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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不够?”灰色的眼瞳迸出一缕寒光,迹部夫人的声音,明显下沉了几度。
“够?怎么会不够呢?菜场上待价而沽的猪肉,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迹部君一个人值钱啊!”唇角,轻扬,我笑得单纯而又无害——也许我现实,也习惯对无力改变的环境暂时妥协,但是,那却不代表我会忍气吞声地任由自己的自尊和骄傲被莫名其妙地践踏!
“你说什么?!”闻言,迹部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迹部夫人没有听懂吗?”我故作惊讶:“我在夸奖迹部君值钱呢!和迹部君做朋友、当恋人,真的是天底下最容易赚钱的工作了!看迹部夫人给人支票的动作这么干净利落,想必您之前一定做过很多次,熟能生巧了吧?”
“你……”青一阵、白一阵,呵呵,看来这位迹部夫人也研究过中国的国粹——京剧中的变脸绝活啊!
“对了,不知道迹部夫人有没有看过德国一部叫做《唐怀瑟》的歌剧?”没有等她回答,我自顾自地继续着:“快乐、麻木、彷徨、追逐,唐怀瑟的快乐,来自他对歌唱的热爱,对生命的追求,那样的追求,是欲望的根源,于是,他被维纳斯蛊惑,来到了维纳斯堡,在那里,他释放了自己的热情,也找到了快乐,可是,快乐过后,却是麻木,那样千篇一律的生活,那样没有任何变化的环境,渐渐地,让他厌了,于是,他选择离开,恢复到他原来的生活,继续唱他的歌……”话到这儿,我停了,偏眸,看向已然稳住情绪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你想说什么?”示意身边的黑衣保镖退到门外,迹部夫人缓缓地起身,靠近我,淡淡的目光,一扫适才的讥讽和敌意,换上另一种难解的神色,一瞬不瞬地,锁在了我身上。
“您不觉得迹部君和唐怀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似的吗?”不畏不惧,我迎上她重新探究的眸底,笑:“从小迹部就生活在您给他的生活圈里,在您营造给他的奢华城堡中,慢慢长大,您以为他是快乐的,您以为他是满足的,却不知,在他外表展现的骄傲下究竟有种怎样的追求!您以您自己的方式,将他禁锢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让他在您构筑给他的王冠下,君临天下……您害怕他受伤、害怕他被利用,所以您选择用您自己的方式过滤他身边的所有人,您,就像歌剧中那个将唐怀瑟诱惑进城堡的维纳斯,而迹部就像被那些繁华迷乱了眼睛的唐怀瑟,您认为富裕的生活、有求必应的环境是他的追求,可是,您却忘记了,人是喜爱变化的动物,一成不变的生活,会让人趋向麻木,唐怀瑟不愿麻木,他想要快乐,所以他选择离开,可是离开后,他又彷徨,即使外在仍是一派热情地唱着自己最爱的旋律,可是他的内心呢?他的心,却不完整……我不能说自己是了解迹部的,但是,我却感觉得到,他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得那般漫不经心、那般不可一世,他……也有自己的梦想,可是,现实告诉他,他不能也无法真正地沉浸在他的梦想里……也许,身为迹部集团继承人的他,真的很让人羡慕,但,我同情他!因为当他在迹部家出生起,便注定了他未来的人生,不能让他自己主控!就算现在,您允许他打网球,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可是,以后呢?以后,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丢弃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兴趣,负担起您为他创造的这个城堡的所有责任!更甚者,您还将他当成了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为了迹部集团的利益,您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给他做妻子,您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也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只是一意孤行地用您自认对的方式,将他一步一步推向您为他计划好的道路!您给我支票,要我远离他!您的做法,不仅侮辱了我的人格和骄傲,也贬低了您儿子的价值!您不信任您儿子选择朋友和恋人的判断力!也质疑着我接近您儿子的真正目的!您将迹部当成了以货易货的商品!不错!金钱的确是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是,请您不要忘记,它也可以毁了一个人的快乐和自由!如果您真的爱您的儿子,您该做的,不是用一张支票来打发我,也不是为他扫开一切阴霾,只送他阳光和灿烂!没有经历过风雨,没有经历过伤痛的人生,并不是完整的人生,一味地将他关在城堡里,宠溺他、束缚他,久而久之,他就会像唐怀瑟那样,彷徨无助,找不到自己真正的未来和方向!”
