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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翘说,一切重新开始,她要彻底丢弃过去的记忆,不再寻找,也不愿意与过去的人再有任何联系。那么,就重新开始吧。
那怎样重新追求一个成熟的意志坚定有一个十岁孩子的母亲?江念远不知道。他跟肖闻是联姻,父母决定,他们自然相处。他跟金翘,是互相主动,他怀着恋爱、疼爱的心主动走近她,她怀着感恩、感动、甚至是其他目的的心很快接受,她甚至主动与他亲热——其实,他江念远没有追求过女人。
恋爱过,苦恋过,相思过,却没有追求过。
通过儿子?儿子,或许江童是座最好的桥。江念远站起来,顿时充满了信心,他有勇气推开肖闻,有勇气接受一个十六岁女孩的爱情,为什么没有勇气找回自己儿子的妈妈?
成熟理智成功男人的江念远,在商店扫了一堆的玩具,嗯,不知道江童会喜欢什么玩具,那就全买了,动画书,飞机模型,汽车模型,各种机器人,甚至装饰刀,所有他自认为男人该喜欢的东西全都买了。
所以当下课的江童被江念远拽住,看着江念远将一堆的玩具放到面前的时候,也有点傻眼,这个江叔叔到底是要追妈妈还是追自己啊?“我妈陪着他们班一个女生等家人来接,现在还没下课。不过,我想就算她下课了,也不会想见你。”江童疑惑地看着江念远,提醒他。
“嗯,我知道。”江念远越看江童越觉得像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能承认?貌似人家妈还没承认是自己的种呢!“这是我给你买的玩具,你看喜欢什么?”
江童想了想,扒开了个遍那些玩意,最后挑了一把玩具刀,在手里掂着,“我喜欢这个,要是真刀就更好了。”
江念远讶异,“你居然喜欢刀?”
江童点头,“以前有个高年级的家伙就拿着把玩具刀威胁我们,要我们把零用钱都给他,同学们都很害怕。那时我就想,哪天我就去找把真刀,看他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
江念远脸色越来越难看,齐翘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小就如此暴力!不过貌似自己小时候也喜欢刀。记得爷爷有把日本刀挂在书房,他五岁的时候就搭了椅子爬上墙摘下那把刀,只刀太重他提不动,然后连人带刀全滚地下了。江念远想至此,“我家里有把绝世好刀,是我们江家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当年在八国联军的某岛国某人手上缴获的,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江童一听眼睛顿时发亮,偏着头问:“那你有什么条件?”
江念远嘿嘿地笑,“那刀可是我们家传之宝,要看当然得去我家,要不,你和你妈妈周末到我家做客?”
江童看看手里的玩具刀,再想想跟电视里一样的那种放芒四射的大刀,顿时觉得这玩具太没劲了,扔了玩具刀,点头,“好,为了看刀,我带妈妈去你家。”江童伸出手。
江念远略一迟疑,便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大小两个巴掌击在一起,合作愉快!
齐翘一边在办公室批着作业,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一个父母加班的孩子聊天,没来由地打了两个喷嚏,呜呜,不好的兆头,难道是童童出什么事了?应该不会啊,那鬼孩子应该在操场跟一帮大同学踢球呢,她刚才还看见他在那里比谁都激动地喊“射门射门”的。
齐翘干脆不改作业了,眼睛溜向窗外,那人今天是不是又在学校门口装王子?不会再傻里吧唧地举捧花吧?那样也太丢人了。她已经成为全校的名人,可不想成为全校女教师的公敌啊!那么一个光芒四射有钱又英俊的男人摆在哪里,想低调也不成啊?
重新开始,重新认识,重新追求自己?
江念远,江童,齐翘想啊想,他应该知道童童是他的儿子了吧?不然不会用那种眼光看江童的。儿子都有了,爸爸却要重新追求妈妈,的确很怪异。
其实江童也是这样想的,找回了妈妈,却还要替妈妈找回爸爸,他这当儿子的还真是命苦。小时候被妈妈抛弃,才大一点就要学会原谅,还要学会接受父母离婚的现实。呜,他才十岁,心灵很容易受伤的。不过,有绝世宝刀补偿,他也算是有点安慰了。什么时候那把刀能变成自己的私有品?
