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成长在成熟后-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蛋过日吧。”说完这些话,就又和对面的男人谈起他们俩都关心的话题来,不再理张一哲和劣马。
  张一哲黯然地拉着沮丧、难过、受伤的劣马,到一边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劣马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怨恨,甚至仇恨,正在她小
  小的心里滋生着。它们像春天里的爬山虎,正在温暖的阳光下,疯一样地向上攀升着。很快地,它就把支撑它的大树缠满了。而那棵大树,却
  因为见不到阳光窒息而死了。
  张一哲看着劣马的样子,心里又是疼又是怕。她拉拉劣马,说:“宝贝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随便什么都行。”
  劣马漠然地摇了摇头。她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在两百四十平米的房子里来往穿梭的男人女人们。她看着他们被金钱打着深深的烙印的红光满
  面、神采飞扬、得意忘形、不可一世的脸,在心里狠狠又狠狠地放纵着她的仇恨。
  她幻想着她把他们都杀死了,统统地,一个不留地。
  “没事儿,姐姐给你过生日就行了。好吗?姐姐一定给你过一个非常非常棒的生日。姐姐向你保证。”张一哲急急地看着劣马,握紧她的小手
  。
  在整整两小时的时间里,妈妈始终没有再主动出现在劣马的面前。她忙着应酬。劣马和张一哲像两个不合时宜地闯进根本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生
  日盛宴却因没有带礼物而被所有人冷落和排斥的穷光蛋、大蠢货。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对七岁的劣马和十六岁的张一哲来说,已经很晚很晚了。可看样子,宴会还要继续下去。音乐声和谈话声并
  没有中止,也没有任何要中止的迹象。
  大厅的那个角落里,新出道的年轻人,正在热情洋溢地弹着钢琴。他年轻饱满的脸上,流泻着对未来满满的憧憬。他才是真正生活在阳光里和
  红旗下的幸福孩子。他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跳跃着,像一个成熟的芭蕾舞演员在自己熟悉的舞台上演出所熟悉的舞曲一样。
  各个角落和各个地方,都站满或坐满了人,他们三三两两,或在谈话,或在抽烟,或在听音乐,或在欣赏女主人的各种收藏,或在道貌岸然地
  偷瞄女同胞们的“汹涌波涛”和如林美腿,或在一本正经地谈论如何做一个新中国的“好人”。
  两百四十平米的房子里,到处都挤满了浮在金钱里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在金钱的金涛金浪里,鼓动着全身的力气,奋力地向前游动着,一心巴
  望着能多捞几把。
  而这些眼睛里装着钱心头里装着钱睡梦里装着钱的男人女人们,对劣马来说,全是陌生的。在这里,除了妈妈和张一哲外,劣马谁也不认识。
  张一哲看了看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墙壁上的表,对劣马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咱回家吧。”劣马在人群里看了看,想看到妈妈的脸庞。可她失
  望了。因为这会儿大家在跳舞,人群动来动去,她根本看不到妈妈的影子。
  她只看到在华而不实的音乐中,为了生意,努力装出亢奋,在虚情假意地扭动着他们早已老化的身体的男人和女人。他们那扭动的身体,像臭
  水沟边那片草地里的一条条花蛇,吐着脏水,喷着臭气,随时准备把过路的小孩子吃下去。
  劣马也看了看墙上的表,它似乎正张着大嘴,在嘲笑她呢!她站起来,点点头。张一哲拉着劣马,穿过正在疯狂的人群,向门口挤去。
  一离开那套豪华的房子,张一哲就松了口气儿。可刚松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她看到劣马的小脸儿上,正挂着伤心和仇恨的眼泪。
  “别哭,别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她看着劣马,深切地感觉到有时候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有钱就有一切了。至少劣马的成长
  让她看到了,孩子更需要的,是爱,真切的爱。
  张一哲拉着劣马,走在灯红酒绿的都市街道上。冷漠,冷漠,冷漠。空气里飘浮的,除了金钱的味道外,就是冷漠的味道。这,就是都市吗?
  她们的身后,是无边广阔的滚滚红尘;她们的面前,依然是无边广阔的滚滚红尘;她们的未来,会是什么呢?
