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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该哭还是该笑,每一个细节他都念念不忘,而她却要在三番两次的提醒下才能捕捉到记忆的碎片。
“呵,你真是给了我太多‘意外’!”
简白珂先前的狼狈之色渐渐消褪,出声挖苦,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神出鬼没,居然早在她念书的时候就和自己有了交集。
“不过,你给的‘意外’更大。第一次见,你身上涂着迷幻水,任谁也想不出你是个正经人,我也就顺水推舟了。不过,你也应该很清楚,我那晚上只是碰了你,却没‘进入’你……”
听出她话里的揶揄,范墨存毫不掩饰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得意,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刚要点上,又想起什么,悻悻地放下了。
简白珂被他直白的话呛得噤声,一直放在桌下的手也握紧了,圆弧形的指甲深深地嵌到掌心纹路里,但她几乎察觉不到疼。
她当然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是□如初生婴儿的,只是身上多了很多暧昧的痕迹,深浅皆有,遍布在娇嫩的肌肤上,尤以胸口处最多。最要命的是,刚一动,双腿间便火辣辣地疼,简白珂吓坏了,慢慢挪到浴室冲洗检查,发现隐秘地带竟红肿得厉害,她咬牙伸出手指探向深处,却意外地发现那个击昏自己的男人,并没有真的侵犯她。
所以,她才能在此后的某一天,用自己的“纯洁”,做了一笔交易,一笔令她至今还算满意的交易。
“范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你绕了太大的圈子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不等简白珂说完,茶室的服务生悄声走来,她只得收声,不想让第三个人听见她和范墨存的谈话。
服务生恭敬地从托盘上托起小碟子,轻轻放在她面前,说了声“请慢用”,然后便如来时一般无声离开。
简白珂低头,精致的白色瓷碟上两小块嫩黄色芒果班戟,鲜美的芒果肉混着奶油,甜品的甘甜气味叫她忍不住轻嗅了一口。
“刚才你几乎没吃东西,饿了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范墨存似乎烟瘾不小,只可惜碍于这里不方便吸烟,他只好捏着香烟,眼神深沉,定定地看向简白珂。
原来,他刚才和服务生耳语,是为了帮她叫一份隔壁甜品店的招牌甜点,还记着她没吃晚饭。
只可惜,这小恩小惠尚不能令简白珂对他改变敌对的态度,然而,一拿起银勺,她居然又想起了那段蒙尘的童年少年岁月——
那还是香港回归后不久,她和父母一起去香港,第一次吃到正宗的芒果班戟和杨枝甘露,印象中,那也是唯一一次一家三口的旅行。记忆里那时的香港特别美,那时的甜品也特别甜。
进入娱乐圈后,简白珂有无数次机会前往香港,可是再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触,无非是购置些服装珠宝,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她这才知道,其实厌恶也是一种情感,最怕的是,再也没感觉。
她甩甩头,不去再想,如今父亲已经去世,母亲重病在床,她所奋斗的一切,都是为了赚钱,赚更多的钱,为母亲看病,给自己攒养老钱。
大概是吃得太急了,简白珂被一块芒果肉给噎了一下,她立即扔下勺子,抬起右手捶着自己的胸腔,抓起茶杯就灌了一大口茶水,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泪眼朦胧中,她瞧见对面范墨存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积郁之气更重,一口气提不上来,呜咽着咳嗽起来。
“怎么了,又没给你下毒,这怨念的小眼神儿,看得我都心疼了。”
范墨存起身,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肩,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语气放柔了些,幽幽道:“就那么不喜欢我?”
简白珂总算好受了一些,擦了擦眼睛,拿过桌上的墨镜戴上,遮住大半张脸,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就要走。
“简白珂。”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音量并不大,简白珂犹豫一下,还是收住脚,但没转身。
“我有事求你。”
她一惊,这样的男人,能来求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事。深吸一口气,她挤出个笑,飞快转身道:“我有什么好处?”
范墨存一愣,似乎没料到她先问这个问题,按照一般情况,她不是该问自己求她做什么么,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这样的她,才更加有“挑战性”,不是么。
“你想有什么好处?”
他走向她,伸手搂住她的腰,俯身蹭了蹭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上。
她不躲,反而扬起脸来冲他妩媚一笑,两条手臂也顺势缠上他的脖颈,吹气如兰,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事成之后……”
故意卖了个关子,简白珂垂下一只手,慢慢抚上范墨存胸膛,察觉到他上身明显一震,却又很快恢复如常,细长的手指擦过他的心口位置。
“我要离婚。”
话音刚落,范墨存准确无误地一把捏住她的手,脸上的笑容犹在,然而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做,梦!”
说罢,他一甩她的手,推开她,自己率先迈步推门离开。
简白珂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古怪,她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飞快地蹲□子,在地上摸了一把。
再起身时,她手里,赫然多了一支被揉个半碎的香烟。
简白珂犹豫了片刻,还是凑近了,仔细闻了闻,眉头拧得更紧。
她绝对不会记错,那一晚,唯一的记忆,就是这淡淡的味道。
等到简白珂终于回到剧组安排好的宾馆时,都已经快12点了,幸好和宁宁通过电话,小姑娘才不至于太着急。
“白珂姐,那个……”见到简白珂,宁宁的神色有些古怪,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
简白珂有些不耐烦起来,她现在只想卸妆,泡澡,睡觉,边说着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那个……”
宁宁跟在她身后,她跟着简白珂的时间不短了,自然知道房间里这位不速之客绝对不在简白珂乐于见面的名单上。
简白珂甩开高跟鞋,赤着脚走到冰柜前拿出一瓶矿泉水,刚拧开,余光就瞥见有人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品尝着她的红酒。
“你怎么在这里?!”
