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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妈妈也练过跆拳道啊?”江童站住脚步,满脸羡慕,“妈妈,我也想练,如果我练了,一定比金翎强,她就不能在我面前炫耀了。”
齐翘脸色变了,皱眉,“跆拳道的精神是礼义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不是为了打架闹事,你抱了这个心,就不能送你去学。不过……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学那些不过是为了防身,倒不是为了什么道义和正义的。”齐翘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道寒光,只是十岁的江童还不懂,却暗自琢磨着,怎么让妈妈答应送自己去学跆拳道。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停在齐翘和江童身边,齐翘拉了江童快走几步,车也跟着快了几步,齐翘见势不对,拉了江童就跑,身后却传来一声尖细女孩子叫声,“江童,你这个胆小鬼,跑什么?”
齐翘止步,无语叹气,躲不开的衰星!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怎么都养成这样横行霸道的?江童眉头皱起,“妈妈,是金翎。”
车缓缓停下,车子里钻出一大一小两个精致女孩,大的是金翎,小的是金翔,金翔对齐翘羞涩地笑,“齐老师。”金翎却鼻子哼了一声,不理齐翘,叉腰对江童挑眉,“胆小鬼,我要去学跆拳道,有本事我们再去较量一番?”
江童捏拳,却看了一眼齐翘,“好男不跟女斗!”
“躲在你妈妈身后算什么好男?”金翎却步步紧逼,“今天在学校的不算数,我们去道馆继续,你敢不敢?”
齐翘无语,拉了江童就走,前面的车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浅黄衣衫的高大男子,“金翎,不要无理。”声音低沉,极富磁性,齐翘不由停下了脚步,只那么一秒,又继续向前走去。
“齐小姐,等一下。”
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江念远,齐翘转身不着痕迹地挡到江童前面,抬头浅笑,“真巧,江先生,又见面了。”扫了一眼气呼呼不敢吭声的金翎和乖巧可爱的金翔,“原来江先生是两位同学的父亲,让你见笑了。”
江念远淡淡一笑,也不纠正,这个女子还是这样,刚才还狠狠拍了人家砖头,转眼却能不动声色地笑靥嫣然,她的心从来都是这样狠吗?“刚听金翔提起齐老师,她一直夸齐老师是个好老师呢,天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们一程?”
齐翘哈哈地笑,摆手拒绝,“我就住那边,几步就到了,不麻烦江先生。”
金翎见挑衅不成,便不耐烦了,敲车门,“姨夫,要晚了,老师等着我们呢!”
一句“姨夫”喊的那样自然,齐翘恍然,讪笑,真是笨了,一个姓江两个姓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原来江先生是两位同学的姨夫,我还以为,嘿嘿……”
“还以为什么?”江念远似无意追问了一句,两手插在衣兜里,很闲适的模样,却带着无形的压迫,齐翘讶然,“氨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没见过这样不风趣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非要逼自己说出来。
金翔似很会察言观色,扯江念远衣摆,“江叔叔,我们送齐老师回家吧。”见姐姐钻进车里,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说:“我不想去学跆拳道,我们迟到好不好?”
江念远摸了摸金翔的头,“可是老师不领情呢。”
金翔便对齐翘甜甜地笑,“齐老师,让江叔叔送你好不好?”
齐翘对这样天使般的金翔怎么都生气不起来,只得对金翔微笑摇头,尽量放温柔了声音,“真的不用了,谢谢金翔。”
金翔大眼睛一扑闪,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真倒霉,又要准时上课,我最讨厌跆拳道了。”
江童再也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打量那个让妈妈紧张的脊背都有些发凉的男人,齐翘眼尖,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江童缩回脑袋。齐翘转身拉了江童就走,“走啦!赶紧回家写作业。”走了两步才回头对江念远挥手,“江先生,金翔再见。”齐翘暗自叹气,又差点忘记正常跟这个男人道别了,为什么总想快些逃开?
