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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美好的微笑糜烂了
如花一样从容散落
不是因为春季的倥偬变更
娇艳的容颜苍老了
似水一样无形蒸发
不是因为年岁的迅速终结
你听到心碎的声音了么
如同一拳打在玻璃上开出的破碎之花与赤红之血
两种毁灭性的疼痛哪一个更为悲壮与惨烈呢
当它们无可遏止地焦灼在一起
你又能否辨清天使与恶魔的身份
你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了么
像是蛔虫
像是细小的毒蛇从七孔进入一点一点的毒液侵蚀神经
让青春在徒劳的挣扎状态上演一场慢性死亡
等到肌肤溃烂
等到血液滞留
等待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知道生命为何如此残酷与短暂
情欲纵横(00—06)
(00)
冷锋过境。黑暗侵袭。星辰隐没。
黑压压的乌云将无垠的苍穹遮掩得更加严密、阴鸷与恐怖。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宣告着世界末日的降临。
伴随着呼啸凛冽的寒风,巨大的寒潮毒蛇一样盘旋,蜿蜒,曲折,发出阴森残暴的狰狞声响流动在天与地之间。魔鬼一样的张牙舞爪。
“她在我的肚子里,我听到她的喊声了,仿佛在喊着爸爸,妈妈,快让我出来啊。”
“你疯了!”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听听。”
周芷蓉挺着浑圆的肚子向袁承业展示,却被他以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倒在墙角。腹痛无可遏止地涌来,黑色潮汐一样的席卷全身。她紧抿唇,绝不发出一声喊叫。泪水在她的眼角凝结,仿佛被冻结成冰。
痛,是暂时的,有了孩子,带来的喜悦才是长久的。她一直坚信。
“袁承业,我们不是当初说好的吗,我要给你生一个孩子,你也喜欢孩子嘛。”周芷蓉单纯一笑,“你还说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你给我滚开,你知道孩子一旦生下开将意味着什么吗?”袁承业习惯性地伸出巴掌,停在半空,停在她的眼前。
“意味着我们幸福生活的开始。”
话未说完,一巴掌下去。“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把孩子打掉!这是我最后的命令!”袁承业丢下黑色咒语一样的一句,甩开手,离开。
额头上粗大的泪珠迅然滚落。她望着他的脚步在灯火迷离中消逝,才开始咬牙切齿,让湿淋淋的疼痛肆意蔓延。
只剩下黑白色调的冬天,她的剔透如冰雪一般的嘴角轻轻上扬,在昏暗中,如同绽放一样酴醾花一样妖冶诡秘。
静息的片刻,所有的缤纷色彩瞬间绽放。最后,被突如其来的红色所吞没。
(01)
到处错落林立的居民楼上的灯火次第熄灭。
盏盏华灯点缀的大街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没有生存的气息,到处都是充斥生命的凋敝和灵魂的流亡。
无数叠压的叶子在半空与地面之间翻转,起伏,降落,又旋起,周而复始,无处可葬。
嘤嘤的哭声就在这条空旷的街上连续不断传荡。婴儿眯着眼睛,澄莹的泪水哗哗流淌,每一滴泪珠都是天上破碎的星辰,一点一滴串成疼痛的链珠。让她心疼,怜爱至极。
“乖乖不哭,妈妈亲亲你……”她却睁开眼睛,再也不敢闭上。泪水肆意宣泄。孩子依旧止不住的哭啼,从她降生的那一刻,只有短暂的数个小时而已。而数个小时之前,这位年轻的妈妈不过是一名中学女生。转眼之间,身份改变,可是她并不后悔。她只能如此,坚决,而毫无惧意。
长久以来,她忍受家长的辱骂与同学的鄙夷。但是灵魂深处的纯真与善良让她坚持了一个荒诞而不现实的行动,抵抗主了多方面的压力与反抗——这一切在她看来又是多么伟大。她相信誓言,相信承诺——当时袁承业口口声声要一个孩子,希望早日成为幻想中的爸爸。
她停下来。长长的发髻被吹成凌乱,耷拉在眼前。眼神凝望惨淡的前方。看看手表,午夜十二点刚过。
“无论如何,我都让这个如软的小生命好好活下来。”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缤纷的大朵雪花开始一片一片地飘落。
