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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瑶:“……我应该说谢谢吗?”
她才不会自杀好不好?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比喻,来表达对人的重视?
——
经过上一个案件,两人好歹也有了些默契。一回到他家,就坐在客厅,一起看资料。
王婉薇,H省洛川县人,在B市念的大学,单身未婚。简历普普通通,唯一特别点的,是父母离异,母亲独自将她带大。母亲自己开一个裁缝铺,家庭经济环境并不好。
上个月,公司大客户中心(包括十多个部门)在某旅游景点度假村召开年会,王婉薇在住所注射过量毒品自杀,第二天一早尸体被同事发现。警方还在她身上发现以前注射毒品的痕迹,以及一份遗书,故判定为自杀。
资料袋里还有现场照片:她当时居住的别墅屋、尸体静静躺在床上的样子、她的个人物品诸如箱子、衣物、耳环饰品等,还有当时别墅屋外的环境——几间别墅屋簇拥在一起,据警方口供记录,住在周围的都是大客户3部其他同事。
简瑶拿起那份遗书的影印照片,遗书不长,但是字迹清秀端正,只是最后几行有些潦草。她是写给母亲的:
“妈妈: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很对不起,我不能替你养老送终。我是怯懦的,一直不能叫你满意,也不能带给你想要的生活。现在我选择离开,请相信这是对我最好的路,一定不要为我难过。人生有长有短,其实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没什么差别对吗?
我曾经以为,未来是美好的。虽然我的条件很一般,但只要我努力,就能在这个社会获得自己小小的一席之地。可是我错了,妈妈,原来有些事,不是那么美好。有些事,我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没有别人聪明,没有别人能言善辩,也不懂察言观色。在市场销售这个激烈厮杀的职位上,我做得一点也不好。我像个灰头土脸的败将,每天只能假装笑容,躲在自己的小壳里,一点点往回缩,直到缩到一个无底洞里。
我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活,变得那么灰暗,那么绝望……每天当我起床的时候,看着镜中那个人,她是我吗?为什么像一个死去的躯壳,深陷泥潭,无力自拔?我都不敢回家,这一年都不敢,怕见到你。不是怕你打我骂我,我怕你伤心。
妈妈,我做错了好多事,一步错,步步错。我再也回不了头。所以我不再回头了,我选择结束。
妈妈,我的银行存折里还有两万块钱,密码是你、爸爸和我出生的年份,连在一起。钱不多,对不起妈妈。
妈妈,别难过。做这个决定,对我而言是解脱。我改变不了命运,反抗不了命运,但我至少可以选择结束,我的生命,终结在我自己手里。
再见,妈妈。别难过,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孝女婉薇敬上。
XX年X月X日”
简瑶放下遗书,眼眶湿润,静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才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清了清喉咙,看向薄靳言:“资料我看完了。”
薄靳言靠在沙发里,双手枕在脑后,长腿交叠,身姿舒展。他的情绪看起来没有受半点影响。
“做我的助手,最不需要的就是多愁善感。可以调回正常模式了吗?”
简瑶答:“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除非你去找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一定得会钓鱼、会布置你的家、会照顾沉默,还不嫌弃你的诸多挑剔!”
薄靳言瞄她一眼,但这次没讲话。
简瑶很快平复了。
经历过“杀人机器案”,看过那些无辜少年的尸身。再看王婉薇,她的确可怜,并且可能遭遇了打击和艰辛。但是……无论多艰难,都要活下去,才是对人生和身边的人负责。
她想,破案跟其他工作一样,首先不能被前人已有的假设和结论影响,譬如王婉薇就一定是自杀而亡。于是她问:“是不是因为这份遗书情真意切,所以警察判定她自杀?这一点没问题吧?”
薄靳言:“情感,是最无法科学量化判断的东西。如果仅凭这一点判定是自杀,那么他杀要伪装成自杀实在太容易了——凶手只需要假想自己快死了,然后写一段话就行了。”
简瑶心想他说的也是,就望着他,等他的专业分析。
薄靳言迎着她关切的、隐隐透着求知欲的目光,静了一瞬,抬手扶住额头:“我讨厌新生入学题。简单到无趣。”
“快说!”
