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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川摇摇头，摆摆手招呼儿子女婿去书房说话，难得看到老伴这么有精气神，他还是别抢老伴的小心肝了。
“难为你这孩子了，没受苦就好，这样外婆就放心了，既然回来了，就来好好陪陪外婆，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我们家雅儿都成了大姑娘了，该找婆家了，在边关哪能找到合适，还是回来好，这样也好给你找个如意郎君。”白夫人拍着周汐雅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第九章 心是黑的
“外婆，您说什么呢，人家还小呢。”周汐雅不好意思的跺跺脚，两世为人，她都没有经历过婚姻，上辈子倒是爱慕过年轻才俊，可是人家看不上她，所以在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
“呵呵，不小了，都十六了，是大姑娘了，该挑挑了，咱家雅儿这么漂亮，什么样的好儿郎找不到，这事就交给我和你两个舅母，有合适的人选会让你爹挑挑，都城你没回来过，城里也没个熟悉的朋友，回头让你表姐表妹她们带你玩玩，你融入她们那个圈子，那些姑娘们消息可灵通着呢。”白夫人摸摸周汐雅的小脸，咱们这个优秀的孩子，自然是要这个万中挑一的好女婿才是。
“娘，您放心吧，这事我们张罗着，自然不会亏待了咱们雅儿的。”两个儿媳忙附和，他们虽然是雅儿的外家，不过谁让雅儿的娘不在了呢，交给别人，还不如她们亲自去找放心。
“外婆，表哥表姐他们呢？”周汐雅岔开话题，要不然外婆她们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来呢。
虽然家里小一辈的除了小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不过长大后倒是有一些书信来往，上辈子倒是熟悉，可是她的个性很不讨喜，弄得表哥表姐都不是很喜欢她，这辈子她一定要缓和这种关系，她最亲的人不多，小一辈更是要加紧联系才是。
大舅家生了两个表哥一个表姐，二舅家生了一个表哥，两个表妹，这是嫡出，庶出还有几个，那就更陌生了，好在白家教风严谨，两个舅舅都不是好女色之人，一家也就一两房的妾侍。
“你大表姐刚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呢，知道你要回来了，说等她出了月子来看你，这不快过年了，你两个表哥去白家的祖籍祭祖去了，快会来了。”大舅母解释道。
“你三表哥也跟着去了，你那两个表妹去了外祖家，还不知道你这要回来，等他们都回来了，你们一帮孩子好好聚聚，熟悉熟悉。”二舅母附喝。
“外婆，表姐表妹她们不在，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会带姐姐到处逛逛，好好熟悉一下，认识一些朋友，尽早让姐姐融入我们的圈子。”周汐婉在白氏的示意凑到白夫人身旁一副乖巧的模样。
“是啊母亲，到时候让婉儿带着雅儿去参加一些女孩子的聚会，认识一些朋友，有婉儿在，雅儿治不了亏的。”白氏在一旁轻声附和。
吃不了亏？周汐婉不陷害她就不错了，上辈子她可是吃了她不少的亏，在外面温温柔柔的，跟一朵可怜的小白花似的，其实心是黑的。
“外婆，我刚回来，哪里都不想去呢，就想陪在您老人家身边替我母亲尽孝，您就这么着急把我推出去啊。”周汐雅拉住白夫人的手轻轻的晃着撒娇。
“好好好，不去，就留下陪我这个老婆子。”白夫人笑的很开心“站了半天了，快去那边坐下，咱们坐着说。”
周汐雅在走过周汐婉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庶女的交际圈，你觉得我稀罕吗？”
周汐婉险些破功，可是这个场合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恶意来，要不然倒霉的只能是她。
厅里炭火盆暖洋洋的烧着，几个女人聊着天，倒也自在，除了白氏的蓄意讨好奉承，和周汐婉的不情愿之外，周汐雅觉得在外祖家还是很舒服的。
而书房的气氛则是有些凝重。
“建雄，今日朝会后你面见了陛下了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白瑞川却是很肯定。
