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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我做主:风流大学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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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事吗?”张文政打断了焦国功的话,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了。
  “就这事。”焦国功知道自己说话失了分寸,就捋了捋那几根稀疏的头发,出去了。
  张文政曾经是系总支副书记兼行政副主任,系里的一切事情,无论是教学、科研,还是人事,他都可以插手,可以干预,他感到自己有地位、有权力、有价值。可党政分家,实行校长和系主任负责制以后,他因为是搞政工的,没有职称,系副主任的职务就被免了。虽然中文系现在没有总支书记,他这个副书记在党务方面是一把手,可除了学生工作,其他方面都说不上话,插不上手。对于自己当年的选择,张文政现在常常感到后悔。他认为要是当初不搞政工,也搞专业的话,自己现在也至少是副教授了,决不会像现在这样经常要受一些老师和学生的气了。尽管如此,他对工作还是认真负责。除了总支副书记之外,他同时还兼任了八○级的辅导员。他每天都按时来上班,处理学生中的各种问题。
  焦国功出门之后,他就拿起笔在记事板上写了一句话:焦国功反映刘鹰云最近不去上课。他准备抽个时间找刘鹰云谈次话,做做思想工作。
  八
  “在《归园田居》这首诗里,陶渊明把隐居田园的生活和官场对立起来,他把仕途叫做‘尘网’,深以离开这个‘樊笼’为乐,在他的心目中,恬静的农村生活是当时世界上唯一干净的地方,是污浊官场的对立面,所以,他不能不热情地加以歌唱……”焦国功副教授坐在讲台上,正用平缓的语调慢悠悠地给学生讲课。焦老师的讲稿大概已经用了好些年,稿纸已经发黄。他对着讲稿一行行地念,名义上是在讲课,实则是在“念课”。同学们名义上是去听课,实则是在听写,就像架录音机,把焦老师输出的语音录下来。
  教室里坐着四十来个学生,从他们的衣着和神态上,还可以明显地看出初入大学的痕迹。素荫坐在最前排,是为数不多的认真“录音”的学生中的一个。她紧握钢笔,沙沙沙地记笔记。一行行工整而秀丽的字迹出现在笔记本上。素荫听课这么认真,并非焦老师的课吸引了她,而是为了考试取得好成绩。她来自社会底层,上大学对她来说相当不容易。在大学这个环境里,她又感到深深的压抑。她知道自己在许多方面都不如人,但她并不服气。她想以优异的学业、丰富的知识和深刻的思想来树立自己的形象,获得大家的尊敬。一踏进燕大的校门,她就立下誓言:无论哪门功课,她的成绩都要保持在前三名。陶玲听课也极认真,因为她是团支部书记,她自以为在各方面都应该做同学的表率。可与陶玲同桌的任湘芷就没把听课当回事。她正在埋头读《安娜·卡列尼娜》,全部的心神都进入了小说里的境界,情绪也随着安娜的命运而起伏波动。

风流大学生(一)(15)
婉菱与薛霏坐在她们的后面。婉菱用钢笔在一张白纸上随手勾勒了一张漫画:讲台上,焦国功在埋头念讲稿,讲台下,任湘芷在低头读“安娜”。婉菱的母亲爱好美术,经常作画,婉菱从小耳濡目染,也喜欢涂抹几笔。她把自己画好的漫画递给薛霏。薛霏看了,抿着嘴儿笑,圆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操修从背后把画要了过去,他边看边笑了起来,并挥笔在画上添了两句打油诗:
  冬烘先生自念自听
  时髦女郎我行我素
  操修把画儿递给同桌的苏芹。苏芹瞄了一眼,几乎是看不见地笑了一下,就又将画还给了操修。婉菱将画儿要了回去,看到上面添了两句歪诗,心头颤了一下,慌忙将画儿折起来夹在书里,害怕再被人看见。
  焦老师突然停止“念课”,严厉的目光向大家扫视了一遍。下面那些在干别的事情的同学立刻老实了,一个个抬起头,恭敬地看着老师。唯独湘芷还在埋头看她的“安娜”,还在为“安娜”担忧。陶玲推了她一下。她抬起头,觉得焦老师并没有注意她,便又低下了头。焦老师的目光停在靠窗边的一个空位上,那是刘鹰云的座位。自从他向张文政告了状以后,鹰云来上过两周课。怎么今天又不来了?
