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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时间:12月12日下午3点18分。地点:深圳福虹路世贸大楼茗香咖啡厅。那家咖啡店是他大学同学开的,也许可以免费消费。他没有这么说,是我这么替他猜想的。
他告诉我这个决定时是12月5号。我想我有整整一星期为这场浪漫而美丽的约会准备一切。
我柜子里有一套白色套装,我平时没有什么机会穿,现在我决定穿这身套装去见他。现在我还不知道是否可以称他是我的情人,甚至不知道是否可以在这里透露他的名字,我想他是不愿意的,因为他一向声誉清白,据他自己说,他已十年没有任何绯闻了。
为了配衬白色套装,我去DKNEY专卖店买了一双白色皮鞋;为了配衬白色皮鞋,我又去GUCCI专卖店买了一个白色手袋。为了那些白套装白皮鞋白手袋,我又去珠宝店选购了大小适合的白色珍珠耳环和项链。
这一套爱情行头花掉了我积蓄的78%。但我并不心疼,一个平常的女人一生中不会有太多做女主角的机会,不会有太多可以出镜的机会,也不会有几次这样盛大的约会,甚至不会轻易遇到一个你愿意为他精心打扮的男人。我愿意为一次这样的浪漫倾出所有,金钱,甚至感情。
三十年来,我第一次为爱情如此打扮。我希望像一个高贵的公主一样完美无瑕出现在他面前,来一场浪漫的爱情,哪怕这种美丽如昙花一现,我也无悔无憾。
最后是我的发型。12月11号下班后我到中环一家著名的发型设计廊找一个叫perter的著名设计师为我设计发型。
我像导演向演员说戏一样向peter讲述了我和他的故事,以及这次见面对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历史性的意义。最后我向他阐述了我要表达的主题:“我希望看上去高贵大方,但又要有一种含而不露的风情,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少女般的羞怯,还有一种似是而非的热情,有意无意流露的学识,还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泠漠,一种欲盖弥彰的暧昧……”
谢天谢地,peter不愧是一个著名的发型设计师。他有一种艺术家般的感悟和敏锐,我甚至觉得我后面那些表达主题的话都是废话,因为还有一些我不知如何表达的情绪他都替我表现出来了。他把我的头发染成了深栗色,左边脸颊上垂了一绺优美卷曲的刘海。他说你明天约会时只要用一个夹子把头发很随意的夹在脑后就可以了。
三个小时后,我看到了一个焕然一新的发型,和焕然一新的自己。我今天才知道,女人的发型就是一个女人打扮的主题。你可以不注重一切细节,但你一定要一个好的发型,也就是说,如你写文章,你可以有错别字,可以语言不通顺,可以有语法错误,可以语无伦次,但你一定要有一个好的故事情节。
一切爱情的行头从头到脚已都准备就绪,只等明天太阳从东方升起。此时,我已花掉了所有的积蓄。
我很早就睡了,我希望明天看上去脸色好些。但我整夜辗转难眠。我通宵失眠。我设想我和他见面的情景和对白。
我去过一次茗香咖啡厅。我想我还是比他早一些到好些。到时我会坐在靠窗的那个位子上,我面向咖啡店的门口,我会把白色手袋放在身体左侧,坐姿是把左脚搭在右脚上,身体略向右侧——向着门口的方向侧着。我打算带一本消闲时尚杂志,当他还没走进咖啡厅之前,我就把杂志摊在面前,佯装看书的样子,每隔二分钟抿一口咖啡,我将要一杯爱尔兰咖啡。我其实不喜欢喝咖啡,但我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
我记得店里的咖啡桌的台布是浅黄色,所以我会系上一条浅黄色丝巾。
我猜想他会穿黑色西装。
一个从香港来的白色套装女子和一个从北京来的黑色西装的男子。将于12月12号下午3点18分,在深圳福虹路茗香咖啡厅一个靠窗的位子上相见,午后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照在他们的脸上,照耀着他们的爱情约会。空气里飘着美丽而哀伤的爱情主题曲:
oh, my love my darling
I' 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
Along ,loney time and times goes by so slowly
yet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
I need your love
……
wait for me
I' 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are you still mine?
