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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面对那张冰冻脸,我起身面对着窗外,正准备欣赏一下漂亮风景,忽然眼前黑影一晃,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足球狠狠地撞到我的脸上,然后又反弹着掉了下去。
就在此时,我明显感觉热热的液体涌出鼻孔,聚集在下颌一点然后滴落在衣领上。伸手在鼻子下一探,果然看到黏稠猩红的鼻血!
脑子瞬间眩晕,我哀嚎……呜哇……我的鼻子!
“歪了歪了……”我伸手捂住了鼻子,朝楼下那个正在捡球的家伙哇哇大叫,“你们这群臭小子,球怎么可以乱踢到这里!我的鼻子都要歪掉了……”在我的怒吼声中,他抱着足球彻底跑没了影子。
混蛋……
鼻子被球撞得火辣辣地痛,还源源不断地流着鲜血。我赶紧在抽屉里找来纸巾,把两个鼻孔给堵上,可是鼻血很快染红了纸团,“吧嗒吧嗒”滴在我的脸上身上。
“糟糕!我要去医务室……”我推了一把无动于衷的左戈,“这个学校我不熟悉,求求你,快带我去医务室!”
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笔直坐在那里,视线瞟都没往我这里瞟一下。我摇晃着他的胳膊再三恳求,他居然从包里掏出MP3,把耳朵给塞住了。
可恶!这个家伙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吗?!
我一把将耳塞从他的耳朵里取下:“拜托你……我的鼻子在流血啊,你没看到吗?我对这个学校不熟悉,我找不到医务室……这样下去我会流血死掉的啊!”
他忽然掀起嘴角,嘲讽地笑了:“对这个学校不熟悉?”
他仿佛听到好笑至极的笑话,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声音却嘶哑沧桑:“姚小布,你到底在玩什么?”
“我说过了……我……”我绞住了手指,“我不小心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
他猛地收敛笑容,脸色又变得黑沉阴郁:“不用你时时刻刻提醒!我知道你忘记了!”他侧头过来,眼睛狭长美丽,眼底闪烁着熠熠夺目的光辉,“不过我也忘记了以前的事。所有所有的事,一丁点也记不起来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医务室在哪里!”
“你……”
好可恶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生!
捏了两团新纸巾替换被血浸湿的,我侧身从左戈身后走过,朝教室口疾步走去。当前脚迈出门口的时候,他嘲讽的声音忽然响起:“学校北边,过了那个树林。”
咦?
他告诉了我医务室的地址?!
我停止脚步,高兴地回头过去:“谢谢你!”然而却发现他眼神格外古怪地看着我,表情也高深莫测。翘起一边嘴角,他脸撇向窗外,将耳塞放进耳朵里继续听他的音乐。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帮了我!
虽然外表冰冷冷漠,也不爱搭理人,甚至性格也十分的古怪,至少告诉了我医务室的地址啊!
所以,鉴于他最后帮助了我,前面的他对我的冒犯,就一笔勾销啦!
这么想着,我已经走到学校最北边,眼前果然有个密密茵茵的树林。咦?这个学校真是奇怪,为什么要把医务室建在树林的那一边啊?
带着好奇心我进了树林,左弯右拐,发现这个树林还蛮大的耶!应该是学校后山吧?医务室怎么可能会在学校后山呢?!
突然“喀嚓”一声,脚被东西卡住,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夹住我脚的居然是夹小动物的狩猎夹!
在学校后山的树林里,居然有人放这种东西!
夹子很锋利,就像一张怪兽的嘴,将我的脚踝狠狠紧紧地咬住,利齿穿过皮肉夹到了骨头,血流了一地,我白色的帆布鞋也被鲜血染得透红。
被夹子夹住的那一刻,就像有一把刀硬生生地砍断了骨头,痛楚蔓延全身,我尖叫着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
眼泪唰地流了出来。我忍着剧痛,一边颤抖着扳开夹子,一边诅咒左戈。
因为在眼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禁止入内。
他骗了我。
他把我当傻瓜,说什么经过这片树林就可以到达医务室!他骗了我!
