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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网恋了
断就断吧(3)
下午我没有再去上网,对晶儿谎称病了,只想睡觉。晶儿着急的不行,忙不迭地问我看没看医生,吃药没有,是否碍事。女孩子细起心来真让人受不了。但我还是挺感动的,想没有被佳妮白打。
不再去上网,身心还有种落寞无助的感觉,一时竟不知该干点儿什么,深刻地体会那句被许多人奉若神明的至理名言———生活即炼狱。
室友们忙的不亦乐乎,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加上两外员,六人正撕“勾鸡”,一位留着3厘米长的染成红色短毛的挺帅气的小子正在噼里啪啦敲键盘打字,用的是拼音打字法,那个慢呀,使我坚信就算我用5个脚趾头也要比他双手敲的快。往往敲一个字如同老母鸡啄食,低头抬头再低头———先低头把字母拼出来,再抬头找那字,若不幸碰上重音的字,再低头按数字键。红毛自称敲的是情书,老大戏言说等你敲完那封信也用不着上床,进棺材得了。红毛夸张地哈哈大笑,笑声足可以让周星驰自卑死,说,敲完后我印它十来份,可以笼络到凑两桌勾鸡人数的女孩。
我暗想,这厮居然比小N玩的还绝。看来这个世上像我这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笨蛋可以当作大猫熊圈养起来了。突然我就想起了依芸,不知为何,怅然若失的伤感悄悄地爬上心头,而且势头来的甚猛,有种李煜丢了南唐的感觉,恨不得吼它一句“一江春水向东流”。
整寝室的哥们把“及时行乐”的人生观做得彻头彻尾,空留我一个心事重重的深沉者与环境不符。高中班主任早有先言教导我们“不要枉想改变环境,要学会适应环境”,可惜我既没有改变环境的大手笔,又缺乏适应环境的大悟性,能做的只有远离这种环境。
于是我晃晃荡荡来到行政楼的17层。
有人说幸福的人各有各的幸福,不幸的人有着相同的不幸,不知我的那个天涯沦落人在什么地方。
我上楼时,看楼的小老头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我,那目光就像我常用来打量电影上的激进分子的目光。可能他怕我一激动把楼盖给掀了,我刚到17层不久,小老头打着手电筒尾随上来。一道强光从我眼前晃过,把酝酿正浓的悲伤的氛围一扫而光。
小老头像是酒兴正胜的时候,发出他那种年龄很难发出地厉声道,小伙子干什么的?
我把脚从窗外抽回来,跳下窗台撒个谎———撒谎已经被我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张口就可以编一套———没有什么,凉快凉快。
话音还没落地,我顿觉这谎撒得跟阿Q画的圆一样大失水准。
小老头把我的谎言敲敲打打拉成一叹号说,凉快?!这是几月的天了,还用得着爬到17层来凉快。
我自觉脑袋一时进水谎撒得太离谱,无力自圆,低头沉默无语,惟一能做的是乞求上帝不要让小老头得理不饶人。
小老头嘿嘿两声说,是不是感情之路出了波折?
我不禁一跳三尺高,想这老头真牛,这事都能看出来,而且这么准,服的我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小老头像安慰我又像安慰自己,或者一石双鸟也有可能,说,感情出故障是人之常情,三十岁的男人二十岁的女人,失恋都是正常现象,我也是过来人,过几天就没事了。
我对“我也是过来人”不甚明解,刚想追问,老头先我一步吹散云团说,想当年我……
然后小老头跟我讲他当年的感情遭遇史。
当年他大学时也是一受众女生爱慕的抢手货,但由于社会风气的缘故,爱慕往往表现为暗恋。一次他喜获一大胆女生的鸿雁传情,遗憾的是,那女生如同张飞一样胆大但不心细,此事不幸被校方情报组截获,校方当然大怒,声称他们的行为严重地破坏了校风与学风,影响极坏,整风的惟一手段就是消灭风源———开除一对中国籍的亚当夏娃。女生由于是一高干的子女,托关系找门路幸运地被留校察看,而他却只能泪眼汪汪地被赶出伊甸园,落得今天看楼的下场。
我顿时对小老头肃然起敬刮目相看,敢情人家还是50年代肄了业的大学生。
小老头送我下楼,临别前送我一句生活真谛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时间能够洗掉一切,包括割舍不掉的爱情。
我感动的无以复加,把这句装进脑子里,想在这种居然能遇到隔了几十道代沟的天涯沦落人。但当我感动劲儿一过心如止水的时候心生惋惜,想老头的话要是说给依芸作用可能会更大些。
第三章:我网恋了
断就断吧(3)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站在台阶上扫视泻满月光的校园,我真的不知道把脚下的地方称作校园是否合适。
即使冰冷的秋风不厌其烦地光顾我校,可我校情侣们根本不把这恶劣的环境放进眼里,激情燃烧的家伙多的像夏季粪池边的苍蝇,遍地开花。可见,爱情不但是盲目的,而且还是麻木的。
想想要是时光倒转,岁月回流,得有多少学生被踢出伊甸园,不禁替那老头生错了年代而感到惋惜。
回寝室时间控制的绝好,看楼的阿姨把门关的只剩一个侧身的缝隙时我刚好到达,侧身挤过,阿姨不太高兴,说,什么时候关门什么时候归巢,就不能回来早点儿,可恶!
