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又自责地摇了摇头。“但是内心深处我知道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然而还是有些东西一直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我信了。”
“比如和我一起去采马鞭草。”
“对,比如那次。”他又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保护Elena。我想让Damon跟她保持距离,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也完全不想要了。”他无法压制声音里的苦涩,那残酷的背叛。
Matt转身。“在知道所有的事实以前不要论断她,Stefan。那是我学到的一件事。”
Stefan有些吃惊,一抹干涩的微笑掠过他的脸。作为Elena的前男友们,他和Matt现在处境相同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Matt那样有风度,像个绅士一样接受自己的失败。
他想他不能。
屋外,一丝嘈杂正在形成。人耳是听不见的,连Stefan也几乎忽略了——直到只言片语进入了他的意识。
然后他记起了自己几个小时前在这个学校里做过的事。在这一刻之前,他完全把Tyler Smallwood和他粗暴的朋友们抛在了脑后。
如今,那段记忆回来了;羞愧和恐怖噎住了他的嗓子。他因为Elena悲痛得完全丧失了理智,但那不是开脱他所作所为的借口。他们都死了吗?今天,在发誓永不杀生这么久之后,他杀了六个人吗?
“Stefan,等等,你去哪儿?”他没有回答,于是Matt在后面半跑着赶上他,跟着他走出学校的主楼到柏油路上去。在田野远处的一段,Mr。Shelby站在活动房旁。
那位管门人脸色灰白,恐惧在他脸上犁出了几道皱纹。他似乎想喊,但出口的只有微弱嘶哑的喘气声。Stefan用手肘撞开他看进屋里,感到一丝dejà vu的好奇?
它看起来像募捐鬼屋里的砍杀狂人屋(?Mad Slasher room)。只是这不是为参观者搭建的展览,这是真的。
受伤的身体满屋都是,瘫倒在窗户被打烂后的木头和玻璃碎片之间。视线所及的每一寸表面都溅上了血,留下干涸后凶险的暗红色斑迹。只要看一眼那些身体就知道为什么了:每个脖子上都有一对淤青的紫色伤口。Caroline的除外:她的脖子完好无损,但她的眼睛茫然地盯在一个空白点上。
Stefan身后,Matt粗重地深呼吸。“Stefan,Elena没有——她没有——”
“安静,”Stefan简洁地说。他回头扫了一眼Mr。Shelby,但那位管门人已经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他装扫帚和拖把的推车旁靠在上面。Stefan跨过地板跪在Tyler旁边,草地在他脚下嘎吱作响。
没死。宽慰随着这个发现充满了Stefan。Tyler的胸口无力地起伏。Stefan扶起他的头时,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眼神呆滞,目光涣散。
‘你什么也不记得了,’Stefan用意念告诉他。即使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还在想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应该直接离开Fell’s Church,马上诀别,永远不再回来。
但是他不会。只要Elena还在这里,他就不会离开。
他用精神力控制了其余几个受害者无意识的大脑,告诉他们同样的事情,把这个意识深深地埋进他们的脑中:‘你不记得袭击你的是谁。整个下午都是一片空白。’
这样做着,他感到他的精神力量像过度疲倦的肌肉一样颤抖着。他差不多耗尽了。
门外,Mr。Shelby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开始大喊。Stefan疲惫地让Tyler的头从他手中滑回地板,然后转身。
Matt的嘴唇扭在一起,鼻孔张开,好像闻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他的眼睛是一个陌生人的眼睛。“Elena没有,”他低声说。“是你干的。”
‘别出声!’Stefan推开他冲进夜晚清爽的凉意里,远远地离开那间小屋,感受冰冷的空气擦过他灼热的皮肤。从附近餐厅里跑来的脚步声告诉已经有人听见了管门人的喊声。
“是你干的,对不对?”Matt跟着Stefan来到草地上。他的声音里透着他尝试理解的努力。