眼一眯,她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不友好。
20、你们都愿意给我,却忘了问我究竟要不要(2) 。。。
不知为什么,面对着面前这位衣冠楚楚,年轻有为的娱乐王国的帝王范墨元,简白珂就是无法做到出自内心的毕恭毕敬。或许是人各有志,即便是在她最艰难的那几年,她也不许自己的那仅存的,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可笑的尊严被随意践踏,更遑论现在,在她已经不需要逢人便说尽好话,卑躬屈膝的时候。
见对方并没有丝毫侵犯到他人私密空间的自觉,简白珂站在原地不动,慢慢喝着手里的水。即使在这般暴躁的心情下,她的动作依旧优雅,这一切都来自于早些年严苛的家规,如今看来,倒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我等了你一小时十五分钟,可显然这并没有取悦到你。”
范墨元放下杯子,里面的酒红色液体摇晃着,最终归于平静。从简白珂的角度望过去,他和范墨存果然有些相像,血缘基因这东西果真奇妙,虽说兄弟二人相差了好几岁,但外貌却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似。
于是,简白珂不自觉地更加讨厌在如此疲惫的时候看到范墨元,这令她不自觉地想到范墨存,她名义上的“丈夫”。
尽管没有看到结婚证,但是她相信,以那个疯子的心性,这婚,怕真的是结了,没掺假。
“范总有何指教?”
简白珂捏着那塑料瓶子,不等他回答,又继续往下说道:“不过令我好奇的是,您到底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深更半夜来找我谈。”
一摊手,她也不避讳,干脆戳破窗户纸,率先自嘲道:“我以前确实绯闻不多,难道您这是要‘亲身’为我造势,帮我一步登天,好红得发紫?”
范墨元被她的一番话好一顿抢白,不禁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连带着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哭笑不得了。
“当时我在博物馆见到你,心说这姑娘真灵气,一身碧蓝色昆曲行头,叫人错不开眼珠儿。没想到你简白珂其实也就是这样儿。”
他半阖着眼,脸上隐隐滑过失望之色,沙发旁的立式灯投下的柔和光线笼罩在他的身上,令他的轮廓看起来有些朦胧。
“范总错爱了。不过,白珂还是要说一句,其实往往是一个人先看错了别人,最后却反说,别人欺骗了他。”
她有些懒得再和范墨元在言语上争个高下,既然他没有走的意思,她索性径直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放洗澡水。
简白珂靠着门,盯着那哗哗的水流暗自出神,不自觉地想起刚才范墨存的“请求”。
“我父亲上个月查出了肝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回家看看他。”
范墨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低三下四,好像只是单纯地通知她一声,这个男人的“求”,也是这么趾高气昂,居高临下。
“哦,原来范大部长是个孝子,真是没想到。”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简白珂轻笑出声,手依旧插在口袋里,捏着那根已经几乎碎成末的香烟。
他稳稳地开着车,不为她的讥讽所动,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这才语含深意道:“孝顺的人,并不只我一个吧。”
她一怔,反应过来,他这是暗示自己,他早已将自己母亲的情况了解透彻,是一种警告更是一种威胁。咬着唇不语,简白珂藏在口袋里的手指居然险些抠破了掌心。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纷乱的心绪,毕竟,母亲的真实身份几乎已经没人知晓,就算他范墨存再有通天本领,她也不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查清楚。想明白这一点,她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下来,嘴角噙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好啊,我天天演戏,在老人面前假扮恩爱这种事,自然也是手到擒来,你放心。”
见她如此“合作”,范墨存也勾了勾薄唇,双眼直视前方,淡淡道:“离婚你是别想,别说我现在对你还有兴趣,就是没有了,你也别想跟别的男人,别忘了,我是军人出身,杀人夺命这种事,虽不专业,但也不算生疏。至于好处嘛,再过两个月,中国和土耳其友好文化年的开幕式在安卡拉举办,如果你同意,你可以以中国演艺界优秀青年代表人物的身份出席开幕式。这个条件听起来怎么样?”
他的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好像真的在谈条件一般。
简白珂听得认真,一字不差,她内心无比激动,但面上却故意显出几分失望,撇嘴道:“我当是什么好事,既不是纽约,又不是巴黎,一个安卡拉而已!”
她的不满足,似乎在范墨存的意料之中,一抿唇,他不动声色地又扔出一枚炸弹:“伊斯坦布尔国际电影节,我保证你至少有8套礼服可以换。”
简白珂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比了个“成交”的手势。
她没傻到问他为什么能如此手眼通天,因为她猜到了他是谁,“范”这个姓氏并不十分多见,中/央里那些红色家族里挨个对比过去,她心里便有了数。眼前这位性情颇不善的大少爷,应该就是范善罡的长子。
简白珂正回想着这一段,冷不防一只手搭在她肩头,给她吓了一跳,转过脸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范墨元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你干什么!”
她有些排斥和异性的肢体接触,尤其这么暧昧尴尬的午夜时分,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语气冰冷。
“简白珂,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太中听,但我还是想说。”范墨元撤回手,垂在身侧慢慢收紧拳。
其实,简白珂最讨厌这样的说词,可偏偏电影电视剧里,类似的说辞还很多,什么“我知道我不该多嘴,可我还是要说”、“可能我的话伤人,但我一定要说”之类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还能管得了什么?!
但是简白珂忍住了,她没说话,等着他再次开口。
“我看中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