眼泪滚滚从眼角流出,除了脚踝撕裂的疼痛外,我的心脏也莫名其妙地抽痛,像有一把刀在胸口来来回回地磨着。
我不会原谅他!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
第十五章:谁忘记得更彻底(四)
由于伤口流血厉害,我从裙子上撕下了很大一块布,忍着剧痛和眼泪,将脚踝紧紧包扎起来。好不容易等血凝固起来,伤口也没那么痛的时候,我挣扎着站起身,想要回教室,却发现由于裙子撕下很大一块,衣不遮体,只好叹着气再次坐回地上,等待天黑。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那个叫左戈的男孩是天生性格恶劣古怪,还是跟失忆前的我有深仇大恨,不然怎么能做出如此可恶的事!
我得罪过他吗?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而且眼底隐含着强烈的怨恨和怒气!
不管事情是怎样,总之,以后我一定要避他如蛇虎,赶紧让老师调位,或者换班级……严重的话,采取转学处理!否则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他整死啦!
终于盼来夜晚,学校里的学生都走得干干净净,我一瘸一拐地上楼,朝教室的方向走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出门前妈妈硬塞了一件衣服在书包里,说才大病痊愈,身体还很弱,要注意别被风吹到。只不过,都这个时间了,不知道教室的门关了没有?
耶?好像灯还亮着耶?!
扶着墙壁走到门口,刚侥幸地推开教室门,就看到那个深咖啡色脑袋挂在桌子上睡觉!
强烈的日光灯为他的身体笼罩了一层晶莹的光华,即使他在睡觉,脸埋在双臂间看不见,仍然绝美如画。
该死的,好衰!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家伙还不回去留在这里干嘛?!
本来受伤的脚就很痛,可我怕吵醒他,还得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磨蹭着来到我座位的后座,越过别人的桌子弓身打开我的抽屉,发现放在里面的包包不见了!
惨了啦,衣服和手机都在里面,一定是湛远和袁旦放学后找不到我,所以拿着我的包包走掉了!
这下怎么办?我现在穿成这个样子,脚还受着伤,怎么能莽撞地在街上乱走。
我愁眉苦脸,双手揪着头发脑袋都快要爆掉了,忽然瞥到左戈枕在桌面上的外套。不如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
虽然在老虎身上拔毛十足地危险,总归还是有生还的希望嘛!
这么想着,我的手已经比我的脑子先一步抓到了外套一角,一点一点地往外扯。幸好这家伙睡得够死,衣服扯出来一大半他都还沉沉的睡着,就在他的手肘压住的最后一点都要扯出来的时候,从衣服口袋里掉出来一个银色的东西,“叮当”落在了地上。
我的手一抖,衣服大力地扯了出来,惊醒了他!
完了!他眼睑掀开的霎那,我迅速抱着衣服将身子缩在桌子底下,却在这之间不小心接二连三地撞到桌子——先是膝盖,然后是手肘,然后是脑袋,痛得我闷哼出声,桌子的碰撞也发出很大的声响。
“出来!”一声怒吼炸在耳边。哇啊,果然是狮子,吃火药了吗,叫那么大声。
我双手颤抖着将他的衣服举到头顶,希望勇敢承认错误能渐少处罚:“对不起,光线太暗,我以为这件衣服是我的,对不起对不起……”
衣服“嗖”地一声被夺走了,他依旧嗓门很大地喊道:“出来!”
天啊……听这口气,我一定逃脱不了被狠骂的命运!
