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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生打闹着,宿舍里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水龙头拧开着,水哗哗的流着,方思旋在刷牙不经意间呆住了,忍不住的想着昨晚梦境中的情景,不禁的“扑哧”一笑,一口带着淡淡的金银花香的牙膏泡沫喷在眼前明亮的镜子上,她回过神来接了一盆水冲洗干净,不知为什么,一股酸楚感突然涌上心头。
“三天了,他怎么还不来上课?”
方思旋自言自语的念叨,“刷”一下子一滴眼泪滴落到水盆里。
迫不及待的走进教室,第一眼就投向了那个座位,座位是空的,方思旋有些失望。
“叮铃铃”上课的铃声响起了。
英语老师一口流利的英语滔滔不绝的讲着,方思旋心不在焉的,眼神无数次的飘向了那个座位,座位还是空空如也,方思旋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方思旋看看没有写一个字的笔记本,一股莫名的沮丧撞击着心头。
女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近热播的韩国八卦的肥皂剧,“什么某帅哥和某美女接吻咬破了嘴唇呀!”等,也许是荷尔蒙旺盛时期,男生们像吃了兴奋剂样谈论着不堪入耳的花边新闻,“什么某18岁的少女又被40岁的男人搞大了肚子”等。教室里阵阵的喧闹声,似乎是沸腾的100度开水掀开了锅盖。
谢文胜专心的看书,似乎不吃饭,看书就能填饱肚子。
方思旋爬在课桌上,看书吧没心情,做功课吧又找不到笔,烦躁不安。
“啊!好烦啊!”方思旋甩一甩头,拍打着课本,大声的尖叫着。
“怎么了?思旋。”刘佳欣问道。
“想张志根了啥!”肖可军走进教室肉麻的说。
“你脑袋里除了这些,没装别的吗?”徐言书接过话,瞪了肖可军一眼。
方思旋不理睬,双手捂着耳朵,似乎在说,“离我远点”。
“肖可军,你和张志根不是同村的吗?他最近怎么没来上课?”吴兵感觉很奇怪。
方思旋一下子抬起头探着身子,竖起耳朵聆听着,脸庞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家里可能出事了。”肖可军说。
方思旋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堵着,无言的难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晚饭时,方思旋吃了几小口,就匆忙的去水池洗饭盒。
方思旋一个人漫步在走廊上,精神恍恍惚惚的,思绪不知飞向了何方。
“啊!”方思旋突然感觉到额头一丝疼痛,抬头一看是不小心撞到了一扇开着的窗户。
方思旋摸摸了额头,感觉肿了,起了一个拳头似的大包。
原本是朝着教室方向走的,不知怎么的,就不知不觉的步入了花园。
方思旋望着空无一人的花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那里?”方思旋在心里不停的念叨,泪水就打湿了双眼。
走到花池边,方思旋出神的望着月季花发呆。
“送给你一支花。”张志根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方思旋抬起头望着花园四周,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只听见阵阵轻风吹过的微声,有几片花瓣飘荡在空中。
“啪”一滴泪水滑落到月季花的花蕊里,晶莹剔透。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5)
多少次母亲的音容笑貌徘徊我眼前;多少次我一个人漫步在曾经和母亲一起走过的地方;多少次听见村里的小孩叫妈妈我却张大着嘴愣着;多少次我独自默默的流泪;多少次……
多少个夜晚我是辗转反侧睡不着;泪洒枕边。
多少个清晨我醒来感觉头昏脑涨;双眼刺痛。
曾经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遥远。
我似乎一直在苦苦寻找着什么。寻找曾经的点点滴滴吗?寻找母亲的影子吗?我不知道;可我怎么也寻找不到。
我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夜游神样;灵魂和躯壳似乎早已脱离;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清晨醒来;浑身无力;精神恍惚。
我慢腾腾的穿上陪我度过了两年的破了个大窟窿的裤子;然而床铺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怎么也找不到那件蓝色衬衫;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妈;我那件蓝色衬衫了?”
