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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你什么意思?什么合适的人?谁能比你更合适?”
“人家跟您说正事呢,绣儿是说让您娶几房侧福晋,为您生儿育女。”
“打住!打住!你以为有了儿子就能上天哪?摊上个不孝顺的、调皮捣蛋的就操不起那份心,还不如没有!什么侧不侧的,让他一边玩去。”
“王爷,绣儿不是要个贤惠的名声,真的是怕您老来凄凉,没儿没女没人管……”锦绣越想越难过,哭了起来。
“二哥不是还有你呢吗?你这是何苦呢,”福佑紧紧抱住妻子。
“万一要是绣儿先走了,谁来照顾您呢?”
“那,二哥先走。”
“谁先走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吗?如果真的是您先走了,扔下绣儿一个人不是更凄凉?找一个吧,绣儿也好有个伴儿。”
“我说你醋不醋心哪?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心眼子?碰上那歹毒的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还给你作伴儿呢。你没看见皇上的女人一个个的都象乌眼鸡似的直掐架,你快省省吧。万一二哥先走了你就回到佟统领的府上,你叔叔承袭了你父亲的爵位,给你一碗饭吃还不是问题吧?万一你先走了,二哥就回寺里去,死了,还有师兄弟呢,他们不能让二哥臭在炕上吧?”
福佑这么一说,绣儿更难过了,怎么就到了那个地步上了?
“别胡思乱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儿没女清净。”
话虽这么说,到底不是回事。现在,福佑在世的同父异母兄弟六七个,不是这个亲王娶小妾,就是那个郡王娶儿媳,再么就是洗三、吃满月酒,生日抓周,惟独瑞王府上冷冷清请,锦绣觉得好没面子,就去宫里和太后商量。这位太后就是顺治帝的母亲庄妃,儿子当了皇上她自然就是太后了。
论年龄,太后比锦绣只大了一岁,论辈份,太后是锦绣的婆婆,她和锦绣相处还不错。婆媳二人一个是赛过杨贵妃的“赛玉环”,一个是“满洲第一美女”,真是相得益彰。锦绣的美貌和大家闺秀的风范,以及言谈举止的得体,都是太后喜欢的,尤其她刚烈、贤惠并存的名声,让太后自愧不如,所以她很愿意和锦绣说话聊天。
对于瑞亲王的子嗣,太后也很着急,但是不宜多管,福佑老大不小的,有些话也不方便说。见锦绣是真的请教自己,就给出了一个主意:在瑞王爷兄弟们众多的男孩中过继一个。想来想去都不大合适。当然弟兄们很愿意,都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到瑞王府——有个爵位在等着呢,但是福佑不愿意,他是在庙里长大的,喜欢清静,同时也觉得过继的儿子总归不是那么回事。他知道,不少同父异母的兄弟、叔伯兄弟都在觊觎着自己这个亲王的爵位,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过来,一想到他们的目的,福佑就很烦心,也知道过继了一个就会得罪另外的很多人,索性干脆不提这个事。
怎么办?只有顺其自然了,或许儿女的缘分未到也可能。锦绣福晋身体很好,太医都说她没有妇科方面的毛病。这些年自己南征北战的老不在府上,福晋能有孩子才怪了。
从他们成亲的第十个年头起,福晋就经常提起纳妾这个事情,当然她肯定不是情愿给丈夫找小老婆,可是十年过去自己的肚子没有一点消息,丈夫高大威猛也不像有毛病的样子,这样连个孩子都没有,真是自己的过失了。“绝户”二字是没有儿女的人家心上的伤痕。那还是说的一般人家。瑞王爷是堂堂亲王,只有一个女人就已经很出格了,还没有孩子,实在是说不过去。知道的是做丈夫的不肯纳妾,不知道就一定会认为是自己吃醋专宠,阻挠丈夫纳妾。总归是没孩子不是个事儿,锦绣非常喜欢孩子。府上如果有了孩子的哭声、笑声、尖叫声和嚷嚷声,该是多么温馨、有生气啊!
