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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行之天精神了,撑起身子指着角落处的那小松柏盆栽,“要不把药倒了更好。”
行之若护着药,警惕地斜睨一眼,“你病好了?头不疼了?”
“哎呦……疼死我了。”
“……”
行之若笑了,或许这样一个忘记过去的男人,活的才是真实的自我,像搁小孩子,却仍止不住让人心疼。
真希望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
“之天,出院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对我好,我便勉强答应你。”他斜睨一眼,一副勉为其难收留你的摸样。
行之若笑得颇有些无奈,揉揉眼睛,“好,以后一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
“困了,就先睡一会儿。”他的语气很温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
“嗯,吃饭的时候别忘叫我。”
“一定。”
“一定。”
她顺从地缩进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时光流逝,
夕阳西下,窗台上染成了一片晚霞的光彩。
一阵木屐声,在走廊处响起。
门被推开了。
妖之款款进来,望一眼趴在他床头睡着的行之若,抬起头挑眉望着行之天,像是怕惊醒之若似的,凑近了,俯下身子,在他耳侧轻声说,竟有狠狠不平,“你装吧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妖之稳住身子,离了他,碧瞳带着一层轻讽之色,“我可不敢想象傲气的行之天会躲在之若会看见的地方捧着饭盒吃……”
他叹了一口气,悄然走到床前,一席墨绿色的和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些伤感的意味,他浅浅地说道,“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比谁都了解你。若我当真这般落魄了,我不会让之若看见,会消失得远远的,可是你却在她眼皮底下,让她寻到你。祁秀明做事不会这么冲动,你是怎么招惹他的?撞你的那辆银色车子款型与他的很像,你是怎么让那个司机来撞你的,花了多少代价?”
“你赢了,你这么处心积虑,无非是等这一天。之若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谁也拆不散你们
了,高兴么?”妖之说完,转身一脸探寻的望着他,像是想从他神色上探究点什么出来。
行之天一双明眸清澈见底,有些茫然。
妖之眸子里的颜色越来越深,蓦然间碧瞳收缩得细长,浑身竟有妖冶的气息,“不说实话?你以为吃定我不敢对你催眠么。”
行之天抬头,眼睛弯弯的看着他,闲雅极了,笑容和煦很亲切地望着他,倒像是有些弄不清状况。
只是窝在他腿上的行之若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动了动。
妖之愣怔了一下,碧畔恢复了以往的颜色,有些复杂的望了她一眼,竟有些泄气,“你们的事我不再管了,之若守了你很久,你…… 以后要待她好。”
他狠狠地盯了行之天一眼,手摔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去了记忆随你的便,公司里的这些事情……还有这些破合同,你也一并接了手,甭想让我管。”
哼,妖之挥着袖子走了,潇洒极了。
行之天静静地注视着,手却抚着行之若,轻轻抱着她,他脸庞纯洁干净极了,眼里清透无比带着一丝不解,像极了不沾尘世的仙嫡,一直目送着他离去,只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俊美的脸庞却倏然收起纯真的表情,一脸的霸气,宠溺的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手也抚上她的脸颊,温存且缠绵。
行之天嘴角勾起,薄而美好的唇抿着,扬成了很好看的形状。
怀里的之若,梦呢了一声。
他的视线徐徐望向窗外,
天际茫茫,几近黄昏……
万物却一片生机,黄绿嫩芽初绽,春色盎然……
这是个结局却也正是一个开始,因为生活仍在继续。
