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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绝代·禁宫柳-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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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月朝着屏风望去,一道修长的光影正烙在上面,片刻,肖焜沉静的声音像无形的风,缓缓蔓延过来。
  “雪玫。”
  他负手而立,那对柔和的目光一漾一漾地浮曳,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心,“你这么急地叫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种软暖的感觉湿进心脉里,凝月心潮汹涌,直言道:“我遇到了强敌,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确信,他是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人。
  至于她的真实身份,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只要共渡此关。
  果然,他向来平和的眼睛里闪了闪,很干脆地说道:“你说吧,我需要做什么?”
  “大富商宋鹏有颠覆之心,他威逼我在初六那日将皇上、皇后娘娘引上游船,一旦诡计得逞,必定危及皇上、皇后娘娘的身家性命。何况如此一来,皇城必乱无疑。肖衡不在,京城兵力空虚,护驾之事拜托安定王爷了。”
  凝月说完,朝着肖焜屈膝便拜。肖焜连忙弯身将她扶起,意味深长地喟叹道:“雪玫大义凛然,真乃女中豪杰,肖焜敬佩。保护父皇、母后以至京城百姓,是我安定王分内之事,肖焜愿意与雪玫精诚团结,铲除恶贼。”
  凝月感动地看着肖焜,他的眉目轮廓多少有些像肖衡,同样的快马轻裘,俊美爽朗。
  不愧是同宗兄弟,骨血相融。
  两人窃窃商议,只愿一锤定音。
  肖焜在殿内踱着方步,神情略略凝重,“我手上无兵权,王府宿卫也就百来号人。宋鹏老狐狸在暗处,机谋多变,人数无定,如若真的交战,恐怕不能持久。”
  “你说咋办?”凝月也不无顾虑道。
  “立即快马送信,请衡弟往京城增兵。”肖焜话语果断,“事不容缓,北境烽火正浓,如若昼夜驰骋来回少说五六天,正好赶上初六。”
  凝月觉得肖焜所言极是,当即在案上蘸笔墨书信一封,又稍作思忖,将那块玉佩随同书信放入信袋中,慎重地交给了肖焜,“他看见里面的东西,胜过兵符,定会知道是我亲笔书写。”
  肖焜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用铜管封了信,又一一交代了几件具体事务。凝月温和地笑道:“安定王爷,此次大事头绪繁多,便由你来坐镇运筹,我只稳住宋贼便是。”
  肖焜慨然说道:“肖焜我自当以国难为先,你我同心,绝不负大翼王朝。”他的目光灼灼,那是一种绝然毅然之色,多了平时不曾有的锐气。
  他很快出了寝宫。凝月出神地站在窗口,夜风送来有节奏的步履声,肖焜人影在婆娑幽暗的树丛间穿梭,过了不久,青石步道上响起清越的马蹄声。
  六月初六。
  民间这一日是赐赠节,天气已经酷热,骄阳下人们翻晒酱瓜、涂饰门窗,祈望老天赐福赠禄。雍武皇帝也兴这个黄道吉日,去年选定初六让肖衡完婚,也是应个消灾解忧、免灾去难的吉利。
  位于郊外的馥江如巨大的白练横亘,时值初夏,遥遥望去依然烟云迷蒙。浪涛时息时滚,一波波地拍打着水岸。江中心一片片风帆高挂,隐约还有渔船上清朗的渔歌。
  暖风飒飒穿过耳边,江水浩淼空阔,雍武皇帝携着皇后、庆陵王妃临风而立,感觉有洗灌尘世之感,不禁微微露出笑容,“雪玫,这地方挑得好啊!朕已经很久没出京城了。”
  凝月含笑,头上的玉兰花流苏在风里不停的波动,而脸色却是波澜不惊,“请父皇、母后去观景阁上坐。”
  她笑起来露出碎玉般的牙齿,在阳光下白得耀眼。皇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个儿媳妇比在王府多了一些鲜活,看起来分明是有福之人,她始终不明白,衡儿怎么对如花似玉的雪玫不经心呢?
