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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na舔了舔嘴唇。
“不,”Damon简短地说。“这个不是让你咬的。这家伙有点蹊跷,不过你在这栋房子里应该够安全了。我以前在这儿睡过。在楼上这儿。”他带她走上楼梯到一个有扇小窗子的阁楼里。里面堆满了东西:雪橇、滑雪板、一个吊床。远处那边地上还摊着一个床垫。
“到了早上他甚至不会知道你在这儿。躺下。”Elena顺从地用一个对她来说很自然的姿势躺下。她仰面躺着,日记本放在胸口,两只手护着它。
Damon放下一块油布盖住她裸露的双脚。
“睡吧,Elena。”他说。
他俯下身,有一刻她以为他要……做些什么。她的脑袋太混乱了。但他漆黑如夜的眼睛占据了她的视线。然后他重新站直,于是她又能呼吸了。阁楼里的昏暗笼罩着她。她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合拢。她睡着了。
她缓慢地清醒过来,一点一点整合她周围的信息。这里看上去是某个人的阁楼。她在这儿干什么?
老鼠在油布覆盖的杂物下面打架,但那声音并不困扰她。一丝极微弱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的边缘。Elena掀开身上临时充当毯子的油布,站起来开始探索。
这肯定是谁的阁楼,而且不是她认识的人。她觉得她好像病了很久,刚刚才从恶疾中苏醒。今天是星期几?她想知道。
她能听见楼下有声音。什么东西告诉她要小心,保持安静。她害怕自己弄出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阁楼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谨慎地下到楼梯平台。往下,她看到一个客厅。她认出了它;Alaric Saltzman举办派对的时候她曾坐在那个矮凳上。她是在Ramsey的房子里。
而Alaric Saltzman就在楼下;她能看见他淡茶色的头顶。他的声音让她困惑。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那是因为他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平时课堂上那个愚蠢的Alaric,也没有滔滔不绝地说些关于心理学的胡话。他正果断冷静地跟另外两个男人交谈着。
“她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不过更有可能不在镇上,也许在树林里。”
“我记得,最初两个受害者是在树林附近被发现的。”另一个男人说道。那是Dr。Feinberg吗?Elena想。他在这儿干什么?我又在这儿干什么?
“不,不止那样。”Alaric在说。另外两个人怀着有些过头的敬重,听着他说话。“树林跟这很有关系。他们可能在那儿有藏身处,一个万一被发现之后可以躲起来的洞穴。如果有,我会找到的。”
“你确定吗?”Dr。 Feinberg说。
“我确定。”Alaric简洁地回答。
“你认为Elena就在那儿,”校长说。“但她会呆在那儿吗?还是她可能会回到镇上?”
“我不知道。”Alaric踱了几步,从咖啡桌上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用大拇指抚摸它。“有一个找到她的方法是观察她的朋友们。Bonnie McCullough和那个黑发女孩儿,Meredith。她们很有可能会第一个见到她。通常都是这样”
“那么一旦我们发现了她的行踪?”Dr。Feinberg问道。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Alaric低声愠怒地说。他合上书,把它丢在咖啡桌上,发出一声坚决得令人不安的声音。(He shut the book and dropped it on the coffee table with a disturbingly conclusive sound。
校长扫了一眼他的手表。“我该走了;仪式十点开始。我希望你们两个都会去?”他犹豫地往门口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过头。“Alaric,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事情还没变得这么糟糕。现在我开始怀疑——”
“我会处理的,Brian。我告诉过你,交给我就行了。你想让Robert E。 Lee出现在所有报纸上,不光是作为悲剧现场被报道,还要冠上“Boone County的闹鬼高中”的名字吗?食尸鬼聚集地?吸血鬼横行的校园?那是你想要的公共宣传吗?”