江念远若有所思地看着齐翘母子渐渐走远,那个孩子就是她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养子吗?她似乎很紧张那个孩子。
那夜,江童做了错事,一直乖巧得不得了,抢着给齐翘洗碗又要帮她洗衣服,被齐翘白了几眼后,才乖乖地钻回自己的房间,耳朵却不忘偷听外面的动静,听了半响并没有什么特别动静,这才模糊地睡去。
齐翘翻了那相机,一张张照片都是自己,或者自己和江童的,齐翘皱眉,想也没想,便将照片全部删除,就连相机也毫不犹豫扔进了垃圾桶。
钻到床上,失眠依旧折磨着她,打开音乐,还是那首《流年》,一遍遍的听,难解其中滋味。
朦胧间睡去,熟悉的梦境又涌了来。
美丽高雅的女子一个巴掌扇到一张稚嫩的面庞上,少女的脸很模糊,只清晰看清那五根指印,娇笑的如同五月红艳的石榴,唇角勾起很平静地说了些什么,高雅女子脸色顿时苍白,又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严厉后很快温柔的男子声音,海水般淹没着少女的神经,他一直用他冰凉的手指抚摸着那火辣的指痕,一遍遍道歉一遍遍吻着她的全身……她似乎要被那种温柔溺死,很快沉迷。
可一转眼,温情不见,却换成一片红艳艳的血,血水滴答滴答顺着洁白的浴缸淌落成河,满目惊心的红,灿若榴火,艳成永伤。齐翘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
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齐翘无力地将自己又甩到床上。或许该拜托梅华舅舅,滥用最后一次职权,将自己调离那个公主王子遍地的学校。每天面对一堆的小皇帝,的确够累人的,难怪校长对自己进校的培训那样语重心长。
七、烫伤风波
齐翘给梅华打电话,梅华果然尖叫一声,齐翘赶紧将电话远离自己的耳膜一尺外,等待梅华起床气完毕,“齐翘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死心婆做了人家妈的大妈每天早起饿死的臭女人,这么早打我电话干什么?不知道我要睡美容觉吗?”
齐翘摸鼻子,“发泄完了?”
梅华顶着鸡窝头揉眼睛打哈欠,“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还要化妆上班呢!”
齐翘话在舌腔里打转,便变成这样,“江小军要见江童,你说我让童童去吗?”
梅华咒骂了一声,“不去!看那个王八蛋干什么?别给童童留下什么童年阴影!”
“哦。”齐翘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继续该说什么,只好说:“可黎季思说最好见见,毕竟江童跟江小军还有七八年的父子关系呢,说这样有利于童童健康成长。”
“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鸡丝汤面的话了?他不就个破律师,又不是儿童问题专家!我最烦他那样男人了,当自己哪根葱啊!”梅华对黎季思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的,有时候齐翘想,自己跟黎季思没凑成一对,很大原因或许就是梅华的偏见。她曾经这样跟梅华隐约提过这个问题,梅华的反应很大,几乎掀了桌子,而一边的黎季思冷笑的眉眼都挤到了一处,那两个人天生就是仇家!再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所以齐翘很苦恼,自己夹在那两个人中间,倒成了个最热的贴饼子,美其名曰,黎季思对齐翘痴心不改,但其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明白。“齐翘,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听那个鸡丝的话,我跟你没完……”梅华的嗓门越来越高,大有震破窗户的架势。
齐翘只觉得头疼,自己真不该大清早提起“鸡丝汤面”这个影响梅华起床心情的问题,“那我问童童自己好了。”齐翘果断地在梅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挂了电话,长长舒了口气。一回头便看见江童站在玻璃门口,背后的朝阳落在他柔软的发上形成一圈淡淡的金色,映着他的眼睛格外的黑。江童的头发跟齐翘很像,不像黄种人那样的黑色,而又一种天然的淡金色,不很张扬却很漂亮,衬着白皙的皮肤,黑黑的眼睛,乍一看就跟个芭比娃娃似的。
江童抿着唇,走了过来,眼睛却避开齐翘,看向门边的一棵芭蕉绿植,齐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下午我给你请假了,我们去看江小军。”
江童低头半响才低声说:“那我还能叫他爸爸吗?”
齐翘俯首细看江童躲闪的眸子,孩子毕竟还是孩子,谁不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即使早熟的倔强的江童,依旧会对家庭满怀希望。“你想有个爸爸吗?”