“即使今天的我,畏于您的威胁,收了钱,离开了他,但是,以后呢?您能保证他不会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女生回来吗?假设您真的把他当成了您的儿子,而不是为公司谋求利益的工具的话,您应该一切以他未来的幸福为优先,不是吗?何况……我相信,凭迹部君现在驾驭他们网球部的能力,就算以后他接手了迹部集团,他一样也会做得很出色,以他的实力和性格,他绝不会屈从于自己唾手可得的利益而牺牲自己未来一辈子的幸福!”做戏做全套,指的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情况吧?看来……我真的很有当演员的天赋……
“……”迹部夫人沉默,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有听进我的话。
唇,扬起淡淡的笑,我举起她给我的那张支票,当着她的面,一下一下,撕成碎片。
灰色的眸,掠过一抹意外。
迹部夫人愣愣地看着被我洒落在地的几片飞雪,许久没有说话。
我不再等她的反应,轻轻说了句再见后,举步便要离开。
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她幽幽的声音:
“也许……景吾他……是对的……”
脚下,一顿,但是,我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地直接选择离开。
也许是太想要逃离这个让自己不怎么愉快的地方,所以,目不斜视的我,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隐在角落里的俊美少年……
☆☆☆ ☆☆☆ ☆☆☆ ☆☆☆
双手插在裤袋,迹部仰面靠着身后的墙面,闭眼,想着女孩适才的话语,嘴角,扬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软弧度。
唐怀瑟……是吗?
虽然……他知道以他和她目前的关系,她的那些话,没有太多真心……
虽然……他感觉得到,那些只是她权宜下的美丽谎言……
可是……无所谓!
他慢慢睁开眼,唇边,缓缓地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他只要她未来的所有真心就够了!
毕竟……
他下意识地触上胸口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深灰色的眼瞳,渐渐地,恢复王者自信的灼灼光芒——
他和她之间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七十三章 雨
青涩是年少的专利,悸动、懵懂、迷茫;
蓦然回首,却发现,一切早在还未开始前,已然错过。
日子在平静中,默默往前推移。
每天,跟着文太上学、放学,和亦晴学做蛋糕,听静雅吐糟那位“大叔脸”的种种行径——虽然小丫头死活不肯承认,但是我知道,那丫头的春天,似乎已经到了——而且,循循善诱地从单纯的亦晴那儿,我还挖来一件非常值得玩味的“过往”:
偶像剧里经常上演的“意外接吻”情节竟在静雅和真田身上上演过了!
具体情形是怎样,亦晴碍于静雅的威胁支支唔唔地不肯说,不过,从一些旁敲侧击中,我推测,那和切原那个总是爱惹麻烦的混小子,脱不了关系!
值得庆幸的是,连续两个星期去佐藤冈那里复诊,我右手的复原程度,有了很大进展……以前只拉了一个小时便会隐隐作痛的手掌,现在已经能撑到三个小时了,而且,按照佐藤冈的说法,如果我坚持再做两个月的复健,想完好如初,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喜,毕竟,两个月后,就是音乐大赛!
虽然这些日子,因为上课和比赛的关系,迹部和我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可是,每次去佐藤秋那边练琴的时候,我总会看到他的身影——不过,这位大少爷可不是来学琴的,而是像个评审似地披着外套、坐在一边,当个还算安静的听众——我知道,他只是在做戏给北森看而已,但,不得不说,他还挺“敬业”的,看我的眼神,不似以往的嚣张,收敛了傲慢和不可一世,多了一丝,令人难解的深邃,但……还是一样的自恋、不可理喻!