Stefan突然回头朝他大吼,“是!是我干的!”他盯着Matt,毫不掩饰脸上愤怒的威胁。“我告诉过你,Matt,我们是猎者。是杀手。你是羊,我们是狼。而自从我来到这儿,Tyler每一天都是在自找。”
“找着让人照着鼻子给他一拳,没错。像你之前对他那样。但是——那个?”Matt逼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无畏地站在他面前。(He had physical courage; Stefan had to give him that。)“而且你甚至不觉得抱歉?你甚至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Stefan冷酷地说。“你吃了太多牛排会后悔吗?对那只牛感到抱歉?”他看着Matt反感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又朝前逼近一步,胸口的痛更深了一些。从现在起Matt最好离他远远的,否则他总有一天会变得和活动房里那些受害者一样。“我就是这样,Matt。如果你接受不了,就最好跟我划清界限。”
Matt又盯着他看了一刻,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转变成彻底的反感和失望。他撅起下巴。(The muscles around his jaw stood out。)然后,不发一言地,他转身离开了。
那时,Elena在墓地。
Damon把她留在那儿,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乖乖等到他回来。然而她并不想老老实实呆着。她觉得累,但又不想睡觉。新鲜血液像一大口咖啡因刺激着她。她想去探险。
墓地充满各种各样的活动,尽管看不到一个人。狐狸在阴影中悄然穿行向溪边跑去。小松鼠在墓碑周围长而稀疏的荒草下面挖着隧道,吱吱叫着跑来跑去。一只仓鸮无声地飞向教堂废墟,伴着一声凄厉的号叫落在钟楼塔尖上。
Elena起身跟随着它。这比像个老鼠一样藏在草丛里好多了。她饶有兴趣地环视教堂废墟,用她敏锐了许多的各种感官审视它。屋顶已经差不多全部塌下,只有三面墙还立着,但钟楼耸立在残砖断瓦之中,仿如一座孤独的纪念碑。
废墟一边是Thomas Fell和Honoria Fell的坟墓,像个大石盒子,或者说,棺材。Elena低头凝视墓盖上面两人的雕像白色大理石的脸。他们以宁静安详的姿态躺着,闭着眼,双手叠放在胸前。Thomas Fell看起来严肃认真,但Honoria只是有些忧伤。Elena心不在焉地想象着她的父母,肩并肩躺在新的墓地里。
我要回家;那儿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她想。她刚刚才想起家。现在她能想象出它的样子了:她挂着蓝色窗帘的可爱的卧室,樱桃木家具,还有她自己的小小壁炉。壁橱的底板下面还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任凭自己的双脚带着她,靠着比记忆更深的本能,她找到了去Maple Street的路。那是一栋很老很老的房子,前面有一个宽敞的门廊和落地窗。Robert的车停在车道上。
Elena往前门走去然后停住了。因为某个原因人们不应该看见她,虽然她此时不记得为什么了。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敏捷地顺着桲树爬上了她的卧室窗户。
但她没法走进去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个女人坐在床上,盯着大腿上放着的Elena的红色丝质浴袍。Aunt Judith。Robert站在梳妆台旁和她说话。Elena发现即便隔着窗玻璃,她也能辨认出他的声音。
“……明天再出去一次,”他在说,“只要风暴一停,他们会马上去搜索每一寸树林,然后他们会找到她的,Judith。你会知道的。”Aunt Judith没有说话,于是他继续,听起来更加沮丧。“我们不能放弃希望,不管那两个女孩怎么说——”
“没用的,Bob。”Aunt Judith终于抬起她的头,眼眶发红但眼睛是干的。“没有用的。”
“救援工作?我不允许你那么说。”他走过去站在她旁边。
“不,不只是……虽然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发现她还活着。我说的是……一切。我们。今天发生的事是我们的错——”
“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个意想不到的事故。”