我婉而一笑,默不作答,但我那笑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我非常同情更年期的女人,理解她们生理变化引起的心情上微妙的波动,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室友睡倒的差不多了,那个染着红毛的小帅哥还在努力地表演敲字,我暗暗叫绝,想这小子敲的是《永乐大典》还是《四库全书》。
老大像赶狗一样催他说,快点快点,都快熄灯了。
红毛不以为然说,还早呢。
老大又问,还多少字没敲?
不多,400多字。
我靠!你就是钻进电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屏幕上贴也贴完了吧。
老大很少能说出这么生动的话,所以惹得大伙一阵哄笑。
老大乐的屁颠屁颠的,指了指我说,我家老六会五笔,敲字比敲诈还快,让他给你敲,也就是5分钟的事。
红毛不大相信,用缀满云团的眼睛望我说,就他?
我刚好懒得理他,说,算了吧,又不是别的,情书怎么能随便示众。
不料那小子显得特牛B,特大度,大手一挥把我变成他兄弟说,兄弟,没事,信写出就是让人看的,谁看不一样。然后奸笑不止。
我根本没打算给他敲,但细想,早敲完他就可以早些滚出寝室,也就可以早些结束我的恶心,于是欣然同意说,好吧。
但敲字时才后悔不已,暗想真上当,一边敲一边想吐。
我惊诧这小子眉清目秀的,干净的跟一白面书生似的,思想怎么这么低级下流,只在小N之上而不在之下。
令我更恶心不仅是文字的下流,而且还有这信的辐射范围,因为这小子有言在先,印它十几份,上床的女孩可以凑两桌勾鸡的,想必这小子是李莲英转世,上辈子做太监“形而下”没用上,这辈子补回来。
5分钟后,红毛拿着装满淫语的软盘滚出我们寝室。我爬上床,发现正躲着一封信,信封上既没有邮编也没有地址,并且还没有姓名。不可能是晶儿写的,因为她不习惯写信。我问小N,谁来的信。
小N说,猜不出来?
我一下子明白了,是依芸的。
然后小N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说依芸旧病复发,在家躺了一天。然后倒床睡去。
我没有说话,把头尽量往后仰,看着天花板,因为我怕眼泪会不经意地流淌,像眼药水一样涌出。
没有收到依芸的回信,好像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收到回信,关系应该彻底的破了。这就好比从山崖上滚落的两块石头,到山脚下万万没有落在一起的可能。
拆开信,滑落一张纸片,上面赫然卧伏两个娟秀的楷体字:
珍重!
我不禁心生触电般的麻木。不知怎样理解这两字,但可以肯定的是,什么都结束了,回信都懒得动笔,只写了两个字,这就好比枪杀罪犯,只放一枪就了事,放多了浪费弹药。
哎,女人吝啬起来可真是要命。
我转而一想,依芸不是这种心胸狭窄的,毕竟是出生于书香之门,文字功底深,应该还有其它深层意义。于是我又整理思维从头细细斟酌。但转而一想,又非常自恨,你都把人家伤成这样了,还想让人家怎样对你,还有必要学胡适做一番考究吗,人家没操刀子砍你就很仁义了。
这回无论我怎么把头往上仰,泪水像自来水似的一个劲地涌,涌得我鼻子酸酸的。算了算了,这回算是万念俱灰了,断就断吧,只怪老天太会捉弄人,由不得人,我只能学周瑜叫喊———既生芸,何生晶?!
