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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扬花·念念不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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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兰从床头柜上拿了纸笔,把刚才我说的那句〃真理〃记了下来。   

  我的心微微颤动着,眼前闪过六十年前零碎的〃面。我说不!   

  米兰停下手里的笔,不解地看着我。   

  我又失控了,定了定情绪,说:一个星期后实习就结束了,我要回老家。所以,所以不能来了。   

  这么快?可为什么茉莉说乔灵老师要到月底才走呢?米兰似乎不怎么相信我的话。   

  乔灵是属于S城的,可以多留一会儿。   

  是的,乔灵是六十年前的人,她还有六十年可以慢慢消耗,而我只是个很快就要洗净记忆的死灵,即使特许了愿望,可也终究是有期限的。而我至今都没看见英灏,兴许是路锡甫预算着我会难以自控地竭尽所能改变历史才千方百计地把我们隔开的吧。   

  离开白色阁楼的小屋时,米兰从屋里带出一只头盔,指着上面的LOVE M。L。 给我看:   

  美丽老师你看,那就是英灏写的。我把它带着,这样就像英灏在我身边一样。   

  我想说你把它放回去吧,带去宿舍是会弄丢的!可话到嘴边却成了:那你要照看好它。   

  ?来那操控一切的第三只手是连死灵都要监管的。     

第38节:路锡甫的秘密(8)     

  我的记忆力开始衰退,那应该是路锡甫所说的年轻的标志,我大脑里刻满的记忆开始慢慢地消?,重要的和不重要的,各自断了联系,只是变成杂乱无章的信息在大脑里互相残杀。这就是临近重生的标志么?我忘了问路锡甫,对死灵而言通常需要多久来清洗记忆,七天够么?天堂里的光阴就好像舞台上的聚光灯看起来虽然只是那么一小点,可打在地面上却是几倍的面积。光阴也是如此的吧,所以我的人间四十九天就是天堂里七天的光阴。   

  很多很多年前,学过一个英文单词叫做:deadline。当时我和茉莉都懵懵懂懂的,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死亡线?后来知道,那·译过来?来是〃最后期限〃的意思,就好像生死间的一条线,终究是要到来的。   

  早晨起床的时候,看到电子万年历上显示的公元2003年10月18日,才记起今天就是我和路锡甫定下的deadline。这似乎又是个万分熟悉的日子,可我却想不起来了。努力去想的时候竟会带着一丝一毫的伤痛。前天夜里茉莉又来我这儿说她和男友的故事了,还似乎真的带了个可以见证爱情的信物来,可此刻我却如何都想不起来她带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灭绝师太〃昨晚来道别的时候,欣喜万分地告诉我她终于在一年级的新生里寻得了一个比米兰还像年轻李美珏的未来女高音,她说她要独自训练这个可塑性极强的孩子。我点了点头,说,我想米兰还是适合作曲的。心里却为那个孩子感到惶惶不安。   

  我从床底下找出那张因为浸过汗水而皱巴巴的纸,耳边似乎响起了路锡甫的声音,我开始整理个人物品,可以继续使用的就送给了乔灵,无用的则丢入垃圾箱。我还是不能对乔灵产生亲密感,只是婉转地道了别,我也记不得最后她是否留在了这所学校,还是去做了钢琴家,或者去了维也纳。这样的谜只有让她自己来解。   

  天开始渐渐地暗下来,我站到窗口边,手里紧捏着那张代表实现愿望的纸片。宿舍楼下的狭?马路上依然偶尔呼啸而过一两辆车,各自奔着不同的方向。可此刻如果遇上紧急的刹车声,就会让我的心揪作一团。我这是怎么了?   

  ?本白蓝的天空被乌云吃掉了大半,天色就更暗了,然后吹来一阵风,乌云散了些,天就朗晴一点。这情形很像光亮和晦暗的战争,总是晦暗输了光亮一成,气?吁吁地拼命奔走。那场战争不知打了多久,多少回合,晦暗在奔逃后又卷土重来,再次战败给光亮后落荒而逃??如此往复,终于晦暗一口口地开始吞噬光亮。   

