方法,但是她不能在其他人都在场的情况下那样做。她往Stefan身边靠了靠,用自己的双手揉搓着Stefan冰凉的手,努力思考着。
她能怎么办呢?用Stefan的生命作为代价来死守他的秘密吗?或者背叛他以此来救他?如果把事实告诉了Matt; Bonnie和Meredith真的就可以救他吗?她看着她的朋友们,试图想象知道了Stefan Salvatore的真实身份后的反应。
不会有好结果的。她不能冒这个险。在发现了真相以后,震惊和恐惧差点让Elena自己都疯掉了。如果连她,深爱着Stefan的她都差点尖叫着从他身边跑掉,那么其他三个人呢? 然后还有Tanner先生的谋杀案。如果他们知道了Stefan的身份,那么他们还会相信Stefan是清白的吗?或者,在他们内心深处,是否一直对他抱有些许怀疑呢?Elena闭上了眼睛。这太冒险了。Meredith,Bonnie和Matt是她的朋友,但是这是她无法和他们共享的一件事情。在整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值得她信任从而知道这个秘密的。她必须要自己守护这个秘密。
她直起了身子,看着Matt。 “他害怕医生,但是护士可能会好逸待你。”她转向Bonnie和Meredith所在的壁炉,说:“Bonnie; 你妹妹怎么样?”
“就这样吧。Matt,你和Bonnie一起去问问Mary是不是能过来一下看看Stefan。 如果她也认为他需要一个医生的话,我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Matt犹豫了一下,然后吐了一口气。“好吧。我还是觉得你这么做不妥,但是我们走吧,Bonnie。 我们要赶紧,可能还要违反几条交通法规。”
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Meredith还站在壁炉跟前,目光紧紧锁着Elena。
Elena让自己的目光直视那双眼睛。“Meredith…我觉得你最好一起去。”
“是吗?”那双深色的眼睛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试图穿透并读懂她的思想。但是Meredith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地跟上了Matt和Bonnie。
Elena听到底楼的关门声以后,赶紧把台灯正了正,从床边拉了过来。至少,她现在能看清Stefan可怕的伤口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应该说,他看起来苍白得如同身下的白色床单。他的双唇也发白,这让Elena突然想到了Thomas Fell; 那个Fell教堂的创始人,或者Thomas Fell 的雕塑,躺在他妻子的雕塑旁边,一起立在他们的坟墓上。Stefan现在就是那种大理石的颜色。
他手上被划开的伤口已经变成铁紫色,但是已经不再流血。她轻轻地把他的头侧向一边,检查着他脖子上的伤口。
就在那儿。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好像是确认这种相似。但是Stefan的伤口不是小孔。它们很深,粗暴地刺进肉体。他看上去就像是被动物虐打过,那些猛兽则试图要撕开他的喉咙。
赤裸而纯粹的愤怒有一次侵袭了Elena。与之相伴的,还有仇恨。她意识到,除了她的厌恶和愤怒之外,她以前从来没有真正恨过Damon。没有真正恨过。但是现在……现在,她恨他。她有些不情愿地把如此强烈的感情加在了他的身上,这种感情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在她生命中,她未曾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她想狠狠地伤害他,让他偿还。如果她那个时候有木楔子的话,她一定会用它刺穿Damon的心脏,她绝不会后悔。
可现在她必须想想Stefan。他现在安静得可怕。这是让人最难忍受的事情,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目标或者坚持下去的动向可言,什么也没有,只是静止的空洞。是的,就好像是他已经从身体里走掉,只留给她一个空空的容器。
“Stefan!”她使劲摇晃他的身体,但是毫无作用。她把一只手放在他冰冷的胸口,她想捕捉他的心跳,但是连那样微弱的心跳已经都快感觉不到了。
冷静,Elena。 她告诉自己,把自己想要惊慌的那部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