:。。
愚人节番外【上下】
清晨,又是一个大好天气。
大厅里一阵砰砰声响,还有两三个细碎的脚步和小孩的嬉戏声,好不热闹,连带这城堡外的猎犬也开始吠了,
行之若吧房门打开,揉着酸疼的腰,一脸悲愤的下了楼。
她特意绕过客厅,悄悄地走到餐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鲜牛奶,仰头就开始灌了起来。
“妈咪,早安。”
她被噎住了,咳了起来。
环顾四周,身子突然僵硬,只见餐桌旁小大人似的坐了两个小孩,一个七岁大左右,神情冷极了,只扫了她一眼便不太搭理了,只自顾自的翻着一本厚厚的字典,看起来有点像牛津字典,下面还压了一叠的合同纸。
另一个讨人喜欢,穿着一身小白衬衫,坐在那七岁死小孩的身边,眼睛清清亮亮的望着行之若,他捧着手里头的杯子吮了一口牛奶,嘴巴上沾了一层乳白,还不忘边喝边说,“妈咪,桌上还有三明治,是我爹地特意做给你吃的。”
“是二爹地。”七岁大的小孩突然在桌下踹了他一脚,横了他一眼。
白衬衫小帅哥有些委屈了,想说什么,最终瘪嘴,还是忍住了。
行之若的笑僵硬得有些不自然了,“小天,不要欺负你弟弟。”
突然一个家伙小身子板上裹着一团墨绿的锦缎,就这么一阵风似的扫了过来,扑在了行之若身上,死死抱着她的脚,仰着头,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娘。”
行之若搂着,警惕的望着四周。
幸好后面没来人,只有一个五岁大的男孩,美得很灿烂,耳朵上戴了一个红耳钉,“妈咪,爹地们都在找你呢。”
啊啊啊……
果然那些冤孽都起床了。
行之若立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眼神跟那做贼似的。
七岁的小孩一脸看好戏的望着,小白衬衫小帅哥倒是有点担忧了。
“妈咪,你今天起得真早。二爹地和三四爹地一夜都没睡,他们说要问你什么事儿让你和大爹地谈了一晚上。”
想到昨晚的轰轰烈烈……
她脸上一阵燥热。
“由着他们找去。”未了,她收起愤慨的表情,一脸小心翼翼地说,“别告诉你们的爹地,我在这儿。”
“嗯。”
“还是祁而最乖。”
五岁的男孩笑眯眯的,摸了一下红耳钉,用很大的声音说,“我绝不告诉爹地们,妈咪在餐房。”
像是为了表明心迹,那尾声的“餐房”二字,几乎是用喊的。
——||
是错觉么……总觉得,这小子有点落井下石,一定是错觉,看……他笑得多纯真啊。
行之若表情讪讪的。
可怀里的那一团墨绿的小家伙不堪寂寞了,他小身子板锲而不舍地又蹭了蹭,十分童稚的声音又提高八度,“娘……”
那碧瞳水汪汪的望着她,别提多可爱了。
“小声点。”行之若泪兀自往心里淌,她捂着小娃儿的嘴巴,“小妖哇,你怎么变得这么乡里乡气的,就算不叫妈咪,叫妈也行啊,怎么改叫娘啊……你干脆也哪天叫我额娘算了。”
“额娘。”
——||
这娃儿,脑子得去检查了。
小家伙搂着她的腿撒娇得正欢着,啃啃咬咬的,那双碧眸波光潋潋,将行之若的睡裙也弄濡湿了。
小家伙,可真精神……
“妈咪,妖妹妹难得看见你下楼,这会儿高兴极了,你别怪她乱舔你。”
“……”
“娘……”
“妖妹妹的口水功是比较厉害,上次我就被她弄了一身,还换了衬衫。”
“妹妹她……”
“额娘额娘……”
停!!!!!!!!
行之若搂紧小妖这娃儿,将他手脚夹得紧紧的,不让他再闹腾,一脸的欲哭无泪,“小妖是男孩,你们要叫他弟弟。”
行之若一脸衷悼的捧着小妖的脸,眼弯弯的,碧眸水光盈盈,这俊美妖冶的小脸蛋以后还不知
道祸害多少人。
——||等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谁给他穿上这一身女式和服的,头上还煞有介事的插个小银簪子,手腕子上还套了个小铃铛手镯子。
恶寒……
男身扮女相。
行之若掐掐他的小脸蛋。
他蹙着小眉头,脸上红彤彤的一个小指印。
“疼么……”忍不住又掐掐。
“疼。”他眨巴眨巴这碧眸,眼里有着水光,却一脸享受的样子。
汗,那就不是做梦,这家伙从小就是一个小被虐狂。
究竟谁给他穿的……
哑伯不可能,陈婶也没这个胆儿。
除了那个人……
“娘……”他扑在她身上,耍赖极了,小手手试探的摸着她的腹部,轻声说带着嗲音,“有妹妹了么?这会儿该把妹妹生出来了吧。“
“谁告诉你我生小孩去了?!你你你……别给我躲。”
小屁孩拖了这一身墨绿的锦缎,屁颠屁颠,一溜索似的奔离了她,直扑向七岁大的冷俊小男孩,像是被他的表情给止住了,突然又硬生生的转了向,趴在了小白衬衫帅哥的膝上,装死一样的哼哼着:“二哥……抱抱……”
