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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年看向高远,发现他的目光正停在叶清的身上,谨年想了想,笑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得。”
嘉琦跑进洗手间,泪水早已无声流下,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一副弃妇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母亲,想到了那个人。她拿出手机打给高远:“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离开。”
高远没有多说,挂断电话后,站起身对谨年抱歉一笑:“师兄,嘉琦说她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带她离开了,你们慢坐。”
谨年也随即起身拉住高远:“她怎么了?”
“没什么,你公事要紧,我先送她回去了。”高远微笑着道,语气里却是不容拒绝的,谨年缓缓放手,“拜托你,照顾她。”
“我会的。”高远轻笑着转身离开,握着电话的手却暴起了青筋,沈谨年,这次,是你主动放手的。
挑衅(六)
沈谨年,这次,是你主动放手的。
高远看了眼嘉琦,她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紧闭着双眼,没有哭诉,也没有追问,他不禁心疼起这样安静的嘉琦,握紧了双手,忍下要去找谨年的冲动,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而自己,已经没有了给嘉琦幸福的权利。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高远一直望着嘉琦,她似乎是睡熟了,头轻靠在椅背,背对高远,他看不清嘉琦的表情,却感觉到她正颤抖的身体,高远叹着气打开了嘉琦的车窗,柔声问道:“这样还会不会难受?”嘉琦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感觉到身旁急速而过的风,嘉琦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额头上的细汗,早已凌乱的头发,和刚刚哭红的眼睛,十足的弃妇模样,她突然转头看向高远,笑着问他:“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高远诧异地看着嘉琦,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
“嘉琦,虽然我们这个年纪已经不再适合谈论这些,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高远抢过嘉琦的话,径自开口,不等嘉琦回答又继续说道:“大学时,你的那股傻傻的冲劲儿,我一直都无法忘记。我喜欢的就是你那种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却还是坚持着要尝试的执着,所以出了国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你,我以为你和师兄会很幸福,可是,”
“高远,我”嘉琦不知所措地看着高远。
“嘉琦,”高远顿了顿,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嘉琦,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让你自责的,只是想告诉你,能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你和师兄,要幸福。”
“幸福,哪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嘉琦望着窗外出神。
“嘉琦,我两天后的飞机,回美国。”高远将车子靠边停下,盯着嘉琦的背影,“我,要结婚了。”嘉琦惊讶地回过头,看着高远却说不出话来。“幸福,当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如果连说一说的信心都没有,幸福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找他呢?”
嘉琦一路想着高远的话,想着她和谨年最近的关系,突然感到前面一道刺眼的光线,她眯起眼稍做适应,再抬起头,却愣在了原地,那是谨年的车,而车里,两个正在纠缠的身体,正是谨年和叶清,嘉琦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看见这样的一幕,她怔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车里的两人,隐约还可以听见两人的低喘,嘉琦捂着耳朵蹲下身子,不想看见也不想听见,此时,她的谨年正在自己的面前,吻着另一个女人。
这样的婚姻,是真的要不起了,高远,幸福原来真的不是说说就可以的,我不会后悔曾经嫁给谨年,我只是不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谎言叫做永远。
嘉琦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车里的那个人,正巧对上叶清微睁的双眼,叶清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嘴角,占有似的搂紧了谨年,仿佛在向她宣告着此刻的所有权,嘉琦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既然已经要不起,又何必继续挣扎那所谓的爱情。
