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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好,我是她外婆,咳咳咳,那孩子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向您反映下她最近在学校里的表现,我们刚刚举行完一次考试,试卷确实有点难,可她……”
未等她说完,我迫不及待接下话茬,现在外婆的洗碗时间就是我的救命时间,宝贵时间刻不容缓。
“哦,我知道了,啧啧啧,那孩子真是的,怎么考成那样啊,我已经向她父母姑姑姑父阿姨姨夫舅舅舅妈邻居大婶都说过好几次了,那孩子我们决定严惩,老师你就放心吧!”
“啊,和那么多人说了,好象有点……”
“老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那孩子,她现在正在刚刚请来的家教老师那儿辅导功课,放心吧,放心吧……”
“哎呀呀,多谢家长您的大力支持,作为老师我真是由衷表示感谢,多谢您那么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
少废话,知趣就快点挂吧,好象听见外婆倒水的声音了,再罗嗦半句,当心抽羊角风~~~~~
“老师放心吧,我们家长一定会好好督促这孩子成人的!”
“好的好的,啊,我还没说完,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亲自上您家里拜访一趟,百水晶好象在和男孩子交往……”
“啊啊,我们全家这段时间正计划去旅游呢,改时间吧!”
“我说您家小孩和男生交往呢……啊!去旅游,这……”
“先说到这吧,好象嗅到了饭糊味儿,我得去看看,你等半个小时好吗?”
“哦,那您快去看看吧,半个小时后我再打过来。”
“我说你别挂电话,现在开始等!”
“啊?拿着电话等半个小时吗?”
怎么样,舍不得电话费吗?舍不得就挂掉!果然,钱比什么都贵啊——
“喔,那个……我改天再和您聊好了,您老先忙,不打扰了,再见。”
“哦。”
拜拜拜……
幸好蛇蝎美人急匆匆挂掉电话,没听见我的拜拜英文告别。和男生交往,她肯定误会今天的事了,臭湛曦,真是害死我~~~~~
此时外婆湿漉漉的两手搓了搓腰上系的深蓝色围裙,我马上露出一副落魄神情,她瞥了眼平常问道。
“谁打来的电话?”
“妈妈打的。”
“哦,你妈都说什么了?”
“问问最近的情况,我已经向她汇报了这次考试的事,保证下次考更好,妈妈听了很高兴。”
“那就好,小孩子本来就该爱学习,不好好学习,长大以后怎么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呢……”
在外婆眼里,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不过,似乎挺开心的。
只是,把蛇蝎美人说成我妈,真是造孽啊,舌头一定疯了!
房间里的手机滴沥嗒啦唱着单调的单弦音,最近心情不好,我特意把那曲欢快歌曲换掉,虽然有些可惜,可还是忍痛割爱。
湛曦打来的,那家伙想干什么?看在手机滴沥嗒啦第十遍,吵的外婆忍无可忍的份上,我不得不按下接听。
“喂?”
“……”
“说话!”
“百水晶。”
“别叫我!”
“不叫你叫谁呀,这世上只你一人叫那名字~”
“同名同姓的可多了,你是傻子吗?”
“哟,吃火药了?口气那么重,谁又得罪你了?”
“……”
懒得和这人说话,我干脆不答话,避免节外生枝。
“怎么不说话?喂,你在哪里?不说话的是猪哦,是猪!”
“在家里,你才是猪呢!”
“果然还是说了,哈~出来吧,来HERO,质虎还有好多人都在呢,一起过来玩。”
“程质虎和我有哪门子密不可分的大葱亲戚关系,凭什么叫我过来就过来,你摆布的还不够嘛!”
想到白天那件事以及刚刚蛇蝎美人打来不久的告状电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臭小子,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还以为自己只是纯粹运气不好倒倒霉而已,这才发现,原来你才是最大的霉头!
见我火气那么大,他的口气也重起来。
“哟,你嚷那么大声正在参加什么超级大嗓门海选吗?白痴一个!好心请你……本想免费让你吃个够,不过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你过来马上AA制,靠!”