I need your love god speed your love tome……
穿白色衣服的我和穿黑色西装的他,相见,就像一部经典的黑白爱情片。永恒就在我和他四目相视的瞬间。
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搬出所有化妆品坐在化妆台前,开始化妆。粉底,唇膏,唇线笔,眉笔,眼影,遮瑕膏,腮红,眉扫,粉底扫……
坐在化妆台前,我呆了!
我的鼻尖上在一夜之间冒出了一颗又大又红的青春痘。
我试图用遮瑕膏遮掩,但于事无补,那颗青春痘实在太大了。
楼下有一间私人诊所,我冲下楼去,看医生。医生给我开了一些消炎药,还给了我一支外涂的药。
我问医生多久才能消失。医生说,你别去挤它,一个星期后就会好的。
天啊!我开始祈祷,希望上帝此时能创造奇迹,让那颗该死的青春痘在下午3点之前消失。
但上帝并不理会我,我祈祷了足足一个小时,青春痘依然在那里,又红又大,很刺眼。
我已无计可施,最后我打电话给他:“真是抱歉,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不能去赴约了。”
不用说,他很失望,他居然不说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我想我一定深深地伤害了他,否则为什么他从此不再理我?不再回我的Email?不再接听我的电话?
我打电话给他的好朋友X,X说我深深地伤害了他,X说:“你知道么?为了和你见面,他向我借钱买了西装和皮鞋。”
为了和他见面,我也花掉了所有的积蓄。——这些他永远不会知道。
和一个意大利商人的爱情
这些年来,我总是梦见一个男人。
在梦里,我和他恋爱,那种感觉很甜蜜,很真切,就像真的经过了一场恋爱一样。
我有时想,现实中和一个男人恋爱与梦中恋爱是一样,都是一种感觉罢了。渴望爱情,不过是渴望一种感受。
有时候,短短的一个晚上,却可以梦见一场长长的爱情,一场极完整的爱情都会在梦里发生,从相识,到相爱,然后分手。那些事情的发生,简直在看一场电影,而自己就是电影中的那个主角。
因为这些梦,我更加有一种红尘如梦的感觉。
我梦见的爱人总是一个西方的男人,是瘦高的,皮肤很白的,笑得很温和,是一个极温和的男人,我至少梦见过他十次以上了。
在梦里,我总是对他很眷恋。
甚至有一次我还梦见了他的名字,可醒来之后,我一点也想不起了。
半夜里从梦中醒来,我会爬起来把梦里的情形记在日记里。我怕我睡了一觉后,把梦里的事忘了。我觉得那可能是我的前世,或者是今生的未来。
2000年12月1日,我在日记里又记下了我的梦。我又梦见了他。每次和他在梦中的相遇,心情总是那么细腻那么甜蜜,充满喜悦。没有身体的接触,没有对话,我和他在梦里用眼神恋爱,用感觉恋爱。
第二天,我带着美好的心情上班,如常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昨晚做了些什么梦。
进来一个客户,一个西装笔挺,手拎公文箱,风度翩翩,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约45岁,他留着长发,是黑色的,他英俊,身材挺拔。在公司经常看到这样的客户,这世界上有很多令人心动的男人,不过常常是和我们擦身而过。
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服装或布料供货商出现在我们公司里,金发碧眼的女人,精干俐落,优雅地笑着,身上弥漫着的馨香;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总是拎着一个沉重的公文包。
他笑着对我说早上好,我也对他笑着说早上好。我觉得他的热情的笑容里有一种调情的意味在里面,想起昨晚那个爱情的梦,我想:一个这样的男人,我很愿意和他发生爱情。
也许就是在我产生邪念的一刹那,魔鬼就进来了,就令后来的一切发生了。
很意外,经理叫我陪他去东莞的工厂看货,因为同事john出差还没回来。
他叫Sergio,他甚至耐心告诉我,他的姓是Chiesa,他来自意大利米兰。哦,一个来自米兰的英俊商人。
他的英语不太好,但我们能作简单的沟通。
坐在从深圳往东莞工厂的出租车上,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在我手背上吻了一下。如果我生气或拒绝,在一个意大利男人看来,一定很可笑。而且,我心里没有一点拒绝的念头。
他轻轻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里,我目视着前方,也没有拒绝,因为我心里并不想拒绝。
他又轻轻搂住我,轻轻吻上我的嘴唇。我还是没有拒绝。因为我喜欢。那一刻,我是晕眩的。
后来,他一直吻我,把我抱得很紧。我,后来,也抱住了他,也深深吻他。他吻得极细致极温柔,很优雅,很体贴,很热烈,很情欲。
回到香港,是下午4点多钟,他说他今晚12点的飞机,去台北,他说陪他一起吃晚餐好吗?陪他回酒店好吗?送他上飞机好吗?
