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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就仿佛一枚千金重的大锤,笔直敲碎了我的脑袋。
“你……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地颤声问道,“你说……你说左戈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你问我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或者,我的名字不配让你知道——”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我只是不小心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不小心把你忘记了……所以……你不要生气,你告诉我你是谁,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忘记……”
“不小心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不小心把我忘记了?你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哈!既然你能忘记,我为什么不可以?!你忘记了,我也可以忘记!姚小布,我们比一比,到底谁能忘记得更彻底!”
……
原来……原来如此……
原来那个家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原来……他口里说要忘记的人是我!可我却因为失忆不知情,拼命粘着他说话,让他讨厌,所以他才骗我去那个树林,还做出一连串戏弄我的事情?!
那么……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一个性格怎样恶劣的人……才可以对以前的女朋友做出那种恶劣的行为!
“对,左戈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可是他甩了你,做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韩湛远的声音响在耳边,每一个字都像银针一样戳着我的心脏,“他让你哭泣,让你受伤,让你像小动物那样无助……小布,你不要喜欢他,远离他。”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猛地扬起头来,朝他吼道:“为什么不在我醒来时就告诉我,我曾今有过男朋友,那个人很坏很坏,他叫左戈,是个超级恶劣的大坏蛋!为什么不告诉我!”
屈辱使得泪水溢满眼眶,我拼命咬着唇不让眼泪下落。
怎么办……
他一定觉得我很难缠吧?一定在心底嘲笑我,嘲笑我这个傻瓜……被甩了还装作忘记了他,不认识他,然后重新接近他。虽然我忘记了从前,可被忘掉的记忆也属于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要让我以前喜欢的家伙,觉得我是个只会缠人的糟糕女人!更不想接近他,被他屈辱,只想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
“小布……”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住了我,“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话那么大声,我只是很担心你……接近他你会受到更多的伤害……不要哭……”
我的眼泪流在他的胸口,浸湿了他的衣服,缩在他的怀里,声音嘶哑无力地哭着:“呜……那就不要接近他……那就永远离开他……凭什么让我做那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不要做傻瓜,不要被他玩弄,不要被他屈辱!”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更紧地抱住了我,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不会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了……”受伤的脚踝和被咬破的嘴唇隐隐在痛着,胸口也隐隐痛着,我抽噎着说道,“绝对绝对!”
第十六章:绝对的不原谅(三)
门被大力踹开的时候,班里六十三双眼睛全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左戈逆光站在教室口,高帅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完美的身段。他的眼睛狭长美丽,目光锐利且咄咄逼人,门被踹开的瞬间,他的怒气和阳光一起从教室口汹涌进来。
这节课是语文课,老师头痛地扶正了鼻前的眼镜,看着左戈气焰嚣张地经过他,笔直朝我这边的座位走来。
班里一半以上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还有一小半的视线则落在往座位内侧缩的我身上。就在左戈气势汹汹地走到座位前,张嘴准备朝我吼的时候,坐在身侧的湛远站起来,替我挡住他的气势:“喂!你想干嘛?!”
左戈的目光越过湛远落在我脸上:“昨天晚上,你……”
“昨天晚上很谢谢你帮我垫了医药费,不想多打扰你所以先走了!”我飞快地接过他的话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递过去,“欠你的,还你!”本来按照事先的预想是甩在他脸上,可是事情真的发生时,又是另一番行动。
左戈身体僵硬地站在课桌前,他的面前挡着和他同样身材高大的韩湛远,而我递过去的那叠钞票就在他眼下,他盯着它,脸色刷地变得苍白,长久地没有接过。
“如果不够的话……”
“滚开。”他冷冷将视线扫向湛远,目光锐利就像两把带刺的刀,“没有我的允许,谁借你胆子坐我的位置!”
“不好意思,现在这个位置是我的了。”韩湛远耸肩,“如果不满的话可以下课后向班主任说,现在正在上课,麻烦你回你自己的座位。”
“你说什么?”他猛地眯起眼睛,仿佛听到了有趣的事情,眼睛放着危险又阴狠的光,“我不介意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边!”
“可是,我向来不喜欢把话重复第二遍。”
周围的空气迅速冷冻凝固。我双手捧着钞票僵在半空,左戈眼睛凶狠阴冷地瞪着湛远,湛远站在我和左戈之间,表情自然温和,一副“我不怕死有种你扁我”的架势。
班里开始骚动起来,女生们窃窃私语男生索性起哄大叫,语文老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出了教室,可能去搬救兵了。
“够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勇气让我大声说道,“将你的钱拿好!”
我的话很快引来左戈愤怒的注视,他几乎是咬牙打掉我手中的钞票,钱顺势散了一地。而在他挥手打落纸币的时候,连同我的手一起拍到,那一掌他下得那么重,“啪”的一声,手背迅速红了一大片。
班里响起夸张的唏嘘声,我的泪涌出眼眶,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我给你一次机会。”左戈眼神冰冷地瞪着我,却是对湛远说道,“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个座位,否则……”
湛远此时正在帮我被拍痛的手吹气,刚刚左戈的那一掌惹怒了他,他揉着我的手,背对着左戈说道:“如果我说‘不’,你……”话还没说完,他的后衣领被揪住,整个人被那股力道拖出了座位,身子也顺势栽倒在地,连带撞翻了几张桌子。
左戈的速度那么快,出手那么狠,他眼神冰冷地瞪着湛远的时候那么不留情面。还没等湛远站起来出手反击,他已经拖着桌子朝韩湛远砸了过去,课本“哗啦啦”落了一地,湛远的右腿被倒下来的桌子砸到,发出痛苦的闷哼。
部分女生尖叫着逃出教室,男生则幸灾乐祸地将这儿围成一个小圈。
“住手!”我生气地朝左戈砸过去一本书,第二本书,第三本……眼睛通红,我气呼呼地吼他,“混蛋,野蛮人,只知道使用暴力的猪……你这只蠢……”
举着字典准备砸过去的手腕忽然被拽住,左戈浑身煞气地站在我面前:“你说什么?”
