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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无光。
秦凡看了眼那柄名为“苍梧”的长剑，它真的很长，比起苍梧修长的身材还要长上几分，几乎从他的后背斜插快到了地面。
然而却没有一点违和感，或许是英俊的面容起的作用吧。不知为何，秦凡忽的想起云中君来，他也是这般英俊。
青龙大街上只剩下了这唯一一座擂台，苍梧向他微笑，只是眼中的轻蔑却依旧清晰可见。谁都知道他更多的是靠运气才能走到这里，而不是实力，况且苍梧本身便是个高傲之人，这一点谁都能够感觉的到。
此刻的比赛乃是总决赛，许许多多的围观者是往日里的几倍，所有人都有兴趣观看这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讨论的并非是头筹冠军能否令秦凡这个好运气的小子拔得头筹状元。而是秦凡会在一招之内败北还是在一息之间惨败。
台下多了无数生面孔穿插在人群当中，他们多是方外人士，同样目光紧紧的盯住擂台。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了，只是究竟哪里不同谁也说不清楚，安乐王和陈景彦皱着眉头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虽不喜却也不好发作，他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万众瞩目的擂台上，反而是盯住这些擂台下方的方外人士生面孔十分在意。
这个时候一身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突然走上台前，向着擂台之上的两人微微点头，而后扬声道：“我乃现任国师，乃是这一次总决赛的裁判。来自宁州的秦凡若是胜利当为头筹状元，而苍梧胜利则为现任国师来接替我。若是失败，自不必多说，待到几年之后的大考再来吧！”说罢，点点头退回座位上，示意可以开始了。
秦凡向着台下望了望，似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又将目光收了回去。望着对面的英俊高大的苍梧沉默不语，感受到了秦凡的目光，苍梧微微一笑，显得十分谦逊，只是目光中的高傲和轻视依旧清晰。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回避，而是直视着苍梧的目光，毫不畏惧，对于他来说那些轻蔑也恍若未见，他只是紧紧盯住对手而后握紧了手中的残刀，此刻的残刀被一圈圈的白布包裹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冰冷气息依旧在秦凡的手中激荡，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她不在，想必绝不会认为我能够胜利吧！在她的心里，我是万万比不上云中君的。”这话也不知在他的心里纠缠了多久，他握紧了残刀咬紧嘴唇，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内心的苦涩和痛苦。
对面的苍梧眼里闪过一抹讶然，显然是看出秦凡心不在焉，随即眼里的讶然化作恼怒，那谦逊气质也变得冰冷了起来，一股冰冷煞气环绕于身。
苍梧挺了挺身子，目光紧紧的盯住秦凡似乎想要将他看透。只要胜了这一场，恩师的计划与期望便能够实现，那些邪魔外道打的主意必将胎死腹中。如此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与恩师的期望，“沧浪”一声，那近乎丈长的苍梧长剑竟被他轻松拔了出来。
“方外之人苍梧，请指教！”苍梧微一欠身，秦凡一愣，却并未立刻回礼，反而再次环顾了一圈擂台四周，却仍旧没有那人的身影。
台下一片哗然，苍梧也是脸色大变，一片冰冷。一向高傲的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敢对他无礼的人，台下安乐王与陈景彦对视一眼，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倒是台下那些生面孔们面露笑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动手吧！”有些颓废和失望，秦凡缓缓的转过头来，直接开口说道。没有一点客套，话生硬的令人冒火。
“当”古钟响起，战斗开始。
丈长的苍梧剑直指秦凡，看着那柄大的过分的长剑秦凡毫不畏惧，反而在内心深处隐约间期待着什么，手中白布一松，一柄残破的长刀露了出来。
台下顿时一阵哄笑，只是秦凡却恍若未见，紧了紧手中的残刀，仿佛血肉相连般的感觉夹杂着冰冷的气息顿时汹涌上来。
“哼！”一声冷哼，苍梧手中的长剑已然带着泰山之势直直的劈了下来，残刀相迎。一声巨响，整个擂台都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秦凡脚下更是无数缝隙丛生，这是那股巨大的压力所致。