我垂头丧气的一阵叫喊。
“砰”的一声;我跑出房屋;一把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屋里空荡荡的。母亲;你的影子在那里?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诧异的望着那张母亲睡了二十多年现在却空空如也的木床;才回到现实中;泪水早已浸透了我的双眼。
我慢慢的走到床前;一寸一寸的抚摸着似乎还带着母亲体香的床铺;泪水就哗哗的止不住往下淌。
“妈……妈……”
我失声痛哭着。
缓缓抬起头的一瞬间;我发现枕头下面压着一张白色的纸;我迅速的翻开;是一张写着母亲名字的化验单;还有四个刺眼的大字让我大惊失色;差点晕倒。
“肺癌!晚期!”
我已哭成了泪人。
“啪”屋外传来清脆的推门声音。
我发疯般的跑出房间;泪水就无声的滴落到化验单上。
父亲走出房间;一脸的忧愁。
“爹;妈得的是肺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我生平第一次冲着父亲火冒三丈的狂吼。
“志根;妈怕影响你的学习;你懂吗?”父亲一愣;随后说话的声音就带着哭腔。
“妈……妈……”
我撕心裂肺的大哭着;抓着那张纸的手指关节嘎吱吱的发响;发白的如那张薄薄的却有沉重的化验单。。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6)
张志根突然离奇的消失;对于高一(1)班的学生们来说似乎日子里缺少点什么。就是一种感觉;说不清倒不明的感觉;似乎看不见张志根的影子;心中就不安宁。
“张志根怎么还不来上课?”吴兵拿着课本使劲的扇着,烦躁的站在肖可军的课桌前。
“我不清楚,好多天他的鬼影也看不见。”肖可军爬在课桌上支支吾吾的,快睡着了。
“要不下午放学后去他家里找一下?”吴兵摸了脸上一把汗水。
肖可军已经打起了呼噜,嘴角流出了口水。
“听见没?到时候你当向导,带路?”吴兵拥了拥肖可军的大脑袋,有点恼火。
“知道了,大哥!”肖可军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趴下打起呼噜来。
整个下午,吴兵都望着窗外发呆,心中是异常不安,默默的祈祷时间飞快的流逝,等待着下课。
方思旋似乎是度日如年,魂不守舍。
学生们都拿着饭盒陆续的去食堂打饭。
肖可军和吴兵早就饥肠辘辘;但他们顾不上这些;飞快的朝校门口走去。
方思旋爬在二楼走廊栏杆上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
“吴兵,你们是去找张志根吗?”方思旋冲他们招招手。
“是的。”吴兵回头微笑的说。
“等等我,我也去。”方思旋匆忙的跑下楼,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落日的余晖照耀着三个人的背影,照射着三个人行色匆匆的步伐,照耀着三个人不安的心。
一路上三个人没有过多的语言,心中只有一个期待,尽快找到张志根。
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口,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座矮小的土屋。
“那就是张志根的家。”肖可军指着夕阳下的小土屋说。
“不会吧?好破落!”方思旋有些惊讶。
“是的,他们家是村里的贫困户。”肖可军心中有点酸楚。
“快点走吧,可能张志根呆在家里了。”吴兵催促着。
三个人加快了步伐。
走到院子里时,一阵恶心的粪味扑鼻而来,方思旋胃里阵阵的泛酸,捂着嘴差点呕吐了。
“汪汪……”突然墙角窜出一条狗张牙舞爪的狂叫着三个陌生人。
“啊!救命呀!”方思旋吓的赶快躲到肖可军的身后。
“没事,别怕!”肖可军拣起地上一根棍子怒眼瞪着那条狗,狗就像个受惊吓的孩子样乖乖的卧在墙角。
“门怎么锁着?”吴兵自言自语的说。
方思旋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显的很失望。
“张志根的爸妈可能还在山坡上干活。”肖可军猜测道。
“那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吴兵说着就坐到墙角一块被雨水冲洗干净的石头上。
“也好。”肖可军找了一块砖头递给方思旋,自己蹲在地上。
“谢谢!”方思旋掏出一张手帕纸放在砖头上面坐下。
等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张志根的家人还是不见踪影。
