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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是你的专长,不是?”唇,微勾,他回望我的眼神,意有所指。
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时,有几个穿着正式的中年男女走了过来。
“迹部少爷,今天这个晚宴……真是……谢谢您了!”
“您那么忙,还要费心帮我们纱铃筹备生日……我们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
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将迹部围在了中间。
而从他们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谢语中,我知道,他们应该就是藤谷纱铃的家人无疑。
于是,下意识地,我握着手里的玻璃杯,识趣地选择了回避。
视线游离,不经意的一瞥,迎上刚跳完舞,正往我这边走近的幸村。
我暗示性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玻璃杯搁上一旁的桌面后,提步,调转方向往屋外走去。
离开喧闹的会场,步向无人的小径。
沿着碎石道信步而行,我漫无目的地来到喷水池前。
夜色,渐浓。
池底的灯光投射着正要射箭的丘比特,水波晃动,光影交错,一明一暗间,隐隐约约将爱神嘴角边的笑,勾出一抹恶作剧的成分。
这一次,你又盯上了哪一个倒霉鬼呢?
我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雕像,嘲弄地询问在心底。
一步两步。
我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
唇,滑过讽刺的弧度,我淡淡地转过身,面无表情。
一步之遥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
柔柔的光晕渲染,勾勒着他俊美依旧的精致轮廓。
晚风,轻拂。
钻蓝的发丝垂落额前。
他的眼睛,落进一片阴影。
“对不起,羽鸟。”一字一句,他的声音,沉重而幽邃。
心,一寸一寸,变冷。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平静无波的语调却失去适合云淡风轻的笔墨,原来,自欺欺人,也需要因人而异。
“……”他没有说话,身侧的手,挣扎着握成拳。
要摊牌了,是么?
我冷冷地弯了弯嘴角。
眸底,掠过阴霾,却在无意中,捕捉到不远处的一棵树旁有抹黑影,转瞬即逝。
唇,在暗处勾出晦暗的线条,我下意识地藏起眼中的冰霜,习惯性地挂起另一张面具。
“如果是因为你让我在门外‘傻傻’地‘枯等’了你一个多小时的话,那就不必了……”提步,贴近和幸村的距离,我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一字一句,轻声细语:“静雅刚刚有和我解释过……你其实有想联络我的,不是吗?是我自己,想要偷懒,没有回家,才会没有接到你的电话……而且,是我自己没有说清楚约定的地点……只告诉你在哪一站下车,没有明说正确的位置,所以,你才会不知道迹部邀请你们出席的晚宴和我同学的生日宴其实是在同一处……是我考虑不周,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乌龙……”
“羽鸟……”幸村的口气,闷闷的,欲言又止。
我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他欲开启的唇,绽开柔柔地笑:“什么也不要说,我不怪你,真的……毕竟,那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的坦白……我并不想听……
“……”他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似是明白了什么,眸底有一丝无奈。
“这样做……有意义么?”仿佛是一个世纪的沉默后,他叹息着,轻轻挡开了我的手。
“……”我愕然,险些措手不及。
吸气、吐气,努力冷静。
我无意识地抓紧胸前的衣物,看他的眼,是不敢置信,也是怨怼愤懑。
“羽鸟……”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后悔。
“什么时候的事?”极力的平复后,我听见自己冷冷的声音,就那样散入空气。
他避开我的眼,沉默不语。
沉默,又是沉默!
呵呵!是啊!此时此刻,他除了沉默,还能给我什么?
沉默=默认
我知道适才第一眼的推测,成了真。
我了悟,他清楚,再多的追问,都不过是另一把无情的刃。
背叛这个词,没有任何的谎言和借口可以柔化。
因为,它本身,便拥有一张“理所应当”的厚皮面具!
伤人,不留情面,连申诉的资格,都被剥夺!
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眼角,有失控的冰凉,悄悄坠落。
他直觉地想伸出手,却在下一秒,歉然地定格在半空。
因为那“啊——”的一声惊惶尖叫。
他毫不犹豫地丢下了我,飞一般,如刚脱离弓的箭矢,笔直地奔向那抹躲在树后的影子。
静静地,我目送他没有任何迟疑的背影。
胸口,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轻轻碎了。
散落一地。
找不到踪迹。
木然地留在原地。
机械地用手背拭去不在计算中的泪。
我没有心情尾随上前。
冷眼旁观。
无言凝视。
短短的距离,不差的视力。
所有的答案,就那样赤 裸 裸地昭然若揭。
我逼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安安静静地将一切的残忍,收进眼底,刻上心头。
路边的灯光,清晰的见证。
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是谁?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形。
那样怯怯弱弱如小兔子般的模样,不是亦晴还有谁?
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年是谁?
陌生的眉眼,陌生的失措。
还是那个总是云淡风轻、温柔如水的幸村么?
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他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紧张、担忧、心疼。
记忆里,明明就是那张淡雅如风、处之泰然的脸庞,此刻,为什么会有那样心慌意乱的焦躁情绪?
看着他紧紧圈禁她的手……
紧张呵……
交往三年……我似乎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占有呢……
呵呵,原来……他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原来……这就是在乎与不在乎,爱与不爱的差别待遇……
思绪纷乱间,他们似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讷讷地看向了我这边。
惊惶、忐忑、惨白。
亦晴急急地想要挣开幸村的怀抱,来到我面前。
可惜,她腰上那双霸气的大手不允许。
抱歉、愧疚、无奈,却又是那般的斩钉截铁。
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宣告了他的不顾一切。
原来啊原来……他的霸道和执拗,也会在球赛的场外出现……
“哥哥,难道你都不担心小离被别人追走吗?”