福晋在福佑面前提及纳妾的次数越来越多,还把各府福晋们的提议说给丈夫听,谁家谁家的姑娘温柔贤惠、谁家谁家的小姐才华横溢。每当她如数家珍一般地说起这个事情,福佑都瞪着不满意的眼睛看着她,生气地说:“这还没老呢就开始唠叨了!再唠叨本王就不客气了。”他的不客气就是抬腿就走,不听唠叨,把福晋晾在那里。这是他们之间最严重的分歧。
福晋的陪嫁丫头娇儿,早已经成亲,被称为郑嬷嬷,福晋叫她郑姐姐。在王爷不在房里的时候赶紧说了:“我的大小姐,您这是何苦来呢?王爷不找侧福晋还不好吗?您干吗劝他这个?假如王爷纳了侧福晋,必定是年轻姑娘,进府一年给王爷生儿养女的,您的荣宠就到头了。您傻呀?别看您相貌出众、和王爷是结发夫妻、同甘共苦的,有了小女人的男人可是……”
“好啦!你也反对,可是王爷没有儿女是大事!寻常百姓也罢了,他是王爷,没有儿子就是人家嚼舌根的短处。你也给留心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唉!我和王爷成亲的第二年,没有孩子,就和王爷提起过,或者是你、或者是刘姐姐,先给王爷当个屋里人,有了孩子就有名分了,可是咱们这位爷就是没反应。这人要是当过和尚恐怕都有怪癖!”
“您哪,就别提这档子事儿了。我们没有这个福气的!当年哲哲福晋把桃子姐姐都要放在王爷的床上了,人家都不理这个茬口,我们是个谁?说真心话,奴婢真的想过能和您一起服侍王爷,没有这个福气啊,只好嫁给朱老三。”
主仆两个都笑起来。这个郑姐姐就是当年多尔衮夸赞的“俏丫头”娇儿。她比福晋晚成亲两年大多,说这话那会子人家的孩子都已经十几岁了。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福晋的紧迫感越来越强了。她倒是不必担心能当王爷侧福晋的女孩嫌弃王爷年龄大了,地位在那儿摆着,有几个女孩不想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荣华的?就是害怕未来的侧福晋是个不好相与的,仗着年轻,以后再生几个孩子,肯定是要把自己当成眼中钉,那个时候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可是如果王爷没有儿女,终归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已经三十五岁了,以往的十几年时间都过去了,和王爷恩爱异常,也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眼看奔四十岁还有生孩子的指望了吗?为今之计是赶快想办法给王爷娶一房侧福晋,如果能生孩子就不再娶,如果还是不生就再找,王爷身体那么好,怎么也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锦绣福晋现在的精力就是到各王府打探他们的亲戚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各个府上的福晋和侧福晋们全都“活了”。谁不想自己的姐妹、亲戚家的女孩能当上侧福晋呢?侧福晋可是王爷正式的妻子,就等于民间的“三妻四妾”里的三个妻子里面的一个,比妾要强的多得多,转年再生个孩子,那就一步登天。谁不知道瑞王爷脾气好,性格仁善?
所以到府上来提亲的人开始络绎不绝了。福晋是每天权衡着谁家的姑娘更适合王爷。
府上的总管那峰也听说福晋在给王爷物色侧福晋,便把自己兄长的大女儿也领来王府“串门儿”。福晋哪里不知道那峰的用意?也看了那个女孩,感觉是太“甜”,有点不庄重,就不往那上面提,那峰是干什么的出身?最能揣测主子的心思了,见福晋不搭腔儿,也没灰心。他有两个兄长、四个侄女呢,哪怕有一个被福晋选上侧福晋也好啊。可惜的是这四个女孩除了被相看的最大女孩,其他的还只有十三四岁、十来岁。那就来日方长吧。
对于福晋的频繁外交活动,王爷在某一天提出了严重警告:“我和你说啊,别忙活,我不要!没儿子就没儿子,和那么小的孩子在一起做那样的事,那是犯罪。”
福晋无语,哭笑不得的表情在脸上挂了一整天。
不光是福晋在为王爷的侧福晋奔忙,皇上也在为皇兄挑选侧福晋。他准备在三年一届的选秀中挑出几个出色的女孩给皇兄当侧福晋,却被太后阻止了。太后这个女人是太精明了,精明到想什么事都疑神疑鬼的。她对皇上儿子说:“福临你的心思是好的,但是你二哥肯定不会承你的情。选秀的目的是为了给你充实后宫,无论你给你二哥挑选的是什么样出色的女孩,他都会认为是你挑剩下的,何必费力不讨好呢?他喜欢上哪家的姑娘自己说了算,跟你说,跟皇额娘说咱们都答应,马上指婚,是他自己看中的,好赖都和咱们无关。”