我瞪他:“猪,大蠢猪,猪!”
他收紧手指,扼得我的手腕好痛好痛,另一只手则攉住了我的下颌,让我的脸高高扬起:“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咬牙问道。
我不怕死地重复我的话:“我说你是猪,你……”
忽然“哐”的一声,一张椅子从天而降,正好砸到左戈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站起来的韩湛远卷起袖子,眼睛血红地瞪着左戈:“来啊,我们继续打!”
我忽然尖叫——
一缕鲜血从额角流出,经过左戈狭长美丽的眼睛,聚集到下颌滴落在衣领上。然后有更多的鲜血流出,一股又一股,我吓坏了。狠狠地将左戈的手甩开,颤抖着跑到韩湛远的身边:“别打了……”我拉住他的衣角,“别打了别打了!既然……既然他容不下我们的存在,我们走就是了……”
湛远点点头,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左戈,拉着我朝教室门口走去。前脚刚迈出教室,我的左手腕被一只手掌扣住,用力地往后拽:“去哪里?”
我回头,看到左戈尖削俊美的脸,他的头还在流血,触目心惊。然而他看着我,死死地看着我,漆黑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冷漠,有的只是受伤动物般撕裂的痛楚:“我以为昨天我说的够清楚了,以为只要我原谅你,一切还能回到过去……结果……”喉咙困难地哽咽了一下,他在极力忍着泪水,“结果不可以?”
我愣住。
“如果不可以……为什么那天说要打电话给我解释?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我只是想惩罚一下你,到头来却输给你的心计……”他狠狠地攥着我的手腕,鲜血不停地流,脸色也骇人的苍白,“你要我怎么做?”
“你……你在说什么?”我摇着头,“我听不明白。”
“说,你要我怎么做。”他的视线渐渐朦胧,有血珠滚落在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他挥手弹落,“到底要我怎么做——”
“左戈……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吧!”猛地吸了口气,我挣扎着甩开韩湛远和左戈的手,“让我来告诉你——关于从前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姚小布,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所以说,到底以前是我做错过什么,还是你做错过什么,我都忘记了……”
左戈惊骇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摇头低笑:“撒谎……”
“没有,我没有撒谎。”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我哽咽着说道,“我的确记不得你了,我一直都有告诉你,可是你理解错误,认为我是故意说忘记你。可是我不记得了,不记得所有,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你觉得我是装的也没关系,你就一直这样认为下去吧……”
说完我折身要走,却再次被他拽住了手腕。
“你骗我……”
他声音嘶哑颤抖,不用回头都可以猜测到他的表情多么痛:“因为你想抛弃我,所以……所以你才这样骗我……”
“抛弃?到底是谁在说抛弃?!”我背对着他,眼神茫然地望向教室外的晴朗天空,“我只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给我的是怎样冷漠的表情,还说你要忘了我。然后,你看到我被球砸到了也无视掉,甚至骗我说医务室要经过那片树林,让我被狩猎夹夹到!接下来我受到的待遇就像一只被你耍戏的猫……”
一口气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完,我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颤抖:“好吧,就算……就算我曾今真的做错过事,你这样对待我,证明你的性格真的很恶劣!作为你的女朋友的我,其实也没有过快乐吧?不然,为什么在我失忆后没有看到一张我们以前的相片,为什么没有一样你送的礼物,为什么甚至被打伤失忆你都不知道?所以,我很高兴我忘记了你,很高兴自己与‘左戈’没有一点关系……”
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我拉了拉韩湛远的衣角,抬脚朝前走去。
手腕再次被抓住:“别走……”他挡在门口,身影将大部分的阳光遮挡住,“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是错的,那就全是错……姚小布,怎样做才是对,你教我……”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鞋面上,我盯着鞋尖,不说话,轻轻地扳着左戈的手。
他更紧地抓着:“别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抓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地蹲了下去,肩膀颤抖着,“别走……不要走,别走……”
我听到小部分女生的哭声,围观在身边的男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连韩湛远都傻住了。左戈就那么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蹲在地上,鲜血从他的额角不停地流着。
“……别走……”
那个早晨,他紧紧抓着我,像抓住整个生命那样拼命地抓紧,直到语文老师领着政教处的老师来了,也怎么都扳不开他抓着我的手。
第十六章:绝对的不原谅(四)
鲜血一直流。
那一椅子下来正好砸到了左戈头部的血管,伤口根本无法自己愈合,不断地有鲜血流下来,他的衣领和他所站的那一块儿地方都被鲜血染红。
“滚开——”
只要任何人靠近,他就会像狮子般疯吼,一副随时拼命的架势。没有人敢靠近,包括湛远,包括政教处的老师们。并不是怕被打,而是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整整一节课,他都抓紧我的手蹲在教室门口,手指一点儿一点儿变得冰凉,脸色也苍白如浸泡的纸张。看他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心如刀绞地痛:“我不会走,你去医务室吧……”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左戈,去医务室包扎伤口好不好?”
“撒谎……”
他蹲在那里,蹲成一个孤独的姿势:“你总是说些漂亮的话。那天你说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