  皇后想着,不由对以前一味责怪殷雪玫有了内疚,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雪玫啊,衡儿在外征战,够为难你了,今日想要什么,尽管跟父皇、母后说。”
  凝月垂眸,依旧含笑:“父皇、母后今日游玩馥江,是想逗雪玫开心,雪玫感恩还来不及呢。”
  雍武皇帝、皇后见殷雪玫明白他们的心思,便满意地笑起来。观景阁就在面前,随侍的宫人宫婢齐齐跪了一地,歌舞声乐在江风里缥缈,阁外珍珠宝帘挂垂,皇家奢丽的摆设恰似迷蒙的帘幕笼罩下来。
  凝月拈起一颗荔枝,却在手指间来回滚动,眼光不经心似的凭风而望。掠过参差不起的树丛,通往御道的台阶两旁站满了着甲提戟的御林军,周围还有守军来回走动,神态有点儿散漫,再往远处看却是森森参天的树林,觉不出丝毫的动静。
  因为是皇帝巡游馥江,御道外连绵几里严禁游人进入,堤岸上站满了观看江景的人群,到了水势缓和时,堤岸上的人群骤然增多,道路上出现了许多挑担子、拉骡车的布衣壮汉。
  观景阁里依然酒香飘溢,余韵倾流。突然之间,人群里不知是谁长啸一声,观江的人群迅速地散开,布衣壮汉们陡然变成剑气森森的武士,从道路上,从树林里,从隐匿极深的地方呼喊着出来,潮水般冲向观景阁。
  御道上的御林军虽然精锐,天地间突然冒出这么多杀气腾腾的猛士,立时惊呆了。手中的长戟长矛打造得虽是精良,却远不如猛士们长剑短刀顺手,禁军百余人片刻崩溃,尸横当场,鲜血汩汩流淌在铺着白玉的御道上。
  雍武皇帝正接过凝月递过来的茶,隐约闻得喊杀声,茶盏一倾,烫了手,“谁在闹事?”
  皇后霍然起身,明艳的妆容下失了颜色,正巧一名浑身血淋淋的御林军士兵进来禀告,“皇上,叛贼杀进来了!”阁里面的人毫无防备,宫婢内侍尖叫着惊慌四窜。
  凝月跑去揭开珍珠宝帘,心里虽有防备,外面的景象还是让她心惊肉跳。此时,一阵更加猛烈的呐喊骤然响起,炸雷当头般令人震颤。随着这声炸雷,通往御道的方向出现一排穿暗红色宫服的杀手,凝月知道,肖焜带着他上百宿卫出现了。
  皇帝、皇后惊慌失措地在阁内兜转,听得外面肖焜铿锵的朗声,“赳赳全体勇士,冲啊,誓死保护皇上、皇后!”
  接着又听他朝这边高喊:“父皇勿躁,焜儿来也——”
  雍武重新振作起精神,齿缝间喷出帝王惯有的戾气,“乱国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死奸贼,焜儿大功!”
  凝月也被肖焜慷慨激昂的声音所撼动,她一边搀住皇后,快速地说道:“快请跟我来。”推开后面墙壁滑动的石案,一座大石砌墙的三重屋顶兀现,非但坚固,外面有繁茂的竹林遮掩,外人冲进阁内,只见里面人影皆无,一片寂然。
  这个地方是凝月和肖焜预设好的,此地也是皇帝皇后理想的藏身处所,更何况宋鹏的注意力在游船上,在江中截杀皇帝,才是他最终目的。
  凝月关上石案,从容地出了观景阁,绕过曲曲折折的山径,向山下江边走去。
  三层画舫精巧绝伦,江面上是黄金楼阁般的倒影,船上的人已经等候多时,凝月一上去,游船便劈波斩浪朝江中心划去。
  江风渐紧,天空下万里尘烟,自江面散向遥远的天际。(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凝月一个人站在船头,静静地伫立着,薄纱衣随风鼓荡,红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
  此时此刻,她是战士,是巾帼,投身去波澜壮阔的战场。
  凝天跟着宋鹏蹲在船舱里。
  夏日的毒日头吸尽了身上每一寸水分,凝天咽了咽冒火的喉咙,感觉自己被烈日抽空了。馥江上面的风刮得紧,船身左右摇晃不宁,凝天蹲得久了,胃里好似翻江倒海,手不禁脱了力,手里的大刀歪在脚下。
  一大早刚扒了几口饭,庚爷进来,冲着他就是一顿呵斥,“还磨蹭着干什么?赶快行动!”
  他不知道所谓的“行动”究竟是什么,宋鹏说风即是风,说雨即是雨,他像是一直狗被驯服在宋鹏的掌心。早在他与母亲相认后,宋鹏便将他叫入客厅,“凝天,这几日你不要出去,乖乖地给我待在宋府。”
  宋鹏说话缓缓淡淡,语调不高,口吻却极为严厉。凝天低首垂眉赶紧答应,隐约感觉气氛不对,要有大事即将发生。
  江面上的烟气变幻不断,宋鹏站了起来,抬眼眺望岸上山头的动静,不满地嘀咕道:“怎么还不来,莫非这女人想玩什么花招?”
  凝天顺着宋鹏的眼光望去,薄气正在散开,隐约有个金色的点朝这边移动,接着愈来愈近,天宇间好似一座涂金的梵宫出现在他们眼前。
  宋鹏也看见了,全身掩饰不住地亢奋,朝后面的宿卫喝令道:“雍武老儿来了,传令四面包围大船!”
