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嘀”
感慨间,耳畔滑过一声突兀的声响。
睁眸,循声望去。
是一脸不耐烦的佐藤冈。
琴声戛然而止。
还未拉到高 潮就被迫中断的柳生络樱显得格外愕然。
“太难听了!你到底会不会拉小提琴?《泰伊思冥想曲》被你拉成这样你自己听着都不会脸红吗?!而且,才开始半分钟而已,你就错了三个音,淘汰淘汰!直接淘汰!”尖酸刻薄地,佐藤冈劈里啪啦地如是道,挑剔的嘴脸,严苛的表情,和之前为我治疗右手的那位“权威”,大相径庭。
柳生络樱的身子僵在了那儿。
因为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此刻的神情,只注意到她垂落在身侧,那只握弓的手,微微发颤。
佐藤冈的话,对她而言,无疑是最直接的羞 辱。
台下泛起一阵骚动,或同情或怜悯或讪笑,层出不穷。
好在,经验老到的司仪适时出面打圆场。
好不容易,一切归于平静,我平静无波地和面色狼狈的柳生络樱擦肩而过,信步站到舞台中央。
不去看台下一张张等着看好戏的脸,也不去刻意寻找熟悉的身影,我缓缓地合上眼,将小提琴搁上肩膀。
之前准备过的曲子在脑海流转,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竟失去了演奏她的欲望。
执弓的手,久久不动。
观众席上,又开始骚乱。
恍恍惚惚,心底,有一首旋律,悄然流转。
于是,心随意动,情不自禁地,我缓缓奏起那首,我未曾完整练习过的《流浪者之歌》。
是什么偷偷在心底发酵?
是什么默默在眼角偷渡?
我是谁?我只是一缕在陌生的时空,流浪漂泊的灵魂。
迷茫、困惑、慌乱。
束缚、窒息、无奈。
未知的世界,未知的人。
为何现实如此冰冷?
为何眼前如此混沌?
没有依靠,没有城堡。
自己自己只有自己。
用笑脸伪装寂寞,用淡然掩饰孤独。
不需要施舍的怜悯,不需要多余的暧昧。
一个人流浪。
一个人精彩。
流浪者之歌,不一定悲剧收场。
☆☆☆ ☆☆☆ ☆☆☆ ☆☆☆
静,没有人声的静。
整个会场,只有台上女孩的音乐,缓缓流淌。
哀伤、痛苦,反反复复,却又诉说着不愿绝望的执拗。
在场仔细聆听那阵旋律的人,都深深地,被女孩的音乐,悄然触动。
评审忘了限制时间,观众忘了提醒时间。
没有人想要打断。
也没有人试图叨扰。
站在后方的角落,紫灰发丝的少年,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她,灰色的瞳孔,有着不知名的情愫在燃烧。
坐在前方的席位,钻蓝发丝的少年,默默地,望着站在中央的她,薰衣草般的眼睛,有一层淡淡的薄雾,缭绕不去。
他想将她收入羽翼。
他想抹去她的忧愁。
他知道,他对她的感觉,是占有。
他忘记,他对她的触动,叫怜惜。
他是一团火,想要带着她,熊熊燃烧。
他是一池水,想要牵起她,慢慢流淌。
他喜欢她,毋庸置疑。
他心疼她,悄然滋生。
那一刻,那一瞬。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
☆☆☆ ☆☆☆ ☆☆☆ ☆☆☆
“砰”
无人的后台,初尝败北的女孩,恨恨地将桌上的一切扫落在地。
为什么?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想不通、猜不透!
曾经,她是全校公认的公主。
曾经,她是大家追捧的女王。
可是,今天,刚才!
她的小提琴,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却被人毫不留情地狠狠踩碎!
她成了那个女孩的踏板!成了一则被人耻笑的笑话!
她不懂,为什么那些评审要安排她和她较量?
不是说分组是按实力分的么?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事实面前,她无法否认。
她和她的水平不在同一起跑线!
不在同一起跑线,所以,她彻头彻尾沦落为她的陪衬!
即使她的演奏还没有结束,即使比赛的结果还没有公布。
但是,她知道,她输了!从头至尾地输了!
她认输,却不甘心!
嫉妒,强烈的嫉妒!