顺治皇上虽然不是很认同额娘的看法,但是也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被别人强加的就是再好也没意思。就像当年的皇后孟古青,其实人还不错,哪个人没毛病呢?就是因为多尔衮插了一手,被皇上认为他有阴谋。自己给皇兄女人,皇兄可能不会想什么,锦绣姐姐是多精明的人,说不定会认为是自己在他们身边安插眼线,就算了。婚姻的事可能真的是缘分,要不然以皇兄的人品、相貌,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呢?就不再给张罗了。额娘的话不是句句都不顺耳,就是看当时的心情。
第二十一章 深宫失宝
顺治八年,满人已经入关。顺治皇帝是第一个入主中原的满人皇帝,不管年纪多大,是第一位在这里称朕的满人皇帝。
瑞亲王福佑三十七岁,当然也要和皇帝一起进入北京。步入中年的他,高大威猛,相貌十分英俊,在憨厚质朴中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风范。同时,眉宇之间又洋溢着浓厚的书卷之气,说话办事和蔼可亲,举止动作儒雅稳重,性格善良敦厚,朝野中他的口碑最好,很多大臣都想着把自己的女儿给他做侧室,福佑还是当作耳旁风。在他的心里,没有别的女子可以容纳了,只有他的绣儿,绣儿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这一日,顺治皇上打发贴身太监吴公公来府上请瑞王爷进宫,说有要事商量。没别的,换上亲王吉服就和吴公公进宫了。南书房里,顺治开门见山地说:“皇兄啊,有个事情要麻烦您了。近些日子,发现宫里丢了东西,如果不是朕用到它了还真不知道丢了,内务府是有登记的,大略地查了一下,整整丢了十件小古董,其中还有两件是国宝。因为平时用不着,贼就钻了这个空子,这不是欺负朕年轻不谙事吗?如果不是发现得早,这皇宫大内就给偷光了,您说可不可气?这事不宜声张。正好皇兄平时不上朝,您在外边到卖古董的商家留意一下,如果被人从宫里卖到那里,不管多少银子也买回来。朕已派御林军暗中把守出城渠道。你觉得应该是什么人作案?”
“臣以为,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人、懂得古董价值的人或者是进出宫方便的人,以太监嫌疑最大。大臣们上朝议事,下朝回府,这些东西都在东宫那边,他们接触不着,所以应该和文武大臣没关系;后宫嫔妃足迹有限,应该和她们也没什么关系;侍卫们当值都很严格,不准许带东西出入,应该也没问题。当然不排除有其他情况。”
“对,朕还认为,如果是太监,这人必定是年纪大了,要出宫了,想弄些银子。他还想尽快出手,怕被抓住,宫里的东西都是很珍贵的,登记在册的,他不敢要大价引起人注意。”
分析了许多可能的情况,顺治说:“皇兄,工部员外郎马平马大人鉴赏古董最是内行,前些年他在内务府任职期间还管理过宫中的珠宝玉器,古董字画等,派他给您作个助手,你们去查一查此案吧,辛苦皇兄了。”
“臣谨遵圣命!”
琉璃厂西街,三位气宇不凡的游人在徜徉。他们不慌不忙地挨着店铺走,似乎不是买东西而只是看热闹。其中身材高大的一位穿着考究,即像有钱的客商又像赋闲的官员。他身边微胖、略矮的中年人大概是他的管家,态度谦恭和气;走在他们身后穿马蹄袖箭衣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健壮英俊。
他们就是瑞亲王福佑、工部员外郎马平和福佑的贴身侍卫田亮。前侍卫赵永病故,这位田侍卫是赵永师弟的儿子,曾经在峨眉山和一位道家师父学得绝世轻功,赵永临终时把还是少年的田亮托付给王爷,请他好生看顾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王爷当即答应,把田亮留在王府当了侍卫。这小伙子不但性格敦厚、武艺超群,而且聪明好学,识文断字很得福佑喜爱、赏识,后来就调到身边当了贴身侍卫,就是乔迁那天的四名穿金边侍卫服中的一位。
琉璃厂在元代时开设过官窑,烧制琉璃瓦。明代时因修建宫殿,扩大了官窑的规模,琉璃厂成为当时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厂之一。到明嘉靖三十二年修建外城后,这里变为城区,琉璃厂便不宜在城里烧窑而迁至门头沟的琉璃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