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士杰低了头,轻声道:“我们杀了一批战马。”
秦旭飞咬了咬牙。
对于他们这些骑兵来说,胯下的战马不仅仅是坐骑,更是伙伴,是知己,是自己的手脚和四肢……没有了战马地骑兵,还能战斗吗?
祁士杰却又抬了头。
“另外,我们抢。”
秦旭飞浑身一震。
“这一路上,能抄近路的地方我们抄,抄不了近路地关卡城池,我们也没有绕。方侯每次都是为派一支小队,装成掉队的军队叫开城门,然后突施袭击,不给他们燃放狼烟给别处传讯的机会。这些关卡本来就没有多少军队,又根本没有防备,所以每一战都让我们神速拿下,然 后,方侯便命令……”
秦旭飞神色惨淡,淡淡接口:“为了不让消息泄漏出去,主事地官员,全数杀了,守兵直接打散编入我们自己的军队里,作为运输和仆从的士兵。封禁城池,十日内不让百姓自由出入,然后,在城内……”
祁士杰点了点头。“殿下与方侯果然是英雄相知。”
秦旭飞苦笑。“什么相知。若论刚强决断,我远不如他。”
祁士杰顿了一顿,方又勉强安慰秦旭飞:“方侯他……他说……草根树皮,吃个几天,不会死人的。3g华夏”
秦旭飞低低惨笑。
他本有一支秦国最强的军队,可是,现在这支军队中精锐损失了一半。他本想要救护秦国的百姓,可如今,为了救他,一路之上,他们搜刮粮草一空,谁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因此而饿死。
只为了他的一时不忍,却害了多少人。
祁士杰低声道:“殿下,百姓虽然会吃些苦头,但如果一切顺利,撑过这几天,后面柳将军就可以安排送粮来。如果当时不施这雷霆手 段,只怕局面愈发不可收拾,到那时,我大秦的国土都要沦于外敌之 手,百姓又岂能安宁。”
秦旭飞苦笑着摇摇头:“我没有怪谁,我只是恨我自己,这些事,早就该由我来做的。”
祁士杰轻声道:“殿下,你素来是英雄胆魄,豪杰心性,哪里忍心苛待百姓。”
“英雄豪杰?”秦旭飞冷笑一声,淡淡自嘲:“我算什么
。
祁士杰咬咬牙道:“殿下,那人行事猖獗,我们谁也没能料到,怎能都算是你的错?我们这样拼尽一切赶来,是为了救你,也不止是为了救你,如果没有了你,我们这支军队也会被毁了,那这个国家,也不知会沦落到何等地步!”
秦旭飞只是默然。那些史书上地英雄豪杰们,是否也都经历过今 天?让国家让百姓让军队为自己做出牺牲,却总可以寻找出如此堂皇正大的理由。
而现在,他也将成为那些人中的一个。
秦旭飞不能纵容自己想下去。只勉强打起精神,摇摇头,问到: “你们这一路过来,军情如何?”
祁士杰简单交代了下方轻尘是如何安排他们绕过了后面埋伏着地那五万卫军,如何惑的敌,如何烧地粮,秦旭飞皱了眉:“燕军粮道未 断,应当不担心粮草被毁,却是为何乱了阵脚。”
“方侯射了一箭给燕军主将。箭上有封信,提醒他们,自交战以 来。秦王的本部人马,一直在保存实力。目前秦王手下,最少有二十万将士,正在后方急赶过来。等着坐收渔人之利。估计那燕将是相信了,所以不敢同我们硬拼,徒耗实力。”
秦旭飞初是一怔,随即心中豁然开朗。自家大哥的想法,虽然太卑劣了些,太如意了些,从他那个角度来看,倒也不能不说是好打算。怪不得他会不顾后果地出卖他,原来,是指望在后头安排上这么一手么。
“方轻尘却是如何得知?”
祁士杰汗颜一笑:“当日在颖城。问过我们所有战事细节,看完全部军报地图后,方侯就说出这个判断。我们也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当时……”
方轻尘当时是毫不客气地白了众人一眼。爽快地答:“猜的!”