街上早已没了一点声息，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紧紧的盯住擂台之上的两人，似乎围观众人并没有料想到秦凡竟接住了如此可怕的一剑。
力大势沉，这一剑秦凡当然接的住，而且他还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可怕速度，架起长剑身形暴退，此刻的秦凡嘴角带血，面色狰狞，竟有几分可怕模样。
远方雷声滚滚，而秦凡也不再防守躲避，此刻他的刀就如同他的心一样毫不畏惧，冰冷冷的。
他举刀过顶而后冲向苍梧，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以至于每一步蹬踏间脚下四周皆有裂纹缝隙蔓延，“咔嚓”闷响声遍布，无数细碎的木屑嘣飞四溅。
苍梧眼里也闪过一抹惊色，回过神来手中长剑挑起与秦凡的残刀在半空中相撞交击。一声令人牙酸的“铿锵”巨响轰然炸响，比起远方的奔雷似还要恐怖。
莫大的压力对撞在了一起，整个擂台上空似乎都荡漾起了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可怕能量波动，大地都像是晃动了起来似的。
苍梧与秦凡在一刀一剑相互撞击的刹那，瞬间弹开，两人身子剧震，目有惊色。
秦凡速度和力量虽非常人企及，但奈何对手也并非常人，力量与速度竟也惊人十分。秦凡压力越来越大，依靠着强横的力量配合着恐怖的速度，一行一动犹如闪电，且每停下便会落下一刀，而对方竟也不见颓势，总能够在恰到好处抵抗下来。
秦凡强，那人似乎更加强大。
此刻的围观众人早已经惊呆了，两人交战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像是超越了普通人一般，大开大合间围观者无不脸色大变，大试自开始以来还从未见过像今天这般开始便如此激烈的战斗，场面更是无比恢宏惊人。
二人纵横之间，所到之处擂台之上原本坚硬如铁石一般的擂台也化作纸屑一般四处纷飞，声声巨响如同平地炸雷，震耳欲聋。只片刻之间，偌大的擂台竟被二人战斗波及拆了个七七八八。
台下原本围观的众人不由的再次后退，看向秦凡的目光除了满满的震惊之外似乎还有一丝丝的迷惘。是啊！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运气好的过分的“黑马”实力竟会如此之强。
也有一些人看向秦凡眼里满是好奇与炙热似乎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但却绝没有震惊，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似的。这其中赫然有那高坐在裁判座位上的方外道士。
场中一片寂静，两人一触即分，整个擂台上下除了震耳欲聋的打斗声音外竟再也没了其他杂音，台下只有呼气声，那是远处围观人群的震惊与叹息。这场战斗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范畴，他们只能够看到两人一触的瞬间，以及四处不停嘣飞的木屑。
人们早已经见识到苍梧的列害，常常一剑决胜负。不出剑则已，出剑即胜。然而这一场战斗似乎从开始就和往常不同，从一开始苍梧便拔出了丈长的苍梧剑。
难道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个好运气的小子实力也是十分惊人的？这怎么可能？
看着对方凝重的样子秦凡也是一阵内心叫苦，那长剑的威力只怕是比起长枪一类的大型武器还要力大，而且对方的力量和速度也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每每交手一次，他便全身剧震一次，若不是他曾经服下过那些黑色的药丸子只怕早就吐血败退了。
时至今日，他也想通了一些事情，那迷蒙之间伏陵或许真的喂给过他一些神奇的丹药吧！想到这却又脸色一红，那一晚是如此的不真实，以至于如今想来他还是没胆量向伏陵询问。
见到秦凡失神，苍梧面色一喜。之前震惊于这貌不惊人的少年竟会有如此实力，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仗着身体强横和速度快些罢了，根本就不懂得功法和招式，偶尔两下也是有迹可循的普通江湖招式，可偏偏就是这普通的江湖招式竟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心中惊怒交加却苦不能破，如今见着破绽自然毫不留情。
苍梧提步上前，手中丈长的铁剑被他高高举起，竟脚踏残破擂台扶摇而起，直上青天。而后剑起人落。
一大片阴影从高空蔓延将秦凡吞没。
高昂着头纵然阴影厚重，秦凡却依旧身子挺得笔直，一股冰冷握于手中只是胸膛内却莫名升腾起一股烦躁暴戾之气不吐不快，那股血肉相连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炙热，仿佛迎合着主人的心意。
