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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旬沉重的点点头,挥手让甫笛速速去办,又牵了马跨马骑上,“在农舍未布置好之前,劳请娘娘随我前往军营营帐内休息。”
杉儿坐上马车牵起缰绳,“还请将军带路了。”
涂龙也策马跟上。
一行人来到军营,穿过一些营帐,最后停在林逸之的营帐前,赵旬下马说道:“此处是王爷的营帐,娘娘至此,在这里休息应该也是妥当。”
左颜汐点头应许。涂龙上前拉住马车的缰绳,两名侍女熟练的下车,一名在左边揭起帘幕,一名在右边伸手搀扶左颜汐。
赵旬心中一丝紧张,接着看见左颜汐婀娜曼妙的身姿在侍女的搀扶下,步下了马车,再待到左颜汐抬头,赵旬脑中只有“惊为天人”四个字了。
只是左颜汐面色有些苍白,看来一路赶来确实辛苦。平儿与杉儿牵起她长长的青衫,左颜汐缓缓步到赵旬面前,略抬了头,说道:“近日觉得有些疲累,可能是路途颠簸而成,我略微休憩一会,王爷之事还望将军多多用心。”
“在下自当尽力搜寻王爷下落。”赵旬回道,身子不禁曲了下来。他只觉得眼前此人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让他不得不低了头。
左颜汐轻轻颔首,便与两名侍女步进了营帐。
帐外剩得赵旬与涂龙,以及另三名亲卫队的卫士。
“涂龙,你留两名卫士保护王妃,你现在前去城门接应余下援军,我要去与其他少将商议找寻王爷事宜。”
“是。”
林逸之并不是单单被军队冲散那么简单,所谓擒贼先擒王,林逸之与西婪军交战两次却未见率领之人,交战时他一直在找寻西婪的领帅,他杀敌无数,无奈敌军滔滔不绝的涌过来,略懂西婪语的林逸之勉强能听懂那群人高呼着:“活捉他!活捉他!活捉华葛国的亲王可以领到五百金币!”
林逸之苦笑,想不到自己只值五百金币。
西婪士兵虽然贪婪,但眼见着扑向林逸之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不禁也有些心寒胆怯了。
不知不觉中林逸之已经被逼到山崖之上,这时林逸之发现山壁的陡坡上立着一人,而服饰比一般士兵华丽得多,莫非那人就是此次进犯的西婪统帅?林逸之一边斩杀着敌人一边想着,他开始努力向山壁靠近,以接近那人,谁料迎面突来一道白光,林逸之大吃一惊,急忙拿剑挡住!一道银箭如划破天晓之气势来势汹汹的扑来!林逸之虽以剑相抵,银箭威力却不同寻常,划过剑背,生生刺进他的肩头!
林逸之吃了一痛,只觉得犹如火烧般难受,突然脚下踩空,竟直直坠了下去。
西婪士兵一涌而上,纷纷向崖下张望。
崖下是汹涌的江水,水流湍急,更有残岩利石。士兵们听见后面一声哨响,便纷纷撤离了。
林逸之并没有真的坠下去,他在半空中徒手抓住了一株悬壁老树的枝干,可是因为他另外一个臂膀受伤,血留不止,他没能坚持多久便顺着斜坡滑下山去,当停在一堆杂草石砾中之后,林逸之终于晕了过去。
在整整搜寻两日之后,赵旬仍旧没能找到林逸之,左颜汐不得不开始计划着自己亲自去救人了。她总觉得林逸之已经凶多吉少。
她坐在林逸之的营帐,看着壁上的地图,案上的书文,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家藏娇妻却三年不闻不问,身为亲王,营帐却如此简朴。这里充斥着一种气息,林逸之的气息。
此刻夜已深沉,明月高照,左颜汐无奈的笑起来,“罢了,若注定了只有我才能救他,我救他便是了。”
“平儿,杉儿。”唤来得心侍女,左颜汐字字交代,“你们现在前去农舍,关门灭灯,若有人拜访,便说我已经睡了,有事明日再议,切记,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娘娘您要去哪?”平儿与杉儿不禁担忧的问道。
“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了,不用为我担心。”说完,左颜汐宛然笑了。
见王妃笑了,侍女们想着应该不是危险的事,就温顺的退下了。
左颜汐一人立于营帐内,心中若有所思。她既已为人身,本不该显露妖性,无奈她担心再拖下去林逸之性命堪忧,如此思量着,左颜汐走出帐外。她四周看了看,轻轻点地跃至半空,便如一道青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寻着林逸之的气息,左颜汐来到了山崖上,猛然闻到刺鼻的血腥,左颜汐不禁皱起了眉。“莫非他掉下去了?”