小白衬衫帅哥温煦的笑着,轻轻抚着他,表情温柔,“妈咪,四妹……不,四弟还不懂事儿,家里就属他年纪最小,也是想要妹妹所以才这么问的。
一个小妖孽乐了,撒娇着一直在他怀里蹭。
——||这哥儿两,怎么看怎么有种超乎兄弟情谊的感情,平日里yy别人也就算了,yy自己家的儿子,没得救,没得救了。
行之若,低下头猛灌了一瓶牛奶,压住怦怦直跳的心。
“妈咪年年骗我说要生妹妹,年年却给我生出个带把的弟弟,看着就让人闹心,小四……”七岁大的男孩身子倚着白衬衫小帅哥,扯着小妖的墨衣裳瞅了一会儿,撒了手,一本正经的点着小妖的鼻子,“你以为你一生下来就能等到妹妹?死心吧。”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祁而搬了把凳子坐在他们身边,“这会儿爹地们都说了,一定给我们弄出个妹妹来。”
……
无语。
这一群死小孩,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妈咪了。
带把……
小天嘴巴里也会出这个词,真是……受某人的影响,竹之天要知道了……不敢想不敢想。
爹地们“弄”妹妹。
这都是什么家教啊……反了反了。
家教要从小的做起,其他三个没得救了,或许小妖还能矫正态度。
行之若作势咳嗽了一声,“小妖,不要总缠着你哥哥,一个男子汉怎么总能任由别人给你穿得男
不男女不女的……呃,我承认虽然很可爱……但……”
“怎么回事儿,一大清早的就这么不待见我的儿子。”妖之款款走来,斜靠在厅房门口,斜睨
一眼正气的哆嗦的行之若,一双眸子风流极了,把她一身都审视了一遍。
行之若被他目光这么轮了一遍,气焰立马低了,勉强支撑自己站稳了,“你也知道这是你儿子,怎么把他弄得小姑娘似的。”
妖之走过去从白衬衫小帅哥的手里接过那一团墨绿的小家伙,拥在怀里,用手调戏着,“我觉得挺好看的,喜欢么?”
小家伙把嘴一瘪,摇头,“不喜欢,我不要扮妹妹,要真的妹妹。”
妖之勾着唇笑着,“咱儿子不喜欢,要不……再生一个女儿?”
你说生就生……
哼。
行之若扯了把椅,坐在餐桌旁,_不予理会。
“呦,这么不待见我?”妖之来了精神,款款靠近了,“昨夜儿去哪了……明明是星期四,说好了一三五七是他,二是小白,六是祁那小子,四是我的,你倒好又便宜给姓行的了。”
行之若尴尬地吞了吞口水,伸着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小口,眼神左闪右躲。
妖之撸起袖子砸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连三明治都在颤抖,“你倒是说!”
“老三,别吓着之若了。”白洛兮闻讯赶来,缓和着气氛入了座,旁边还跟了一个祁秀明,“让她好好吃,看把她呛的。”
祁秀明顺势还递了一杯水。
“我哥昨夜不是说头疼么,我给他揉着……揉……就……”行之若吮着水,说到最后也就没了声音。
揉着揉着……然后就变成滚了一夜的被子,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哼的一声,某人不乐意了。
“叫行之天哥叫得真亲热……我还是你亲哥都没见你叫一声,都不知道疼惜我,可怜我守在房了直坐了一晚上。”妖之作势还可怜兮兮的擦了一把眼角,可丝毫泪都没有。
……
装的还挺像的。
行之若瘪嘴,狠狠的啃了一口三明治。
妖之看她不搭理了,挑着眉,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摸样,风流倜傥地调戏着手里的小娃儿,转着身子对四周的小男生说,“儿子们,你们知道吗,当初有一个人在你们的二爹地手里抢走了未婚妻,还诬陷你们的四爹地,说他开车乱撞人,害得你妈咪和四爹地有一段时间跟那仇人似的,如今还霸着你妈咪,连你们爹地我的性福生活都要抢。”
几个娃儿坐着,听得一愣一愣的。
“老三……”祁秀明轻轻拿肘子碰了一下妖之,做了个眼神。
“大家起得真早。”那一头,穿着浴衣一脸闲若的行之天从二楼下来,端着一杯咖啡,朝这边看来。
“当然只有你晚上最累。”妖之小声的说了一句,立马噤声,安静了,装模作样地看着报纸。
“大爹地早。”小娃儿们异口同声,喊得这叫一个响亮,比见了亲爹还亲热。
“早。”
行之天笑着,摸了一把七岁小孩的头,像是察觉了餐房里不寻常的气氛,斜了一眼装作一个劲
儿看报纸的妖之,话里却是问着小孩,“公司的文件看得懂么?”
“差不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