“噗”脚下用力，木板破碎，他竟也借势腾空而起，就在那半空之上，昂天长啸。
声动四野，天地色变。
这一幕也不知被多少人映进了脑海里，那人一身黑衣于半空之上举刀嘶吼长啸，是与天逆还是与命运相抗……
第三十三章 倔强
秦凡从未见过伏陵哭的如此伤心，脑海里一直都是她活泼自信的模样，天黑无月，只是湖泊清亮，能够隐约照亮人的脸颊。湖泊如境，照亮出美人的轮廓，那梨花带雨的悲伤模样令秦凡一阵恍惚，不知觉的已是来到了伏陵的身边，低低的叫了声：“伏陵姐……”
闻言，伏陵吓了一跳似的，转过身来见是秦凡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心里又是一阵酸楚，竟一头扑进了秦凡的怀里，低头嘤嘤哭泣了起来。
秦凡身子一僵，不知是何原因竟令一向坚强的伏陵如此痛苦，只是脑海里掠过这道念头之后再无其他，感受到怀里低低痛哭的佳人仿佛身子都被石化了似的，不能动弹分毫，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动作。
她的抽泣声就在耳边回荡，那么不真实。一丝丝特有的女儿香气缭绕于身边却又那么真实，那淡淡温暖的体温令他如坠梦境，梦里的景象竟在今日发生了。
秦凡脑海里空白一片，下意识的想要伸出双手紧紧的拥着这女子，只有这样才能够令他感受到一点点安全感，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他不敢，原本空白的脑海在短短瞬间却又不知闪烁过了多少念头，他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前方漆黑一片，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一双手终于在缓缓上升似乎是想要拥进怀里的人儿，但却在刹那却又颓然的落了下来。
他，终究还是没敢。
也许，拥抱了你生命就从此不一样了吧？
“噗嗤”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但他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其他人，也许在嗤笑自己的那笑声是来自与自己的心底吧，他如是想到。
伏陵就在这个时候离开了秦凡的怀抱，兀的感觉一片空虚，仿佛失去了什么。
此刻，他的怀里已是一片湿润。
抬头，却见伏陵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眼睛里还有尚未干涸的泪水，双眼有些发红。
四目相对，那双满是泪水的双眼仿佛一下刺进了秦凡的心里。这一刻，秦凡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想要守护，守护这个女子永远不要再看到她这般伤心了。
“能不能不要继续了，能不能不要在继续比武了，我们放弃好不好？”女子一身红色衣衫在黑夜里有些颤抖，湖泊里一张带着几分凄美和哀伤的容颜对着秦凡说道：“回去吧，回你的故乡去，不要再继续比试了。”
看着女子凄美中带着几分哀伤的容颜，秦凡内心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仿佛这些痛苦都是自己带给她的，看着伏陵哭诉着竟说出这般请求，他内心满是不解和痛苦，暗道：“果然是和自己有关么。”
他强行稳住心神，开口问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让我离开京都？”
伏陵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咬紧了嘴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抬头却见秦凡正神色忧郁带着些许怜惜的样子看着自己，内心一动，忽的想到：秦凡小弟弟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我这般温柔的？
只是这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逝，随即便被悲伤淹没，大声哭泣道：“这九州大比只是个开始，只是个开始……”随即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痛哭的列害。
秦凡闻言心神一跳，他这几日也察觉出了些许不对，似乎身边所有人都变得有些异常，此刻又听闻伏陵这没头没脑的话，更加糊涂却总觉得在这黑暗中有些不同寻常，当即开口问道：“什么只是个开始？伏陵姐说清楚一点。”
伏陵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好一会儿才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