  忽然,楼下响起一声沉闷却骇人的碰撞声,随后是金属器件擦地的巨大声响,路人的惊叫,木头的断裂声??我借着微弱的光亮竭力想看清楚应声倒地男子的脸,可那竟然也是模糊不堪的,倒是涓涓而出的血混在黄沙里凝结了一大片。我开始流泪,眼泪是温热的,合上眼睑就落下一颗。我记起前天夜里茉莉拿着一个女式头盔,神秘兮兮地敲开我的房门。   

  她说:美丽老师,你看……LOVE M。L。 这就是我男友写的:爱,茉莉。我没有欺?你。   

  回天堂的路上,我记起六十年前美丽老师要离开S城的日子正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我和英灏都急切地想见她一面,一同合作唱那首《my way》给她听。英灏说他很好奇是?能够如此准确地找到他音乐里的余符错音并且给出的删改又是那样的得当。为此,英灏拼命地骑摩托从湖州赶回白色阁楼小屋,可我却沮丧地告诉他美丽老师今天就要离开学校,并且我在宿舍里弄丢了他送给我的头盔。   

  英灏取下自己的头盔安在我的脑袋上,说:粗心鬼。然后让我背着他的低音提琴坐在车后。我环手紧抱他腰间的那刻根本没想到〃粗心鬼〃这三个字竟然会成了他最后的遗言。也没料到低音提琴摔断后会砸在我腰间的椎骨上,让我永远都站不起来。   

  去天堂的这一段路上,我记忆里的一切都异常清晰。   

  可到了天堂,我的记忆又模糊起来,它们此刻甚至连片段无法连接,只是混沌地相互吞并着。路锡甫还在那里,只是它没了翅膀,也怎么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名字叫Lucifer。它说它的名字叫Fatality。   

  我得好好想想那·译过来是什么。   

  选自《布老虎青春文学》第二辑     

第39节:快乐前行,低迷折回(1)     

  蒋峰   

  男,1983年6月17日生于长春,2002年因《比喻,鹅卵石,教育及才华横溢》获第四届新概念作文比赛一等奖。2002年9月考入中国防卫科技学院,次年从该校退学。著有长篇小说《维以不永伤》《一,二,滑向铁轨的时光》《?蓝时光》等。   

  快乐前行,低迷折回   

  文/蒋峰   

  我在九月初受邀写一篇这样的稿子。之后我就像拽着一车玩具艰难行走的孩子拖呀拖呀直到现在也没有交稿。一个多月里我从北方飞到南方,然后又回到北方,如同一根停不下来的弹簧在地图上有周期地弹来弹去。早上我还?着长春飘落的雪花上机,中午就要顶着三十三度的阳光走在广州的上下九。我真担心这篇关于〃新概念〃的稿子再拖一段时间我可能就不会去写了,但那时我的野心足够我去完成《八十天环游地球》。   

  其实半个月前我第二次从那个伪军校退出来,跑到东单一家地下室里我就试着想把这篇稿子弄好。好像北京那天在下雨,弄得旅馆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似乎只是出于对往昔爱情的怀念我才背着几大包行李从河北一路找到这样?冷的住处。睡到下午我开始整理行李,〃新概念〃证书就是那时候撕的。其实这张纸并不重,不过一同附带的杂志太沉了。我烧这些东西时被从大厅赶来的老板按住了。当天夜里我便写了关于作文比赛的什么,写得很感伤,还有些啰唆。我后来看到这些文字总是想不出自己和那些长跪在地下通道博取怜悯的乞丐有什么分别。看来今晚还得重写,按计划明天还要为〃惊流〃做一个有关〃新概念〃的访谈。我?以为撕掉奖状烧毁杂志再写一篇诉苦的文字就可以和〃新概念〃说分手了。不过事实渐渐证明有些附在身上的称谓是你永远也无法甩掉的。   

  我今天还要说,〃新概念〃并非是被越来越重的商业炒作完全搞砸的垃圾。它的出现确实给很多彷徨无定的孩子指引了一条道路。举个例子,假设一个刚刚升入高中又总指望着做点什么来表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孩子,他看到〃新概念〃后面的保送名单就明白自己终于用不着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去苦读了,他所需要的就是读一些消遣类的小说,写一些乱七八糟?女孩子眼泪的文字,等到高三那一年也去上海讨一个保送名额好对父母有个交代。我至今还在怀念连接图书馆、十一中以及家的三角路程。我那几年的书包是全班最重的,可惜其中没有一本书是教材。   