三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失望的往回走。
路过村口时,迎面走来一个大叔,肩上扛着出头,看来是劳累了一天收工了。
“叔叔,请问张志根的家人去那里了?”肖可军笑嘻嘻的说,有点傻头傻脑的。
“你不是西沟老肖家的大孙子吗?”大叔惊喜的说。
“是呀!大叔你是?”肖可军抓抓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志根的父亲,你们是?”大叔有些疑惑。
“我们是张志根的同学,大叔。”方思旋感觉像见到救星样高兴的说。
“大叔,张志根在家吗?”吴兵赶紧的说道。
“志根不是在学校吗?”大叔放下肩上锄头,一脸的诧异。
“没有呀!都好多天没有去学校了?”肖可军说完张着大嘴巴愣着;感觉到自己多嘴了。
“兔崽子;真他妈的让人操心。这可怎么办?”大叔扔掉锄头着急的乱蹦乱跳。
“大叔。张志根到底怎么了?”方思旋拣起躺在地上的锄头。
“他妈妈;他妈妈前不久去世了。”大叔蹲在地上;左手抚摸着额头;心里发酸。
“什么?他妈妈去死了。”吴兵和肖可军一阵惊讶;心里一下子像塞了一块寒冰样;凉透了。
方思旋猛然间流下了泪水。
“大叔;不要太难过了;日子会慢慢好的。”吴兵蹲下身子;拍一拍大叔的肩头。
“这孩子从小就倔强;可能他妈妈去死了;他受不了打击……”大叔心酸的说着;轻轻的吐着烟雾。
“他会不会去亲戚家了?”肖可军说。
“有可能;我去他二姑家看看。”大叔扛起锄头就往东边跑。
“我们去街上找一找吧。”吴兵说。
“走吧;方思旋。”肖可军叫喊着正望着天空发呆的方思旋。
方思旋回头擦干眼泪跟上步子。
夕阳快要躲进西山的尽头。
转了三条繁华的街道;张志根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三个人只好满脸沮丧的回校。
走到校门口;方思旋突然回头望着霓虹灯点缀下若隐若现的街道泪水就哗哗的流淌。
“张志根;难道你像空气一样人间蒸发了吗?”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7)
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喇叭声、吆喝声……”声声奏响了一首激情劲爆的摇滚歌曲。喧闹的城市淹没了我小小的身影;但是淹没不了我的悲伤;淹没不了我的孤独;淹没不了我……
我像风一样孤单一人漫无目的毫无方向的飘在大街上。神情恍惚;步伐踉跄;上衣钮扣扣的七上八下;腰带系的松不拉及;穿着破乱不堪的球鞋;头发乱遭遭的像鸡窝一样。路上行人匆匆过;有为事业打拼的;有为爱情奔波的;如今我对每个人来说;只不过是个脱胎换骨的陌生人;有谁会在乎我?有谁能够了解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小子的“三千烦恼丝”一不小心脱落了多少?
沉重的打击;难以启齿的痛苦;摧残着我的幼小心灵;稍不留神的把我腐蚀成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孬种样子。
本来自控能力就差的我再加上如此雪上加霜的封冻;逼迫我无法控制情感和行为;一不小心就接触到了与十七岁年龄不相吻合的催化剂。
老天爷幸亏没有完全瞎眼;还是让我的理智有点清醒。我明明知道破了个大窟窿的口袋里没有半文钱财;空空如也。但我仍倔强的走进了那家“千杯驿站”酒店;独自灌着闷酒;灌着一肚子的痛苦;灌着一肚子的孤独;灌着一肚子的悲伤;灌着一肚子的绝望。
酒是辣的;是苦涩的;是让我的精神不得不步入麻木状态的“海洛因”;是克星。酒曾经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感觉到她是个好东西;与她无缘。往日我是滴酒不沾;闻到酒就胃里泛酸;严重的时候就逃之夭夭。有谁会想到这个让人喜欢又令人厌恶的消费品如今却成了我的知己;我的密友。就像烟是父亲最好的伙伴一样;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是如此的理解我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的心情。我真想仰天凄凉的长吼一声“酒;我爱你!”
“妈妈;我要吃鱼翅?”酒店里一个小女孩抓住妈妈的衣角叫喊着;那倔起的小嘴巴;俊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