“管你ABCDEFG!吃你们免费大餐去吧,我没吃过吗,稀罕你个头啊!呸!”
“死丫头你不去就不去,吐个屁呀……”
不等他说完,我狠狠挂断电话,身体内某种无明火差点喷出去。死小子要玩自己玩去吧,别人气的要死,他倒挺悠闲,还有心情和朋友一起HAPPY,真是怪胎中的精品!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行为似乎挺正常,是我想的太不正常了,大概是恼怒成羞缘故。
冬天的夜晚似乎和其它夜晚毫无区别,唯一不同大概因为时间长了点,白天则明显缩短许多,这几天没见过尉迟金兰,连湛曦也没见到,突然想起这个星期六他要回美国了,我顿时一阵心慌慌……
啊,别再想了,那家伙那么多朋友,少我一个就跟掉毛钱似的无所谓,再说我在他眼里或许还不能归类为朋友,只能和愚蠢的猪划为同类,呓~~~~~可恶的家伙。
想到这,手中的书包带子被我扯得快变形了,吉彩儿瞟了一眼没说什么,任我继续发神经。
“下课了,下课了!周末了,哇吼~~~~”
下个课也要嚷几句,真是一群见识短浅的单细胞学生,教室里走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始慢条斯理收拾东西,彩儿早走了,钢琴曲一响,她立即和那群仿佛离家出走N把年的游子迫不及待冲出教室,估计为了她那美美身材努力保持不缺课记录。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健身馆遇见湛曦……
哦,脑袋是不是积水了,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他的生死关我甚事!
正想着,脚底没由来踏空,啊啊啊,眼看就要从楼梯滑下去了,不过已经滑了……
屁股好痛,坐骨神经不知有没有受伤,呜,真是倒霉死,关于他的事情连想都不可以想,那小子真是衰神哪,害我一直误解自己是倒霉蛋,这次完全证实了真正的霉神是他呀!
啊,谁抓着我?这几个人……仰头一看,哦,想起了,上次和尉迟金兰一起的四个女生,她们在这里干什么?重点是其中一个抓着我干什么?
身陷不利,我立即惊叫出声。
“你们想干什么?”
“闭嘴,跟我们走!”
“哇,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不要拉我,手臂会断的!哎呀呀~~~~~”
“死到临头还神气十足,真是幼稚到家了。”
夏叶斜眼看着我,不满情绪尽现整张脸。她在说什么?死到临头,谁,谁要死啊?啊,该不会是我吧~~~~~好象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们不会杀人灭口吧?不要这样,现在警察很厉害的,设备仪器先进的咋舌,法律健全的完美,你们,你们不要拿自己的前途换我这条不值钱的小命,就算你们把我卖了,别人还会倒找钱给你们,不要乱来啊!”
秋舞和其他同伴相互交换一个陌生眼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不等我提出质疑有些不耐烦地塞住我的嘴,冬雪慢悠悠从自己围脖取下那条洁白无暇的围巾,系在我脖子上毫无破绽地遮住布块,上面留着一些余温以及窒闷的无奈。
这些丫头似乎是常干这种事的老手,夏叶看似友好挽住我的胳膊,实际上死死箝住我的手臂防止逃跑,为首的春漫戴着一副橙色太阳镜,沉稳迈着模特步伐向前开路,秋舞和冬雪各站两旁,形成一个不透风的包围圈。
这哪里是学生,真想不通上次她们怎么混进考场,看门老头当时睡死了吗,怎么能让这些不是学生的陌生人混入学校,引狼入室,看吧,可怜的我惨遭不测了。
尽管放学已有一段时间,寥寥无几尚未回家的学生尤其是男生好奇盯住美女不放,我十分想摆动自己的手臂或者其它部位求救,无奈夏叶禁锢我无法动弹,连脱身念头都不能冒出。
走出校门,她们带领我飞快进入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面停着一辆新上市不久的红色法拉力,有驾照吗,看她们不超过二十岁的模样,我心存余悸。
“上车!”
