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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来,签好名字,关上门打开,里面是一张光盘和一沓照片。
看清照片,范墨存脸色立即难看到极点,正是他被拍的那几张,上面的自己格外陌生而丑陋,令他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狠狠摔在地上。接着,他的视线又落在那张普通的光盘上。
仔细地杀了毒,确定里面没有病毒,范墨存这才开始看光盘里面有什么,是一个不算长的视频,大概只有一分多钟,不知道是用什么录制的,画面不太清晰,背景应该是一个仓库似的地方。
沙沙的声音响了十秒,接着出现了简白珂的身影,镜头拉近,她被捆在一把椅子上,浑身湿淋淋的,不知道被浇了什么东西,眼神里满是惊恐,慌张地瞪着镜头,拼命挣扎。
阵阵笑声响起,周围似乎围了几个男人,说的都是缅甸那边的土话,听不太懂,但是大意范墨存听懂了。
“不!”
随着他的一声大吼,显示器上果然出现了火舌,有人放了火,火苗立即卷上简白珂的身体,她身上应该是被淋了酒精或是汽油一类的东西,总之火着得又快又猛!
透过录像,范墨存甚至能看见一团火焰中,简白珂痛苦挣扎的模样,然后画面就顿住了,一阵沙沙的雪花后,是一截黑乎乎的东西,认不出是人了,像是烧完的焦炭。
“啊!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声震得天花板都在微微颤抖,范墨存一把挥开了电脑,抱着头大声喊,声嘶力竭,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白珂死了,被人烧死了?!
“骗人!骗子!你冲我来啊!别动我的女人……”
不停地将头撞向墙壁,范墨存失声咆哮,拳头不停地往墙上招呼着,很快就将墙壁砸出个坑来,他的手也哗哗流血,可是身体上的痛苦怎么也抵不上心被撕碎了的感觉。
终于,他没力气了,沿着墙滑下来,坐在地上,满头满手都是血,沾着墙壁上的水泥和灰,双眼木然,毫无表情。
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是一种从心底升起来的绝望,知道自己的身世时不曾,看见孟丹婷的惨死时不曾,前所未有的痛苦,好像被人一把攥住了心脏,再慢慢挤出血来。
他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血像一条小溪,从额头流下来,把他的眼睛都糊住了,他也不擦,任由着汩汩流出的血全都滴在衣服上,形成一小滩。
大脑越来越不清醒,视线也愈发模糊,他几乎一天没吃东西,就那么靠着墙昏过去了。
可他一闭上眼,就是简白珂满身着了火的样子,吓得他又清醒过来,不多时又迷糊过去,反反复复,心痛不已。
“白珂,白珂……你等等我……我这就去……”
范墨存陷入半昏迷状态,不住翕动着嘴唇,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范墨存!范墨存!”
沈澈是有事想找他商量,无奈到了酒店怎么按门铃也没人回应,而酒店服务生又肯定范先生在房间,百般无奈下,沈澈找来酒店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客房的门,没想到进来就看见了昏倒在地的范墨存。
他是失血过多,加上受了巨大的刺激,被沈澈一阵摇晃,竟然醒了过来,一张脸满是血,看见对面是沈澈,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说话,你说话!”
沈澈无比焦急,摇着他的肩膀,见他不答,低头看被砸在地上的电脑,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检查光驱,里面的光盘幸好还是完好的。他立即叫人再取来一台电脑,然后叫医生赶紧过来。
重新读取光驱,范墨存无论如何也不肯躺下,执拗地靠着墙,看着电脑屏幕。
沈澈也一脸紧张,能叫范墨存变成这样子,他同样有了不好的预感。
画面再次出来,依旧先是沙沙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样,沈澈也变了脸,当看见火舌吞噬掉简白珂时,他也疯了一样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而范墨存在他喊起来的同时,重新跌倒在地,额上的伤口迸裂,鲜血重又翻涌而出,红了一张脸,像似血人儿一样。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的目标是你,不可能杀白珂的!白珂和你早就没关系了!”
沈澈后退几步,不肯相信,猛摇着头,双眼赤红。
似乎连自己都不能说服,他双腿发软,也跌坐在地,喃喃道:“他们是毒贩子,没什么做不出来的……白珂,白珂……”
转过头去,他疯了一样与范墨存撕扯着,口中说着含混不清的话。范墨存并不躲闪,任他的拳头不住在自己身上招呼着。
“打死我,快点儿,我要死,我去陪她……”
他哆哆嗦嗦地挤出一句话,然后闭上眼,恳求沈澈用尽全力。
沈澈狠狠将他提起来,拳头重重击向他的下巴,范墨存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腰上别的手枪跌出来。
沈澈上前,一把捡起枪,对准他。
“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他飞快地上膛,“咔”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范墨存的眉心。
“谢谢。”
范墨存抹了一把脸,平静开口,毫不闪躲。
他一心求死的样子彻底惹怒了沈澈,就看他一把扔了枪,上前抓起范墨存的领子,低吼道:“范墨存!你要是男人,就跟我去给白珂把仇报了!然后你再去死,我沈澈绝对不拦着你!”
沈澈一边说一边落下泪来,愤愤松手,用力将他推开。
范墨存似乎清醒过来,眼珠也跟着转了转,表情不再那么木然,抬起眼来看向沈澈。
“我要那女人,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有人旋风一样闯进来,看见地上的范墨存,大惊失色道:“老板!”