“是,但是是我们让它发生的。如果我们没有对她那么尖刻,她怎么会一个人开车跑掉然后陷在风暴里。不,Bob,不要打断我,我只要你听。”Aunt Judith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这也不是只在今天呃。Elena从很早以前,从一开学就有问题,然而我忽视了那些信号。因为我太在意我自己——在意我们——而没有注意它们。现在我明白了。而现在Elena……走了……我不想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Margaret身上。”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不能和你结婚,也许是不能按我们计划的那么快,也许是永远。”她轻柔地说,并不看他,“Margaret已经失去太多了,我不想让她觉得她连我也在失去。”
“她不会失去你。如果有什么事,只会是她还得到了其他人,因为我会更经常过来。你知道我喜欢她。”
“对不起,Bob;只是我没法那样想。”
“你不是说真的。我在这儿度过了那么多时间——我做了那么多……”
Aunt Judith的声音干涩而决绝。“我是说真的。”
Elena在她窗户外面的歇脚处好奇地观察着Robert。一条静脉在他前额上抽动着,他的脸涨得通红。
“你明天就不会这么觉得了,”他说。
“不,我不会。”
“你不是——”
“我是认真的。别告诉我我会改变主意,因为我不会。”
有一秒钟Robert带着无助的沮丧环顾四周;然后,他沉下了脸。当他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平稳无情:“我明白了。好吧,如果那是你最后的答案,我最好现在就离开。”
“Bob。”Aunt Judith紧张地转身,但他已经走出门外。她站起来,踌躇着,仿佛她自己也不确定要不要去追他,手指揉搓着她抓着的红色布料。“Bob!”她又喊了一声,更加迫切。然后在追他前,她把浴袍扔在Elena的床上。
但是当她转身的时候她惊呼了一声,一只手迅速捂住嘴,整个身体僵直。她隔着银色的窗玻璃死死盯着Elena的眼睛。许久,她们就那样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动。接着Aunt Judith松开了捂住嘴的手,开始尖叫。
四
有东西把Elena拽离了那棵树。她抗议地哀号着掉了下去,像只猫一样用双脚着陆。她的膝盖紧接着撞上了地面,碰淤了。
她猛地扭过头,手指伸出了利爪,准备这么干的不管是谁都要教训他一顿。Damon一把拍开她的手。
“你干嘛抓我?”她质问道。
“你干嘛不呆在我让你呆的地方?”他厉声说。
他们同样生气地盯着对方,然后Elena分神了。楼上的尖叫声还在继续,在拍打和撞击窗户的声音里越来越大。Damon用手肘把她顶在房子外墙上,以免被人从上面看见。
“离开这嘈杂之地吧。”他向上看去,严肃地说。不等任何反应,他就抓起了她的胳膊。Elena抗拒着。
“我必须得进去!”
“你不能进去。”他给了她一个残忍的微笑,“我是说真的。你进不去那房子。你必须得被邀请。”
Elena愣了一下,被他拽走了几步。然后她又跺着脚跟停下了。
“但是我要我的日记!”
“什么?”
“在壁柜里,底板下面。我要它。没我的日记我睡不着。”Elena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小题大做,但是那似乎很重要。
Damon看起来气急败坏;然后,他的脸恢复了平静。“这个,”他镇静地说,眼中闪着一丝被逗乐了的神情。他从外套里抽出一样东西。“拿去。”
Elena怀疑地看着他给出的东西。
“这是你的日记,不是吗?”
“是,但这是我的旧日记。我要新的那本。”
“只能将就这个,因为你只能拿到这个了。走,在他们把所有邻居都吵醒之前离开这儿。”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酷威严。
Elena考虑了一下他拿着的本子。那是个有蓝色天鹅绒封面,带着一把黄铜锁的小本子。也许不是最新的,但她很熟悉。她决定那个也可以接受。
她让Damon带着她离开,走进黑夜。
她没有问他们要去哪儿,也不怎么关心。但是她认出了Magnolia Avenue上的那栋房子:那是Alaric Saltzman住的地方。
然后是Alaric打开了前门,示意Elena和Damon进去。不过这位历史老师看起来很奇怪,好像没有真的看见他们。他的眼睛像无神的玻璃珠,举止像个机器人。
Elena舔了舔嘴唇。
“不,”Damon简短地说。“这个不是让你咬的。这家伙有点蹊跷,不过你在这栋房子里应该够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