至于羽鸟梦,听羽鸟馨子说,她好像在学校里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很多天没有去冰帝,更甚者,还嚷着要羽鸟国宏帮她办理转学手续,为了这件事,羽鸟国宏不意外地又狠狠修理了她一顿,于是,深感委屈的她,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续两个星期,足不出户,以至于,这两次回东京的时候,我连一面都没和她见过。
“小姐,您要的薰衣草。”神思中,年轻的店员小姐已然将一束包装好的薰衣草递到我面前。
伸手接过,道了谢,付完钱,我提步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今天虽然不用复诊……不过……
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想到那张温和如春的脸庞,胸臆,有淡淡的雀跃感,挥之不去。
也许很想学着小说里那些疯狂的女主角,找个借口三不五时地跑去医院和他“偶遇”,可是……骄傲始终低不了头——是矜持吧?毕竟,在爱情的角逐中,太多的殷勤只会将自己变得廉价。
幸村……不知道他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安静的?热情的?优雅的?高贵的?还是单纯的?
虽然很想问静雅,可是,这丫头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要我帮她撮合她哥哥和北森的事情——有几次,我真的很想大声告诉她,我的心情,可是,每每话到嘴边,看到她因自己的计划而露出的憧憬眼神时,所有酝酿的字句都自动消失无踪……我承认,我在害怕,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在静雅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地认定了北森是幸村的最爱,而且以她的性格,在眼下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下知道我喜欢幸村的话,百分之六十以上,她会劝我放弃——是太过清醒了吧?清醒孩提时代建立的友情,往往,比后天遇到的朋友,浓厚些许。
但……那无所谓了,我的幸福,有我自己努力,就够了。
想到这儿,我重新振了振精神,抱紧怀中的薰衣草,加快脚下的步伐。
走进医院,循着记忆,找到幸村的病房,吸口气,在心中一遍一遍为自己打气,我抬手想要敲门。
指节,还未触上门板,隐隐约约从那敞开的缝隙里流出的对话,硬生生地,止住了我所有的动作。
“呵呵,是这样吗?”
“怎么?你不信?虽然今年的立海大很强,可是我们冰帝是不会输的!”
……
举起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北森的声音,宛若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浇熄了我适才燃起的所有热情。
“听静雅说,等明天的关东大赛的决赛结束,你下个周六就要接受手术了吧?”
“嗯……”
“那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
“其实不管成功率是多少,我相信精市你一定能够重新回到球场上的!毕竟,你还欠着我一场比赛呢!”
“比赛?”
“喂喂!幸村精市!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哦!五年前,你把我剃了个光头,我说我一定会反败为胜的,然后你答应等我练好球技再和我比一次的!这五年虽然我人在美国,可是对于网球我可没有偷过懒!我有信心一定可以从你手上赢过两局的!”
“扑哧!”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在说大话?”
“果然呢,说比做,容易很多。”
“什么意思?幸村精市!你这人真的很欠抽耶……”
“呵呵……”
……
接下去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再听下去,脚下,调转,我在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前,直觉地选择逃离。
有点难堪,有点酸楚,更有好多点嫉妒。
嫉妒——他和北森之间的相处……那样轻松愉悦的笑声……那样熟稔谈笑的氛围……即使感觉上,他们更像多年的知交好友,可是……心,还是会有隐隐的涩然在四窜。
“小离?”刚刚踏出医院的大门,迎面,我碰上几抹穿着立海大校服的少年。
是文太他们几个立海大的正选,不过,其中并没有静雅。
“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面前,文太难掩好奇地询问,但,漂亮的红色大眼,在扫过我手上抱着的薰衣草时,稍稍顿了顿:“你……也是来探望部长的吗?”兴奋的光芒褪去,余下的,是胸口一缕挥之不去的莫名酸味。
“静雅呢?”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我淡淡地扯开话题。
“哦,她说她要去买蛋糕,要晚点过来。”许是察觉我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