不满,浓烈的不满!
为何那些评审要让她们站上同一舞台?!
为何那个老头要将她的骄傲彻底践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千个为什么一万个为什么,压在心头,喘不过气。
怨怼地,她将自己的小提琴狠狠摔在地上。
“砰”
巨大的声响,却浇不灭她心底燃烧的火焰。
“啧啧,真是好狼狈啊!这里……”发泄中,耳畔,有一道叹息的陌生女音幽幽拂过。
抬眼,循声看去。
她记得她,在之前枯夏给她的那张校报上。
羽鸟梦。
她知道,她是那个女孩的妹妹。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大可不必!”她拉长脸,冷冷地表达自己的生人勿近。
“笑话?呵,我怎么会来看你的笑话?如果你了解她,就应该知道,我也和你一样,变成了一则笑话!”女孩自嘲地笑,笑中带着没有掩饰的恨意。
她不由得蹙起眉,等着她的下文。
“知道为什么那五位评审会让你和她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么?知道为什么那位佐藤冈会那样毫不客气地当众指责你么?参赛的人那么多,水平比你低的,大有人在,可是,为什么他却要单单针对你?单单指责你的音乐‘不堪入耳’?”轻轻松松,女孩抓住她的软肋,一针见血,揭开她的伤疤。
双眸眯起,她死死地盯着女孩脸上了然的笑,无声地催促她的谜底。
“很简单!那位佐藤冈,是她的主治医生!他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佐藤秋是她的小提琴老师,佐藤冈是她的主治医生,江口也算她的‘学姐’,最最重要的,还有神监督!神监督不仅仅是音乐老师他还是冰帝网球部的监督,他最信任的人,是迹部,而众所周知,羽鸟离和迹部……处在‘热恋期’……”话说到这里,女孩的眼神覆上阴霾,然,转瞬即逝:“这样的条件……这样的背景……你认为她还有输的机会么?他们都清楚她的实力,可是,他们却在上午让她待定……然后,再在下午……故意让你和她站上舞台……两相对比,实力悬殊,她将你的光环掠夺殆尽……彻彻底底地,粉碎了你的骄傲……今天过后,在立海大,所有人都会记得她的名字,都会记得她的音乐……而你……不过是一块被人用过即丢的垫脚石而已……”
“呵,不错的推理,可惜,你白费心机。”恨,烧起,然固执的她不愿被人看穿——虽然情感的天平选择了相信,但是,她不是笨蛋,也不是白痴,她听得懂羽鸟梦的挑拨,也清楚羽鸟梦说这些话的意欲何为,也许她是讨厌羽鸟离,也想狠狠地摧毁她的一切,让她也尝尝尊严扫地的感觉!可……那不代表,她会傻傻地陷进别人的圈套,冒头当刀子!
“我没有对你用心机,也不想对你用心机,我找你,只是想和你谈笔交易而已。”明白她的防备,也清楚她的顾虑,所以,羽鸟梦也不多话,直切主题。
“交易?”她冷笑,兴趣缺缺的外表下,却是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唇,滑过了然,漂亮的笑脸,溢出毒素。
羽鸟梦迎向她的眼,一字一句,淡淡呢喃:
“让我们做一个……可以让她……生不如死的交易……”
第八十五章 狙击
悠悠旋转的,是平静,浅浅流动的,是幸福;
一点一滴,她汲汲营营,看不清,纯粹才是爱情……最终的颜色。
淡淡的蜜粉,浅浅的唇彩,望着镜中那张经过小小修饰的清秀面孔,我微微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不自觉的笑靥。
伸手,松开发圈,及腰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
对着镜子,拿着发梳,我一下一下顺起那头深紫色的烦恼丝,思绪,渐渐飘远……
☆☆☆ ☆☆☆ ☆☆☆ ☆☆☆
架起画板,铺上画纸,一步一步,按照书上步骤。
定位、落笔、打稿、调色。
脚踏实地,循序渐进。
一切本该很完美才是。
至少,我用铅笔临摹出来的底稿和书上给出的那张图片大概……相差无几;
至少,我尝试了许久才调出的颜料色彩和书上要求的那几种……大致相近;
底稿没错,颜色不错,如此推算下来,最后的成品应该也不会误差到哪里去——注意!我说的是“应该”!