Mr。 Newcastle犹豫了,咬住嘴唇点了点头,但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好吧,Alaric。但是处理得干干净净的。教堂见。”Dr。 Feinberg跟着他离开了。
Alaric在那儿呆站了一会儿,明显在出神。终于他点了一下头,自己走出了前门。
Elena慢慢地回转上楼。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她很困惑,仿佛与时间空间都脱节了。她需要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她为什么在这儿,还有她为什么这么恐慌,为什么怕得完全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看见或者听见或者注意到她。
环顾阁楼,她看不见任何能给她提供一点帮助的东西。她之前躺的地方只有一张光床垫和油布——和一个小蓝本子。
她的日记!她急切地抓起它打开来,快速浏览过其中的条目。他们在十月十七号停止了;对与找到今天的日期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当她看着那些字迹,画面渐渐在她脑中成型,像珠子一样串联起来形成记忆。她梦幻般地在床垫上坐下,倒回开头,开始阅读Elena Gilbert的一生。
待她看完的时候,她恐惧得几乎要虚脱。光斑在她眼前晃动。本子的字里行间有这么多的痛。这么多阴谋诡计,这么多秘密,这么多的渴求。这是一个彷徨失落的女孩的故事,在她自己的小镇上,她自己的家庭里。她在寻找……一些东西,一些她永远没能触及的东西。但那不是造成她胸口抽动的刺痛的原因,那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走的痛苦。那也不是她竭力坐直却仍感到自己在坠落的原因。刺痛来自她恢复的记忆。
现在她全都想起来了。
大桥,湍急的水流。空气被挤出肺脏,只剩下水可以呼吸的恐惧。那种痛苦。还有最终当痛苦终于停止的一刻,当一切都停止的一刻。一切都……停止了。
哦,Stefan,我好害怕,当时她想。此刻那种恐惧重新回到她里面。在树林里她怎么能那样对Stefan?她怎么能忘了他,忘了他对于她所意味的一切?她为什么会那样?
但她知道。在意识的最深处,她是知道的。没有人在那样溺水之后还能站起来走开的。没有人能起来活着走开。
缓缓地,她起身走到百叶窗前。暗色的玻璃窗页像镜子一样,把她自己的倒影抛还给她。
这不是她在那个梦里,在那个她跑过挂满似乎有生命的镜子的大厅的梦里,看到的倒影。这张脸上没有诡诈也没有残忍。还是一样的,但它和她过去习惯见到的有些微妙的差别。一种苍白的微光笼罩着她的皮肤,还有她明显下陷的眼眶。Elena的指尖触到她的脖子,两边。Stefan和Damon分别在两边吸了她的血。真的已经有足够那么多次,而她也真的从他们那儿喝回了足够多的血了吗?
答案只能是肯定的。现在,在她的余生,在她余下存在的时间里,她将不得不和Stefan一样“进食”。她将不得不……
她跪了下去,额头抵在墙面的一根裸木上。我不能,她想。哦,天哪,我不能,我不能的。
她从来不是特别虔诚。但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恐惧让她全身的每一部分都在哀求着帮助。天啊,求求你,她想。哦,求求你,求求你帮助我。她没有祈求任何具体的东西;她还想不到那么多。她的脑中只有:哦,天啊,求你帮帮我,求你了求你了……
过了一阵,她重新站了起来。
她的面庞依然苍白而美得诡异,如同从里面被照亮的精美瓷器。她的双眼依然笼罩着阴影,但那里面已经有了一种决定。
她必须找到Stefan。如果有什么能帮她,他会知道。如果没有……好吧,那她只会更加需要他。除了在他身边,她不想呆在任何地方。
她走出阁楼,小心地把门关在身后。不能让Alaric Saltzman发现她的藏身处。她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十二月四号被划掉了。从上个星期六到现在已经四天了。她睡了四天。
走到门口,她面对外面的阳光畏缩了。那让她觉得疼。尽管天空阴沉得仿佛雨雪在即,光线仍然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逼着自己离开屋子里的安逸,然后感到呆在空旷的室外有一种广场恐惧症般的折磨。她沿着篱笆偷偷走动,贴近树木,随时准备融进阴影中去。她觉得她自己就像一个影子——或者一个幽灵,穿着Honoria Fell的白色长礼服裙。她会把任何一个看见她的人吓得失去神智。
但她所有的小心谨慎似乎都是多此一举。街上一个会看见她的人也没有;镇子像是被遗弃了一样。她经过废置的房屋,荒芜的庭院,紧闭的商店。现在她看见了几辆停在街边的车,但它们也空无一人。
然后她看到一个抵着天空的轮廓,停下了脚步。一个塔尖,厚重的乌云衬托下白色的塔尖。Elena蹒跚着走近那座建筑,双腿颤抖着。她打出生起就认得这座教堂,刻在那面墙上的十字架她见过无数次。然而现在她挪动着靠近它,仿佛它是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随时可能挣脱出来咬她一口。她把一只手按在墙上,一点一点滑向那个雕刻的符号。
当她伸开的手指触到十字架臂,泪水涌上她的眼眶,她的喉咙发痛。她把手滑下去,轻柔地覆盖住十字形的刻痕。然后她靠在墙上任凭泪水滑落。
我不是恶魔,她想。我做了我不该做的事。我太关注自己;我从来没有为了Matt、Bonnie和Meredith为我做的一切感谢他们。我本该多花些时间和Margaret玩,对Aunt Judith更好一些。但我不是恶魔。我不是受诅咒的。
等她重新能看清之后,她抬头看着这座建筑。Mr。 Newcastle说了些关于教堂的事。他指的是这一间吗?