只是,嘉琦却没有注意到,叶清眼中那一闪即逝的黯然。
嘉琦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谨年的背叛。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这一切,曾经,我那么害怕失去的,终是离开之时,却也发现,即便没有了你,我一样可以这般微笑,既然选择离开,那么,你于我,便是陌路。
嘉琦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红肿的双眼,和眼角未干的泪痕,这一切好像都是在提醒着她刚刚的一幕并不是梦,提醒着刚刚的她竟是如此般狼狈,嘉琦转过身打开花洒,任由着冰冷的水打湿了衣服却不去理会,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需要清醒,需要人情一个不敢承认的现实,可是为什么,那样不堪的一幕却总是占据在脑海,为什么,它不肯放过自己,嘉琦终于无法控制,任泪水滑落,冲刷着双眼,无声的哭倒在墙边。
仿佛是过了好久,久到嘉琦以为那一切都只是一场冗长的梦,久到她以为她可以等到她的谨年,久到她终于找回了力气,却发现做梦的只有自己,等到的也只是残忍的事实。嘉琦擦干了眼泪,对着镜子缓缓扬起唇角。
沈谨年,这是最后一次,我为你掉泪。
嘉琦站在客厅,凝望着那张大篇幅的婚照,它似乎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理由,嘉琦搬来椅子,最后一次擦拭着平板上两人的微笑,她小心地抚摸着每一处,想要用尽全身力气将它印在脑中。是谨年的眉,每次惹他不高兴或是遇到烦心的事,他总会皱起的眉,是每次都要想尽办法才能使得舒展开的眉;是谨年的眼,是曾经最能发现谨年对自己爱意的眼,那么炯炯有神的双眼,曾经只能看得到自己的双眼,如今,却也在其中看不到一丝自己的身影;是谨年的唇,是曾经最留恋的唇,是给过安慰给过鼓励的唇,是曾经无数次亲吻过的唇,是,刚刚流连在另一个女人的唇。一滴泪滑落嘉琦的脸颊,滴在谨年的唇边,嘉琦却仿佛触电一般,远远的扔开了照片,那玻璃震碎的声音如此刺耳,嘉琦看着地上满是裂痕的婚照,逃也似的跳下椅子,跑进了卧室。
嘉琦想起雪茹婚礼上她对谨年开的玩笑,那时她对他说:离婚吧。
原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原来,他们的婚姻早该结束。
嘉琦收拾了一些她和楚楚经常换洗的衣物,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带走些什么,这里的所有都是谨年努力奋斗换来的结果,是那个曾经那么值得她骄傲的谨年。嘉琦整理好一切,走进书房,坐在了谨年经常会坐的椅子,趴在桌上,这里似乎还留有谨年的气息,嘉琦提笔,咬着唇,仿佛是用尽一生的力气写下了五个字:离婚协议书。
缘灭(一)
谨年回到家,已是一身的疲惫,他看了眼卧室的方向,不禁又想起刚刚那一幕,嘉琦和高远聊的开心,却将自己当做透明人,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心真是有如千万只小虫在啃噬,他很气,气嘉琦宁愿选择高远送她,也不愿来找自己。叹着气脱下外衣,谨年倒在沙发上,边想着自己确实是喝多了,边颤抖着点燃了烟,却在火光一闪的刹那,无意间瞥见桌上的纸张,他疑惑着起身,本以为是嘉琦忘在这里的文件,待拿起看清楚上面的字,却当下愣在了原地:离婚协议书。
谨年盯着这份协议书瞧了好久,半天才回过神来,握紧了手冲进卧室,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竟是满室的清冷,嘉琦不在,只剩床铺上整齐的摆放着那个大大的双人枕头,上面绣着的凤冠霞帔,正含笑互相望着彼此的新人,在此刻也只成嘲讽。谨年想起,这个双人枕,还是嘉琦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那时他们正在布置新房,嘉琦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枕头,当即便买下说是要送给谨年的新婚礼物,那还是嘉琦第一次绣花,为此还扎伤了好几次手。
谨年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清了协议上的字:除了楚楚,什么都不要。谨年抚上那几处褶皱,似乎还留有未干透的泪痕,不敢想象嘉琦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封协议,更不知道嘉琦是为何要写下这封协议,他握紧了这张纸,决定他和嘉琦命运的纸张,冲出了房间。
谨年担心嘉琦深夜独自一人会出什么事,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又不敢冒然就去打扰嘉琦的母亲,只好不停地拨打着她的电话,怎知电话在即将接通时却又被挂断,谨年拿下手机呆望着屏幕上的一排号码,猜想着嘉琦应该没有回母亲那里,毕竟以她的性格是绝不愿母亲为自己担忧。谨年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再次拨打嘉琦的电话时,却传来一句冰冷的回应: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垂着头再一次走进这间已经没有了嘉琦的屋子,谨年摸索着开了灯,却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愣在了原地,他怎会想到,这满地的碎片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他惊异着回过头,才发现那半墙之大的婚照已成空白,而刚刚自己竟没有一丝发觉。谨年蹲下身子,一片片捡起碎裂的玻璃,手里仍握着那张协议书,他似乎明白了嘉琦的心情,是不是也如此刻的自己,如刀一般在绞痛?