江念远也打了个喷嚏,貌似有人在想念自己,是齐翘还是江童?
二十四、亲爹亲妈
齐翘扯着裙子,恨恨地白了一眼江童,“长本事了啊,要去人家家自己去啊,拉我干什么?”
江童气定神闲地收拾了作业本,“那你就别去了。”
齐翘奇怪,“咦,你想通了,不用我陪着?”
江童点头,却大人般叹了口气,“谁叫我是没人疼的呢?从小就被……算了,不说了。”
小小受伤的表情让齐翘立马投降,扑过去抱住江童的头,“呜呜,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会补偿你,以后你想干什么妈妈都答应。”
被齐翘搂着的江童立马扯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暗叹,女人啊真是好骗!就跟金翎似的,你越不理她,她越凑过来。江童小小得意着,忽视着江叔叔利用自己的事实。看刀,才是让他最在乎的事。
齐翘抱了对江童的愧疚,立马便不磨叽了,收拾了自己和江童,看着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便下楼等来接他们的江念远。
站在楼下,接了江念远的电话,听他说还有两分钟才能到,齐翘的脸色越发不好看,最讨厌迟到的男人了!即使是重新开始,他也太没诚意了吧?江童却很有耐心,把玩着一把玩具刀,砍着路边四季青细细的枝。
齐翘端着脸,心里琢磨着,一会一定不能给他好脸色,哼,迟到的男人!
江念远的车拐进视线,慢慢停到齐翘和江童面前,车门打开走出一脸憔悴的江念远,他尽量神色自若地微笑:“等久了吧?临时有点事,不好意思。”
齐翘本想冷脸骂他几句,又忍住了,“我们也刚下来。”拉后车门刚想坐到后面,江童却一溜钻了进去,“妈,你坐前面。”齐翘无法只得坐到了前面。
江念远坐进车里,长长松了口气,一个晚上被肖闻哭诉折磨的抑郁心情在见到齐翘母子的刹那便消失了,他看了眼后面自己玩得高兴的江童,再看向齐翘,齐翘正好也看过来,两人目光撞上,江念远看齐翘眼底的好奇,笑了笑说:“中午想吃什么?”
齐翘矜持地说:“我是带童童去看刀,不是去吃饭的。”
江念远开车,“……我妈请了朝阳饭店的厨师,要专门给你和童童做饭呢。”
“啊?”齐翘皱眉,“她为什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
江念远见后面的童童不在意他们的谈话,便轻声说:“或许想给你一个好印象吧。”
齐翘的脸色渐渐变了,有些苍白,“我只想过现在的平静日子,不想闲扯进你们的生活里。”
“她总是我妈,我们要面对的,何况还有童童。”
“童童不关你们家的事!”齐翘有些恼怒,“江先生,我们不是刚认识没多久吗?我不觉得我们熟悉到谈论彼此家庭的地步了。”
江念远却不生气,“话是这样说,可是阿翘你不觉得我们熟悉得连灵魂都交融了吗?”
齐翘脸红,“你闭嘴,童童在后面。”
江念远见齐翘脸红,更乐了,“阿翘,你不得不承认,我们是一对,我们的事要加快进程了。我不想等儿子都结婚了,自己还未婚。”
齐翘闻言眼眸收紧,紧张地抓着安全带,“你、你什么意思?”
江念远给了齐翘一副我都明白的眼神,却说:“回家了再说,现在我要开车。”
江念远的家是在郊区一片别墅区内,洁白的三层小楼,冬日略萧瑟的庭院,安静贵气,齐翘有些忡怔,跟走入金家时一样的熟悉。江念远去停车,齐翘拉着江童站在大门口问:“童童,你觉得这房子好吗?”