左颜汐挥了衣袖,也跳下崖去,身影轻盈,如同山野间的飞兽在陡壁上轻松跳跃。她觉得林逸之的气息浓了些,也觉查到血腥味更加浓重了。果然没有多久,左颜汐便发现前面杂草丛中躺着一人。
“原来昏死过去了……”左颜汐走到跟前,在林逸之身边慢慢蹲下。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这面相与轮廓的确是惹人心动呢,呵呵……若死了还真是可惜呀。”她笑咪咪的自言自语道,而当她准备检查林逸之的伤势时,不得不收起了笑意,左颜汐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林逸之肩头的银箭。
手段真是毒辣啊……
看来,只有她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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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 第五节 血光已去
林逸之觉得一股清凉顺着喉头滑至五脏,顿时清醒不少。他缓缓睁看眼睛,朦胧见一青衣少女坐在面前,待他完全看清,则彻底惊住。
“左颜汐?!”
月色下左颜汐更显魅人,她笑盈盈的看着醒过来的林逸之,问道:“还要喝点水吗?”
这时林逸之才看到左颜汐卷了草叶作为容器,盛满了水正喂他喝。
“你怎么在这?……”但他似乎更关心的是自己心头的疑问。
“你不觉得此刻你的伤势才更为重要吗?”左颜汐笑着问他。
这时林逸之才想起自己中箭之事,他尝试着动弹一下胳膊,没想到换来的是一股巨大的痛楚,“唔……”
“痛的话就叫吧,反正这也没人。”左颜汐笑着说道。她知道此刻林逸之忍着多大痛楚。
林逸之咬着牙没有吭声,此刻他必须以全部力量来压抑这种痛苦!
左颜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真是固执啊!”说着一手拍上林逸之的肩头。
“啊!!!……”随后而来的是一声惨叫!“你干什么?!!!”林逸之不禁怒吼起来。
“呀呀呀……真是可怕啊。”左颜汐笑呵呵的看着他,“不过呢,你最好放声叫出来,否则等会帮你拔箭时我怕你会晕死过去。”
拔箭的时候必须让人清醒着,否则很容易休克身亡。此刻林逸之哪管眼前是位绝世大美女,他喘着气低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帮你拔箭啊。”左颜汐眨巴着眼睛无辜的说道,心想着,这人生气时的样子倒真是可爱啊,“难道你没看见你正在血流不止吗?你觉得你自己还有多少血可以流呢?”
林逸之额头渗出虚汗,他已经虚弱之极了,“你……为我拔箭?……”
“哎呀,你说话都说不清了,看来我要赶紧动手了。”
不由分说的,左颜汐自衣袖上撕下一段长条布料,扎紧林逸之伤口四周的血脉,使其血流减缓而减轻肉体上的痛苦,“痛得话一定要叫哦。”左颜汐仿佛在规劝孩童一般的柔声说道。
“呃……”林逸之闭了眼,低声应道。
这孩子也算听话嘛。
左颜汐握紧箭杆,希望能一气拔出,使林逸之不那么痛苦。
听得一丝血肉摩擦声响,银箭眨眼间被取出,随之伤口喷涌出极艳的鲜血,左颜汐的青衣被染成了血红,月色下显得鬼魅,她依然从容,迅速另扯了布将伤口牢牢裹住。
再看林逸之,面容苍白而更显僵硬,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左颜汐帮他拭去汗水,柔声说:“你都没有喊痛……不知道会送掉性命吗?”
林逸之微微呼着气,他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身体犹如沉石。
他看了看左颜汐,发现她抬起手腕,露出芊芊玉手,而另一只手拿起匕首。惊觉奇怪,“你要干什么?”