  话音刚落,凝天后面的风帆噌噌而下,接着江中本来各自散开捕鱼的船帆纷纷收起,几十艘渔船在号令下迅速地向大船聚拢。
  凝天睁着双眼,这才明白此次行动究竟是什么。大船上的景致愈来愈清晰,坐在船舱上方的不只有皇帝,还有皇后,一个明黄色龙袍,一个锦衣华服,其他几名宫人众星捧月一般将两人簇拥着。凝天的目光并不在皇帝身上,他目不转睛地望向船头独立的女子,她窈窕的身影在浓烈日色里像裹了一层轻纱,仍令人生疼的单薄。
  燥热夹带裕兴的气息排山倒海涌向凝天,他吃力地捡起脚下的大刀,全身已经发起颤来。
  宋鹏指挥着渔船靠近大船,挥舞手中长剑下令,“弟兄们,光复大柬的时刻到了,消灭船上的人。”
  凝天这才仿佛回过神来,他一把拽住宋鹏的袖口,惊呼:“宋先生,您答应将殷小姐给我的!”
  “臭小子,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女人!”宋鹏甩手给了凝天一个响亮的耳光,眼神犀利如剑,训斥道,“别死愣着,举起你的大刀冲上去!”
  凝天擦拭着嘴角的血,不再言语,胸脯剧烈地起伏不定。
  大船小船相撞,大船上持剑提戟的宫人抵死反抗,怎奈大船四面受敌,不多时宋鹏手下的人纷纷跳跃上船,直杀得一阵鬼哭狼嚎,血肉横飞。
  宋鹏持剑大踏步来到前舱,锦绣环绕的情景早已不在,皇帝、皇后蜷缩在船角,瑟瑟地发着抖。
  凝月抬手很平静地捋起额前被吹散的发丝,冷冷地看了看他,阳光直射在她的身上,映照得脸庞涂金似的艳丽。宋鹏疑惑地一把攥起皇帝的头发,明黄色的龙袍下是张吓成死灰的脸,他略一打量,顿然怒气冲天,“冷凝月,雍武人呢?”
  “宋鹏,你居心叵测,谋逆弑君,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凝月一声清脆的轻笑,鄙夷道。
  “贱女人,敢坏了我的大事,你不怕我杀了你?”宋鹏气急败坏地举起长剑,直指她的前胸。
  “我们的命在你眼里贱如草芥,什么功名利禄,成人姻缘,说到底我们只是你反翼复柬的一枚棋子!”凝月毫无惧色,冷声道:“要杀要剐尽管来吧,只可惜我哥哥误入贼窝,都是我做妹妹的当初太相信你!”
  宋鹏大喝一声,举起手里的长剑,眼前仿佛有流光剑影飞逝即闪,凝月壮烈地闭上双眼。
  耳际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犹在凝月紧闭双目之时,凝天的大刀挡住了宋鹏横刺的长剑,他死死定住宋鹏,双颊因为冲动血脉喷张,“宋先生,原来你不是真心待我们,是拿我们当棋子!”
  凝月一惊,睁眼叫道:“哥!”
  凝天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虎口几欲撕裂,在他明白过来之后,痛悔像凝结的血,成了壳,大片大片地剥落下来。
  “哈哈,你现在明白已经来不及了。我反翼壮士同北胡盟军里外夹攻,京城已是死城,雍武躲过此时,岸上还有大批壮士等着他,他绝对逃不了!”宋鹏咬牙切齿,阴阴地笑。
  紧接着,宋鹏挑开凝天的长刀,下令,“来人,把这兄妹俩绑起来。”
  杀性正起的手下奉命从船舱两边包抄过来,凝月见状,生生地推了宋鹏一把,疾呼道:“哥,快跑!”
  凝天后退几步,眼见两边持刀的壮汉迅速地围过来,一咬牙,纵身跳入大江。
  “宋爷,他跑了!”
  “把冷凝月绑了!”宋鹏咒骂一声,指挥手下,“纠集船只,全力朝岸上冲刺!”
  恰恰这时,远处传来嘹亮的号角声,顺着声音望去,岸边出现了无数艘官船,风帆如林,迎风破浪,如无坚不摧的巨龙浩荡向前。
  但看船上整齐的顶盔贯甲的将士,盔甲铿锵,重剑生光。一看阵势,宋鹏脸色突然发白,他目瞪口呆地站着,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慑住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肖衡的军队已杀到。
  凝月的脸上是释怀的笑,她几乎忘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反绑,高声喊道:“宋鹏,肖衡一来,你的末日到了!”
  早在十天前,在万千车轮的烟尘弥漫中,肖衡的大军攻下了北境。北胡惨败,溃不成军,往北直退到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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