他扶起范墨存,一脸紧张,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急急道:“化验结果出来了,您给我的这东西,是一种染色剂,不过不是染发的,是涂在身上改变肤色的。”
沈澈上前,接过来那几张纸,细细查看,不过上面都是各类化学符号,他看不太懂,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范墨存手下扶着他坐下,这才向两个人解释道:“其实说穿了,就是一种化妆品,可以叫你的肤色改变。化验师说,近年来时尚界很流行健康肤色,但无论是晒太阳还是用电烤都费时费力,所以一些白种模特偶尔会涂抹这种染色剂,令肌肤看起来好像晒过日光浴一样。”
沈澈眉一挑,追问道:“这东西在哪发现的?案发现场?”
范墨存点点头,头上失血过多,他已经不能思考,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用不上力。
正在这时,医生赶来了,迅速止血,打针,让大家都先去客厅等待,把卧室让出来。
沈澈也不闲着,忍着悲伤,一遍遍看那个一分多钟的视频,几乎是一帧一帧地看,一秒一秒地看,反复倒回去,一个细节也不放过。同时,他拷贝了一份,发给认识的公共安全专家,让他们检验这个录像是否是伪造的。
几个小时后,对方发来信息,证明录像并不是电脑合成的,是真实录制的。
沈澈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之前那隐隐约约的侥幸,也立即被击打得粉碎:如果录像是假的,那么简白珂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卧室里的范墨存,被强行注射了镇定剂,医生嘱咐,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有暴力倾向,而且这倾向属于自残,病人很有可能自杀或者自残,需要时刻有人在一旁看着,如果有异常要立即送往医院。
沈澈听完,顿时焦头烂额起来。此刻,他对范墨存的情感格外复杂,一方面是恨,另一方面又有些同病相怜。
他难受,不比自己程度差。
思及此,沈澈只能叹气,在努力压下简白珂被害的消息时,还要四处联系各方关系,同时还不敢跟美国的家里人说,怕他们担心。
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会轻易放弃。
三个小时后,沈澈联系到了自己大学时的导师,对方已经是电影学院的教授了,担任院长。他希望老师能够从拍摄角度看出来一些端倪。
“沈澈,片子我看过了,从片子的种种细节来看,应该不是人工电脑合成的,暂时也看不出后期特效来。但是……”
看过录像,两人视频,教授扶了下眼镜,认真道:“但是你知道,现在科技非常发达,表演空间也非常大,烟火、子弹什么的,几可乱真,不排除,这火是一种低温火,就好像我们看的一些表演。如果事先做足了保护措施,这火一般不会伤人。但具体是不是这种情况,我暂时还没法给你确切的答案,我需要找专业的烟火师来看一下。”
沈澈几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对教授千恩万谢后关掉了视频窗口,继续反复观看那段录像,试图找出破绽。
他查找了大量的资料,心中愈发有预感,也许这录像只是Irina用来叫范墨存大乱阵脚的东西,是个恶作剧而已。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女人,问出简白珂的下落来。
沈澈再次开始寻找各种国际侦探,悬赏极高,试图第一时间找出Irina,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先找出她来再说。
就在这时,房间门铃被按响,范墨存的手下立即去开门。
来的是陈参赞,后面还跟着两名陌生人,对方进屋后,飞快地出示了证件,居然是国际刑警。
“沈先生,我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
陈参赞开口,看了一眼沈澈,和身后的两个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刚刚得知消息,Irina已于上周在意大利米兰走秀时被国际刑警秘密抓捕,出于特殊原因考虑,她的被捕是一项机密,并未向外宣布。这两位可以证明,是他们亲手逮捕的Irina,目前她还在美国等待宣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袭击范先生和绑架简小姐的,就一定不是Irina。”
“是这样的,我们在今年年初就接到了秘密线索,对方对Irina的背景掌握得很彻底,还有她大量的犯罪证据,所以我们的抓捕行动很成功。”
其中一名警察面色凝重,看向沈澈。
沈澈心头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究竟是谁抓走了简白珂?!
53、有时候坚持不代表坚强,放手才是真的坚强(1) 。。。
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间别墅,依旧是装修得奢华,满眼望去富丽堂皇,只是一反往日的冷清,似乎主人许久没举办过派对宴会了。
“哎,每次来,心里都毛毛的,你给的阴影太大了!”
女人半开玩笑地开口,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笑着抿了一口,看向沙发对面坐得歪歪斜斜的男人。
范墨元笑得极勉强,连到嘴里的酒都快要变了味道,他努力挤出一丝笑,有些尴尬道:“那个,我说,你把我这里当成避难所,不太好吧?”
这个悠闲惬意,在这一住就是快两个月,赖着不走的,正是被大家以为死了的简白珂。
懒洋洋地放下杯,简白珂伸长双腿,靠向沙发,一脸满不在乎道:“你说错了,这里怎么事避难所呢?这明明是销魂窟啊!美酒美食天天有,要不是我怕人知道我在这里,我都想替你撒帖子大摆筵席,好热闹热闹!”
被她的话呛到,范墨元觉得自己这回是玩大了,外面范墨存和沈澈满世界大张旗鼓地找人,自己这俨然是窝藏罪犯的行径,一旦被人知晓,他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简白珂,我只答应你,以后尽量,我是说尽量,不和范墨存对着干。还有,你要我调查那个模特,我也帮你调查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你让我公司里的道具、场务、化妆、后期制作,加一起十多个人,跟你没白没黑一起胡搞了三天,拍出来个跟塔利班处决人质似的烂片子,我也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想怎么的?!”
范墨元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跳得老高。
“我说范总,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你难道没从我的工作室里捞到便宜?你叫财务给你算算清楚,这两年你光电视剧电影就赚了多少?现在还跟我算账了!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找范墨存,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