(02)
几乎是在同样的时间,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骑着破旧的三轮车,车篼子上面是废品。顶风冒雪,艰难前进。突然一道光从他的眼前打过。喇叭声响起了。
然而逆着光,已然看不见潜行在黑暗的风雪中的庞然大物。一身的疲惫与饥寒足以让他失去力量。
一辆大型卡车以最迅猛最猖獗的速度从他的身上压过。瞬息血水四溅,肠肉暴露在风寒中。血液覆盖了白雪,大片大片的流淌,粘稠,不时冻成冰。
时间就此停歇。骤然扑来的寒冷让万籁俱寂的高速公路上更加阴寒。还有呼啸在耳后的巨大飓风漩涡。
“这是谁啊,挡老子的路!”酩酊大醉的司机慕容公猛然刹车,一脚踹开车门,跳了下来,打了个踉跄,手掌俯在地面上,触摸到一股粘稠的液体。将沾满血液的手放在眼前,还散发着新鲜的血腥味。
慕容公被醒目的血色镇醒了,黑暗里,再摸摸四周,有着肉体四分五裂的残忍与凄清:“啊——”
片刻时间,由一名运输司机变成肇事司机。仓皇跳上车座,狼狈逃窜。风雪席卷的夜里,并没有其他夜行的司机。整条路上都很安静,唯有雪花簌簌地落下。掩盖了黑暗世界的荒诞。
(03)
推开篱笆门,院子里落满了雪花,脚踩在上面会印下一块一块的脚印,柔软,细腻,就像她的心。
门是虚掩的。
轻轻打开,小心关上。客厅里一片死寂与寒冷。她站在黑洞洞的空间,寒冷袭遍全身,肌肉松弛,经脉颤抖,心跳加速。
她深深呼吸,将一股彻底的寒冷灌入心肺。怀里的孩子好像睡了,她安全地抱在怀里。
突然,白炽灯亮起,像是一道闪电劈开黑暗。她眯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你回来了?”母亲从床榻上卧起,拉开了灯,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目光所在周芷蓉怀中熟睡的孩子身上,诧异,愤然,“怎么?你……”
周芷蓉目光故意离开妈妈,坦然地说:“我把她生下来了。”
“你这个*丫头,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真想把妈妈气死啊!”母亲刚要抄起扫把,下半身却不听使唤地肿痛起来,像是毒蛇缠身。终于,母亲被气倒在地上。
周芷蓉正想去扶起妈妈,怀里的孩子哭声再次响起。
(04)
这是立冬以来迎来的第一场雪,应该是暴雪。校园里一片沉寂。大雪盖住了青松,屋顶,马路。周芷蓉颤颤巍巍地走进教室。
“咦?”班内惊异的目光顿时锁定在她平坦的腹部。她低着头,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走到位子上,打开英语课本默读。
各种议论声、*声、哀叹声、惊疑声纷至沓来。群蜂一样在耳畔嗡嗡作响。她的下腹开始剧烈抽痛。咬紧牙关,发不出声,泪水啪嗒啪嗒落在书本上,沾湿了一页又一页。
辅导员推开门,热火朝天的议论嘎然而止。凶狠的目光从学生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周芷蓉身上。
“周芷蓉,你出来一下。”
她拉开靠椅,拖着颤痛的腹部垂头走出去。她遗忘了那些呆滞的、可怕的、疑虑的目光。在她轻轻回推了门,显然他已经失去力气。留出一道门缝,所有学生的目光刷刷你死我活地拥挤,任何猜疑,假想,和疑虑此刻都浮出水面了。
她平坦的,甚至有些凹陷的腹部足以说明一切。
辅导员重新走进教室,目光凶狠,驳斥:“看够了没有,谁要是知错犯错,后果跟他一样!”咣当一声。门被重重推上。
周芷蓉看见高大的袁承业,低下了头,不敢说话。袁承业强行拉过她的手,凶残的眼神攒射出炽热的怒火,低声问:“你……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
“是的,孩子很健康,很像你。”周芷蓉莞尔一笑,脸上洋溢着天真。
袁承业抡起巴掌,周芷蓉却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
“袁承业,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还把她害的不够吗?”辅导员站在门口,怒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袁承业停在半空的巴掌顿然形成拳头,悬了下来。视线移到周芷蓉的身上,嘴皮上带着詈骂。
