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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祖母教过我一首歌谣。我唱的时候老师夸奖我。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可是我还记得它。
里面唱着。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婆婆说还好我们还有记忆。是的。还有记忆。那一年的圣诞节,我手里拿着精致的盒子在面包店门口等待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她,我更期待的,是看到橙橙的笑靥。
A.橙橙
我没有告诉林森和婆婆。那一年的圣诞节,午夜我做糕点的时候,糕点里面掺进了我的一滴泪水。
B.林森
既然拥有记忆。我是不是终可以微笑了呢。
第二章
影子飞舞(1)
景致昕,1988年8月出生于西安。喜欢毫无缘由的微笑,低着头走路,哼自己的歌。应该说是很幸福但是很多时间里会感到寂寞和不快乐,或者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很多的话,或者一直保持沉默。坚持过着自己沉重的高一生活,文字或许是一种发泄,也或者是回忆。对生命中彼此关心的人充满感激,尽管他们来了又走。一年一年,终于相信生命是没有尽头的,于是努力的活着……
十一月,天气开始逐渐变冷。风吹在我的脸上,有些疼痛的感觉。我仍然穿着单薄的衣裳,固执地走在大街上。我一个人,行走。
行走,我想这是寂寞的孩子宣泄的方式,曾经有人告诉我,这可以叫做流浪。流浪,那是喜欢流浪的孩子。我把手插在外衣的口袋,原来我想过这样一个场面,莉香站在街头,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茫然的看着一个陌生的环境,完治,我相信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这样,他们也是独自一个人来来去去。但是,我们所望的,却是同样的一个星空。
这是《Tokyo Love Story》中我喜欢的片段。我拾起地上的树枝,蹲下来,流浪,流浪,我不停地在空地上划着这个有些悲凉的字眼。我第一次遇到空空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空空蹲下来,拿着树枝,在地上写,Shadow Fly,我看着空空,长头发高高的束起来,活泼得像松鼠尾巴一样不停的晃。很大的眼睛,明亮的样子;鼻子很尖,精致小巧,雪白的牙齿露出来。她冲着我笑,很明媚的样子。
她说,Shadow Fly,索索,你喜欢的。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一脸单纯的女孩子,你怎么知道,你是谁啊?空空笑,Shadow,索索,我是你的影子,我是空空。我看着空空,很漂亮的一个孩子。空空说,索索啊,我陪你一起流浪,你不要一个人寂寞。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我说空空,你听不听U2,空空也站起来,她比我高,听的,我听U2,索索,你听我就听...
Shadow Dance,Shadow Fly,Only Fly,Only Fly。
索索,空空说,你听我就听。
来自我钟爱的自由摇滚,U2。我在笔记本上写下,十一月,我遇到了我的影子。
我一直都是个固执的孩子。我固执的不相信一切,爱情或者友情。因为我总是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永恒,那是个脆弱的字眼,一触即碎。可是,我却总是追求唯美的小孩,固执的认为这世上本身是完美的,所以空空告诉我,索索,你总是个让我心疼的孩子。
我光着脚,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编织着一个个琐碎但并不属于我的故事。有个叫一一的女孩子曾经问我,她说索索,你为什么总是写爱情故事呢?我冲她笑,因为我不相信爱情。
空空拍拍我的背,索索,我陪你流浪,我不想你受伤害。我就这样的看着空空笑,我说空空,我很快乐,我什么斗不要,我只要一辈子快快乐乐,还有你,我的影子。我知道我是个很贪心的孩子,颜歌曾经说,没有人会绝对快乐,除了疯子和傻子。没有人敢承诺一辈子快乐,我就是这样贪得无厌。空空不是我的。影子还会离开我吗?