左颜汐笑而不言,匕首划下自己的胳膊,流出殷红的血,一边用卷起的草叶接着鲜血,一边说道:“你中的银箭是苍银所制,中者比一般中箭更痛三分,而且所伤之处,伤口终不能愈合,使其无法止血,最后血尽而亡。”草叶接满了鲜血,左颜汐甩甩衣袖挡住自己的伤口,笑着又说,“所以呢,你要喝下我的血。”
左颜汐一边说着,一边将血送到林逸之的嘴边。
林逸之有些抗拒,更为她所做之事而吃惊,他别过头不愿意喝,“为何……”
“为了不让你死……”左颜汐笑盈盈捉住林逸之的下颚,强迫他咽了下去。
林逸之咽下这温热的血,只觉得天旋地转,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好好睡吧。”左颜汐望着他吃吃的笑。
世间疗伤之药最为神效的,还是那灵狐之血。左颜汐正是身为半狐之躯。
只是,眼前男子真的值得她以血相救么?
左颜汐心里也产生一丝疑惑。
世上一年,谷中百年,她被谷底老人收留之后,潜心修炼,已经过了千年岁月,可仍旧忘不了娘亲临终前对她嘱咐的最后一句话。
“汐儿,绝不可为妖啊……”
想起这些左颜汐心中一阵苦涩,她是想成人的,无奈人身发肤皆脆弱,经不起岁月蹉跎,原先的样貌已经不见,只剩妖形,如今机缘巧合又再度为人,与林逸之结此缘分,心中自有一些彷徨。
“爷爷说你是我命中大劫,你最好乖乖的睡,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一口吞了你,看你还怎么做我的大劫。”左颜汐说着,笑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而当林逸之再度醒来时,他已经身躺自己的军营大帐之内,涂龙与军医罗贤在一旁看护着。
林逸之微微睁开双眼,闻得一股幽然熏香,刚想起身,肩头却是一阵刺痛。
“王爷勿动,伤口会撕裂的!”罗贤急忙劝阻道。
撕裂?难道伤口已经愈合了?林逸之问道:“我睡了几日了?”
“王爷,两天了。”涂龙在一旁回道。
伤口愈合得这么快?林逸之又问:“西婪军可有再犯?”
“王爷,这几日我军的后续援兵陆续赶到,西婪军已经全部退进了树林。”
林逸之沉思了片刻,继而问道:“王妃呢?”
“王妃娘娘安置好了熏香,便回农舍休息了。”军医罗贤回答道,“想不到娘娘也懂医术,此熏香对王爷回复元气大有好处。”
她当然懂,连箭都是她亲手拔出的,林逸之回想起那晚,只能苦笑。
这时营帐的帘幕被揭起,阳光扑进帐内,林逸之只觉得刺眼之极,听到豪爽的笑声,才知来者正是赵旬大将军。
“王爷此刻可觉得有哪些不适?”看到林逸之终于清醒过来,赵旬极其欢喜。
“呃……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肩上涨痛难受。”林逸之回道。
“哦?”赵旬立刻转向罗贤,“军医可有办法止住王爷的痛楚?”
罗贤笑着答道:“将军不必担忧,王爷正新长出肌肉皮肤,所以才会觉得涨痛。”
“王爷身体康复得怎么如此神速?!”赵旬惊喜的问道。
“属下也不知王妃娘娘用了何等妙方。”罗贤谦卑答道。
“娘娘果然是难得一见的聪慧贤德啊,此乃王爷之福啊。”赵旬说完又爽朗的笑开满怀。
林逸之只能面露无奈神色。
一旁的罗贤躬身问道:“王爷,属下行医多年,却从未见愈合速度如此之快的病疮,望王爷能为属下解疑。”
林逸之回想片刻,细细答道:“说来奇怪,那时我虚弱不堪,她就……”
赵旬与涂龙也关注起来,异口同声问道:“娘娘如何?”
“她自残手臂,接了血来让我饮下。”
众人一阵惊呼。“有这等事?!”
“大惊小怪!”一个声音自帐外传来,接着便见左颜汐随两名侍女进到帐里。
她仍是一身淡青的衣衫,青丝未束只是宛转系了丝带让发丝柔顺垂下。此刻她满脸笑意,柔柔走至林逸之塌前,“听闻王爷今日醒了,我便带了平儿来看你,虽然有甫笛侍侯着,但仍不及女儿家的细心体贴啊。”
“劳王妃费心了。”林逸之轻轻回道,依旧不变脸上的淡然。
“敢问王妃娘娘是用的何种方式使……”罗贤经不住好奇再次问道。
“刚才王爷不是说了么,就是血呗!”左颜汐无谓的答着,一边就着塌边坐下。
罗贤一阵感悟,“属下行医多年,竟不知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