陷入沉默。教室内外被充满悬念的沉寂笼罩。肆意的寒冷向他们聚拢。身体在颤动,心灵在垮塌。
“你们来我办公室。”教导员撇下这么一句,走进教室继续给学生上课。
两个人就在寒冷与宁静中伫立,先是相顾无言,然后垂首,等待他们的后果,他们最为清楚了。
(05)
“周芷蓉,你看怎么办吧,让你的家长来一趟呢,还是我送你回家?”辅导员翻开花名册,她的考勤栏里已经圈圈点点连成片,故意扔在周芷蓉的眼皮底下。
“我……我不知道。”她不知所措地回答。
“由你决定吧。”辅导员凶煞的目光,移到袁承业身上。
“我……我也不知道。”
“你当然可以不知道,可是你总得知道你陷害一个女生的后果吧?是,你家有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老子管不了你,可是在学校,触犯纪律必须处罚。”
“你也别哭了,你哭就有理由了,你和他一样不知好歹。”辅导员安静地数落,“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与坏学生交往图个热闹,不要谈恋爱图个新鲜,你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你看看你的家庭,能和人家相比吗,按理说,穷人家的孩子学习更应当刻苦优秀才对……我都说得口舌干燥,我希望你好好的……你也是有良心的人,不知道到你父母的死活……罢了……”
辅导员深深吸口气,拿出两张单子,递给他们一人一张,说:“签上名字吧。”
周芷蓉赫然瞥见纸张最上方最中央的四个字:开除学籍。
心突然停止跳动,她梦想的东西还没有实现呢,按照妈妈的叮嘱,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有所成就。
现在正在一步一步前进的路上,怎能突然停下来呢。她张望着辅导员,一切诧异停在嘴边,张着嘴巴,说不上话来了。
“这是你自找的,我也没办法。”辅导员耸耸肩,摆摆手,继续以一副咄咄逼人的口吻强调,“快点签上你的名字确认,你就可以离开学校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哼,签就签,没什么大不了的。”袁承业拿过开除单,在姓名处狠狠写上自己的名字。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老公都签完了!”辅导员更加肆意嘲讽。
周芷蓉开始歉疚地流泪,泪花朵朵绽开在凄迷的眼角,熄灭了仅存的希望之焰。
(06)
“好了,现在我们也用不着成天躲躲藏藏了,离开死气沉沉的校园倒是一身轻松。”袁承业无所事事地耸耸肩。
而身后的周芷蓉依旧未能停止呜咽。太阳出来,冰雪开始融化,带来更加凌厉的低温。
“你他妈别哭了,都现在这个样子了,哭还有什么用!”袁承业点着烟,闷闷吸起来。
“承业……你说现在……还能挽回么?”周芷蓉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希望从他的身上找到些许希望。
“孩子都被你生下来了,还能挽回个屁!”袁承业狠狠吐掉烟头,撇开他的手臂,回过头,粗大的手指板起她的下巴,森然地问,“孩子呢?”
周芷蓉努力撑起一个艰难的笑:“孩子好好着呢,就像你,将来一定是个英武健壮的人!”
“你他妈别跟我套近乎!”袁承业一巴掌劈下去,周芷蓉柔软地倒在雪地上。万恶不赦的袁承业还将大头鞋狠狠踹及她的腹部,让她作痛,让她绝望,“我是说现在现在孩子藏在了哪里?”
周芷蓉扑在冰冻的雪面,强忍痛苦,泪水横流,一声不吭。
“我操,你他妈简直就是个婊子!”
情欲纵横(07—10)
(07)
回到家,母亲还躺在病榻上。踩着碎步,踩着阶梯,轻声走上楼梯,进入小小的卧室,一阵阵寒冷涌来。
将门反锁。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骚扰。
周芷蓉将孩子从保险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给孩子喂奶。孩子嚅嗫着*的嘴唇,眯着眼,安详吮吸着鲜奶,可爱又可怜。她的小小乳房被袁承业玩弄得肿痛,皓白的皮肉遍迹压印。不敢给孩子喂奶。偷妈妈的钱买来奶粉。
“好孩子,爸爸不要你妈妈要你,妈妈会把你抚养成大人,虽然我们同样是女子,可是我们并不柔弱,相