薄靳言这才闭上了双眼,低沉而流利的开口:
“这的确是她为了自杀准备的遗书。
首先,她写遗书时,并未受人胁迫。因为字迹流利,诸多连笔,一气呵成,除了最后几行字迹略为潦草——因为写到结尾情绪已经很激动。如果是受胁迫,笔迹大多会有停顿或者笔误;
除了这一点,还有相当多的佐证:例如,她在遗书中用到很多抽象比喻,败将、壳、无底洞、深渊;还有不少重复的语句,譬如‘妈妈,别难过’;有些话也没头没尾,譬如‘我的生活变得灰暗、肮脏’……知道伪造书信的人会怎么写吗?或者是胁迫她的人?上述都不会有,他们会要求她写得尽量清晰、简洁、直入主题、逻辑清楚,避免看起来有漏洞。而这份遗书,处处看起来都有文笔上的小毛病和小习惯,这才是一封真实的遗书。
所以,说谎的人会尽量圆谎,讲真话的人,才不会顾及那么多。”
简瑶点点头,薄靳言又说:“此外,句式上也有鲜明的个人特点:她习惯用排比句‘没有……没有……’、‘那么……那么……’;喜欢用主谓结构,不喜欢用动宾结构;当然,你说的情真意切也勉强算一点,因为她的行文还透出文艺青年的伤感。”
简瑶把遗书又看了一遍,果然每一点都如他所说。感慨之余,又抬起头:“你分析得很透彻。”
薄靳言眼中倏的闪过一丝笑意。
简瑶又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做?”
薄靳言答:“先从调查自杀原因入手。搞清楚关于她的一切,如果有毒品网络,自然也浮出水面。”
“怎么入手调查?”
薄靳言又静了一瞬,问她:“女人自杀有哪些原因?”
简瑶想了想答:“工作压力、感情问题、经济压力、身体疾病……”
薄靳言脸色有点臭。
“太好了。”他说,“以上各方面,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决定吧。”
对于一个钟爱连环杀手的犯罪心理学家,以上各方面确实相去甚远。简瑶也懒得鞭策他了,反正真的工作起来,他自然会又变得严肃冷漠认真霸气。
“那就先从死者的背景调查开始吧。”简瑶说。
这话却叫薄靳言抬眸望着她,浅浅笑意如星光浮动在眼中,语气有点意味深长:“你看了犯罪心理学的书。”
简瑶微赧,语气却淡定:“职场女干探嘛……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不写小剧场会被抽打,今天再来一则,不过这个是要灵感的啊,你们不可以每天要~~
小剧场——处男是怎么炼成的
有一次,简瑶跟傅子遇聊天,好奇的问:“为什么薄靳言26年都没交过女朋友?”
这太少见了。虽然他性格有点点傲慢,有点点霸道,有点点难相处……但各方面硬件条件还是很强的啊,她不信没女人喜欢他。
傅子遇深沉的答:“小姐,你考虑过他的年龄么?”
“年龄?”
“嗯,天才也有天才的悲哀。他14岁上大学,17岁提前毕业,21岁博士提前毕业……这意味着,他永远比身边的女人,小很多岁。”傅子遇说。
哦……
“不过美国不是挺开放的吗?”简瑶问。虽然她自己二十多岁,绝对接受不了跟十几岁的男孩恋爱。但是美国嘛……
傅子遇轻蔑摇头:“他怎么会找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
“为什么?”
傅子遇一愣,他这么说完全是直觉,还真没想过为什么。他就觉得薄靳言会找个比自己小的,譬如他眼前这一款——清秀白皙斯文,偶尔霸气彪悍。
这厢,简瑶却已了然点头:“我明白了。”笑眯眯望着傅子遇:“是因为他恋爱情商低吧?如果再找个年纪比自己大的,情商差距就更大了,越不过的鸿沟啊!”