第三章:我网恋了
3000块钱(1)
早上我正卖力地刷牙,晶儿打来电话,问我好了没有。我不由得心头猛打一个冷战,吃惊地想她怎么知道我感情之路走出了波折。后来醒悟她问的是病好了没有。不禁解嘲,学业没有学成,撒谎倒学的出神入化,撒出去的收都收不回来。我吐出牙膏泡沫,嘟囔说好了,早没事了。晶儿在那儿大叫道,听不清楚,怎么跟接吻发出的声音。我漱完口又重复了一遍。她说好了就行了,以后小心点儿,别有事没事的往海边跑,秋风滚滚的不冷吗?我感动的无以复加,满口称是。然后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怎么知道刚才像接吻发出的声音,你小妮子是不是干过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有你好看的。她学会了明清章回体小说留悬念的手法说,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慢慢猜吧,没事我挂了。然后她把电话给撂了。
在去六教的路上,遇到一位长的颇似依芸的女生。这里颇似指的是衣着及背影,天蓝色的及膝风衣,蓝色背包的拉链系着一只形态娇小颇为可爱的白色小布猫,黑亮的披肩垂发迎风飞舞。
我顿时张惶失措心慌意乱的不能自持,恨不得生有雷震子的翅膀凌空越过。
当我看清长发覆盖下的面孔时才发现是一张陌生的脸,顿时为漂亮的垂发感到惋惜,与依芸相提并论更是大错特错,错无可错。我无比的坚信,就算依芸的面孔打七折她也无法与之媲美,小脸被青春痘弄得坑坑洼洼跟月球表面似的。
这节是《中国古代文化研究》课,名字叫“研究”,可学的全是研究后的产品———结论。传播结论的是位年愈花甲的资深老教授,———大学里什么都缺,就是资深的教授不缺。但像这位老教授资深的如此全面的则少之又少。老教授不但学识资深,而且病史也很资深。每堂课,至少有1/3的时间耗在咳嗽上面,并且咳嗽势头来的甚猛,往往咳嗽一发作,长满老茧的双手捂也捂不住,沉闷声仿佛火车刚跑起来,噗呲噗呲,铿镪有力,节奏感特强。我们大眼睁得贼圆瞅着老教授生不如死的哮喘深感痛不欲生,个个暗想,万一这老头学贝多芬喋血讲台,第一个冲上去搀住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应该是谁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基本上是,班长。因为他是我们党的接班人,不倒的红旗应该先由他扛着。
想想老一辈无产阶级无怨无悔地把青春当赌注,为了我们这群祖国未来的栋梁社会主义的花朵,疾病缠身,大伙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认真听讲的劲头也来了,一个个正襟危坐勤奋的劲头写满每张鲜活的脸。
但遗憾的是,这种劲头像老舍说的“济南的春天”,来匆匆去也匆匆,老教授哮喘的冥冥之声一过,大伙儿勤奋的劲头也跟着灭了。
我不忍心看老教授为革命事业兢兢业业地卖老命,所以经常拽把椅子到楼道的阳台上吹风,学校广播正放陈妃平的《永远到底有多远》,听之甚爽。
这时,我突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个文字片断。
一女孩问一高大英俊的男孩说,你爱我有多深。那男孩一脸的矫情说,我爱你1米8。当时我吃惊不小,暗想人类进化的真是迅猛,爱情这么抽象的东西居然可以用标尺量。并且爱情标尺的最大值不可能是10米,更不可能是100米,因为那女孩满脸堆砌厚厚的笑,想必最大限度可能是2米。所以我特别替那女孩高兴,想她遇到这么好的男朋友,险些给满分。但现在想想却为那女孩捏一把汗,因为随着岁月齿轮的攀升,我突然明白,男人的誓言就像商店里的标价,往往要打折的。
想完这个片断,我对着天空大声地回答陈妃平的疑问,大吼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