“是的？散朝后陛下召见了我”周建雄点头。
岳父掌管着整个太医令，平时自然是不用上朝的，不过朝中的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尤其是宫中的一些事情。
“陛下说没说这次把你急召回来的事情？”
“说了，陛下把京城的防控交给了我，重点是护卫京城的军队，让我训练出来，看的出来，陛下比起前些年来有些力不从心了。”周建雄没有隐瞒，朝中的局势他不是很清楚，有岳父在一旁提点着总是好的，岳父这么多年在皇帝身边，伴君如伴虎，而得到皇帝的信任，绝不是简简单单有个好医术就能做到的。
“是啊，陛下年老了，虽然雄心不减当年，可是身体不太好了，现在朝中局势并不太安稳，太子虽然还在太子的位子上，可是二皇子已经长成，皇后偏爱幼子，陛下耳根子软，这太子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还说不准，陛下把你调回来也是防患于未然，如果真的发生废太子改立二皇子，难免太子不会做最后的抵抗，你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对皇权斗争没有涉及，把兵权交给你皇帝才会放心。”白瑞川点出其中的关键。
他经常出入皇宫，对宫里的事情看的很明白，皇后独揽后宫，虽然容貌不再，可和是皇帝是结发夫妻，对皇帝还是影响很深的，加上二皇子心机很重，这将来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谁能说的准。
“太子的安稳涉及到国家的安定，陛下怎么能听信妇人之言，太子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可是继位之后，也不见得会把国家治理的一团乱啊，怎可轻易变更。”周建雄皱眉，没想到都城之中还有这样的事情，妇人干政，这是国之将乱的征召啊。
“没有什么不能发生的，二皇子背后有皇后的支持，和太子同样有坐上皇位的机会，你回来了，朝中的水更混了，太子和二皇子这边都会来拉拢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本心，谁都不要靠拢，陛下的身子虽然偶尔有恙，可是再活个六七年还是没问题，这段时间你看看在做决定，你是北方的兵王，有你在，扛得住突厥的铁蹄，无论谁当了皇帝，都不会轻易动你。”白瑞川叹息一声，越是经历这样的皇位更替，越是要稳，要不然就是世家根基扎的再深，也会被连根拔起，在皇权面前，他们还是弱小了，一家扛不住一国的力量，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我明白”周建雄点头，看来朝中局势真的是不安稳。
“你趁着过年，去看看你大伯，那可是个老狐狸，别看他没在都城，可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和他聊聊吧，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是周家在武将中官职最高的，代表的是周家，我可是看出那个老狐狸把周家的子孙管的很紧。”白瑞川笑了出来，一个家要合格的家主，才能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
周建雄摸摸鼻子，敢说大伯老狐狸的，也就剩岳父了，谁叫大伯求着岳父呢，人老了，谁没个三灾五病的。
怪不得岳父把二舅哥派去南方任职，原来是为了远离朝中这场浑水。
第十章 怕的是人祸
饭后，爹和舅舅他们叙旧去了，别看两个舅舅都是文官，可爹也是儒将，作出的诗词也是朗朗上口，只是多了一份豪迈和霸气，说也也能说到一起去。
而周汐雅则被白夫人拉到她自己的小库房，白夫人打开门上的锁，对周汐雅招招手“来雅儿，进来，外婆给你看些好东西。”
她自然知道这是外婆的小私库，上辈子外婆经常给她钱财和首饰，所以并不陌生。
不过还是装作不知道，满脸好奇“外婆，您给我看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周汐雅随白夫人走进去。
这间屋子很大，里面放的除了白夫人的嫁妆，就是这些年她积攒的家底，妻子的嫁妆不能算进公中财产，都是自己打理，白夫人经营有方，这么多年，也是积累了不少，不过白夫人的出身很高，祖上出过两个皇后，三个贵妃，嫁妆的含金量自然是不可小觑。