她避开了教堂正面和大门口。有一扇侧门通往二楼的唱诗班席位,她悄无声息地溜上台阶,从走廊向下看去。
马上她明白了街上为什么那么空。看起来似乎Fell’s Church的每一个人都到这儿来了,每一排的每一个座位都坐着人,后面也被站着的人挤得满满的。Elena盯着前面几排,发现她认得那儿的每一张脸;他们里有毕业班的同学,邻居,还有Aunt Judith的朋友。Aunt Judith也在,穿着她参加Elena父母的葬礼时穿的黑色连衣裙。
哦,我的天,Elena想着,紧紧地抓住栏杆。她太忙于看没顾得上去听,直到此时,Bethea牧师单调平静的声音才突然拼成了句子。
“……分享我们对这个特别的女孩的回忆。”他说,走到了一边。
Elena毛骨悚然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感觉自己正坐在戏院的包厢里。她和台上的表演毫无关系;她只是个观众,但她看着的却是自己的一生。
Mr。 Carson,Sue Carson的父亲,走上去谈了她的事。Carson一家打从她出生就认识她。他谈起了她和Sue在他们家前院一起玩耍的夏天,谈起她长成了一个多么美丽成熟的少女。他哽咽了,不得不停下来摘掉他的眼镜拭泪。
Sue Carson走了上去。她和Elena从小学起就不再是最亲密的朋友,但她们依然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在Stefan被怀疑是杀了Mr。 Tanner的凶手的日子里,Sue是仅有几个站在Elena这边的女孩。但是Sue现在哭得仿佛她死了一个姐妹。
“万圣节之后很多人对Elena都不再友好,”她说,擦着眼睛继续,“我知道那伤了她。但是Elena很坚强。她从不为了符合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而我因此敬佩她,非常……”Sue的嗓音颤抖着。“当我准备参选迎新女王时,我希望自己能被选上,但我知道我不会而那也没关系。因为如果Robert E。 Lee有过女王,那就是Elena,而且我想她也会是从此以后永远的女王,因为那就是我们纪念她的方式。将来进入我们学校的女生们也会记得她,记得她是如何坚持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这一次Sue再也无法稳住自己的声音,牧师帮助她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毕业班的女生们,甚至那些平时最刻薄最恶毒的也一起,都在手牵手哭泣着。那些Elena清楚地知道讨厌她的女生们说话也带着浓重的鼻音。突然之间她变成了所有人最好的朋友。
男生里也有人在哭。震惊地,Elena蜷缩着往栏杆边又靠近了一点。她无法移开她的视线,即使那是她所见过最令人难受的事。
Frances Decatur站起来,她带着悲痛的脸比平时更乏味了。“她本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好的,(She went out of her way to be nice to me)”她沙哑地说,“她让我和她一起吃午饭。”胡话,Elena想。我先跟你说话只不过是因为你能派上用场,帮我找出关于Stefan的信息。但每个走上讲坛的人都是如此;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