《成长在成熟后》第二章
  张一哲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辗转反侧地想着怎样给劣马过七岁生日。第二天,她早早地就起床了。梳洗完后,她来到劣马的床前,俯身看了
  看。劣马正睡着,小脸儿上却没有七岁孩子在睡眠时特有的甜蜜笑容,她那张本来非常美丽的脸,这会儿却非常难看地拧在一起。
  张一哲坐在劣马床边,看着她。
  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她那么早就失去了本应得到的父爱和母爱。人家是没有爸爸妈妈,所以享受不了来自
  父母的温暖。她是有着好好的爸爸妈妈,却还是享受不到父母的爱。
  张一哲抚抚劣马的脸,决心一定要给她过个快乐的生日。
  劣马起床后,张一哲就把自己的一大堆计划跟劣马说了一番。她当然很清楚劣马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但她还是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跟劣马说
  了。她相信劣马一定能听得懂。那颗小小的心,实在太敏感了!
  劣马的反应却很淡漠,不论张一哲说什么,她都点头说随便。似乎她的生日,就是冲着“随便”来的。
  虽然劣马的反应很消极,但张一哲还是很积极地准备着。
  她们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又到孩子们都喜欢的麦当劳吃东西。一边吃着,张一哲一边说:“宝贝儿,姐姐带你去买些你想要的东西,好不好?
  ”劣马的眼睛正盯着一个在妈妈的帮助下,吃着苹果派的孩子。她的眼神里是深深的失落。
  张一哲看着劣马期盼的眼神,咬咬嘴唇,心里酸酸的。
  吃完麦当劳后,张一哲带着劣马来到B城最大的购物广场。她们在里面转了一圈儿后,劣马就已经买了一大堆多到两人拿不动的东西。张一哲看
  着那些东西,说:“我看行了吧?咱回吧?”劣马没有说话,眼睛还盯着那些摆在货柜上,永远也买不完的货物。
  张一哲耐心地陪着她。她缺乏父爱母爱的心,的确需要一个发泄口!
  一直到商场都要关门了,劣马这才打算出来。张一哲提着一大堆东西,看着那些她提不了、摆了一地的东西,犯难了。她看着劣马。劣马看看
  那些东西,说:“都扔了。也不值几个钱。”
  张一哲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劣马,她惊诧地问:“你说啥?”
  “我说都扔了。”劣马平心静气地说,呼吸不急促,语气也不激烈。张一哲放下一手的东西,蹲下,抬头看着劣马。
  “都扔了!”劣马这才大声地吼道。她小小的身体颤抖着。
  “宝贝儿!”张一哲抱紧劣马,落着眼泪。
  “放开我!”劣马推开张一哲,走到那些东西面前,伸出脚,就对着它们猛踢。看她像是在踢足球的样子,可真是脚力雄劲啊!
  “劣马!”张一哲被劣马的突变吓坏了。先是极度的平静,紧接着就是狂猛的爆发。这只在转瞬间,天与地的变化,让张一哲接受不了——她
  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为啥是我?为啥偏偏是我?”劣马没理张一哲,依旧对着那些东西猛踢。周围的人看着这个小女生,都先入为主地觉得她的家教肯定有问题
  。
  张一哲想拉住劣马的手,让她安静下来。可这时的劣马,却像一匹不听话的野马在广阔的平原上放蹄狂奔,任谁也阻止不了它!张一哲吓坏了
  ,惊惶又心疼地看着劣马。用一叠叠票子买来的东西,全被劣马踢得不成样子了。踢了足足一刻钟,她才终于慢了下来。张一哲趁机抱住劣马
  ,紧张地说:“劣马,停下来吧!”劣马再次推开张一哲,自己跑了,跑得不顾一切。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满腹心思!
  张一哲顾不上捡一地的“票子”,跟着劣马跑了出去。
  劣马的童年,在接二连三反复又反复的冲突与对立中,一天天地度过。
  在她十四岁上初三这年,二十三岁、从农村到城市“淘金”的张一哲,打算结婚了,她把这事儿跟劣马说了说。一听张一哲要结婚,劣马脾气
  上来了,她一个字儿没说,背上斜背包,拉开门就冲了出去。那架势,像是拿了把菜刀准备去砍掉谁一样,而且是一定要砍倒才罢休。
  冲出家门后,劣马在大街上胡乱游荡着。她自个儿也不知道要干啥,漫无目的。眼睛四处乱瞄着,双腿不知疲倦地乱走着,双手放在裤袋里,
  嘴里叼着根希尔顿,吐烟时也不用手拿出烟,而是直接叼着烟吐。
  像个十足的地痞、混混、流氓三者兼备的女恶棍!