周汐雅怀疑自己上辈子怎么那么傻，怎么就没跟外婆学学管家，和理财之道，这些东西都是用得到的，好在这辈子舅母教会了她很多，也给了她不少的铺子拿来练手，有了一定的经验，要不然她真不甘贸然的接过周家的产业，那不得给爹都赔光了。
“好东西，这里面是外婆的嫁妆和这些年的积攒，还算看得过去，这些外婆会拿出三分之一给你留作嫁妆，生下的三分之二，给你几个表哥表姐表妹她们，你很小就没了娘，外婆自然要把你娘的那一份都给你，等外婆去世了，外婆珍藏的那些好首饰都留给你，那可是外婆压箱底的东西，咱们雅儿带出去，绝对是惊艳一片，这不算在我给你们分割的财产里，是外婆单独留给你的，那是大面上的。”白夫人摸摸周汐雅的脸，满眼都是疼爱之情。家里不是只有雅儿一个孩子，她给雅儿的好东西也只能私下里给。等她去世了，自然会有人把东西交给雅儿，免得两个儿媳有微词。
“外婆，你说什么呢，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我要您永远陪着雅儿，哪都不许去。”周汐雅抱住外婆不禁红了眼眶，外婆对她的疼爱她永远回报不完。
“好好好，外婆长命百岁，等着看咱们雅儿嫁人当母亲，相夫教子。”白夫人慈爱的拍拍周汐雅的肩膀。
“外婆”周汐雅跺跺脚嘟嘴抗议。
带着周汐雅参观了一下自己的私库，两人回白夫人的房间说说私密话。
“雅儿，你回来可有什么打算？”白夫人看向外孙女。
“我爹已经让我接管周家，只是她还没有把管家权交给我。”周汐雅没有说她是谁，外婆自然明白。
“唉，外婆当年那一步走错了，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我没有想到你爹会为了你娘坚持这么多年不娶，当年我以为你爹当年会再娶，他娶外人更不见得会对你好，她是你姨母，怎么也会对你好些，可是没想到会成了这样的结果，我都无颜见你爹，更别说你娘了，这些年她到还算安稳，在外面顶着周夫人的名声做事，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已经这样了，婉儿已经这么大了，我也不能把她强行带回来，只能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不过雅儿，外婆是站在你这边的，既然你爹把管家权给了你了，你就拿回来，你要记住，你是周家的大小姐，谁都越不过你去，要是处理不了，还有外婆呢，外婆给你撑腰，谁都欺负不得你去。”白夫人眼含锐色，不要以为她病病殃殃的就是什么能力的老太太了，那就太小瞧她了。
看来为了外孙女她也要多活几年，要不然她真的不放心，男人的心粗，周建雄再护着雅儿，也有注意不到的时候，女人的手段多着呢，女人的战场和男人的战场一样惊险，她可不想雅儿有什么事，她了解当了那么多年家的人是不会轻易把管家权交出去的。
“好，到时候外婆可不要嫌我烦哦，我一定把外婆的本事全学了去，让大家知道，我周家大小姐的厉害。”周汐雅傲娇的说道。
“对，就是这样，在气势上绝对不能弱，不能让人以为你好欺负，你和娘的性子不一样，倒是随你爹多了些，这样好，这样才不容易被欺负，不是谁都像你娘一样，运气那么好，在娘家，夫家都如珠如宝的疼爱着，大概是老天都嫌你娘的命太好了，才会那么早就把她带走吧。”白夫人看着眼前的外孙女，不禁想到了女儿，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天意不可违，怕的是人祸”周汐雅喃喃出声。
“你说什么？”白夫人用手帕擦擦眼角，人老了，就是容易想起以前。
“没什么，外婆，您别伤心了，娘知道您这样，也会难过的，只要您身体健健康康的，就是疼我娘了。”周汐雅劝道。
“好好好，外婆好好养身体”白夫人笑着点头。
“外婆，之前我写信拜托您给我找几个合适的人差遣的事，你找到了吗？”周汐雅问。
她对都城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身边需要能帮得上的人，三舅母给她的了她几个人，可也都不熟悉都城的情况，所以只好拜托外婆了。
“雅儿的事情外婆自然上心，刚收到信外婆就开始给你找了，一会让他们来见见你。周嬷嬷是宫里的管事嬷嬷，原来在太后身边当差，这不年岁大了出宫了，就被我给找来了，周嬷嬷人虽然很严厉，但是手段着实不少，这深宅后院斗的再凶，也比不过皇宫，有她在你身边，一些阴私手段也能防备的住，她训练丫鬟的手段也很好，到时候身边伺候的人尽可以让她管教，她的家人都由外婆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