绞着手指,我慢慢从桌子上露出一双眼睛,正好对上左戈冰冷严厉的视线。此时他双手撑着桌面,从桌子那边俯身看我,这样的动作,使得我的脸距离他的好近好近,近到彼此的睫毛都贴到了一起。
他的睫毛好密好长,在眼睑下方打出一条狭长美丽的阴影。扇动睫毛时,就好像有羽毛轻轻地撩拨着我的眼睛。
我的心脏瞬间“怦咚怦咚”乱跳,迅速将脑袋缩了回去。
他不耐烦地:“我数三声……”
“我出来了……”我赶紧站了起来,幸好站在座位间,下半身仍旧被课桌很好地隐藏着,“对不起……那件衣服……嗯……我……总之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从地上捡起刚刚从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那样东西,原来是一枚银色的戒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递在了我手里:“如果是找它的话,不需要废话和借口,它本来就是你的。”
呃?
我小心翼翼地托着那枚戒指,是一枚很简单普通的银戒啊!可是又有点独特,至于是哪里独特一时间说不清楚!这么可爱的戒指是我的?我怎么不知道?嗯……也许是我失忆前不小心掉了,正好被他拾到了吧?!
“嗯……好,谢谢……”我将戒指收了起来,抬头看他,见他的脸别扭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那天……”他犹豫着开口道,声音因为紧张微微地有些低哑,“我……没有把戒指给安可可,是她捡到的。”
“呃?”
安可可?Who?
忽视我眼中的疑问,他将衣服搭在肩膀上,从抽屉里拎出挎包,转身朝教室口走去。一系列的动作都干脆完美,以至于他走到了教室门口我才反应过来。
“喂——”我着急地叫住他,“你等一下。”
他居然很乖地停顿了脚步。
“你……可以……嗯……那个,就是……”我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半晌都没有将要说的话说出!
“你想说什么?”
教室门口的他忽然折身过来。
就仿佛有专属他的光芒,在他折身过来的刹那,从他狭长眼睛里绽放的星光,如花瓣般纷纷扬扬地洒落。我居然……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期待……?
他盯紧我,下颌绷紧,眼眸奇异地发光,就仿佛眼底齐齐燃烧着千万支耀眼的火把:“说。”
“咳,嗯!”我鼓足了勇气,在他鼓励的眼神下,最说道,“你可以借我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吗?!”
因为钱包和手机都放进了包包里,我现在这个样子,必须要通知家人过来接我,可我却连打公用电话的钱都没有耶……偷偷地抬眼瞅他,不知道这样无理的要求,他会不会答应。
“一枚一元钱的硬币?”他不屑地扬眉,“为什么?”是我的错觉吗?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神明显地黯淡下去。
“因为……因为我忘记了带钱!”我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可是一会我要做公车,我不想走路!”
“不借。”
“为什么!”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果然够恶劣!
“因为我跟你不熟。”说罢他转身欲走。
“等……等一下!”我着急地叫住他,“求求你了,就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对你来说,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不然,你可以加利息,我明天还你,十元、百元?”
他根本不甩我,将挎包甩在肩头,走出了教室。
“喂——”我更为着急,急得都快哭了,“只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啊……喂,喂!不然你开条件好不好?对了……”我忽然记起来刚刚他给我的那枚戒指,“我用戒指跟你换!就是你刚刚给我的那枚……”
忽然,“哐”的一声,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门上,已经离开的左戈又走了回来,脸色是从未见过的阴沉和可怖!
“用那枚戒指跟我换?”瞳孔缩紧,他的身体带着恐怖的低气压,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近,“那枚戒指,你觉得它只值一元钱?”
我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瑟缩地往座位里面靠,喉咙困难吞咽:“虽然……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钱,可它既然是我的……我说它值多少就值多少……现在对我来说,那一元钱才更为重要,所以……所以我愿意同你换……”
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一元钱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左戈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拳头高高挥起,像是要打我,拼命克制着放下、然后举起、然后又放下。我吓得整个身子筛糠地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他忽然狂怒着推到一张桌子,桌子正好歪倒着朝我砸来,砸到我受伤的那只脚……
我痛得整个身子都抵着墙壁滑坐在地。嘴唇颤抖着,痛苦地发出呻吟,可以却没有声音。仿佛喉咙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扼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