江童略蹙眉,早熟的小脸上有孩童少见的严肃,“以前爸爸家也有所这样的大房子。”余下便不说话了。
齐翘心底也黯然伤心,她欠孩子的确太多!可是要自己因为孩子而跟他的父亲和好吗?江念远已经停好车,向他们走来。齐翘望着那个走近的男人,挺拔的身材,英俊的脸庞,自信的眼神,哪一点都是女人梦中白马王子。就算没有那些隐约的记忆,就算没有梦中的熟悉,就算没有莫名的思念,就如今,就这个新的开始,她讨厌他吗?她确定,自己不讨厌他,甚至还有些喜欢。
那天在金家,她听说他要跟肖闻订婚时,是生气的,她听着他说起要跟自己一起的承诺时,是高兴的。她喜欢这个男人,虽然只是喜欢,至于爱情,齐翘略苦涩一笑,或许,她也该有所表示了。
江妈妈此时打扮得体地站在门口迎接着齐翘和江童的到来,她礼貌地跟齐翘打了招呼,眼睛便落在江童身上放不下来,齐翘看着这个保养极好的中年女人,心口那种压抑厌烦的情绪又升了起来,她不喜欢她,正如她不喜欢自己一样,虽然她掩饰的很好。
“我爸爸出差了,家里就我和妈妈。”江念远带着齐翘进客厅,看妈妈拉着江童不放问东问西,便说:“妈,童童喜欢爸书房里那把刀,你带他去看吧。”
江童本对江妈妈的热情有些抗拒,但一听看刀,立马眼睛就亮了,江妈妈何等精明的人,立马看到了讨好江童的法子,高兴地牵着江童上楼去了。
楼下便只有江念远和齐翘,江念远带着齐翘开了玻璃门,后院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暖洋洋的太阳光落下来,人坐在椅子下的人昏昏欲睡。“我们在这里坐会吧,喝点热茶晒晒太阳,我爸喜欢在院子里种花,那边有几棵红梅,过几天就开了。”
齐翘随着他坐下,手托着下巴看远处含苞的红梅,“我记得这里。”她看了半响,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你带我来过这里,一样的冬日一样的阳光一样的梅花,很香很暖。”齐翘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人的记忆如果只能记住美好的东西该多好。”
“……阿翘,你说过我们重新开始的。”
“是啊,我说过重新开始。”齐翘睁开眼睛,坦然地迎向江念远火热的目光,“但是你真的甘心?那个萦绕你十年的问题,你不问了吗?”
江念远迟疑,“我有什么问题?”
“你看不到自己的眼神,那里面写满了不甘。”齐翘笑得更深了,“其实,有些事我还是记得的,我只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忘记忘记,我失忆了失忆了。因为我怕想起那些过去,自己一个人会过不下去。”
话一旦打开便如泄洪般止不下来,齐翘终于要打开心扉,跟江念远认真一谈,“那年你跟你妈妈说,你其实并不爱我,会回到肖闻身边的,这句话即使在我记忆遗失最严重的那段日子我都记得。所以我讨厌那个残留在我身上的孩子,我讨厌他,我见到他就会想起一个朦胧的人影,想起那冷冰冰的话,所以我扔了那孩,也就是我们的儿子,现在的江童。”
齐翘已经不打算隐瞒,她制止了要说话的江念远,“你别说话,听我说。我扔了江童后便开始后悔,可是我真的轻松了,我居然真的忘记了老缠绕在梦中的那些人那些事,有一段时间我很高兴,我跟梅华一起,上大学交朋友,过着全新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走进孤儿院看见了江童,那时我的心很痛,可是我舍不了当时的那种简单日子,在打听有好家庭的夫妻收养了江童后,我便再没看过江童,我以为就这样我这一辈子便算是从头再来了。”
“是不是很奇怪?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居然有三段不同心态不同身份的生活。”齐翘苦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不能后悔,只能向前走。儿子,平淡生活,没有因为权利金钱而互相倾轧,没有互相算计的家人,这才是我现在想要的生活。”
“我在金家的股份我已经找律师在办理手续了,除了原本那该属于我妈妈的那部分留给童童,其他的都会还给金玉清。”齐翘的情绪平静了,她依旧很坦然地看着江念远,“所以你妈妈不必那么费力地讨好我,我依旧是一贫如洗的一个小学教师,如此而已。只是你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你问吧!”
江念远在齐翘一番表白下,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