  刘鹰云此刻正在图书馆社会科学阅览室里伏案读《资本论》,桌面上放了一本参考书——《〈资本论〉自学提要》。他边读边做笔记,不时抬头思索一会儿。
  现在,他越来越感到在图书馆读书效率高:大家都在看书,你无形中感到有股强大的压力。这里的书这么丰富,这么齐全,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志趣自由选择,想读什么,就可以读什么;遇到疑难问题随时可以查书。鹰云看着桌上的《资本论》,心想,要是没有伦敦图书馆为马克思提供丰富的资料,他再有天才,恐怕也难写出这样的巨著。燕大图书馆的藏书也很丰富,在大学这有限的四年里,我一定要充分利用它为我服务。
  鹰云对焦老师的课实在提不起兴趣。坐在教室里听课,他便昏昏欲睡。他早就不去上课了,可张文政找他谈过一次话,要他遵守纪律,尊敬老师。他耐着性子听了两周课,实在觉得无聊,就决定从这周起不去了。他知道这样可能要得罪焦老师,会挨系里的批评,但自己可以抓紧时间学到些真正有用的东西,值得。
  时间不知不觉地从字里行间溜了过去……
  “丁零零……”女管理员按响了闭馆铃。鹰云看了下表,感叹时间过得太快。阅览室的学生正排着队往外走,他没起身,在加紧摘录一段文字。女管理员过来了,在他的书上敲了两下,白了他一眼。鹰云无可奈何地站起来,伸了伸手臂,冲她笑了笑,把书放回书架,收拾好书夹,最后一个出了阅览室。
  图书馆前面的广场中央立着一尊毛主席塑像。鹰云出了图书馆,不一会儿就到了塑像的跟前。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伫立着,仰视这座巨大的塑像。长年风雨的侵蚀,塑像上留下了斑黄的痕迹。但英雄的气度仍然从那伟岸的身躯和高昂的头颅里显露出来。鹰云自从进入燕大以后,每次从这座塑像前经过,几乎都要停下来,瞻仰一会儿。他惊叹雕塑家的神功。塑像透出的那种超群盖世、气吞山河的神韵,每次都使少年的胸中腾起一股昂扬的激情。鹰云认为毛主席之所以成功,主要是由于他能够始终如一地坚持走自己认为是对的道路,任何艰难困苦都不能把他打垮。像许多科学青年崇拜爱因斯坦、居里夫人,文学青年崇拜莎士比亚、鲁迅,艺术青年崇拜贝多芬、凡·高那样,鹰云崇拜毛泽东。他觉得一个人无论怎样生活,无论做些什么,心中都应该有一个“偶像”,这样就会产生强大的前进动力。他把“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词句,写在一张小纸上,贴在床头,以激励自己珍惜时间,奋发努力。

风流大学生(一)(16)
鹰云在毛主席塑像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昂首挺胸,步履坚实地朝饭厅走去。少年的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他心里洋溢着一种增添了新知识、学到了新东西的满足感,一种没有虚掷光阴的充实感。
  九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了。大学生们一窝蜂似的从不同的教室里拥出来,疾步走出教学楼,三五成群地朝饭厅赶去。教学区通往食堂的路上人流滚滚,形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吃饭大军。
  焦老师今天拖了几分钟的课。下课后,大家怨声载道,边发牢骚边往饭厅赶。
  湘芷跨出沉闷的教室,跨出沉闷的教学大楼。一阵清凉的秋风迎面吹来,她感到好清爽,就顺着一条阳光斑驳、阴影层叠的道路往食堂走去。婉菱从后面跟了上来。
  “焦老师讲课真枯燥。”湘芷道。
  “我觉得他一层层,一条条,讲得挺清楚,挺有条理性的,只是节奏慢了些。”婉菱道。
  “是吗?我可是怎么也听不进去,只好看小说。这样的课呀,实在没必要上,我真佩服刘鹰云有勇气不来上课。”
  “听听还是好吧,焦老师虽然讲得不怎么样,可毕竟是老师呀,他还是副教授哩,总比我们懂得多。”
  “你喜欢听他的课?”
