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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站在这个台上,唱着空荡的歌,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活着的,真实的为自己而活
2003年,路遥,我以为我的灵魂已经死了,可站在这个台上,唱着空荡的歌,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活着
的,真实的为自己而活
很长一段时候,我都因为莫离和那个可以做她爸爸的男人一起开过房而耿耿于怀。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因
为没有若小凡的任何消息而暗自神伤。在我耿耿于怀、暗自神伤的期间,暑假似乎快要过完了。我一直很矛盾,
矛盾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学业,可是不放弃学业,我的学费怎么办?
我一直没有告诉莫离我离开路氏家的事,我只是告诉她,这是学校安排的实习。莫离会经常来看我,但是因为
她和“爸爸”开房的事,我一直无法释怀。每次莫离离开的时候,她都很惆怅,看到我也会经常叹气。我知道,
这不是莫离真想选择的,可是,我无法打开自己的心结。所以,莫离,我只有在心里默默地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莫离约我到她工作的酒吧里去看她演唱。她工作的酒吧叫做“酷乐”酒吧,很热血沸腾的感觉。莫离在那里驻
唱。那个和她一起去宾馆的男人是酒吧老板。
我坐在台下听着莫离唱歌。歌声的确很美,但却空洞,不带任何感情。我看着和我相差数米之遥的莫离,忽然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而眼前的莫离那样陌生。我忽然感觉很想哭。离森木林那个夏天,好像只有二年的时间,我
甚至还可以想象到莫离没心没肺的吹口哨的样子。可是,那些记忆,都只是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了莫离的弟弟。我看到他手找莫离要钱。然后莫离转身从钱包里把钱全部掏给了他。甚至
不问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有些难过的问莫离:“为什么你不拒绝他向你要钱啊?”
“路遥,其实我知道莫铭找我要钱是去赌,可是我没办法不给钱给他。我记得,小时候我被我妈大冬天关在小
屋里,没有床和被子,他在窗外给我送被子,虽然被我妈发现没有送成。所以,他是善良的。”
“可是,莫莫,他现在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你知道吗?他已经变了!”
“路遥,我知道他变了,可我宁愿相信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善良的,会担心我着凉的小男孩。所
以,我会无条件的满足他的要求。路遥,我以为我的灵魂已经死了,可站在这个台上,唱着空荡的歌,在这一
刻,我觉得自己是活着的,真实的为自己而活。所以,我会选择在着里驻唱。我从来没有出卖过我的灵魂,我也
不会去出卖我的灵魂。可是,路遥,我的生活毕竟不会和你一样。公主和灰姑娘注定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你
知道吗?”
我低着头不再说话,我本来想告诉莫离我不是路遥,可是我却不知道如果莫离问我是谁的时候,我又应该怎
么回答。过了很久,莫离抚摸我的头发说:“路遥,要大三了吧,不要再任性了。”
“莫离,我不是任性,我去宾馆做服务员也不是因为学校实习。我只是,只是因为已经离开了路家。我不是她
们的女儿,我只是她们抱养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是说,我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姓什么,叫什么名
字我都不知道。我不是公主,我甚至比灰姑娘更可悲,至少她知道谁是她父母。”
我有些愤怒的说下这些话。我只是不希望莫离一直把我当成公主。
“那你,学业怎么办?”
“放弃。”
“我可以帮你!”
“你能怎么办?”
“我可以找他要钱!”
我知道莫离的他指的是谁。我想拒绝,可我没有勇气去拒绝。如果我拒绝的话,莫离一定会难过的吧。一瞬
间,我觉得上帝对莫离是那么的不公平。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去扭转。其实什么理想,灵魂,精神,都是鬼话,
被生活逼迫,所谓的什么理想,灵魂,精神,都通通无意义了。
我和你,我们两个,总有一个应该是明亮的。
2003年,我和你,我们两个,总有一个应该是明亮的。
天骤然开始变冷,其实也只是十月,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寒冷。我一直极度害怕冬天,不是讨厌,而是畏惧。我
开始要命地想念森木林的那些夏天,那些终日不见阳光,只听得见蝉叫声的夏天。虽然我一度因为那些密密麻麻
的树木遮挡住了阳光而愤怒不已。
我一直觉得每个人都会改变,在自己所需的时候而无形中发生改变。而所谓的原则也就不再存在了。而我,因
为若小凡的缘故而丢失了我的原则。连最简单顽固的小脾气也因为他而改变。而改变的原因也仅仅只是因为他那
名喜欢被灌木笼罩的校园。
我觉得我一定是生病了,不然为什么总是会在天暗的时候感到怅然所失。
莫离还是在酒吧里,在那个属于她的舞台上唱着空荡得没有任何灵魂的歌,每天走马观花的更换着男朋友。努
力的更换,努力的去赚更多的钱。然后把赚来的钱,给我学费、生活费;给莫铭去买白粉;给她父母去赌博。
而我,又回到了学校,每天在校园里看人群,看夕阳,看天暗,看得心里惆怅。晚上的时候,我会去“酷乐”
酒吧做服务生。我喜欢酒吧的喧嚣。那样的喧哗可是隐藏住那些看得见看不风的伤和痛。人们可以在劲爆的DJ音
乐和烈酒里肆意放纵。不必刻意隐藏什么,也不必刻意暴露什么。没有人会注意,也不会有人去在意。
我一直记得莫离把我送到学校里说的那句话,她说,路遥,我把你送到学校,只是不想让你会觉得你的的人生
只看得见无止境的黑暗。我和你,我们两个,总有一个应该是明亮的。我也一直记得莫离那时候的表情,像是面
临着死亡一样的绝望。虽然她还是想刻意的隐瞒。
我一直在想,莫离有时候一定会是很难过的,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难过。莫铭,那个曾经在深夜里还记得姐姐
会冷,要帮她送被子的单纯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彻底的变了。她看不见莫离会冷,莫离的心会冷。在他一次又一