看看祁士杰的表情,秦旭飞就能猜出怎么回事,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如他多矣。”
祁士杰很是有些傻眼。关于秦王那支奇兵,方轻尘当时的判断,他们这些将领,包括柳恒在内,都只是半信半疑地,只是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一线希望,寄托在方轻尘的猜测之上。偏偏燕军的主将却会信,会信到立刻撤兵,而自家殿下只不过听了片言只语,却也立刻推算出了同样地前因后果。
既然说起了方轻尘,秦旭飞倒是终究有些忍不住:“我们现在忙得脚不沾地,他倒好,什么都扔下不管,自去安睡了。”
祁士杰听这话头倒是埋怨,语气里却是一点怨怪的意思也没有,虽是心情沉重,却也暗自有些好笑。只是也不敢真驳他,嘴里低声道: “方侯原是早就将许多事都交待下了地,只是他身子不好,不能长久撑着,本也应当休息。”
祁士杰忍不住抓了抓头:“这些话,方侯原也是要我转告殿下的。方侯说,殿下只管先安心在这里整军,让军队好好休息一阵再说,任那三国联军去跟从京城来的大军斗个晕天黑地,咱们尽管看热闹,后面埋伏地卫军咱也不必多理会,那一支乌合之众,没了联军的支持,翻不起浪来。我们就在这里休整,等柳将军那边稳住了大局,带了人马过来会合,顺便把一路所过的关卡城哨,全都以秦王不义的名义劝降,凡敢不降者,立刻攻城。秦王把军队全调走,想用这些空虚的关卡来拖住殿 下,如今却也正好便宜了我们。军心不在他那边,民心不在他那边,各个关卡又虚空,没多少兵力,根本拦不住我们的人。等柳将军的队伍到了,若是方便,就一举灭了那股卫军,若是不便,我们再派兵前后呼应一下。剩下的行止,就等到我们两军会合后再决定了。”
秦旭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方轻尘安排得……很好。
柳恒那里已经没了骑兵,全是步兵,速度自然是不会快的。
要肃清不安定的力量,要稳定大局,更是要折腾上那么很长一段时间,那也是难免地。
自己所带的军队受了这么重的损伤,自是要慢慢休整,自是无力和京城来兵前后呼应地……
而那退却的三国军队,却定然会正面和京城那二十万军马厮杀一 场。他们这三万人没有被拼完,相应地,联军的实力也尚在。方轻尘已经向对方示警,现在联军已有准备,不会再被偷袭,而是会反过来主动突袭京城来的秦军。结果谁胜谁负,秦旭飞心中也不是没有数。
实力?保存兵力,就是保存实力?笑话!只有没打过仗的人,才会如此算计。你保存下二十万兵马,以为就可堪大用吗?没有士气,没有血性,没有目标,没有自信,这样的军队,顺风顺水之时也许尚可以大呼小叫,挥枪拼杀,一入逆境,一遭突变,可能如臂指使,顽强不退?