  “谈不上喜欢,但也过得去,我们做学生的本来就是来向老师学习的,不上课,不听讲总不太好吧。”
  湘芷斜了婉菱一眼,没想到她会讲这样的大道理,便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她们穿过树木凋零的果园,经过广场,走到一条不太宽的甬道上。湘芷忽然看见林操修走在她们不远的前方,腰板笔直,步履轻松,显得非常从容。
  “你瞧林操修,别的男生都走得那么急,他却这么悠然自得……”湘芷道。
  “他说他是半个军人,半个诗人,你看像不像?”婉菱道。
  “半个军人,半个诗人?谁说的呀?”
  “他自个儿对我说的……”话刚出口,婉菱脸不由得红了。她赶紧偏过头去,把书包换了个肩。
  听到这话,湘芷的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她感到奇怪,暗暗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
  “他哪是什么‘半个军人,半个诗人’,瞎吹牛。”
  “我看他自我评价得不错,他是有那么点儿军人风度和诗人气质。”湘芷道。
  婉菱没做声,她俩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段。
  “快走,要不没菜了。”曾法推着自行车从后面赶了上来。
  “怎么不利用你的‘金凤凰’?你瞧,你们男生都走到前头去了。”湘芷瞅了曾法一眼,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红光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车没气啦……”曾法拍了拍车座。
  “曾法,林操修他家是随军的吗?”湘芷问。
  “他父母都是支边的,好像他母亲是个军医吧,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会骑马吧?”湘芷莫名其妙地蹦出了这么一句。
  “这我就不知道啦。不过,不见得从新疆来的就会骑马,倒是可能会骑毛驴,像阿凡提,哈哈……”曾法把湘芷与婉菱都逗笑了。
  “我小时候倒是真骑过马,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曾法说。
  “是吗?那特好玩吧?”婉菱道。
  “当时,心里主要是害怕,害怕从马背上摔下来……”
  “要是摔下来,就不会有今天啦——你现在还去草原吗?”湘芷道。
  “好长时间没去了,真想再去玩玩,再骑骑马儿。你对骑马也有兴趣?”
  “我经常梦见自己骑着马儿在草原上奔驰,可惜,这只是梦……”

风流大学生(一)(17)
“这样的梦并不难实现嘛,以后放暑假了,去趟草原,不就可以骑马了,只要你愿意学……”他看了湘芷一眼。
  湘芷抿了抿樱桃似的丰满的嘴唇,显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神秘样子。
  素荫走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无拘无束地谈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情:他们可真轻松呀,我为什么总轻松不起来?是不是我太褊狭,太敏感了,老在自找苦吃?不,素荫心里否定了这种想法。我和他们不一样。考上了燕大,他们已经相当满足了,可对我来说,这又有什么呢?也许我这一辈子很难有轻松快乐的时候。素荫没有与他们仨打招呼,就目不斜视,步履沉重,从他们身边超了过去。
  饭厅是一间像礼堂一样的长方形大厅。南边是售饭卖菜的窗口,北面摆着饭桌。在这用饭的学生达几千人,一到吃饭高潮,人声嘈杂,来来往往,拥挤不堪,像一个蚂蚁的巢穴。
  操修踏进饭厅的时候,吃饭高潮还没有退落。那黑压压的人群,一列列的长队,令操修感到怯场。他拿着碗盆儿想去打米饭,可米饭早没了,就买了两个馒头,想找一个人少些的队,随便买个菜吃一顿了事,忽然发现素荫站在一个队的队尾,就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背后。
  “陈素荫,肚子咕咕叫了吧?”操修问。
  “嗯。”素荫点了点头。
  “你从天府之国来到这儿,吃这种乏味的饭菜,习惯吗?”
  “习惯,我又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像有些人,这也不习惯,那也不适应,我没啥子不习惯,一切都挺好的。”
  “是吗?……”操修还想说什么,可终于没说出来。
  素荫买好菜,朝操修点了点头,就将碗端到一个靠墙壁的人少的桌子上,一个人闷着头吃起来。
  操修买了菜出来,正看见婉菱端着饭菜朝另一张桌子走去。他走过去朝她点了点头,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陈素荫好像很少与你们在一块儿?”
  “是的,她喜欢一个人待着。”
  “她是不是挺怪癖?我几次碰见她,与她打招呼,她都是一声不吭就过去了,好像我们素不相识似的……”
  “你也是,这是人家的性格,有的喜欢热闹,有的喜欢清静,有的喜欢交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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