犹记得曾经静雅半开玩笑的询问。
而那时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我以为那是他的信任,现在看来,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场自作多情。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边加深的笑,是嘲弄还是自嘲,或许,根本没有意义。
吸气,转身,我高傲地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他们的视线。
力持的冷静,佯装的孤傲。
一片空白的脑海,无力负荷的窒闷。
一遍一遍,压下冲动。
告诉自己,没有关系。
不用失望不用难过不用愤怒。
他们不值得我提供心情!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一次又一次,我强迫自己理智。
接受现实,认清事实!
不过就是一次背叛而已,不过就是又一次失恋而已。
我,输得起!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天没塌,地没裂,世界没有到末日!
爱情,又不是人生的必须。
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不难过,因为他们不值得;我不会悲伤,因为我还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指甲陷进皮肉,我借由那锥心的痛楚,仰面吞回总喜欢背叛主人的眼泪。
我不会哭,我不能哭。
不配!他们不配!
压抑心神,迈开脚步。
步履沉重,思维茫然。
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别墅。
一个人,在无人的马路上游离。
愤恨、痛苦,沉淀、麻木。
红灯转绿灯。
我木然地走上斑马线。
耳畔,忽然有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驻足,移眸。
一辆红色敞篷,笔直地向我撞来。
没有紧张,没有慌乱,或者,是忘了反应。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炫目的车灯刺痛我的双眼。
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是半秒还是一个世纪?
视线总算适应了突兀的光芒。
于是,我看到,在几寸的距离里——
那辆车,稳稳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记忆里那个熟悉张扬的Q版头像,就那样,轻轻碰上了我的裙角。
车门,被推开。
有一个人影,信步向我走近。
紫灰色的发,深灰色的眸。
我傻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错愕、失神。
☆☆☆ ☆☆☆ ☆☆☆ ☆☆☆
别墅二楼的房间,有一阵悠悠的小提琴曲,静静流淌。
“你不去追吗?”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握着酒杯的少年,懒洋洋地将目光移向屋内那抹正在拉琴的影子。
“追有用么?”不咸不淡的语气,没有起伏的语调,闭着眼的女孩,回应的语气,敷衍得可以。
“他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忍足摇摇头,不是很认真地提醒。
“是‘挂名’的,忘了吗?”最后一个音符落进空气,藤谷纱铃放下了肩上的小提琴,缓缓睁开的眼,平静得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呵,还真是较真呐!”忍足掩饰性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置可否。
藤谷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我很好奇……你和迹部到底‘交易’了什么?”信步,他向她靠近,眯眼,凝视着她无波的脸,讳莫如深:“或者说……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嗯?”不要怪他多心,他总有一种预感,她和迹部之间的“交往”似乎并不像他所知道的那般“单纯”……
他看她,她也望他。
四目相对,她甜甜地对着他露齿一笑。
然后——
“这与你无关。”她猝不及防地推开挡路的他,面无表情地动手整理自己的琴匣。
忍足有片刻的傻眼。
“啧!真是无情啊……”他无奈地摸摸鼻子,藏在镜片后的眼,掠过一丝精光,顿了顿,又像想到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挑眉看向她,状似随意地试探:“你对迹部真的没兴趣么?”以藤谷纱铃现在的处境,她应该比所有人都期望获得迹部的青睐才是……
闻言,藤谷先是一愣,继而失笑,扬眉,她挑衅地迎上忍足的眼,不无讽刺:“我没兴趣走北森的后路……”
“何况……”她的眼神闪了闪,垂首,任由刘海遮去所有的情绪,喃喃轻语:“对一个早就把心送给别人的男人动心……不外乎自掘坟墓……”
“你说什么?”忍足没有听清她的下文。
“我说,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提前‘上场’了?”一扫眸底暗影,她重新抬起头,对着忍足勾了勾无意义的嘴角。
“呵!也许!”他慵懒地挑了挑眉毛,别有深意,“不过……可别过头了……”
“过头?”藤谷忍不住嗤笑:“那也要那位少爷肯配合才行……”
忍足只是笑,没有再接话,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他将目光移向窗外——
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孩,那总是隐藏严密的眼底,掠过的一丝失落和黯然……
夜,真的深了。
第一百零二章 安慰
“啧,还真是不华丽呢,羽鸟离?”
短暂的沉默后,他淡淡地勾了勾薄薄的唇,接着,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接过那颗从我眼角不自觉坠落的晶莹。
我有半秒的愕然,愕然过后,却是一阵无言的难堪。
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我别过头,匆匆用手背抹去残留的狼狈:
“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而已。”
“巧合?”我一顿,移眸看他,难掩讥诮:“你当我是笨蛋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呵!还真是很“巧”的“巧合”!
“呵,看来一阵子不见,你总算找到属于你的真正位置了……”他随性地弯了弯嘴角,话底透着几丝玩世不恭的味道。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提步想要继续我的路,没有心情同他周旋。
“生气了?”眼疾手快,他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腕,意有所指:“这么简单就被激怒,可不像你啊……嗯?”
“你很无聊是不是?”我不自觉地蹙起眉,无法掩饰自己的不耐——此时此刻,我只想快点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
“啊恩,本大爷只是难得的同情心泛滥。”他点点眼角下的泪痣,对我的态度,不以为意。
“同情?”眼,倏地一凝,我就像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