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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岳沉默，在心里说，“我没说我有理了啊，这不是正听你教训吗！”
“且不说这个，你这刚来学校第一节课就迟到，你说怎么回事！还有理了！”老师越说越激愤，“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生是怎么想的，你们一个个拿钱到学校来做什么来了！你看看你们，睡觉的睡觉，看杂书的看杂书，这才是开头，以后你们还要翻天不成，再。。。。”
老师就这么一直说着，丘岳也这么一直沉默着，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从小到大，这样的教训每个人都多少会经历那么几次，丘岳就更多了。所以，他也麻木了，谨遵一个信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算了，这又关我什么事儿啊！”老师似乎这才明白过来，指着丘岳说，“去去！随便找个位子，不要再被我抓住下次！”转头问下面学生“刚讲到哪了？”
丘岳看到胖子在招手，就走到胖子旁边，坐了下来。
“你小子这么霉啊！哈！”胖子趴在桌子上，刚好前面的学生挡住他，转头说。
“唉，习惯了！”丘岳纳纳地说。
“哎，我给你说，这个教室有三个班的学生，生工1，2班，还有个食品科学专业。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那位，叫李云扬，是咱们班班长。”
丘岳曳着头，正打算看看这位班长。
“哎，哎，你找死啊！别把头伸那么长啊，小心被老头再抓到！”胖子也不直身子，急急说。
丘岳心虚地看了老师一眼，果然看到正在看他，连忙把头低了下来。
胖子“嘿嘿”笑了下，说：“还是我来给你启蒙吧，班长本来大家都推林枫，结果那小子不愿意，李云扬就趁虚而入了！这小子上台没几天，就把咱们班仅有的一位美女蒋灵珊忽悠的迷迷糊糊，就坐他旁边那位，唉，一朵鲜花啊，就这么香消玉损喽！”
“有那么严重吗？”丘岳想到了凌零，不禁问道。
“唉，我胖子如此英俊潇洒，气度过人，本来还打算准备下再下手，没想到被这小子抢先了！要不是这小子一天还胖哥胖哥地叫，我现在就去挖墙角了！你说是不是你的霉运传给我了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切！”丘岳学着胖子的口气，“那时候我还没到吧！”
“算了，不想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胖子瞅外班的下手！嘿嘿，左边，第三排，第二位女生，兄弟你看怎么样！以后就是你胖嫂了！哎，动作不要那么大呀！”胖子发现丘岳又转头去看，连忙阻止，结果还是晚了！只听到讲台上一声怒吼：
“你！”
丘岳连忙转过头来，看到老师正指着他。
“对，就是你，你说你这学生到底想怎么着，啊，不想听课你给我出去！左顾右盼地是想干啥啊！啊，还想不想毕业啊！”
丘岳连忙站了起来，低着头，继续着他的策略。
“站那就完事了，说你呢，你到底听进去没！啊？”
丘岳依旧不言，胖子到急了，“你吭声气啊，千万别把他给得罪了，否则天天盯着你，高数你就别想过了。”
“可是，我该说什么啊！”丘岳焦急地，低声说。
老师感觉自己被无视了，顿时暴跳如雷，跑下讲台，“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滚！”
这时，下课铃声醒了，周围同学也终止了看这一幕戏剧，开始悉悉索索地收拾书本了，老师当下也不再管丘岳，撂了句，“以后别再上我的课！”就回讲台收拾书本，离开了教室。
丘岳一阵着急，这还不如一通教训来的痛快，他也不管自己的东西，赶紧跑着追了出去。
追上老师后，丘岳不停地道歉，直到那老师也不耐烦了，说：“你回去吧，以后注意点！记住你是来做什么的！”
丘岳这才缓下一口气，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经换了另外一帮学生，正在等待上课。
丘岳上前看了下书本不在，也就回寝室了。
丘岳刚踏进寝室，就听到胖子关切的问候，“怎么样，那老头没为难你吧！”
“没事！”丘岳笑了笑。
“我就说嘛，这些老师都是嘴上一套，做又是一套，放心，他也就说说而已。上次他可是一点都没给李云扬面子，嘿嘿，把那丫讯得才叫一个惨！”胖子阴阳怪气的说。
“这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啊！小心我给他小鞋穿哦！”