“嗯。”江童抬头对齐翘安慰地笑笑,“我很讨厌江小军,可是他一直是我爸爸,以前……我一直这么叫他的。所以,妈妈你赶紧给我找个爸爸吧。”
齐翘沉默,狠狠揉了揉江童的头发,在江童的眉头还没来得及皱起的时候已经转身,高调地笑,“走啦走啦,要迟到了!”
“嗯。”江童背了书包跟着齐翘出门,蹬蹬几步就超过了齐翘,笔直的腿不停晃动着,齐翘只觉得脑门都随着那蹬蹬的声音晃得更疼了。江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蹙眉,唇线分明的嘴轻轻一扯,那模样特别熟悉,“妈妈,那相机好贵的,你扔了多可惜?”
齐翘脚步一绊,赶紧扶住了楼梯,“江童,你怎么这么小气?”
江童狡黠地笑,拍了拍书包,“妈妈既然不要,我可捡来了哦。”仰着的头,配着与孩童稚气的脸不相与的奸诈,熟悉得让齐翘更紧抓住了楼梯。
江童眼睛略眯起,笑容大大绽开,“妈妈,那两位叔叔为什么要偷偷拍我们?”
齐翘撇嘴,说的话一丝犹豫都没有,“或许觉得我儿子长得帅,要挖了去当童星!”
江童认真地点头,“或许真的呢。”说着转身咚咚就先行下楼跑去,吓得齐翘在身后忙不迭地喊让他慢点别绊倒了。
楼梯尽头有江童酷酷的童声,“妈妈你还是关心自己别摔下楼梯吧!”再接一句更轻,齐翘依旧能听清楚,“连教室的台阶就能绊倒自己,出门还真让人不放心!”齐翘吐血,再一次扶住了楼梯。
一路上,江童在前面愉快地吹着口哨,齐翘一笑,这孩子总有许多的毛病,例如不爱唱歌,却极爱吹口哨,吹得还都有模有样,例如会说冷笑话,一本正经的模样。
江念远开车向公司而去,几片金黄的叶子随风钻入开着的车窗,他伸手捻起,放到鼻端闻了闻,落叶清香味更浓,曾经有个女孩子最喜欢收集落叶,夹在书页里,说是会留下世界上最美最难忘的味道。可惜,每年落叶依旧,可那人已不在。
电话响起,江念远皱了下眉,接通,“有事吗?”冷淡的声音里有疏离,肖闻自然听得出来,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在意,“听说你昨天送金翎和金翔去道馆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需要什么事都跟你汇报吗?”江念远声音更冷。
“阿远,你别这样行吗?”肖闻尽量放柔语气,有些哀求的味道。
江念远无声地叹口气,他与肖闻从小就认识,从来没见过她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对人像对自己的这副模样,未免又有些心软,“我开车呢,有事一会再说吧。”
肖闻嗯了一声,“那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约了客户。”江念远看了看车窗外转眼便又阴霾的天,转念说:“那一起喝下午茶吧,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江念远十八岁由家族做主订婚的女子,十几岁到二十二岁,也曾相爱,也曾有过少年美好时光,也曾心心念念缠绵爱恋,也曾激烈争吵,可时光从指尖流过,纠缠的指纹里爱情渐渐流失,留下的只是密麻的难以解开的平淡。更曾因为十年前那场风波,如今他们的订婚都不过成了借口,敷衍已成了习惯。如果不是自小就认识的感情奠基,他们是不是早就分道扬镳?如果不是肖闻的坚持,他们是不是早就形同陌路?如果不是家人的坚持,他们又如何能再敷衍十年?所以他们没有成为陌生人,也没有反目成仇,依旧跟很多情侣一样,偶尔一处吃饭,交谈,作秀,可是再提不起婚姻,再找不到当年的爱恋。
曾经以为一辈子不会背叛,一辈子不会变心,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可造化又是怎样的弄人,成人世界里没有永恒的爱情,没有永远的唯一。或许还存在的唯一永恒便是利益,所以江念远和肖闻依旧面和心不合地凑在一起,偶尔在众人面前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