  游荡了许久后,劣马还是想不通:“上帝给了我爸爸妈妈,却不给我父爱母爱!这不是成心在开我的玩笑吗?现在,又要夺走我心爱的姐姐!
  为啥?凭啥?TMD!”
  在又急又怒又害怕又满是升学压力的心情下,劣马逛到了一条尽是理发店的街上。她看着那些理发店,咬着嘴唇想了想,吐了叼在嘴边的希尔
  顿,选了一家进去。 理发师看看她稚气未脱的脸、牛气冲天的架势、前卫时新的整体打扮,以为她要给头发染色或上油什么的,想
  着是“大买卖”,就殷切极了,又是拉椅子让她坐又是倒水给她。
  劣马也不正眼看任何人,大爷般往椅子上一坐,双腿男人般分开,伸伸左手,把袖子拉一拉,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给俺TMD剃个光头!”她一嘴的烟气酒气和这么一句吓人的话,把理发师给弄愣了,他看着劣马,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一个中学生啊!没错儿!她那张脸,再准确无疑地说明了,她就是个中学生!而且肯定还只是个初中生!
  虽然她穿着很前卫的衣服,耳朵上穿了N个洞,吹弹得破的脸颊上画着奇奇怪怪的黑色十字叉,手腕上戴着叮叮当当乱响的N串不知名物件,身
  上的长衫、腿上的牛仔裤全是大洞,也不知是为凉快还是为扮酷,书包背得乱七八糟,整个儿像一大赌棍,可她那张脸,那双眼睛,分明就是
  孩子的脸和眼睛啊!
  理发师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副大姐大气派的劣马,心想:这孩子,势大得不行啊!他抬起眼睛,看着镜子中劣马的眼睛,说:“妹妹,你说什么
  ?”
  劣马不耐烦地从身后拉过斜背的书包,从里面翻出希尔顿,点燃,眼睛微眯着,中间的额头皱出一条纹路,一边吐烟一边说:“俺说给俺TMD剃
  个光头!”
  看着她比大姐大还大姐大的气派,理发师不再问了。他拿出剃刀,就开始了他的工作。他工作得很认真。
  这个年纪的男混混们不好惹,可女混混们,那可就更难惹了!
  剃完光头后,理发师看看劣马,有些紧张地说:“满意吗?”劣马看看镜中的自己,看了良久,呆呆地看着,那个头大大,一根毛也没有,两
  只耳朵细细嫩嫩的中性人,是她吗?“TMD,真帅呆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最后,劣马终于回过神儿了,对理发师说:“把你们的毛巾卖给我一条。”理发师随手拉过一条毛巾,说:“送给您。以后请多多关照!”
  劣马看了看那条毛巾,说:“给条白色的,俺不喜粉红色,像鬼!”理发师赶紧拿了条白色的给她。劣马把那条白色的毛巾往光光的头上一包
  ,看了看自己的“河北农民”新形象,忍不住笑了。
  “嘿,整个儿一八路军!”她想了起“地道战”。那些在革命根据地陕北生活的八路军,就是这么个架势。她看着看着,再次笑了。笑够后,
  她把书包往背后一斜,问理发师:“多少钱?”
  “不要钱,算是哥哥请你的。”理发师马上回答。
  “我说,你当俺理霸王头呢?”劣马拉开书包,手在里面乱翻了一气,抓出一大把揉成一团团的钱。那些被揉得不像钱的钱,个个都皱得不成
  样子。
  从理发店出来后,劣马就打电话给张一哲。张一哲一听劣马剃了个光头,蒙了!她冲出家门,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劣马所在的麦当劳狂奔而去
  。
  一到麦当劳,不用她找,就看见劣马了,因为劣马正被许多双眼睛看着呢!
  张一哲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跑到劣马跟前,舌头像打了结,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奇奇怪怪、脸被黑色的十字叉画得一塌糊
  涂、头上包着条白毛巾、对整个世界都不屑一顾、甩多少钱都从不皱一下眉头而学习却好得不行的小女生,张一哲不知该说什么。
  这八年来,她一直宠着劣马,把这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