次找她要钱去买白粉的时候。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回到当初的样子。就像我,不可能回去当公主,也不可能回到森木林那个没心没肺
的路遥,更加回不到那个会为心爱的洋娃娃丢失了而哭得一塌糊涂地小女生了。人总是要长大,可是在长大的这
段路程上,我们却并不知道,自己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路氏夫妇去学校找过我很多次,请求我回家。我只是很认真的看着他们的脸。在我很认真的那一刻,我觉得他
们的脸在我人生中从未存在过任何意义。
我想起我对莫离说起我不是路氏夫妇的女儿时候,莫离问我,如果我的亲生父母和她的父母一样,我还会不会
渴望着和他们的重逢。你会不会觉得没有父母会好过有我这样的父母。我知道,莫离是在介怀我的亲生父母把我
抛弃在孤儿院的事实。其实我并没有渴望过和他们的重逢,我只是想知道我应该姓什么,仅此而已,仅仅只是想
知道我应该姓什么而已。
若小凡你看,我是这样的为了你而改变了所有的习惯。
2003年,若小凡你看,我是这样的为了你而改变了所有的习惯。
大雪纷飞的时候,若小凡又去森木林举行了一场签售会。那时校园的树木上积满了雪。
我拉着莫离的手,一起去看签售会。从2002年的那个夏天,若小凡这个名字已经红遍了半边地球。没有人会记
得他也曾站在过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我还是记得,在那个偌大的书店看到名字所产生的瞬间感动。
若小凡似乎比以前更加削瘦了。只是站在人群中,还是那么像王子。莫离站在一边说:他就是若小凡啊!
是啊,他就是若小凡,就是我默默在心里藏了那么久的若小凡。似乎我可以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但却不会忘记
若小凡这三个神圣的字。
若小凡被人群包围着,我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他的侧脸。我听到若小凡,说他再次来到森木林举行签售会是
因为上次的签售会结束时,他看见有个女孩哭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女孩怎么样了。我也听到人群中有很多
叹息声,叹息自己不是若小凡所关心的那个女生。
我一直宁愿若小凡不记得那个因为看见他而哭泣的女生。因为那样的话,我的记忆都存留的是他的好。便会每
天幻想,幻想能够和他在一起,却被发现和他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像是得了癌症,被下死亡证书的人,还拼命
挣扎着想得到生还。我没敢说出来我就是在那个盛夏哭泣的女孩,我也没再想继续看签售会。
我拉着莫离要离开,有些水分储在了眼里。莫离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告诉他,只是风吹着有点疼。真的只是
被风吹得眼睛疼。冬天的风真的太凛冽了。
我曾那么多次渴望若小凡会记得我,可当他宣布还记得我的那一刻,我的心纠结得更加疼痛。我也曾看过报
道,报道若小凡喜欢的是一个会写小说的女生。那个女生我也认得,也是被很多人追捧的作家。
若小凡只是有过一段记忆,记忆里有个女生哭泣过,然后在他眼前莫名的跑开。就像你经过一条街,看到一个
乞丐,很多年后你还想,那个乞丐现在怎么样了。
在路上,我们又碰到了莫铭。看得出他被毒品折磨得失去了最初的单纯。他向莫离要钱,向是收房租一样天经
地意。我看得莫离给他钱的时候一定很难抉择。可是他还是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了莫铭。
莫离,你为什么要给莫铭钱,他拿钱只是去吸毒,你这样是过分宠溺,知道吗?
路遥,你也觉得我很傻,对不对?我也知道给他钱是害他,可我不想看到他受折磨的样子。在我记忆里,他永
远都是那个会在深夜里惦记着我会冷,为我送被子的小男孩。
这样单纯,我只是因为他曾对我好过,我就会对的所有要求而折磨自己,虽然那些如他愿的行为都只是一种过
分的宠溺。莫铭,如果你也明白,你会悔过吗?
我决定告诉莫离,我想写小说,我还记得若小凡在报道里说过他比较喜欢有才华的女生。若小凡你看,我是这
样的为了你而改变了所有的习惯。就连我最不喜欢的夏天,还有我不喜欢被人关注着,可都因为你的关系而一点
点改变着。
莫离在听说我想写小说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许她以为我只是闹着玩而已。可我没有那一次会比这次更
加认真过,就连我离开路家的决心都敌不过。
路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2004年,路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为了写作,我放弃了我最爱的建筑,跑去学习文学。我知道很多人在笑我的傻。我也知道很多人再等着看我
的梦想一丁点的破灭。怀着看我从公主跌到灰姑娘一样的心态。我本来不应该在意的,可我的梦想的确在一点点
的破灭。在我用无数个夜晚写出来的作品被编辑社评为幼稚无创意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我找不到自己坚持的定
点。
路氏夫妇也是在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了校园,他们的出现引来的很多人的侧目。尽管天已经很暗了,却没有办法
暗淡他们的色彩。我想,我和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路氏夫妇是来找我的,他们把我带到较园那个很少有人出现的林子里。然后路董事长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给
我。照片上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长得眉清目秀的女人。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企图从他们眼里看出他们的阴谋。
“路遥,我是你爸,我是你亲爸。”
我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我已经分辩不出好坏,所以更加不能分辩他说的是真是假。
路夫人在一边尖叫着:“路明华,你说真相啊,我道是把真相给说出来啊?”
“什么真相?”我面无表情的问,其实我已经不在意真相了,我只是受不了路夫人杀猪一样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