傅子遇呆了一瞬,倏的爆笑出声:“正解!正解!噢,我苦思了多年的问题,你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俩笑得正欢,在客厅看书的薄靳言察觉动静,一声不响走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
傅子遇狭促的答:“在聊你的过去。”
薄靳言挑眉——他的过去啊……
在所有人眼里,他的过去一片辉煌。这一点他也知道。
再看简瑶,眼睛弯弯,笑意如星光点点。
她……这么喜欢他的过去啊……
薄靳言愉悦而淡定的又飘走了。
——
好了,下面剧情要加快了,敬请期待。
肮脏天堂
晨光清澈,简瑶一身黑色小套裙,站在茶水间,隔着玻璃门,看着衣冠楚楚的同事们。
其实王婉薇的遗书写得很晦涩,她自杀的原因,以及毒品网络,也不一定与这些人有关。
但也可能跟谁有关。
简瑶端着茶杯,浅笑婉约的走回办公区。薄靳言说现阶段要掩饰,所以她礼貌的跟每个人打了招呼,才走进薄靳言办公室。
一上午相安无事。
——
销售多金,吃午饭选的也是旁边一幢大厦的自助餐厅,价格不菲。林经理没来,似乎这种员工自发聚餐她很少出席,保持着领导的距离感。
薄靳言当然更不会来了。
一群人在靠窗的原木餐桌坐下。简瑶左手边做的是裴泽,右边是麦晨。对面坐的是沈丹微,她依旧淡漠慵懒,没有正眼看桌上任何一个人。老周还是温和老好人模样,老钱始终木讷而略显严肃。
“丹微只有面对客户的时候,才会展现柔情似水的一面。”裴泽小声对简瑶说,“所以她经常被公司其他部门投诉。”
所有人都笑,沈丹微也笑,看一眼裴泽搭在简瑶椅背上的胳膊,说:“小白兔,你可小心被大灰狼吃掉。”
“说什么呢?”裴泽瞪她一眼,转头对简瑶说,“别放心上啊。”
简瑶笑着点头:“怎么会!”端起面前的茶水:“我初来乍到,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这几天的帮助。希望你们今后多多提点,我也能更好的服务大家。”
桌上气氛变得更加活络融洽。
又吃了一会儿,裴泽给她盛了碗汤,说:“简瑶,薄总到底是什么身份,知道不?让大伙儿心里也有点谱。”
所有人都看过来。
简瑶想了想,答:“他好像是董事长的亲戚。”
众人恍然,老钱开口:“哦……怎么知道的?”
简瑶:“昨天他给董事长打电话,似乎是叫了姐姐。”
裴泽:“那一定是表弟堂弟关系。没听说董事长有亲弟弟。”
简瑶:“那我就不知道啦。”
沈丹微忽的笑了,颇有些烟视媚行的韵味:“搞了半天,原来是御弟哥哥。”
大伙儿全笑,简瑶也弯起嘴角。
御弟哥哥……沈丹微好有才。
——
这顿饭气氛很好,不过简瑶注意到,身边的麦晨大多数时间沉默着,给人的感觉清秀又安静。
销售做得好的人,皮相大多不会差。她眼前这一群人就是例证。其中长得最好的是裴泽,高大英俊,跟李熏然有一拼。只不过李熏然这些年磨成了冷峻爷们儿,裴泽看起来还是年轻男孩,开朗热情,还有一点点花花公子范儿。
麦晨长得也是不错的。平心而论,他给简瑶的感觉更舒服——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高大、白皙、干净如邻家男孩。
快吃完的时候,简瑶接到薄靳言的电话,让她立刻动身,跟他去开会。
她起身跟大家道别,裴泽站起来:“我吃完了,跟你一块儿走。”
两幢大厦是相邻的,薄靳言的车据说就停在中间位置。
简瑶快步朝前走,裴泽只好紧跟着,同时失笑:“火急火燎干什么,那么怕他?”
简瑶答:“谨慎点总没错。”裴泽望着她清秀恬美的容颜,笑意更深:“放轻松,你还真像个菜鸟。”
简瑶笑笑,到了大厦旋转门前,一眼便见辆黑色宝马停在外头,正是御弟哥哥的公务用车。
正值午饭时间,进出的人很多,走得也都快。出旋转门的时候,裴泽自然而然在简瑶腰间虚扶一把。其实也只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