宿舍门被推开了，一个高高瘦瘦，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生走了进来。
胖子尴尬地打着哈哈，给丘岳介绍，说这个就是李云扬，说着还在一旁叹气，“金城这风真邪！”
李云扬直接走向丘岳，问：“老头没怎么样吧！”
“没事！”
“别放心上，照上你的课就好了，他不能怎么样的！”
“恩！”
第十章 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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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日子很快就回到了学校标准的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了。
丘岳刚开始的时候还怕高老头会给他出什么难题，结果第二节课，高老头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讲着他的课，继续训着该训的人。他慢慢就把心放了下来，不过，他总感觉高老头看他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明显还带有余怒。胖子说是他太敏感了，他也就不再去想了。慢慢这件事情也成为了他们一直不断地忘记的东西中的一员了。
林枫也感觉到了学校的枯燥，就把家里的电脑搬进了宿舍，整天就和胖子一起，你上完他上，轮换上线，整得机器整天不停地转。
学校的食堂永远是学生心中的一道疤。丘岳第一次拿着饭卡进入食堂的时候，感觉到一股由衷的优越感，自己也属于有卡一族了。以前经常会在电视上看到人们在购物，买饭的时候，不需要拿出一张张人民币去数，交，再找零，只需要轻轻一划，售货员再点几下按钮就可以有零有整地结束交易，他当时就在感叹这项发明。而现在，他也可以走到柜台前，“一碗牛肉面！”然后轻轻一刷，显示器上冒出元的字样。那感觉是又方便又放心。
N大一共有三个食堂，一新一旧一清真。丘岳认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高中那破败的食堂，就很新奇地每次换一个窗口，换一个食堂开始一个一个去试吃！他再也不用在吃出一只苍蝇的时候，第二次还硬着头皮再去那个窗口买饭，他感觉到那就是在折磨自己，因为他会看到买到的饭里全是苍蝇。
而这一份心情也就持续了两三周，可能是因为前两周所有食堂人员打算给新生一个好印象吧！在两三周之后，丘岳就感觉到，粥没有以前的稠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前有多稠；菜也没有以前的香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前的有多香。
刷卡的时候也没有那种畅快的感觉了，因为没有钱过手，他刷卡没有犹豫，似乎刷的不是钱，而只是一堆数据。而当他再次拿着沉甸甸的人民币去冲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上当了。
还有就是大学里的人比高中多了好几倍，每次吃饭，就得去拼命的挤，而当他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的菜是大家都喜欢的，只好皱着眉头去吃别人选剩下的菜吃！慢慢，他也习惯了，干脆等到大家吃完再去吃，反正菜总会剩下的，不怕没的吃。在一次又一次吃剩菜后，丘岳惊奇地发现，自己在高中养成的挑食的毛病竟然改掉了！从此，丘岳就直接下了定义，大学的伙食不如高中！
丘岳在谈这番高论的时候，正是和林枫，胖子一起就餐的时候，胖子正要反驳，就听林枫说，“我却不这么认为，伙食的好坏全评主观判断，除非是你不喜欢吃的东西。既然喜欢，就要适应它，跟随它，你会永远发觉它的好！”
胖子看着一边挑着西红柿，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话，那有些痴迷的眼神，那忧郁的声音，不觉“嘿嘿”一笑，“我丢，哪有你说的那样，好象跟说情人一样！我说啊，这饭，进嘴就会变成，恩，那啥！”
“什么？”丘岳好奇地问。
“大便！”胖子说完身子就往后闪，林枫的西红柿“嗖”的擦着他肥胖的身子就过去了！
“我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枫竖起中指。