夏叶不客气地推了我一把,我的屁股刚挨上柔软无比的沙发软坐,这几个丫头早已砰砰关上车门,车子在冬雪熟稔的驾驶下呼啸而去。
这些人要带我去哪里?脑子里飞快闪过电视上经常播放的绑架新闻,天哪,从未遇见的灾难该不会降落自己头上吧!不要啊~~~~
看着窗外景物飞逝而过,心想如果跳车必死无疑,胆怯的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可行度不高的念头,况且夹在后排座中间真决心跳的话,肯定要牵连一个无辜的冤枉鬼。
车子不知行驶多远,只记得车速快的连风刮在脸上如刀割,她们几个没事似的,皮肤依然光滑如玉。
这是哪里?我慌乱四处瞧望,尽力想起有没有见过的建筑物趁机逃跑。
天已经黑了,一间古旧黄墙PUB上面镶嵌着几排小彩灯,一些花哨不懂的英文字母在灯光照耀下显出浓厚的西洋味。
“进去!”
夏叶不留情面推了发呆的我一把,脸上挂满乐滋滋的得意笑容,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站在PUB门口。推什么推,这丫头准是记恨上次被挥一巴掌,现在找我报私仇呢,心胸狭窄的臭丫头,有本事扯掉我嘴里那块布,对骂分出胜负来呀。
春漫抬起头意味深长看着眼前一切,回头对夏叶说道。
“可以放开她了。”
“万一逃跑怎么办?”
“不会的,她不仅不会逃,反而会很期待呢。”
春漫看着我,嘴唇上翘起一丝奇异的笑,收回目光径自推开PUB大门走进去,另外三个丫头紧跟其后,走到台阶上的的夏叶停住凶巴巴瞪着我直嚷道。
“快点进来,死丫头!告诉你,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在这里,你插翅难飞!”
嚣张的丫头鼻孔翘天上了,她将来一定和灭火器结婚,那么凶,谁要啊!
见我愣在原地止步不前,她不耐烦地走过来一把将我拉进去。
啊啊,好暗,灯在哪里?谁有火,借个火~~
昏暗灯光几乎不起任何照明作用,反而将不易察觉的个人私隐牢牢包裹住。只知道身旁有人经过,面孔根本别提看清楚了,我尽力凝聚高度眼力才避免和路人撞到,真佩服走在前头健步如飞的春漫,太阳镜依然酷酷地躺在她高挺的鼻梁上。
流利的清唱飘入耳内,前方不远处一个男人抱着吉他坐在竖立话筒前,一边弹奏一边演唱,身后传来伴奏的电子乐器声,气氛与这个幽暗的环境十分合宜。
夏叶拉着我与三个女生坐在一张圆形沙发上,不点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坐着听歌。
唱的不错,如果那个人戴着魔法师的长筒帽,唱完后摘下来向观众鞠躬道谢的话,我一定往里面丢两毛钱,不过现在我的嘴巴依然被布块牢牢封住,可恶的丫头倒是挺快活自在的。幸好没什么光,要是她们看见我脸上那龇牙咧嘴的仇恨模样,不把我扁倒才怪。
一曲毕,台下似乎有人踩着实心木条砌成的台阶缓缓走过来,踩的时候木条发出咚咚咚的轻声,看来这些台阶年岁已经很高了。
近一些才发现上来的那个人个子挺高,停在话筒前侧面对着我,从口袋里伸出手比出大拇指,那个歌手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将吉他从背后取下递给夸奖自己的人,独自离开了。
稍微密集的聚光灯增亮那个人的脸庞,我差点从沙发上激动站起,尉迟金兰低头用手指拨动几下吉他试音,清脆的短促音符一声接一声搅乱我心底安静的湖面,咪,唆……
第3卷 CHAPTER 28 圣诞泪2
调好音,前奏弹完不久,他缓缓开口顺着音节唱起了歌——
Whenever sang my songs
On the stage, on my own
Whenever said my words
Wishing they would be heard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Was it real or just my fantasy
You'd always be there in the corner
Of this tiny little bar
My last night here for you
Same old songs, just once more
My last night here with you
Maybe yes, maybe no
I kind of liked it your way
How you shyly placed your eyes on me
Did you ever k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