应该是什么?“应该”是没有实质保证的虚拟词汇,通俗一点解释,就是有说等于没说,说错也不用负责的假设存在!
所以,当那张和原作看不出半点“血缘关系”的作品印入眼帘时,我除了叹口气感慨“人在各方面的天赋和五指一样是参差不齐”外,并没有任何难以接受的意外存在——毕竟,对于画画,我的接触仅仅停留在小学初中时上过的那些美术课而已。
只是……
想起之前在医院那个借用网上资料陪着幸村“高谈阔论”的自己,再瞪着眼前这幅完全不像向日葵的向日葵,我忽然能够明白“打肿脸充胖子”和“骑虎难下”这两句话的意境了。
原来啊原来,现实和想象真的有实质上的差距;
原来啊原来,擅长音乐不代表会拥有绘画天赋;
吹牛吹破天,谎言掩饰得再好也终究难以逃脱被揭穿的命运。
“这是羽鸟画的么?”
郁闷纠结间,耳畔,突兀地滑过一缕熟悉的温和嗓音。
心,一惊,猛地回头循声望去,幸村那张俊美恍如玉雕的漂亮面孔落进视线。
绿色的护额,披在肩上的外套,他就那样双手抱胸,随性地站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嘴角噙笑地看着我——确切地说,是透过我,看着我面前的画板。
捕捉到那双浅紫色的眼瞳掠过的一抹惊奇和疑惑,我面上一热,慌忙起身面向他,借以隔离他投注在我画上的探索目光。
“那个……幸村君怎么会到这里来?网球部的训练结束了么?”双手背在身后,我一边僵硬地挤出一抹不自在的笑转移着幸村的注意,一边暗暗撕扯起那幅固定在画板上,只能用“面目全非”和“惨不忍睹”来形容的水彩画——毁尸灭迹。
“嗯,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完成,所以部活结束的时间比以往早了一点。”薄薄的唇扬起了然,幸村放下环胸的手,提步靠近了我。
我一慌,手中的动作一急,过大的撕扯力道一不小心推翻了身后的画板。
砰地一声,画板随着画架坠落在地,而那幅我亟欲想要抹灭的画,还牢牢地定在画板上——只不过,缺了无关紧要的一角而已。
握紧手里残破的碎纸,我有片刻的傻眼,不过,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有所动作,站在我身旁的幸村,便先一步地动手帮我重新架起了那个画板。
“那个……谢谢……我自己来就好。”硬着头皮接下后续,我想我此刻的心情和表情只能用尴尬才能形容。
“举手之劳而已。”幸村不以为意地笑笑,视线再度落到我的画上,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羽鸟最近在学水彩画吗?”
“呃,是啊!”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那么再扭扭捏捏地遮遮掩掩也就失去了价值:“虽然之前有在网上看过一些名家作品,也找过资料查过画法,但我却从未认真地去实践过……”这倒是事实。
“这样啊……”幸村了解地点点头——毕竟,我从未正面误导过他,我擅长画画。
“对了,羽鸟今天没有带小提琴来练习么?”像突然想到什么,幸村换了一个话题。
“小提琴?”我一愣,随即无奈地笑笑,点了点头:“是啊,今天没有带……只带了画笔和颜料,过来转换一下心情。”该庆幸么?自从那次初赛,我以压倒性的胜利赢过柳生络樱后,当时来当观众看比赛的竹本老师,便私下塞给我一把立海大音乐教室的钥匙——她说那是校长给晋级复赛人的“慰劳品”——用处不大,不过,却给了我一个能在暑期往学校跑的理由。
值得一提的是,校际音乐赛初赛结束后的第三天,静雅告诉我,她和亦晴要跟着真田他们几个正选去参加什么青少年选拔的合宿,问我有没有兴趣报名当志愿者,当时,我是有点心动的,不过,那份心动却在听静雅惋惜地说幸村因身体原因不能参加时而烟消云散。
至于迹部,自那次初赛结束,他让桦地送了我一束玫瑰,和我擦肩而过时淡淡说了句“勉强还算场华丽的演奏”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虽然在青少年选拔开始的前一天,我有和他通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