  这个就是〃新概念〃给我的,它使我有勇气指着陈佳勇、刘嘉俊的名字向父母说不要再管我了,到时候我也像他们一样上个好大学就是了(嘉俊在华东师大也退了,看来他是可再生资源,还可以被我二次利用)。如果没有〃新概念〃,我无法想象高中三年读一千本书是一个多大的灾难。   

  不过它也没送我多远,在大华影院对面的地下旅馆里我写了那么多满腹牢骚的话?因也在于此。我没有想到〃新概念〃只是将我送到了上海玩几天,将我送到了〃才子作坊〃,甚至将〃蒋峰〃这个名字送到了中山大学,也没有注意到蒋峰却掉进了受尽打骂、被人当畜生(这是大校对我的称谓,而政委总是笑眯眯地问我如果把我敲掉我是不是会像那些耕牛一样好管一些)对待的伪军校去当军犬。   

  天啊,一提那学校,恐惧就像沼泽里的污泥那样将我包围。我们的父辈告诉我们写东西要〃哀而不伤,乐而不淫〃,尤其是你不想让人看你的东西止不住笑的话。   

  我看空一行再写能不能平静些。    

  浙?文艺的副总编邹亮向我们提过〃新概念〃又一个不可想象的效应……它使得出版界跨过比我们年纪大很多而有水准的作者直接去关注八○后孩子们的写作。这倒是真的,在广州我结识了不少比我成熟但不知道如何才能给自己出书的朋友。他们像爬在书本上的虫子一样寻找着自己的不足。在迷宫中试图找到通往成功的出口。有时候我也想过他们那样的生活,即使花费十年工夫来踩到自身的影子或许都要强过现在这种习惯性的写作。获奖后的一年多里我读的书加上教材都不足一百本。写了一部长篇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对儿时精心构思的忠实记录者,而无任何创造力。每日的生活也不像过去只想着文学那样单纯。在天津我把这样的疑惑讲给张悦然听。我问她我们是不是出来得太早了,二十岁可能正是我们艰难爬行等待认可的年龄。我忘记她回答什么了,这使我怀疑自己只不过将私人化的情绪吐出来而已。没有什么答案是我想要的。     

第40节:快乐前行,低迷折回(2)     

  我担心自己在走一个〃U〃字形的路。   

  我害怕自己已?倒着走了一年多。   

  在上海三女中坐在我后排的是代表我们演讲的张姣怡。因为来自同一个城市让我们的记忆有了一些交叉点。我俩都在努力寻找是否存在一些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后来我们为真的有那么一个男孩能把我们各自的生活轨道连在一起感到兴奋不已。   

  我倒着走了一年多,看到很多美妙的风景,认识一些志向相同运气又不错的朋友,还有夸奖,一些陌生人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溢美之词,多得连我那空前膨胀的虚荣心都盛装不下了。我后退的速度更快了,因为他们说后面的赞誉更多。   

  我问张姣怡如果真的拿奖,你想去哪儿?   

  没得选啦,她说,保送取消了。   

  我不明白。   

  就是没有特招一说了,她耸耸肩,你才知道?   

  我觉得嗓子干燥得有些疼痛,跑出考场找水喝。校门已?关上了,我捶着铁门叫喊对面的店铺。上楼时我看了看发下来的题目。四年来最有想象力的题目……今天?最美丽?   

  颁奖过程很长,很多人都做了讲话。赵长天老师说他相信取消了保送不再有功利性的〃新概念〃会越走越远。下面有人鼓掌。曹文轩教授说有的?典是读者此生不忘的,他举了《战争与和平》里公爵预感自己要死了那一章。我记得我读那本书的时候还真哭过。王蒙先生说得最多,说以为自己没有老但是看到这些孩子又觉得自己老了什么的。我走出大厅,认识了几个朋友。曹骞,第二年又参加了一次比赛,现在咸阳的一个民办专科考虑是不是回来读高五。刘卫东,拿了两次一等奖还是无奈地进到一个小地方的师范专科。一个月前他问我退学后打算怎么办。我说我先找个自考念着,好让家人觉得他们的儿子不是在混社会,还是学生。   

  算了。   

  在三里屯的红咖啡里曹臻一向我介绍当晚的主唱。飞天,她说,花儿乐队的师兄。   

  我怎么介绍你?她低声问我。   

  只要你别说我是你男朋友就行。   

  好!蒋峰,她说,〃新概念〃获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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