胖子打着哈哈，“难道不是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今天的才最好！我吃，我继续吃！”
“那九州阁的好不好？”
胖子满嘴米饭，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恩，好，那是下次吃的时候才会说好，现在我吃的就是最好！”
丘岳反思着他们的话，凌零的身影不断在眼前闪现，不由地问，凌零他们现在过得还好吗？
45
在不断的笑话中，丘岳也慢慢了解了几位室友。
胖子是天生的乐天派，整天玩笑不断，在他的眼里，除了上课，什么都是他的兴趣。曾经丘岳问他，既然什么都喜欢，那为什么偏偏讨厌上课？胖子当时蔑视地看着他说，“孩子啊，那些老头都是过时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抱着莫须有的东西整天自讨苦吃呢！”
而林枫，可能是因为他的家境，他不在乎学习，似乎在这个校园里他在乎的只有那个整天一见到他就逃跑的米米。他说，“来到这，就是来帮米叔看孩子的！”不过看他说话时那有些迷茫的眼神，连丘岳都会怀疑。
刘卓可能由于上次的懒觉，让他痴迷上了睡回笼觉。每天早上起来，他都是那个造型，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在肚子上压着个已经叠好的被子，一边睡觉，一边说着呓语。一次丘岳特意早起了些，悄悄跑到刘卓跟前，想听听他在嘟囔些什么，结果却把刘卓弄醒了，吼了他几句，就甩头走了！
46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是一位三十而立的青年，姓王，看上去还是一股子活力。
按照惯例，先热身，再跑步，跑完步就自由活动。用王老师的话说，第一学期要考的是长跑，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刻意解释的，既然没什么必要，还不如让大家自愉自乐。
解散后，林枫他们会扯着一帮子人去踢足球，扬言要振奋中国足球。每次，胖子也会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看他那身躯就知道他的技术了，却又偏偏固执地要去跑前锋。最后，就可以看到场上，他那肥胖的身躯就先由前锋的坦克，变成中场的木树，最后变成一块忽闪的门板，晃晃悠悠地被一个又一个的球砸到上面，再弹进门里。
丘岳还是照着父亲的话，远离一切拼命的游戏。一次他实在扛不住胖子的糖衣炮弹加威胁利诱走上了足球场，结果，在球门前晃悠了两个来回就气喘吁吁，稍微休息站在球门前不到一分钟，就被足球送进了医务室，那是第二次进医务室。此后，胖子再也没敢叫丘岳一起去踢球了。
丘岳一个人站在足球场边上，看着球场上一个个挥汗如雨地对抗，听着一声声粗俗的喊话，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嘴里不由咒骂着体育老师“这么无聊，还要点名！”。
“无聊吗？你不会和他们一起去玩吗？”可能快了下课了，王老师走了过来。
“啊，王老师，我不会踢球！”
“不会踢，也不会学？唉，你们这些学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们懒，没想到我带的学生比我还懒，就上次，一个学生跑千米，楞是跑了一半就跑到我跟前，从口袋递根烟出来，‘王老师，你就放我一马吧！’我当时很生气，就把他给挂下了！最后却惹我一身糟！”王老师一边叹气，一边说。
丘岳感觉他说的就是自己，耷拉着头，又准备用沉默来接受教训。
“集合！”王老师喊道，同时拿出了点名册。
丘岳看了下表，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
随着下场的同学一起站到了队列中，这时，他才发现，好象少了很多人。
“丘岳。”
“到！”
“李云扬！”
沉默。
“李云扬不在吗！”
“刘卓！刘卓！”
。。。。。。
47
下课后，林枫去找米米了，丘岳和胖子一起回到了宿舍，刘卓还躺在床上在看书，好象是《万历四十年》。
胖子乐呵呵地凑过去，“哥们，下课了！”
“什么？不是还有十五分钟呢吗！”刘卓惊。
“切，突击点名，提前下课！”胖子含着一点点报复的口味说。
“点就点，他还把我挂了！”刘卓听出味来，就凉着说。说完，又躺床上看书去了！
胖子无趣地摸了摸鼻子，拿着盆子进了洗手间。
刘卓等胖子走了，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