风云际会 第二百四十八章 拒人千里
旭飞心中百味陈杂。3g华夏
联军一路劫掠而来,现在军粮不继,又发现中伏,已是无法沿原路返回。柿子捡软的捏,打散了那二十万联军,联军自己的实力也会严重受损,绝对不会回头和他秦旭飞手下的军队硬拼……
那支联军,会转道,会去京城。去那座精锐尽出,正是空虚可欺的京城。
一直以来,他不忍心做的,或是无法决断的,方轻尘却是眼也不眨一下,轻飘飘,不着痕迹地把局面经营到了这一步。
如此有利于他,还不让他受人半点指责。此人……真个是……
秦旭飞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轻声问:“你说他身上不舒 服,那些难民也说过他身体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我也只是听难民说的,并没有真的亲眼看方侯发过病,倒是不太清楚。”
秦旭飞皱了眉,想了想,站起身:“我去看看他。”
“方侯说,他休息时,不许人打扰。”祁士杰忍了忍,还是小心地提醒:“这是方侯特地叮咛我的,想必这话也是说给殿下听的。”
秦旭飞听了这话,反是越发有些担心了:“我小心一些,不吵着他就是。”
话音还没落,他已自顾自起身出去。
祁士杰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不识趣到跟上去阻止。
————————
难得现在全军如此疲惫,方轻尘房外居然还有两个卫兵站岗。看了秦旭飞过来,自是恭敬施礼,却又小心地说:“殿下,方侯休息前说,他有夜梦杀人的毛病,不得他的召唤,不许任何人进去,否则出了什么事。可怪不得他。”
秦旭飞哑然失笑。3g华夏当年他视方轻尘为生平大敌,费尽心机探查过方轻尘的一切资料,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位居然有夜梦杀人的嗜好。
“无妨,我也不是什么人想杀就能杀的。”
两个卫兵相视一眼,苦着脸说:‘方侯还说了,任何人要是进去扰他清梦,他都要我们的脑袋。”
秦旭飞越发好笑了:“这就更无妨了,我马上把你们调去别处当差便是。几万人的军队,谅他也没处找你们。”
两个卫兵没法再拦。只得眼睁睁地任秦旭飞推门而入,又看他信手关了门。
好在秦旭飞倒也是君子,望望安睡在床上,象是全然不曾察觉自己进入的方轻尘,只先咳嗽了一声,提醒下方轻尘他进来了。
照理说,以方轻尘这样地身手功夫,便是睡得再熟,听了这样的动静。也该即刻醒来,谁知他却还是沉睡如故,一点动静也没有。
秦旭飞略一皱眉,快步走到床边,这才看到方轻尘脸上一片通红,甚是骇人,心中一惊。抬手就去探方轻尘的额头。
谁知本来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的方轻尘忽然一抬手,竟是奇准无比地扣住秦旭飞的手腕,往外发力一抛。
换了旁人,早就被这一记抛得生生撞破大门了,但秦旭飞岂是这般容易让人扔出去的。手肘略沉,马步沉稳,却是半步也不曾动弹。
方轻尘反应奇怪,一抛不成,即刻又是向内一拉一扣,原本他这样迷迷糊糊,也是拉不动秦旭飞的,但秦旭飞看他脸色不对,担心他的身体。虽是沉臂对抗,却没敢发力,初时一抛倒还罢了,现下往里一拉。正好是相反的力道。秦旭飞猝不及防,竟是让他拉着身子向下一沉。3g华夏跌向床上。
方轻尘地左手飞快扬起,对着他胸前又是一掌,真正是又准又狠,秦旭飞立掌及时拦在胸前,挡下这一掌顺便猛然抓住方轻尘的左手,还不及喘口气,心中警兆忽生,右膝抬起,向下狠狠一压,以毫厘之差,压住了方轻尘那正往他的鼠蹊处撞去的左腿。
电光火石之间,他连续变招数次,还好应对迅速,要是刚才稍有失误,他不是丢了性命,也是终身残缺,当不成男人了。
此时秦旭飞哪里再敢放手,手脚全狠狠压在方轻尘身上,一刻也不敢放松,气急败坏之时,全不觉二人这等样子有多么诡异不雅,又不敢高声让外面人听见,只压低了嗓子怒喝:“方轻尘!你干什么!”
——————
用小楼一干同
来说,方轻尘是标准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来在战事刚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只是他不却不肯像秦旭飞那样,放松自己,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虚弱。而是一直倔强地强撑着,不肯露出来。
看着秦旭飞跌下马,他却一直端坐马上,动也不动一下,其实,只是觉得身子发软。有马代步还好些,真要自己到处走动,跟一堆人挤在一块,他肯定会露出破绽来。
于是,全军上下,还自忙个不停,他却第一时间就找地方休息去 了。为怕被人撞破,也曾一再警示祁士杰和守门的卫兵,也亏他脸皮够厚,连夜梦杀人这种事都能拿出来当借口。
把房门一关,往床上一躺,身心放松下来,便任凭那一种疲惫软弱混乱晕沉以及几乎已经习惯了地痛楚将自己淹没。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间感觉身旁有人,他当然抬手一把扣住就向外抛。
这个时候,他的神智都没清醒,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习惯,让他的身体自然地想要把这个时候接近他的人给扔出去。
一抛之下,居然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