雪茹出来时就看见嘉琦正对着手机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刚刚嘉琦突然打来电话,问自己可不可以来这里住一晚,本以为她是想女儿,哪曾想竟是和谨年闹了矛盾:“我不知道你和谨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雪茹放下水杯,坐在嘉琦对面,“但是有问题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你这样一味的逃避又有什么用呢?还有,”雪茹指向嘉琦带来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我写了离婚协议书。”嘉琦淡淡地说出几个字,却震惊了雪茹,她倏地站起身,望了眼卧室,没发觉什么动静才夸张地张大了嘴:“离婚?你说你要离婚?”
嘉琦点点头,没有再做声。
雪茹在嘉琦面前来回走了好几遍,才像看怪物一样定在了嘉琦面前:“你想好了吗?”嘉琦仍旧只是点点头。“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婚?”雪茹盯着嘉琦问她。
“为什么?”嘉琦抬眼看了一眼雪茹,“因为我们之间已经不再需要这个婚姻,所以就只有结束它。”
“那楚楚怎么办?”雪茹坐在嘉琦身旁,“她还这么小,你有没有想过她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嘉琦拉起雪茹的手,“可是,谨年他有了别人,他已经不爱我了啊,难道连这点尊严都不留给我吗?”
“好了好了,”雪茹将嘉琦搂紧怀里,开玩笑地说:“还好世杰出差了,不然等下他出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你说他会不会怀疑我们,其实是断背?”雪茹拍着嘉琦的肩,继续说道:“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你的误会呢,你想啊,谨年现在不比当初,他是公司的经理,有很多事都要应酬,你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将他盖棺而论吧。”
“可是,你不是也看到过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出去?”
“别可是了,你啊,明天下班再去找谨年,跟他把事情都说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爱上别人,然后再做决定,好不好?”雪茹扳过嘉琦的脸,直视着她,“就当是为了楚楚,最后努力一次,嗯?”
为了楚楚,好沉重的四个字,嘉琦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段时间,她整天缠着母亲要爸爸,到最后,爸爸没有回来,剩下的只有她和母亲的眼泪,那是最痛苦的一段日子,是自己最不愿想起的日子。不,她不想楚楚将来会跟自己一样,成了半个孤儿,为了楚楚,也为了我们七年的婚姻,谨年,我们就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缘灭(二)
站在谨年公司的楼下,嘉琦心中满是忐忑,她有多久没来这里了,记忆里只是在公司成立之初来过,那时,她几乎每天都会来给谨年送饭,谨年心疼她来回奔波,便会在饭后再将她送回家里,嘉琦不忍他整天这么劳累,忙完公事还要忙着送自己,也就不再去了。可是今天,她不知道这一进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在楼下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谨年还要多久才能下班,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可是,还没等她做出决定,却让她瞧见了最不愿见的一幕,叶清正挽着谨年的胳膊走出大楼:“沈哥,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吃呀?”谨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可是这一笑,仿佛是在告诉嘉琦一个事实,他们七年的婚姻,是的确走到头了,哪里还有挽回的必要。嘉琦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两人离开,她还抱有一丝的幻想,以为谨年会回头看她一眼,却到如今才知道,原来他的眼里早已装不下自己,这样也好,至少明白了他的坚持,明白了他的选择。嘉琦默默低下头准备离开,却在转身之时不经意撞上了一个人,她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