空空,你跟我讲,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你不离开我。空空冲着我笑,精致的鼻子微耸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她说索索,不会的,不会的,我是你的影子,没有你我怎么会存在。
我忽然就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的空空,其实她一点都不快乐,我想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只是祈祷自己幸福,却从来都在高兴的时候忘记我最亲爱的空空。可是空空说她是我的影子,Shadow,空空告诉我,只有我快乐了她才会快乐。
在我十四岁生日的那一天,空空和我蹲在操场的空地上,她的手里握着树枝,在地上写给我看。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天晓得/既然你说快乐/于是我快乐/玫瑰都开了/我还想怎么呢/求之不得求不得/天造地没一样的难得/喜怒和哀乐/有我来重蹈/你覆辙……
王菲的《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后来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都会想起空空单纯的笑脸。空空说索索,我是你的影子,有一天当你走在阳光明媚的幸福轨道上,不再一个人寂寞的流浪时,我就会和你合为一体,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CD机唱着我喜欢的U2,外面开始下雪。
Shadow Dance,Shadow Fly,Only Fly,Only Fly……
第二章
影子飞舞(2)
空灵而悠远的音乐。
十二月,窗外开始下雪。雪不停的下,不停的下,一连下了三天。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形成六棱状很美丽的样子,然后在我的肌肤上,化掉。我的脸上和眼里湿湿的一片。这时候我就想到了肥皂泡泡,小时候最喜欢玩的东西。我知道那也是十分美丽而脆弱的东西,一触即碎。和雪花一样在显出最美丽的时候化掉。泡泡,那是刚刚在阳光照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的时候破灭掉,昙花一现似的幽美。我告诉自己那是很唯美的东西,在最完美的一刻选择消逝,我说过我是个追求唯美的小孩。我所喜爱的东西完美但是不堪一击,脆弱的如快要凋零的花朵。所以我很寂寞,我总是关掉房间的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看着我的影子发呆。
Shadow Fly,我想我的影子会起舞。
空空说,索索那么脆弱,她的寂寞让我心疼,我要保护她,让她一个人好好的,不受伤害,让她看到她柔弱的影子在起舞。
Shadow Dance,Shadow Fly……
Only Fly,Only Fly……
我还是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手上戴着空空送给我的毛线手套,看上去很暖和的样子,可是我的手还一片冰凉。去音像店买U2的新专辑,带回家放在CD机子里,自由式的轻摇滚,我的自由式。我依然光着脚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手里端着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的冰冻可乐。冰凉的空气里,杯子上的水从我的指缝渗出,仿佛随时都会结冰。我的长发纠缠不清的散落下来,乱乱的样子,我打开笔记本,给我熟悉的一个网站写稿子,都是些很阴郁的文字,一些我不相信的东西。
在网上我的名字是歆銮,两个看上去很复杂,很难念的字,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很空灵的两个字,用它给那些阴郁的如同窗外的天气一样的文字署上名字。然后贴到版子上去,一些人在看,一些人在给我说话,絮絮叨叨地什么都说。我告诉他们歆銮是个快乐的孩子,生活在维诺维古拉的上海,梦想是考上F大。于是他们就相信了,歆銮是个快乐的孩子,然后我就打许多大大的笑脸表情给他们,接着隐掉QQ。
唯一和我有联系的是一个叫烟芫的孩子,生活在离我很远的上海。烟芫总是很轻易的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让我认为本来我很完美的主义有了破碎感。她看我写的文字,很直白的告诉我,索索,写的很好,可是我不喜欢。
为什么?
索索,我不喜欢文字里面阴郁的你。我不喜欢你带着看不见的忧伤骗人。索索,你不快乐。
我说烟芫,你是空空吗?