我说,不好,我要赶回公司去,因为在出租车上接到经理的电话,我告诉经理我正赶回公司,我得回公司去。
其实我已经意乱情迷,我已经走火入魔,我已在情欲里,可我一时实在找不到借口不赶回公司。
那天晚上,我很想他,我的衣服上有他的香水气味,我很想他,用一种充满情欲的心情。但他已在飞往台北的飞机上了。我把自己关在睡房里在深夜里写日记,在日记里用文字重温和他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吻,写着他的名字,哦,sergio,亲爱的sergio,我那么想念你,sergio,sergio……我无法和你一起过夜。
他的英语不好,我们之间有限的交谈,不足以令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产生了解,也似乎不可能互相吸引,我们之间那么多差异,他至少有45岁,来自意大利,英语不太好,我30岁,一个瘦的中国女人。一个在地球那边的男人,一个在地球这边的女人,从来不曾见面,偶然相遇了,只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甚至没有交谈,就燃烧了。我不想提爱情那个词,在别人的心里,那是神圣和崇高的,如果我说我和sergio的燃烧是爱情,可能会亵渎爱情,会让人生气,那么,我和他,亲爱的sergio,我在词典里另找一个词语吧——情欲。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数学了,如1+1;一个英俊的异国男人,和一个30岁的单身女人,再简单不过的化学反应了,如氧气加火。
情欲也好,爱情也罢,我那么想念他,我从末如此意乱情迷。我用得着欺骗谁呢?如果那天,我能找到借口,我会陪他去酒店,送他上飞机。
第二天,我又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想念他。我想,亲爱的sergio已经在台北了。像一种奇迹,像一个魔幻,他静静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笑,一句话也不说,我低声惊叫道:“my god!”
看看周围没人注意,他飞快轻轻吻了我的嘴。他握住我的手说:“昨天台北有飞机坠毁。所以推迟了一天,我一直在等你上班,我现在要走了。昨晚我想打电话给你,可我不知道你的电话。”
他吻了我一下就走了。
是的,2000年12月3日的英文南华早报,打开报纸会看到关于台北有飞机坠毁的新闻报道,我想不到那会和我有关,让我和亲爱sergio又见了一面,让我们又呆在一起至少五分钟,让他又吻了我,又握住了我的手。
每天我坐在我的位子上,怀着秘密的期待,希望sergio又会突然出现,如那天早晨。
2004年的秋天
2004年的秋天,充满离别的气息。多少年后我回想2004年,尤其怀念的是那年秋天。
首先是K回德国去了。他和托马斯走的时候,我竟失态的当着很多人流下了眼泪。我想让眼泪不要流下来,但它还是要流下来,我冲进公司的洗手间,偏偏洗手间又有公司的阿姐在那里,我只好躲进厕所里去流泪。
我为什么要流泪,我不知道。
我常常和K,以及托马斯一起吃饭。有时是K请客,有时是托马斯请客。这两个德国男人都是很好的男人,每次付账时总给很多小费。我总认为肯慷慨给小费的男人就是好的。托马斯更可爱,他有一头金发,一双蓝眼睛。他是个很俊美的青年,鼻子又挺又直,而且他很年轻,才24岁,但他已经是一个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