我不是空空,索索。你不要什么都不相信,除了Shadow,你什么都不相信,你有太多太多的脆弱。
空空,我有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过我的空空了。十二月长安城的天空开始落雪的时候,空空消失掉了。她把大杯的Dicos冰可乐放在我的桌子上,看着可乐的泡泡溢出来,再化掉。那个时候我没有听U2,Shadow Fly不知道被我塞在了哪里,忽然间找不到了。CD机里没头没尾彻夜响着Nirvana,我看着空空透明闪亮的眼睛,问她听得惯吗,U2找不到了。空空走过来,用脸贴着我的额,她说索索,你听,我就听。她看着我很纯粹地笑,索索,我是你的影子,有一天当你走在阳光明媚的幸福轨道上,不在一个人寂寞的流浪时,我就会和你合为一体,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不要分开,说完她拍了拍我,然后走掉了,消失在我的眼底,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天她穿着E-sprit定做的纯白T-shirt,上面用绽蓝的颜色写上的Shadow Fly,松软的头发散在白底的T-shirt,很恬静的样子,让我想不起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夏日恬燥的空气里,空空站在地板上,面庞模糊而暧昧,拉开门走掉了。
我打开冰箱的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我取出隔了夜的冻橘子水,使劲的往嘴里灌,冰冰凉凉地灌进了胃里,然后去准备那些花花绿绿的胃病药片,全部都是印川寄给我的。
我坐会电脑跟前,我开始给烟芫讲我和印川的故事。印川是我哥哥,印川和我有着相似的血液,我们都有一半的荷兰血统,我们有同一个妈妈,可是她很早就离开了,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哥哥,爸爸有时候回来看我,然后对哥哥说,印川,你和索索要好好的过,我和你的妈妈会非常的感激你。
每回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会松开哥哥的手,飞快地跑出家门,我大概从那个时候感到非常非常的寂寞和苍白。但是我从来不对哥哥说。哥哥会弹一手很棒很棒的钢琴,每次他坐在钢琴边的时候,我就安静下来,看他的头发垂在眼前,眼睛专注的盯着双手,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地穿梭于黑白相间的琴键之间,我最喜欢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弹琴给我听。
第二章
影子飞舞(3)
现在我很少能听到这么纯净的音乐,印川有时候会打电话给我,他在那里弹,隔着遥远而漫长的电话线,我在这边像小时候那样安静的听。可是挂掉电话我还是会把CD开的很大,听一些重金属。因为我的心,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单纯了。
我一直都有很严重的胃病,但是我从来不喜欢吃药,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总是被我藏在抽屉的最深处。每次我胃痛的不行的时候,哥哥就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很多很多的话,分散我的注意力。哥哥告诉我说妈妈居住在一个很美的国度。那个开满了郁金香和到处都是风车的地方。他说那里真是个很吸引人的国家。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说索索,荷兰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郁金香,有世界上最大的风车,有年轻气盛的足球,有我们亲爱的妈妈。
听哥哥说这些时我的眼泪轻轻地掉落下来,淌在我和哥哥的掌心中,有着我身体的余温。我告诉哥哥我的胃很痛很痛,却从不肯告诉他我其实是不要听关于妈妈的任何一个字。哥哥就这样一整夜的陪着我,一整夜的和我说话。他说索索,不要害怕,哥哥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让你快快乐乐的。你看,暗夜中你微弱的影子在起舞。
Shadow Dance,Shadow Fly,Only Fly,Only Fly……
很久很久,烟芫问我,后来呢?索索,现在的印川呢?
走了,回鹿特丹了,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国家了。
索索,你不舍得他?
我舍不得他,可是他还是离开了。这里不属于他,印川也不属于我。
印川决定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再叫过他哥哥。
烟芫,我一直希望在我的生命里我可以有一个哥哥,很疼我的哥哥,因为我从来不依赖于爸爸和妈妈,印川他出现过,可是又消失了。
索索,你对印川失望了?
不,烟芫,我对印川充满希望,印川是个有梦想的孩子,我不想成为哥哥的羁绊。
印川走了,再也没有人给我弹钢琴了,我努力试去所有的灰尘,开始回忆印川坐在钢琴边的样子。我开始听很多很多的重金属,并且开始钟爱U2。快要闷死掉的时候,我就去流浪。印川有时侯会打电话来,偶尔弹钢琴给我听,我依然安静,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